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之前在国内有多风光吧?”靳疏的语气平淡,“但是我在国外却没打出什么成绩,就算是有顶尖的战队和顶尖的队友,也无济于事。” “我甚至想过退役算了。” 范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队长,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么强。” “是啊,我都觉得是老天爷跟我开玩笑,我这么强,出国之后却一个冠军也没拿到,甚至还当过替补。”靳疏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讲一件很平常的事。 范哲却听得心潮狂涌:“我以为只有我这种天赋不够,努力无用的人才会想退役呢。” “但我最终还是坚持留下,不想就这么黯然离场。”靳疏的腰稍微挺直了些,语调平和,但语气坚定,“如果上天注定不会再赐予我天时地利人和,那我就自己创造。” 范哲手里的烟都忘记吸了,烫到指头了才反应过来,赶紧往烟灰缸里扔。 “哲哥,有些东西确实看天分,但不代表努力没用。”靳疏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按灭了烟头,“你可以觉得山顶上的风光是好风光,但不能否定山腰看到的就不是风景。” 范哲笑起来:“队长,你这鸡汤熬得够可以的,我干了。” “哈哈,给自己熬了好几年,得心应手了。”靳疏拍了拍范哲的肩膀,“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恼,走过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范哲站起来,表情放松了不少:“队长,谢谢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带我们拿冠军,我有预感。” 靳疏笑了笑:“不用预感,一定会的,走了,睡觉。”
第19章 奇怪的情愫 夜深人静,TOG训练基地里的灯基本都熄了,只有二楼和三楼的走廊透出几分微光。 靳疏走路很安静,没有点亮声控灯,摸黑从二楼往三楼走。在楼梯间的转角处,他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操!” 这一退又用力过猛,另一条腿还没来得及站稳,整个身体往后仰去。 “诶!”陆怀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靳疏的手臂,把人扯回来。 靳疏完全扑到陆怀空怀里,陆怀空的肩膀很宽,他靠在陆怀空的胸膛上,显得很娇小。惊吓让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急促了些,一时间做不出别的反应。 “怎么了?小陆你们……”听到动静的范哲跑过来,恰巧看见陆怀空和靳疏抱在一起,先是一愣,随即快速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打搅了。” “不是!”听到范哲的声音,靳疏迅速回神,从陆怀空怀里出来,转头跟范哲解释,“我差点摔了,他拉了我一把,惯性的作用。” 范哲笑了笑:“我懂我懂,没事我先回去了,晚安。” 看着范哲消失在拐角处,靳疏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突然感受到陆怀空靠近了他。一股炙热的气息扫到耳廓和脖颈,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嘴唇也僵住了不会说话。 陆怀空在他颈间嗅了嗅,有些不满:“怎么又抽了那么多烟?” “啧。”靳疏听到陆怀空的声音清醒了些,反手给人推开,“怎么跟狗似的。” 少年人身上总带着一股热烈的温度,即便没有靠在一起,靳疏也像被烫到了一样,耳根忍不住热了起来。 陆怀空比靳疏高不少,垂眼就能看见靳疏泛着粉红的耳朵。他又想到了那天喝醉之后,靳疏泛红的脖颈和锁骨。 空气中的温度都升高了。 “明天跟阿姨说,让她把基地的空调开低点,热死了。”陆怀空自觉地退了一步,让开道。 靳疏笑着调侃:“年轻人火气就是旺盛。” 陆怀空看他笑得游刃有余,突然就想使坏,压低声音说:“你火气也不小,耳朵都热红了。” 靳疏闭了下眼,抬脚就走。不想再跟陆怀空说话,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无缘无故对一个同性脸红,这个同性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实在太诡异。 回了房间,靳疏先去冲澡,热水兜头浇下,他仰起头,任由水柱淋在脸上。持续了十几秒,才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靳疏,你他妈疯了。”靳疏骂了自己一声,才开始抹洗发水和沐浴露。 洗完澡出来,靳疏随意擦了下头发,也不管干没干就往床上躺。刚躺下没两分钟,房门被敲响了。 “谁?” “我。”陆怀空拽兮兮的声音响起。 靳疏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起来开门:“四点了,你还睡不睡了?” “这个。”陆怀空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黑色铁盒。 靳疏拿过来:“忍不住要给我下毒了?” “……”陆怀空咬咬牙,“毒死你算了。” 铁盒子里装的是糖果,小小的一颗,全是粉色的,很有少女心。 “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女孩子。”靳疏有些无奈。 陆怀空拧着眉:“蜜桃味只有这个颜色,多吃糖,少抽烟。” 靳疏笑了起来:“管天管地还管到你哥头上了。” “让管吗?”陆怀空紧紧盯着靳疏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线。 “让,能不让么,以后糖都带身上。”靳疏把铁盒子盖好,拍了拍陆怀空的肩,“行了,赶紧回去睡吧。” 陆怀空盯着靳疏的头发:“你又不吹头发。” “太长了,懒得吹。”靳疏撩了一下头发,“天气热,自然会干的。” “懒死你得了。”陆怀空沉着脸,推开了靳疏的房门,扯着人在床上坐下,“等着,我给你吹。” 刚才在楼梯间里的异样情愫,靳疏都还没缓过劲儿来,更不想让陆怀空帮自己吹头发:“别了,我自己吹,你赶紧回去睡你的。” 陆怀空不听他的,自顾自拿了吹风机插上电:“你以前不是也帮我吹么?” 靳疏愣了一下,笑起来:“都是多久以前了。” 在靳家出事以前,和陆怀空家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两家即是邻居,又有业务上的往来,平时也会走动,关系也还算可以。 那时候两家父母都很忙,经常不在家,所以陆怀空经常会去靳疏家。靳疏有个弟弟,跟陆怀空一样大,但陆怀空不喜欢跟靳鸣玩,总是跟着靳疏。 靳鸣也很黏靳疏,来了个陆怀空,他也不怎么喜欢,俩小孩总是容易掐架。 有一回俩人又吵架,靳疏记不得是什么原因,只记得外面还下着大雨,陆怀空就跑出去了。 那天雨下得很大,就算两家离得很近,靳疏也怕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冒着雨去找陆怀空。 陆怀空当时因为家里的保姆不愿意回家,又跟靳鸣吵架了被靳鸣赶出了靳家,无处可去,就躲在公园里的一个小亭子里。 靳疏找到人的时候,陆怀空蜷缩在亭下的椅子上,冻得瑟瑟发抖,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靳疏原本很生气,但是看到陆怀空的时候,只觉得他可怜了,什么气也生不起来,语气也很柔和。 陆怀空冻得嘴唇都发紫了,表情还很倔强,把头偏开:“不要你管。” 靳疏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陆怀空身上,揉了揉他的头:“别生气了,以后靳鸣再赶你,你就跟我说,我教训他。” 陆怀空还是不说话,不过眼眶已经红了。人都是这样,没人哄的时候,经历再大的风霜都很坚强,有人哄了,脆弱就像决堤的洪水根本无法止住,何况一个小孩子。 “不哭了,哥哥跟你保证,以后都不准靳鸣欺负你了。”靳疏蹲在陆怀空身前,耐心地哄着,“跟哥哥回家吧,再冻下去,都要感冒了。” 陆怀空抹了抹眼睛,盯着靳疏:“那你要说话算话。” “好。”靳疏笑着答应。 陆怀空看着靳疏的眼睛,想起奶奶说过的菩萨会保佑世人,如果世界上有菩萨,那肯定就是靳疏了。 两人回去之后,靳疏带陆怀空洗了澡,还帮他吹了头发。陆怀空觉得很舒服,不像家里的保姆那样,给他吹头发总是会弄痛他,所以他后来总是找靳疏帮他吹。 虽然靳疏不是每次都会帮他吹,但只要他多磨一会儿,靳疏总会答应。 “不过你小时候真的是个哭包,动不动眼泪就能把我淹了。”靳疏安然接受陆怀空的吹发服务,还嘲笑起小时候的陆怀空来。 陆怀空难得没有顶嘴,仔细地给靳疏吹着头发。 头发吹干之后,靳疏摸了一下发尾,考虑道:“吹头发太麻烦了,还是去剪了吧,之前是懒得剪,没想到吹更麻烦。” “别剪。”陆怀空放下吹风机,转头看着靳疏,“以后我给你吹。”
第20章 高级绿茶 靳疏错愕地看着陆怀空,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陆怀空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十分坦然地说:“你以前也经常给我吹头啊,帮你吹一下怎么了?” 见靳疏还是没说话,他又补充道:“而且马上夏季赛了,你也没时间去约理发师,外面的理发店剪的头发很丑的,之前方禹明去剪了一次,戴了半个月的棒球帽。” “行吧。”靳疏站起来,在陆怀空头上揉了一把,“空空是长大了啊,都会乌鸦反哺了。” 陆怀空撇了撇嘴:“别拿我当小孩子。” “行了,快睡觉吧,再折腾都五点了。”靳疏打了哈欠,眼底挤出些水汽。 陆怀空盯着靳疏,强调道:“头发真别剪了啊,以后我都帮你吹。” 靳疏敷衍地答应着,不由分说地把陆怀空推出了房间。关上门,他靠在门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静了几秒,才躺床上睡觉。 自从训练赛赢了巨人战队之后,约训练赛的战队纷至沓来。TOG的人不是在打训练赛,就是在复盘训练赛。 而且自从靳疏加入之后,训练赛一路连胜,每次都打得出奇的顺利。 以前也不是没有跟其他战队约过训练赛,但基本都是有胜有负,这样连胜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这让TOG士气大增,基地里的训练氛围也比以前振奋不少。 “Victory!” 机械的女声响起,TOG训练室里却没有了刚开始的欢呼声,赢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以前训练的时候,教练的脸能垮到地上,脾气异常暴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男人也有更年期。但这段时间,教练头上的白发少了,脸上的笑容多了,脾气也和蔼了不少。 “我靠我靠我靠!”安静了没两秒,小鱼就吼起来,一把推开电竞椅,飞奔到靳疏旁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疏神你刚刚那几枪是怎么打的,快教我快教我!” 靳疏被他扑得往前倾了倾,费劲地说:“有话好好说,先放开。” “不嘛,你先答应教我。”小鱼没脸没皮地赖在靳疏身上,说什么都不放开。 靳疏无奈答应:“教你教你。”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7 首页 上一页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