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指了指玻璃窗,主办方给选手们订的酒店环境很不错,自助餐厅旁就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绿化也好,现在湖边有零星几个穿着专业运动器具的人在晨跑,小胖摇摇头:“小队长早就吃完了,现在应该去跑5公里了。” 小胖化悲愤为食欲地啃了口抹满黄油的面包片,瞧瞧小队长这自律性...... 活该人家有腹肌。 还是八块! 又过了十分钟,其他战队的一些选手也陆陆续续下楼吃早饭了,TRT战队的首发是一起下来的,包括从上海VIC买走的射手fig。 职业选手在不同战队间流转实属寻常,大家同吃同住那么久,即使不为一个战队效力了,变成对手,也不影响彼此间的友情。 kiki看见fig低头跟TRT其他队员打了声招呼,然后端着餐盘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fig先跟不太熟的小胖点头示意打了声招呼,然后坐下来。 他看了看kiki清尘和罐头,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开门见山:“队长,昨晚给我托梦了。” 说他这赛季状态不错,打得很好。 队长半夜在企鹅给他发消息这件事太过灵异,说出去也没人信,还是托梦靠谱点。 fig本以为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前队友们会反应很大,没想到kiki三人只是不约而同沉默了下,然后—— “…其实队长也给我托梦了。” “我也是。” “我也...” 几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面面相觑,fig率先打破沉默,他抬眸不确信地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涩声道:“你们说...队长是不是想我们了?” 依他老家那边的风俗,逝者只有有心愿未了,或者魂魄不安才会从下面递话上来。 很信这些的kiki第一个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 清尘惴惴不安地看了看众人:“那怎么办?” 罐头想了想,提议道:“祭奠一下?烧点纸钱吧。” 不过他们现在人在国外,不管是买纸钱还是烧明火,都不太方便。 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事也不用操之过急。世冠杯是积分年最后一场比赛,比完就会进入相对空闲的休赛期,等他们都比完赛回国,再约个时间出来一起把这事办了。 几人刚商量完,话音未落,上海VIC的战队经理阿酒和代理教练朝雨嘴里念念有词地朝他们这桌走过来。 阿酒:“老章昨天半夜凌晨三点突然给我打电话......” 老章是上海VIC的前任打野,他原本打算退役后留在俱乐部当赛训总监,结果因为AK意外离世,遭受的打击太大,消沉了小半年,最近才刚刚走出来一点。 朝雨:“没出什么事吧?” 阿酒最近天天遭遇的都是赞助商撤资、老板拖欠薪水、给人赔笑脸的糟心事,接到这个电话,自己都有点不敢确定,语气半信半疑:“他说他想回来当教练...” kiki&罐头&清尘&fig:。 罐头:“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抓紧时间办。” 清尘:“支持,要不别整那么麻烦了,直接弄个电子的?反正现在下面也有智能机了。” fig:“同意,直接给队长转账吧。” 四人合计了下觉得可行,之前在队里,kiki和队长的关系最好,其他三个人都把钱转给了kiki,让他代“烧”过去。 fig现在毕竟是TRT的队员,不方便在这边待太久,给kiki转完账,他端着盘子起身离开, 经过走道时,和晨跑完从外面回来的于嘉澍迎面撞上。 他穿着普通的黑色运动卫衣,身上沾着冷空气泠冽的寒意,气质清泠,跑完步的发型没那么一丝不苟,多了两分散漫恣意的少年感。 fig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于嘉澍摘掉运动耳机,朝他点了下头。 于嘉澍顺路去饮品台拿了一瓶冰矿泉水,回到餐桌旁,几人还在讨论之前的话题。 小胖看见于嘉澍走过来,终于找到了“盟友”,之前他一直插不上话:“看来小队长和我是战队里唯二没被托梦的两个人了。” 于嘉澍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喉结滚了滚,音色染上泠意,漫不经心问:“什么?” 小胖把他们之前说的话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地在于嘉澍面前重新演了一边,演完,半开玩笑地说:“可惜队长都没见过我。队长要是认识我,说不定也能给我托个梦,在梦里点拨一下我,说不定我就能射转中!KPL新任法王就是我!” 小胖一开始打的就是中路,后来为了进上海VIC才转的射手。 他们这个年纪打过中路的选手,会走上职业的道路,多多少少都受到AK的影响。 在小网吧吃泡面当代打的那些日子,就是靠着有一天能跟AK做队友或对手一起打比赛的信念才一点一点支撑下来。 于嘉澍敛下眼,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矿泉水瓶盖上的螺纹。 吃完早饭,众人集合去训练室。 朝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集体托梦”这天过后,战队里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像是卸下了无形中在每个人心里压抑了很久的重担,队员的训练状态调整得好了很多。 一整天的训练时间说起来很长,其实眨眼而过。 因为明天没有比赛,kiki一直训练到夜晚11点才回酒店房间。 kiki还没来得及把队友们的“心意”烧给洛施,一是白天训练太忙,没时间,二是kiki想,队长应该只有夜晚才会出没。 洗完澡出来,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微信里多了一条消息。 为了区分,kiki给于嘉澍的备注是【小队长】。 小队长:[发起了一笔转账] kiki:? 小队长:随二百。 · 洛施前一天晚上折腾到半夜才睡,他先去骚扰kiki,后又“开导”清尘,然后调节罐头和清尘间的矛盾,最后还给老章发了一份上海VIC前两场小组赛的比赛录像,在收到他的信息后,凌晨两点,一个大男人给他发了近一小时的语音,主要是老章单方面痛哭流涕,诉说他走后的悲伤思念之情......等洛施安慰好,天都快亮了。 一觉醒来,天又都黑了,洛施睡了将近一天。下楼吃完饭,回来打了会儿游戏又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洛施切换自己的企鹅小小号。 这回为了不再意外吓着人,他机智地把在线状态改成了隐身。 洛施先刷了会儿手机,得知老章决定回上海VIC做教练的消息十分满意,刚准备登出这个账号时,手机里突然多了一笔转账信息。 kiki:哥,这是兄弟们凑的一点心意。你一个人在下面,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不够再找我们要! 洛施看着他企鹅余额多出来的三百七十块,沉默了整整五秒。 kiki浑然不觉:哥,里面有20是我捐的,20是罐头的......小胖你可能不认识,是我们队新买的射手,人很好,这50是他捐的。剩下200是我们小队长随的,于嘉澍,打野位。 20... 洛施喉结上下滚了滚,抿唇,闭了闭眼。 20,也够买不少冥币了。 给洛施转完钱,kiki又一连几天睡前都登上这个企鹅小号看一会儿,生怕洛施哪天心血来潮又想找人聊天,但都再也没有蹲到洛施的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就是单纯得忙忘了。 For11的解散日进入倒计时,原定的演唱会计划还是受到了朴信范事件的影响,临时取消,改成了签售活动。 洛施知道这件事后松了一大口气,没有演唱会意味着他不用在众人面前唱歌跳舞。 几年前,AK第一次签直播平台,价格定得很高。 别的选手第一次直播都会选些有话题性和看点的内容,比如女装、跳舞之类的,俱乐部和平台都不敢提要求让他女装、跳舞,只给他安排了一个相对安全和简单的活动——唱歌。 可他们都低估了洛施的演唱水平。 当天晚上,AK的直播间观看人数破了平台的季度记录。 路人占据了大多数。 起初——“我不信,帅哥唱歌再难听又能有多难听?” 后来——“好好一个帅哥,为什么长了张嘴啊?”“帅吗?游戏打的好吗?用音准换的。” 最后——“求求你别唱了送出了一个钻石天幕”“AK唱歌好听且要命送出了一个心语心愿”“AK绝美vocal电竞百灵送出了一辆超级跑车”......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让AK唱歌。 忙完签售会,洛施又录制了解散团综,出席了For11的解散官方发布会......全部弄完,已经到了十二月底。 忙碌之余,洛施有空仍然会关注世冠杯,上海VIC每一场比赛的视频他都会回看,明显感觉队员的状态和之前比好了很多。 第二周的小组赛,上海VIC以三场全胜,包括一场2-0TTR的战绩将总积分艰难追至10,以领先并列第三名1分的微弱优势在死亡之组出线,晋级四分之一决赛。 无奈,在接下来的四分之一决赛分组抽签时,手气仍然不好,再次抽到死亡小组,遗憾止步本届世冠杯八强。 上海VIC这一路从末位晋级小组赛,再到小组赛第二周绝地反击逆风翻盘挺进四分之一决赛,可谓惊心动魄,风雨中临时拼凑起来的这支没有主教练的战队,能打到这一步,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 洛施用微博小号去超话看过,骂声都小了很多。 洛施忙着收拾宿舍,打包行李运回国内,又和成员们最后聚了一次餐,和Murnin几个人交换了他在国内的联系方式。 12月24日,平安夜,洛施坐上车,从宿舍出发启程去机场。 临近圣诞节,机票很紧凑,洛施蹲了好几天才抢到平安夜首尔飞上海的票。 车开到半路,天空开始飘雪,起初是絮状的一片一片,逐渐变成鹅毛大雪,落在地上,很快积起厚厚的一层,导致前往机场的高速严重堵车,洛施差一点错过航班的起飞时间。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机场,冲进玻璃门,洛施听见广播里标准流利的英文女音。 “前往上海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x次航班由于天气原因不能按时起飞,起飞时间待定,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洛施查了查天气预报,平安夜到圣诞节都是暴雪,飞机一时半会肯定是起飞不了了。 洛施突然庆幸和感恩小爱豆的公司,东方娱乐,出钱把他的机票升到了头等舱。 洛施拿着头等舱的机票顺利进到机场的贵宾室候机厅里。 候机厅里有简易的自助餐吧,热水,wifi,还有舒服的皮质大沙发。 因飞机晚点百无聊赖的众人在机场买了两副扑克斗地主。 小胖余光瞥到一张好看到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他猛吸一口气,吹开脸上贴的纸条。 少年穿着看比赛那天的黑色羽绒服外套,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睫毛很长,被融化的雪粒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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