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话音刚落,训练室里所有视线很快聚落到他身上,虞乘往前走了一步,其实他很紧张,掌心里都冒了汗。 因为身体原因,从小上学是家人每日早晚接送,也总有人跟着为他解决一系列问题,身后更是有个与他形影不离的虞岸陪着,所有人都将他保护的很好。 而因为每次在人前张嘴说话总会引来取笑,所以他鲜少在人多的场合开口。 可既然来了GA,就不能总是躲在壳里。 他深呼吸了下,尽量平稳声音:“大家、好,我、我是虞乘,新、新来的、的领队。” GA战队的小群在这时跳出了消息。 【拉·聋的传人·莫:他说话怎么老是磕磕巴巴的?】 【阿淮腰子已被噶:吓吓吓的的的吧吧吧】 【苦练到肾虚的小治:可能是紧张】 【二月好鸡儿蛋疼:[抠鼻.jpg] 他昨天打队长那劲儿头磕足着呢,放狠话都是你你你砸我,我我我、我就、打你!】 【拉·聋的传人·莫:操哈哈哈哈,真的假的,这他妈不会是个结巴吧?】 几人盯着拉莫那条消息,乍然抬头,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玩味。 小群消息突然间跳的飞快。 【二月好鸡儿蛋疼:卧槽槽槽,他就是个结巴!】 【二月好鸡儿蛋疼:昨天队长面试的时候问他个人情况,他老是说话重复,我以为他是故意装可爱呢,妈的,原来真是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小结巴!】 【拉·聋的传人·莫:[黑人问号.jpg] 老雷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居然找个结巴来当领队???】 【阿淮腰子已被噶:关系户果然牛逼,我就问他话都说不清楚凭什么来当咱们的领队?】 小治看了眼那头的郑桑野,他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群消息,但是似乎没什么反应,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 他摩挲着下巴,难道他猜错了? 但下一秒群就被全体禁言了,虽然操作人是初丹。 虞乘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在讨论什么,只能尽量表现得淡然:“希望、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多” “多多多多什么啊?”二月故意呛声插话问。 拉莫脚下一蹬滑轮椅,也凑了过来,边笑边说:“多多多多多多,不行,我嘴也哆嗦了。” 他故意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动作充满了邪恶的指示性:“哎哟,怪我嘴嘴嘴笨。” 阿淮也学着虞乘双手蜷缩揪着裤腿的局促模样:“你你你,居然还有嘴笨,笨的毛毛、病吗,我我我怎么怎么不不不知道呢?” 几人故意学舌,围在一起发出恶意的取笑声。 雷州警告地凛了他们一眼,却没让他们收敛,个个笑得前仰后翻。 郑桑野手机砸回桌面磕出不悦的声响,几人顿住笑声朝窗边位置看去。 郑桑野侧颚线条冷硬,声色沉缓:“快点儿,两点半要进训练赛。” 虞乘尴尬得脸色发白,他抿紧唇角,心头掠过莫名的失落。 其实这样的场景他从小就经历过无数次,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用嘲笑别人的先天缺陷。 或许他们总是不懂,“嘲笑”对于别人来说,会造成怎样一种无法治愈的心理伤害。 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懦弱,哥哥和他说过,表现得软弱,别人只会更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他隐忍着情绪眼眶忍不住泛红,但还是微微昂起了胸:“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雷州看他眼中浮现的坚定,欣慰地笑了下,领头鼓起掌:“大家欢迎。” 掌声不算热烈,除了这几个成熟点儿的管理者,GA几个人都懒恹恹的,要不是雷州几番眼神威吓,恐怕一个都不愿意举手做个样子。 虞乘察觉得出他们的敌意,烦恼着小声道了谢。 欢迎仪式结束,雷州还有其他工作要忙,叮嘱了初丹几句,让她带着虞乘熟悉工作便离开了。 初丹给虞乘介绍了两位教练,虞乘一一打过招呼。 “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吗?”凯希问。 虞乘点头:“嗯。” 凯希眼神中夹着同情,面含揶揄地拍了拍他肩膀:“那祝你好运,希望你能,喜欢上GA。” 他意有所指,所有人都看出来GA的主战队成员们不怎么欢迎他,并且对他敌意深重。 虞乘虽自小娇生惯养被捧着长大,倒也没那么娇气脆弱。 听凯希这样一说,他反而更加坚定要留在GA。 虞乘眉眼皱的紧,初丹以为他在紧张害怕,笑着嗔了凯希两句:“哎哟,你别吓他了。” 凯希耸了耸肩:“开个玩笑,有需要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嗯,谢谢凯、凯希哥。” 凯希道了句不客气,转身去和卜森研究今天的训练计划。 “虞乘,你有不会的地方就随时问我,别紧张。” “嗯,谢、谢谢初丹姐,我不、不紧张。” 初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这群混小子虽然平时挺混蛋,但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混的,也不怎么受管教,拿了几次冠军年少成名,难免洋洋得意眼高于顶,就谁都瞧不上。” “其实他们心地都挺好的,可能是因为昨天你一来就和郑队产生了矛盾,郑队不是在你手上吃了那么大亏吗。”初丹好笑,“可没人能让郑桑野吃那么大亏,你还是第一个呢。” “他们这群人很偏心眼,这几个人的小团体确实是让人头疼,以前有次打比赛,小治在后台被其他战队的人给欺负了,你可没看见他们那次闹的多凶,都差点被官方直接现场退赛了。” 初丹揽着他转去一旁的领队岗位位置上,继续道:“这种情况有时候真不好定义是好是坏,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现在只是和你不熟,你以后慢慢和他们相处久了就知道了,别和他们生气。” 虞乘轻轻点了下头,可能是从小玩伴少的缘故,对GA这种团体氛围,他反倒莫名生出了丝羡慕。 初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GA这群人除了懒到不修边幅,性格野蛮粗鲁,唯一还称得上优点的,那大概就是团结了。 “嗯,初丹姐,我知、知道了。” 初丹揉了揉他脑袋,又给他安排了些基本的日常工作。 过了会儿,初丹手机上收到雷州的消息,她把文件夹交给虞乘。 “我要去趟雷州办公室,你有事在微信上给我消息。” 虞乘点头:“好。” “真乖。”初丹笑盈盈地捏了下他脸蛋,“你可真像只清纯小白兔,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欢。” 她又叹了口气,笑道:“你来GA呀,可真像兔子落进狼窝。” 狼窝? 虞乘挠挠脑袋,不太明白这个比喻。 难道是他看起来比较容易受欺负吗?似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可他只是比较讲道理而已,曾经教他防身术的教练说过,能用语言解决就不用要拳头,得以理服人。 但教练老师还说过,需要用拳头讲理的时候,就要快狠准。 他都记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记仇小乖:让我来点豆豆,康康第一个先收拾谁,哼╰_╯ GA全体:(つ﹏?) 恶魔小乖:点点豆豆,点住谁就是谁,哦~是你呀
第15章 秀气的要命(修) 郑桑、桑野,你、你听见了吗? 初丹瞥了眼手机,给雷州回了消息。 在雷州的聊天框下,有条郑桑野前几分钟给她发的消息,让她开启群禁言的私聊。 她掩唇笑了下,别有深意地看了郑桑野一眼。 “好了,你在这儿守着他们训练吧,教练不在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松懈,你盯着点儿,然后训练室里的水可能不够喝了,你记得从桌上的便签里找人送水。” 虞乘看到桌前贴了很多张便签,全都有记录,很方便。 “我走了啊宝贝。”初丹刻意扬高声音。 虞乘弯了弯唇:“嗯,好的、初丹姐姐。” 郑桑野两道剑眉挤出一道深痕,手指透着些许烦躁地胡乱按了几下屏幕。 虞乘手上抱着初丹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文件夹,里面夹着当月的纪律考勤表,训练赛安排以及每个成员的训练登记表。 杂七杂八还挺多的,约线上训练的事情是凯希和卜森两个教练在处理,他就只用管理队员日常生活需求,以及比赛出行时的住宿车辆饮食安排。 他们在赛前先开了一把路人局,小治是替补,没有跟随队伍一起,独自匹了路人。 虞乘趁这个间隙,在心里根据之前了解到的消息,默默整理了一下队员们的个人信息。 阿淮,GA战队狙击手,是个刺头儿,模样看着文气脾气却很冲,踏进电竞圈那天开始就在GA,是郑桑野一手从青训营带上来的。 拉莫,GA战队突击手,操天操地谁也不服的二世祖,据说为了不继承家业脱离家里专门为他出资组建的电竞俱乐部,17岁来GA的时候,狂的没边儿谁也不服,基本和战队里上至管理层下至青训营都产生过矛盾,刚提进一队的时候也打过不少架,这两年倒是稍微收敛了点儿。 二月,GA战队自由人,也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但技术凶狠,最晚入GA年龄也最小,听说郑桑野最爱带他,确实有实力,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急有时候不太聪明。 小治,GA战队的替补,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呆却不木讷,话不算多脾气还算温和,但大概是常年和GA这群人混在一起,时不时也会跟着一起犯浑,相对来说是GA战队成员里性格最温和的那个了。 而郑桑野,GA战队队长…… 虞乘站在郑桑野身后,能看到郑桑野光洁细颈上的短黑发茬儿,他记得那触感,坚硬刺手。 他以为他算了解郑桑野的,但这一刻却突然空白词穷。 郑桑野从四年前初见时就在欺骗他,郑桑野顾自强势又霸道地闯入他的生活,想方设法地纠缠,半年时间里各种甜言蜜语撩拨他,在他动心沦陷时,骗他上了床后又在第二天玩失踪,冷暴力后冷漠无情和他提分手。 一切都是假象。 像朋友舒灿说的,郑桑野不过是一时新鲜,对方可以随时游刃有余地脱身,只有他固执,只有他深陷这谎言编织的深渊网里四年久久无法挣脱,最终执念成病。 失眠的每一个夜里,他想的除了骤然离世的父母,就是在他失去父母最痛苦时,还狠心将他抛弃了的郑桑野。 他抱着文件夹,视线紧紧盯着那张侧脸。 其实他都分不清,自己对郑桑野偏执的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 两点半的训练赛,要提前半小时进入T1房,这半小时就等着其他战队陆陆续续进房,两点半准时开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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