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什么白月光? 穆历成乍一听到这个词语也明显一怔,但却很快反应过来。 好看吗? 嗯……穆历成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人,由于刚才两人大幅度的暧昧动作,让他身上的睡衣领子敞了开来,露出了白皙光洁的脖颈,此刻泛着好看的贝粉色, 而他一头蓬松栗色的发丝微乱,此刻理直气壮的问责吃醋的模样,像极了生气的水獭。 好看吗?当然是好看的。 “嗯,长得很好看。”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分开?感情不和还是什么?” “没有在一起,我没有追上过他。” “哦,还是单恋。”沈禹冷哼一声,继续往后挪,接着背过身去,看起来是要极力和穆历成拉开距离。 “那后来呢?” “后来,等他回国我才发现,他腿脚不太好,所以我就拼命追,接过就追到了。” 沈禹听完一脸惊愕地转过身子,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又问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从来没有什么白月光,只有一个醉汉喝醉酒爱上了一个素未蒙面之人的故事。”穆历成无奈地摸了摸沈禹的脑壳。 他想着:平时一个挺聪明的人啊,怎么在这种问题上忽然就不敏感了? ”阿禹,我以为你在客厅里发现那些你的录音的时候就知道了,哪曾想,你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些。” “我当年曾经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想要将那两万块钱还给你,但是酒店他们不肯泄露客户信息,你留下的手机里面的唯一一个号码也打不通,你当年到底去哪儿了?” “喏,就是这里。” 沈禹向左扭过身子,他拿过穆历成的手慢慢地带领着他伸入他的后背,摸上了他腰上密密麻麻地伤疤,这些他本不想轻易示人的伤疤。 两人自认识开始就在一起说过很多,他们聊音乐,聊游戏,聊一切,但是从来没聊过他的身体,他不提,穆历成也从来不问。 没了衣料的阻隔,一切都失去了朦胧,伤疤坑坑洼洼地凸起在掌纹之中变得无比的真实,让穆历成的心脏瑟缩了一下,他好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问沈禹: “这些伤有我的关系吗?” 有吗?沈禹有些不确定,他本来是不想帮沈霈去取手表的,只是忽然,他想送他一件好看衬衫所以才答应下来,可这是他自己的确定,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当然不是!”沈禹矢口否认, 穆历成没有继续追问,事故是如何发生的,当时又是一种什么情况,因为这些已经全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情这些伤疤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沈禹的身上,再也没有办法恢复。 “穆哥,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嗯。” “年后我要离开淮市一段时间。” “是去治疗吗?” 这次轮到沈禹震惊,他扭过头,一脸的惊愕:“你怎么会知道?” “你回老宅的前一天,洗澡的时候手机丢在了沙发上,我想给你送过去的时候,恰好对方就挂断了,紧接着,我看见了一条短信,短信说你的术前的初级身体评估定在了初十那天。” 沈禹转过身子,与穆历成四目相对:“你都看到了为什么不问。” “我是想问的,可我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你愿意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手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是修复手术,之前没做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做。” “但为什么现在又要做了。” 因为我不想给你丢人。 沈禹下意识地捏了捏被角,他不是没有看出曹南的震惊,也想到了之后他的同事会是一番什么表情,可这原因他不想说。 “成功率比之前大了一点,所以想试试。” “嗯。要多久?” “最少半年,” 沈禹不敢抬眼看穆历成,他心虚的很,毕竟谁能接受刚确定关系,就要异地半年,万一再术后感染,这个时间还要被无限期延长。 “我若是不同意,你会取消吗?” 沈禹不假思索回:“不会。”好半天之后又加了一句:“那你会生气吗?” “不会,我舍不得。” 穆历成毫无办法,他知道就算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哦,但只要沈禹语气一软,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都会立刻缴械投降。 “哦!那我睡了。”沈禹脸颊因为这半句话升温,他躺下,将被子扯上来。 一旁的穆厉成最后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无奈地摇头起身就要下床,被子里的沈禹却忽然钻出来。 “别,别去沙发了,那里太窄,就在这睡吧。” “阿禹,你太高估我了,我还做不到和心上人睡一个床,还什么都不做。” “又没说不能做……”沈禹拉上被子小声嘟囔,这话穆历成并没听见,他抱起弄好被子和枕头后,屈起双腿,半卧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穆历成轻声开口问: “阿禹,那些伤口现在还会疼吗?”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沈禹无意识地呢喃。 “这么严重,又怎么会不疼呢?” *** 翌日清晨,穆历成六点半准时睁眼,他揉了揉全身僵硬的肌肉,掀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整个大地被下了一整晚的雪全部笼罩起来,变成白茫茫一片,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穆历成缓了神,他从沙发上起身,光着脚走到了沈禹的床边。 沈禹睡觉的姿势很特别,至少穆历成从没见过这样的睡觉姿势,他总是喜欢将两只手举过头顶,然后再将半张脸埋到被子里,只露半个额头和一头毛茸茸的头发。 他很贪睡,昨天又折腾到凌晨一两点钟,身体肯定受不住,穆历成不忍心这么早打搅他,只俯身轻轻帮他调整了下睡姿和脚部防止水肿的枕头后,就穿好衣服下楼。 他按照沈禹之前带他进来的的路线,一手拿着大衣,一手提着皮鞋,一路畅通无阻地从电梯来到客厅,等他再想去开车库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等等。”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厚重,不难听出来中气十足。 穆历成回过头,就看见客厅另外一个方向的小厅当中有几个人影,因为有柱子挡着,所以他看的并不清楚。 极为短暂的思索过后,他抬脚往小厅那边走,一个穿着红色对襟丝绸马褂的女人笑着朝他看过来,她朱唇轻启:“您就是穆先生吧?我是沈禹的妈妈。” “您好,伯母。”虽然穆历成光着脚,提着自己的皮鞋,可他微微弯腰,举止间礼数周全。 “这位是沈禹的父亲,那边那个是他大哥。”沈母又笑眯眯地介绍起了厅中的其他的两人,穆历成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模样里年轻一些的,身穿一身枪灰色的开衫,看他的目光里全是探究,而那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却一脸淡定地在喝茶。 “伯父,沈先生好,新年安康。” “嗯,过来坐吧。”沈父这才抬眼说道。 穆历成将手里的皮鞋放到了客厅的鞋架上,再接过一条热毛巾净了下手之后,才坐了下来。 沈父浑厚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端起面前茶台上的滤碗问道: “喝什么茶?还是,要喝你们年轻人喜欢喝的咖啡?” “茶就好。” 温热的淡赤色的茶汤顺着壶嘴缓缓流入茶盏,茶雾氤氲,沈父再一次看似不经意地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和沈禹是什么关系?” 穆历成抬眼,看见对面的沈疏手执茶盏,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伯父,我们……” “爸!” 穆历成的话被一阵仓促的喊声打断,他循声看去,就看见睡眼惺忪的沈禹此刻正从客厅划着轮椅急匆匆而来。 他睡衣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头发凌乱,甚至脖颈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摘掉的眼罩,一只脚更是在匆忙之下已经快要滑下踏板。 沈禹没有管这些,他急匆匆地划到穆历成的身边,替他隔绝开了分别来自大哥和父亲的两道视线。 他喘着粗气,替穆历成回答道: “朋友,普通朋友。”
第六十九章 早晨,沈禹是被一阵微信提示音吵醒的,他眼都没睁开就看见大哥沈疏给他传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他们家的客厅,拍摄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爸,而另外一个竟然是穆历成,两个人坐在一起喝茶,爸爸的表情严肃,而穆历成则是低着头,气氛看起来并不好。 沈禹体内的瞌睡虫一下子被吓走,他猛地坐起身来,顾不得还在抽筋的腿,直接摇着轮椅出了房门。 虽然当年,他年纪小,可是还记得大哥高中时候曾经有一个男朋友,两人只相处了半年,就被父亲棒打了鸳鸯, 他们的父亲是反对同性之间恋爱的,不然大哥和季节大哥也不会纠缠这样久。 其实昨天留宿穆历成的时候,沈禹不是没想到他会和爸爸遇上,可昨晚那样大的雪,他实在没有办法让他一个人开车回去,那太危险了。 “只是朋友而已,昨天的雪下的实在太大了,根本没办法走,所以他才留宿的。” 沈禹只身挡在穆历成面前,那架势像极了护着小鸡仔的鸡妈妈,他转头,看见身后一脸菜色的穆厉成,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跟他对着口型: 【配合我一下啊。】 “行了,谈恋爱就谈恋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沈父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搁下,语气带上了些不耐,甚至还有些委屈? “你也不用这样护着他,我们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他。” …… 沈禹一时语噎,他回头,看了看穆历成,又看了看自己爸爸和大哥。 “没为难?” “没有。” “那……”沈禹掏出手机,打开他与沈疏的对话框:“可是大哥说……” “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发了一张图片而已。” 沈疏抬眼,面若无辜地摊了摊手。 “好了。”沈父起身,对穆历成说:“穆律师是吧?跟我来一下书房吧。” “好的,伯父”穆历成也跟着起身,想跟上沈父,但却被沈禹拉住。 “阿禹。” 穆历成摇了摇头,顺势俯下身子,抬手将沈禹落下踏板的那只脚放好之后,再将自己脚上的拖鞋脱下,给沈禹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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