霖烁戳着心窝子,掏心掏肺。 白溪也心痛,谁家挑徒弟能挑个死对头,还是上过床的死对头。 他不止心痛,他还脸痛。 当初骗褚叙打赌考大学的事,现在还摆在眼前,回头就在TOP遇上。 这叫什么事。 “你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吗?”白溪抬眸问霖烁。 霖烁勉强一笑,缓缓说:“……不会跟你一样,是什么集团少公子,瞒着父母来打电竞的吧?”
第004章 礼物 这个猜测让霖烁丧了半口气。 他创建TOP三年,除了陆续入队又走掉的新人,他一共留下五朵奇葩,就是TOP现在的主力,也是唯一的五名队员。 关于他们,之前在训练室,Aix给霖烁留了面子,没说全。 首先谷淼,他确实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金牌协防,在赛场能发挥相当稳定的辅助水平。 但因为生性腼腆,不擅长和粉丝交流,所以他下训不直播,成天做着战队其他人都不会做的事,比如做饭、洗衣、给队友做奶茶。 原本有大神进阶的潜力,却生生活成了战队保姆,在圈内的存在感极低。 霖烁说了他好几次,效果不佳,最后懒得说了。 至于周子洋和李子木,那简直是霖烁最为头疼的两朵奇葩。 周子洋是电竞圈头号万人嫌,嘴炮圈内敌手,给他惹的事不少,霖烁每次都要替周子洋擦屁股。 李子木呢则性格桀骜,眼水高,又是圈内著名秀gay,骚包一个,上个比赛都要“盛装出席”,好几回被场馆保安拦在外面,请他走观众通道,是霖烁出面才把他捞进来。 好在两人赛上赛下拎得清,赛场上默契十足,不让霖烁操心。只是一到私下,没人知道,这俩货是死对头,经常在队内吵得霖烁头大。 还有一个奇葩就是游嗷嗷,信佛的,超级迷信,以电竞圈神经病著称。 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时不时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比如在赛场上说对手印堂发黑,恐有灾难,被裁判罚了黄牌,也是霖烁出面求爹爹告奶奶,耍着蛮劲儿才没让游嗷嗷出局。 除了这四个累教不改的奇葩,还有一个就是队长白溪,拥有强大的指挥力和凝聚力,能在队友自相残杀的情况下,让四朵奇葩畏惧诚服。 他的奇葩主要在于外界因素。 白溪是瞒着家里人跑来打电竞,无论比赛还是商业赛,公开场合他从不露面。 就像Aix说的,黑色帽子和口罩是他一年四季的标志。 也正是因为这样,许多代言商都不能接受白溪戴着帽子和口罩拍广告。 明明是圈内身价最高的职业选手,收入却比普通靠直播赚钱的选手还少得可怜。 这也连带霖烁的收入直线减少。 现在好不容易来个机灵又会说,脑子脾气都对胃口的Aix,霖烁当然不想放弃。 但如果对方跟白溪一样,是瞒着父母跑来打电竞的富家公子,霖烁估计不疯也会疯。 然而白溪给他的结果比他脑补的还让他震撼。 白溪说:“Aix的真名叫褚叙,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是褚家的少公子,褚氏集团的现任当家总裁。” 霖烁正在喝茶缓解内心焦灼,一听白溪的话,他一口茶喷了出来。 “褚氏集团的当家总裁?他……才十八岁啊!” 白溪看着桌上喷洒出来的茶水,嫌弃地缓缓深呼吸,“他是个传奇,十八岁当总裁,十八岁上大学。” “我去。” 霖烁瘫坐在老板椅上,心道完了,真真又出一个背着父母打电竞的天才,“这么有钱了,还跑来打什么电竞,玩梦想吗?真是。” 白溪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不会。” 霖烁嘴角抽抽,“看来你对他的了解,不比他对你的少。” 白溪没搭话。 可能也许大概吧,了解褚叙的除了他妈,就只有白溪。 对头十几年,他俩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打交道。 十几年前,白家跟他们家是生意场上的对头,争得你死我活。 白家生意由白天扬夫妇,也就是白溪的父母打理。褚家则只有一个女强人,褚枚,褚叙的妈妈。 白溪跟褚叙第一次相见,是在一场商业酒会,好多老总都带着自家儿子出来显摆。 白溪和褚叙就是其中两位。 当时白溪六岁,褚叙三岁。 三岁的褚叙将捉来的虫子放进白溪的饮料中,被白溪发现后,他什么也没说,淡定地将虫子捞出,又当着褚叙的面,轻轻把那条虫子放进褚叙的衣领里。 这一举动直接吓哭褚叙,引来所有人围观。 也是这次恶作剧,白溪被褚叙彻底缠上了。 往后的每一年,褚叙的恶作剧就没停止过。 白溪当时还太小,不明白褚叙为什么恶作剧他。 直到后来,他在餐桌上听父母聊天,谈及褚家,说褚叙是褚玫唯一的继承人,他妈妈要在褚叙十八岁的时候将褚氏集团交给他,说白溪以后的对手就是褚叙。 白溪明白了,原来褚叙是打小把他当成商业对手,才有对他的无限打击和恶作剧。 起初白溪还能容忍,可多几次,白溪也忍不了,开启了反击褚叙。 这一来,两人的争斗从幼儿园打到高中,一直到上大学以前。 那是白溪最后一次跟褚叙斗,说一起考同一所大学,考不上的那个人,就自动从对方世界消失。 实际上,白溪根本没填报那所大学,而褚叙考上了。 再后来,他跑了,从褚叙世界消失,背着所有人跑来打电竞。 同年,褚叙正式接手褚氏集团,成为A市最年轻的小总裁。 两人恶斗才终止结束。 可是今天他们在TOP相遇了,一个跟总裁八竿子打不着的电竞领域。 霖烁瘫在老板椅上,缓了起码有五分钟,想起一件事,忙不迭放下茶杯去翻褚叙的入队申请。 “诶等等等——”霖烁又像突然复活一样,大吐一口气,“你说有没有可能,Aix家破产了,所以来打电竞。” 白溪拢眼,震惊地看向他:“你开什么玩笑,褚氏集团会破产?” “你过来。”霖烁勾勾手,指向电脑屏幕,“看这。” 白溪迈前一步,定睛落在褚叙入队申请的理由那栏,上面写着:【家里破产了,有个三十几岁的老妈要养】 白溪顿时就大无语:…… 从霖烁那出来,白溪去往训练室,他估摸褚叙还没走,想着他的位置先安排了。 结果没想刚走到平层大阳台,他就被褚叙伸腿拦截了。 对方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捻了半截月季花,跟街霸似的,痞痞倚在阳台边的落地窗上,冲他抬出半条腿。 褚叙的腿又长,这么一抬,直接拦住白溪去路。 “我知道你准备去训练室找我,所以不劳你费心走那截路,我在这等着你告诉我结果。”褚叙收回拦截的腿,漫不经心嗅着手里的月季花,微微偏头,“说吧,是走还是留,结果我都撑得住。” 态度就显得相当无所谓,白溪讨厌。 他站在廊道中间,昂着下巴,没挪一丝眼神给对方,“既然这么无所谓,那你现在可以拿着你的花和行李箱,出大门左转,慢走不送。” 褚叙刚深嗅一口花香,一听这话,差点没给他呛背气,“不是吧?老板同意了?” 痞样立马收起来,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他属实没想到。 “你说呢?”白溪冷冷盯向他。 褚叙哽住。 “老板同意了,你走吧。”白溪重复一遍,但一双眼睛牢牢盯住褚叙眼睛。 他在打量他。 褚叙缓缓一笑,低了低头,“行,我知道了。” 他又轻笑出声:“我以为TOP是个明理的战队,老板是个明理的老板,没想到,这里也是你白溪的天下,你要谁走谁就必须走……算你厉害。” 舌尖抵了下齿缝,褚叙定定看着白溪。 四个字,无动于衷。 “算你狠。”褚叙一把抓住行李箱拉杆,潇洒走人。 下一秒,白溪叫住他,“等等。” 褚叙拉着行李箱停步,嘴角轻勾:“怎么,想我留下,不可能!” 白溪转身,“不是,我就想问问你,你有零钱坐公交车吗。” 褚叙瞬间那个气:…… 仿佛小时候他恶作剧白溪,完了被白溪一句话气得飞起来的场面回来了。 暗暗磨了磨牙槽,他回头对白溪露齿微笑:“你是不是健忘啊,本少爷出门都由司机接送,需要坐公交车?” 白溪淡淡眨眼:“噢,那没事了,走好褚少爷。” “你——!”褚叙抓着拉杆的五指都扣紧了,还有另一只手里的月季花,紧握花杆,“既然要走了,看在我们上过床的份上,送你个礼物吧。” 白溪好想打他。 褚叙挒着随性的步子走到他面前,“送你朵花,祝你笑口常开。” 那朵花递到面前,白溪的拳头已经蠢蠢欲动。 褚叙又将花递了一下,“接着吧,接了我走得安心,不然我不走了,赖着你。” “……” 白溪抽出右手,很无所谓地接过花,垂下。 褚叙一笑:“都接过了,闻闻,香不香。” 白溪深呼吸。 他看着褚叙的眼睛,把花拿到鼻尖前闻了一下,冷道:“这下可以走了吗?” “可以。”褚叙抽抽鼻子,满意地点头微笑,“不过走之前,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白溪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打发。 “怎么?你破产了。”他终于没了耐心,点出周旋几分钟的试探。 褚叙唔一声,摇头。 带着邪笑,他微微俯身,看着白溪眼睛,一句一顿说:“我的秘密是,这朵月季我刚摘下来的时候……放嘴边亲过。” 白溪:……
第005章 挑衅 打击褚叙的最好方法不是逆着他,而是顺着他。 褚叙表现得越不在乎,他就要比他更不在乎。 褚叙越是无所谓,他就要比他更无所谓。 褚叙说话骚他,他就要比褚叙骚百倍。 默然盯了好几秒,白溪当褚叙面,轻轻嗅了下月季,又摘掉他嗅过的那片花瓣。 “既然都亲过了,说明你很喜欢。”他淡淡地问。 褚叙勾着嘴角上翘,“嗯”一声:“喜欢,喜欢得很。” “那你吃了它。”白溪快速接道,拇指和食指捻着花瓣,抬手送到褚叙嘴边,“……我喂你。” 速度快到褚叙来不及反应,刚想问,你中邪了?白溪捻着的花瓣就猝不及防贴在他唇上,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压他唇缝。 一瞬间,脑子涌入那天晚上的灯光和场景—— 白溪睡在沙发上,壁灯灯光照着他通红的醉脸,白里透红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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