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您别急,总有机会吃到的,今年过年回不去,下个暑假还可以去啊。”庄晏赶紧安慰。 “真的?那你可要回来啊,我给你把菜和鸡都提前种好养好,你要不回来就浪费了。” “好好好,我一定回去。” 莫爸这才高兴了。聊了没几句,又问到了庄晏的感情问题: “小庄啊,现在有对象不?没对象的话,叔叔给你留意着啊,我听楼上你刘阿姨说……” “哎呀爸,你就别多事了,人家庄晏什么条件,用得着赶急赶忙的吗。”莫空桐不耐烦地打断了莫爸。 “这不是小庄也没个人帮他留意终身大事吗?还有你,现在好好训练,好好比赛,不要想着花天酒地。恋爱什么时候不能谈,你要对得起那些一直支持你的观众。” “没谈,不信你问庄晏。” “他是没谈。” “好,小庄,你给我看着这小子啊,万一真有什么情况,你给他把把关,叔叔相信你的眼光。” “……好的叔叔。” 视频挂断了。 莫空桐一把将庄晏揽住: “你可要给我把好关。” 凑近耳畔,放低声音: “……不要让居心不良的人靠近我。” 庄晏狂揉耳朵。 刚才莫空桐呼吸到的地方又痒又烫。 莫空桐则状似自然地回到餐桌前,然而耳朵根也是通红的。 看着莫空桐跟队友谈笑的侧脸。 庄晏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报恩,亦或是荷尔蒙作祟,又或者是被皮相所惑——这对庄晏来说,区别很大。 32 莫空桐发现庄晏整个除夕和正月初都没有跟家里打电话。 “今年也不跟家里打电话吗?” 洗完澡出来,看着庄晏又坐在床上看书,莫空桐一屁股坐过去,把毛巾递给他。 庄晏放下书,接过毛巾,给背朝自己的莫空桐擦干头发:“不打。”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五个年了吧。五年都没见过你跟家里人联系哎。” 庄晏手顿了顿,低声说:“你别问了。” 空气里变得有些沉默。 莫空桐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次都是这样,过年那几天,庄晏在人前都还是温和带笑的。一个人的时候,就有种寂寞的氛围笼罩着他。 可只要他一问起庄晏家里的事情,庄晏就是这句“你别问了”。 庄晏给他擦干了头发,又把吹风机拿来给他吹头。 吹风机呼呼地响着,等吹干了头发,庄晏又把它收回了抽屉里,倚着床头,重新开始看书。 微自然卷的少年,低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书,对方的表情是认真平静的,拿着书的手指却微微有些僵硬。 莫空没有忍住抱了过去。 庄晏的表情有点错愕,但还是问:“怎么了?” 莫空桐低声问:“你的事,真的不可以跟我说吗?” 庄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了他:“我没有什么事。” 莫空桐沉默了一会儿,抓住了庄晏的手。 很紧地握了一下,像是想把自己的心情全部传递过去一样。 然而庄晏只是顿了一会儿,然后抽出自己的手,关掉了床头的灯,背对着莫空桐盖上被子。” “睡吧。” 33 过完年,训练又逐渐重新走上正轨。官方宣布春季赛推迟,但具体推迟到什么时候,又一时没有公布。 庄晏正式成为TPW的厨师。平常的厨房都是他在用,然而基地里的许多其他设施则空了下来。 最空寂的地方大概是原本位于二楼的健康中心,那里是TPW队员原本接受理疗的地方。如今基地里没有了理疗师,教练红茶白兰地便督促队员们要及时休息,每隔一两个小时要起来,去外面活动活动,放松放松手腕和腰部。 然而通宵惯了的网瘾少年们,打上头了哪还记得住这个,常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 不愿意离开座位的,比如像打野乐沉,干脆直接把农夫山泉桶装水放在机位旁,渴了直接来一口,堪称LPL喝水奇观大赏。 莫空桐之前输给了AON,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很在意,训练强度也增加了许多。 不在排位的时候,也是找出Sisyphus之前所在的K1的LCK和S赛录像,反反复复地看,试图观测他们的运营体系和打法习惯。 庄晏的开学时间也延迟了下来。 原定应该二月开学的,如今却无限期推迟了。要是在平时,大学生们都要欢欣鼓舞了,然而如今疫情肆虐,四处都在封锁,放假也无处可去,只能在家里干坐着发霉,体重也在宅家的干进食和无锻炼中逐渐地增长起来了。 庄晏闲来无事,加上大部分时间TPW队员都要训练,他便在房间看他的书,或者教易轶做菜。 易轶那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每天缠着他学做菜,大概是AON也无人掌厨,要靠她动手了。 这一日,TPW商讨了新战术,每个人都在自己座位前练英雄。 深夜,几人结束了训练,去食堂吃夜宵。 乐沉伸个懒腰,锤着自己酸痛的腰,然后回头,看见他们的队长在揉手腕。 有些紧张地走过去:“怎么了?” 莫空桐摇摇头:“没什么。”放下手腕,状似无事地跟队友们一起吃了庄晏煮的鸡块米线。 庄晏等莫空桐洗完澡,在床边拿住他的手腕:“你有手伤?” 莫空桐收回自己的手,笑一笑:“还好,没事的。最近教练在沟通了,理疗师估计过一阵子就能进来。” “你就这么端着手,别动。”庄晏命令他。 莫空桐如他所言,摊着手摆在他面前。 手在抖。 虽然很轻微,但确实在抖。 庄晏深吸一口气:“这样多久了?” 莫空桐被他的表情看得有点无措:“你别这样啊……打职业的,手多少有点问题很正常,有理疗师帮助按摩和督促就好很多,只不过最近他人进不来……” “这样,多久了?”庄晏重复了一次。 “……一年多了。”莫空桐又赶紧补上一句,“真不严重,你不用这么紧张。” 庄晏看他:“把你们理疗师的微信推给我。” “……干嘛?” “推给我就是了。” 莫空桐跟理疗师说了一下这事,才把微信推给庄晏。 庄晏发送了好友申请,抬眼看着莫空桐。 “‘北戴斗极为空桐’,你爸给你取这个名字是为了你能成为北极星那么耀眼的人。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保护好,怎么成为LOL第一人?”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庄晏垂目。 “是我没保护好你。如果我真的想你过得幸福快乐。” ---- 作者有话要说: 浅说一下就是我昨晚熬夜写了一波大纲然后发现要写完这个居然还要蛮长的然后我就觉得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有了一丝丝想弃文开新坑的念头
第20章 Journey(二) ====== 34 庄晏跟理疗师开始学习如何按摩,包括针对手腕和腰部。 第一次他叫莫空桐脱掉T恤在床上趴好的时候莫空桐还非常尴尬,但庄晏却神色平淡,没有丝毫的暧昧之色。 莫空桐便也收起了那些小心思,老老实实地接受庄晏新学的推拿。 庄晏一边按一边跟视频里的理疗师确认: “这样对吗?” 理疗师赞赏了庄晏的手法和力度,说以后可以就这样继续。 庄晏如释重负。 莫空桐不太明白庄晏为什么对他的手伤和腰伤这么在意。 第一是,确实不严重。第二是,其实现在的都市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颈椎和腰椎问题,只不过职业选手更为明显罢了。 他没想到庄晏居然按着按着眼眶红了,眼泪“啪”地打落在他背上,滚烫滚烫的。 庄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我出去会。” 莫空桐坐起身拉住他:“你怎么了?” 庄晏摇头:“没事。” “怎么会没事?!” 庄晏不是爱掉眼泪的人。他第一次看见庄晏哭,是高一的暑假;第二次,就是现在。 如果说高一的那次哭泣还有迹可循,似乎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那这一次就让他觉得难以理解了。 他不认为只是腰伤和手伤而已,就值得庄晏如此难过。 更让他憋闷的是,庄晏显然没有跟他坦白的意思。不管是以前高中后面浮桥上的落寞,还是这次突如其来的眼泪。 事实上,就是这一点最让他讨厌了。 庄晏对他好,陪他写作业考大学,陪他打游戏上王者,每周千里迢迢看他的比赛给他送饭,为他的腰伤手伤跟理疗师学推拿。 他为他做了一切,却唯独不肯做一件事情,就是对他坦诚! 就好像……就好像,他打算,随时抽身出他的人生一样。 庄晏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失败。 莫空桐牢牢攥着他的手腕:“你打算让我在大冬天一直裸着上身用这个姿势跟你说话吗?” 庄晏吸一口气:“那你放手啊。” “不放。”莫空桐固执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这重要吗?” “怎么会不重要!”莫空桐急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你在想什么,对我当然很重要!” “我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对我失望。” 莫空桐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对你失望?你好得简直挑不出缺点,我还想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呢!” “你做你自己就是最好的。” “那你呢?!” “我只要看着你过得好就可以了。” 莫空桐被这话语中局外人的心态激怒了。 看着庄晏微红的眼眶和不肯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他一个冲动,起身将庄晏牢牢抱住了。 他上身光裸,却将穿着高领毛衣的人围裹在其中。 庄晏身上有股松柏的清香,莫空桐确定这既不是来自洗衣液,也不是来自沐浴露或者洗发水,大概是庄晏自身带着的体味。 高中时,他曾经在这样的气息中迷失自己,然后为了确认自己的正常,而接受了隔壁班花的告白。 可这次,他不想再逃避内心的声音了。 “庄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可能你知道,不,你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 胸腔贴着对方的手臂,脸颊埋在他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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