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大少。” 他在害怕什么呢? “季总,出来接我一下吧。” “这……好的,我让内人去接您。” 那边应了,徐延随手挂断,在微信里找自家媳妇儿。 徐延:“EYS 第一,求夸:D” 手边的手机亮起,尤巡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宠溺一笑,发了条语音。 “很厉害。” 徐延死缠着,让尤巡去吃午饭。尤巡拗不过他,叹口气,点了份餐。 季夫人已经来到门口,温和笑着给保安说话,接着把他领进去。 季夫人带着他,路上抹了把眼角,“我家老季,把那事给我说了。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您行动了。老季也应该帮您。” 徐延没啃声,望向路边修剪整齐的树苗,花坛里的花也开得正艳。嗯,不错。 “但愿如此。”徐延与季夫人对视,看见对方满脸惊愣,甚至是恐惧,抿唇轻笑,“季总应该是个聪明人。” 季夫人不再说话,沉默带路。 徐延乐得自在,敲敲媳妇儿。 徐延:“吃的什么,想看,(□`)” 尤巡看着那句话,犹豫一番还是站起身,打开了从手机买来就没有使用过的相机。 来来回回照了十几张也不太满意,为什么别人的照片那么好看?尤巡看着相册里不堪入目的饭菜,皱眉。 最终尤巡留了一张,却没有发出去。 尤巡:“香菇炖土豆。” 徐延:“多吃点,么。” 到了季总家,徐延看向正在开门的季夫人,将手机关机,放回兜里,脸上笑意消失。 季总是个文艺人,家里摆设多多少少沾点古风,楠木架子上有古书,摆着盘得光滑的核桃。 季夫人带着徐延打开一间门,“老季在里面,您进去吧。” 等徐延进去,身后关门声响起。 这间屋子十分明亮,几乎没有黑暗的角落,头顶两个白炽灯,四面墙上各有一盏,厚实的窗帘却遮住了阳光。 被称为季总的男人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额头上挂着大颗汗滴,浑身发抖,脸上几乎只有一层皮包裹着,脸色苍白。 听到脚步声,季总这个人缩到被子里,一个劲往墙上靠,“别过来!别过来!我错了,我错了!” “季总,我是徐延。” 季总停止挣扎,慢慢拉开蒙在脸上的被子,确实看到是徐延才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呼吸。 “抱歉,让徐大少看笑话了。” 徐延什么都没问,季总这番模样不过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上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徐延拿出录音笔,开始录音后明晃晃的放在床头。 “好了,既然季总要配合,我就拿出诚意,关于徐家做过的事,我希望一字不差。” 季总被“徐家”二字刺激,小幅度摇摇头。“不,不……” “季总,事到如今,你觉得我有多少是不知道的?多你一个锦上添花,少你一个无伤大雅。”徐延说着,拿回录音笔。 “季总,我想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缠着你呢?看来,你不太聪明。” 徐延笑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别,别走,我说,我全部说!不够我还有当时徐氏的设计草稿,还有下达的纸质通知!” 季总见着徐延要走,立马抓住被子,满脸惧色。一个大男人,此时眼眶里闪着泪花。 “好。”徐延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将录音笔放下,身子一歪靠着墙。 一直等到两点徐延才脱身,将录音笔和资料放进包里,帽子一扣,赶回酒店。 众人已经起床,发现徐延不在房间,包也背走了,电话还打不通,急得团团转,直跺脚,差点报警。 徐延回来后先是收到王逐的碎碎念,接着是九酒的白眼加无情嘲讽,然后是易枕的一番说教,最后是书生的语重心长。 徐延一一应了。走到最后,易枕与他并排,压低声音:“徐延,如果你需要,EYS的众人都会竭尽所能。” 徐延笑着,手肘戳了一下易枕的肩膀,笑着没说话,迈着步子上台。 四点的比赛,EYS被围攻,第二场第三名,总积分41。 SDF成功吃鸡,总积分43,反超EYS。 WQ失利,总积分26,掉至第六。 第三名变成了TOTL。 徐延看着积分,右手食指在腿上敲着。 几人回到酒店,吃过饭聚在一起。除了徐延,其他人脸上皆是颓废之色。 王逐累了,闭着眼靠在易枕肩上,“SDF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易枕瞅一眼肩上毛茸茸的大脑袋,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乐开了花,最终下了手,揉了一把。 不出意外,王逐坐正身子,连带着坐远一步,十分警惕的看着易枕。 徐延开心了,易枕绝对不会比他先脱单,他都已经抱过自家媳妇儿了,这家伙还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呵,没有男子气概。 书生开口:“毕竟SDF新人种子多,EYS都是些老兵不说,延哥刚归队,各方面总归是要差点的。” 徐延往后一靠,双手接着脑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附和道:“这是实力不是年纪。” 商量了明天的打法,众人散了。 刚过七点,书生要出去炸街。徐延顺口应着,关门声响起,脚步逐渐远离。等了十多分钟,徐延才拿过背包。 那几张纸上的内容,徐延是听过的,也曾猜测过。现在拿到白纸黑字才知道徐家做事有多黑心。 不过十年,死在徐家手上的人命已经有六条。 他一直以为是三人,力所能及为那三家做些事,也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提供证据。 这才是十年,更多的,徐延都不敢想。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徐家这一群疯子,还各有各的疯法。 ☆、LKA四排决赛(一)
那间黑色的小屋,那通决绝电话,那颗穿肩的子-弹,那道刺耳的警笛声…… 徐延对徐家早就不再抱有幻想,甚至逐渐忘却。 十八年前的事他记得,八年前的事他也记得,并且终生难忘。 被老头子抚养的那十年,从夜间惊醒时,皎洁的月光照亮了狭小的房间。鼻尖弥漫着汗味、酸臭味,令人作呕。衣服黏在身上,被风一吹冷的发抖。 那时徐延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洗澡了,还顶着大光头。 洗头水费贵,洗发水也贵。长了一次虱子,剃了头发后就没再留过,稍微长一点,老头子就拿着剪刀给他剪了。 他睡的是小床,被洗得褪色的蓝色床单,黄色被套,旧衣服缝了当枕头。老头子在地上打地铺。 老头子买回他后是最困难的,没有一点积蓄,重新开始打拼。 不仅要养活两人,还要供他读书。 两人挤在三线城市里,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空间。 老头子刺耳的呼噜声,隔壁大汉的磨牙声,隔壁小情侣夜间活动的激烈声。 那是最热闹的十年,那是徐延最快乐的十年。 隔壁大叔性子直,大大咧咧,但是有着书卷气,有点好吃的要给他先摸摸头,逗一逗。 他们搬过去的时候那对情侣已经打拼三年了,第六年攒够钱回家结婚了。他们离开那天,车子从这里经过,一捧红纸包的糖从窗口落下,结结实实砸到徐延床上。 徐延跑了一条街,直到再也寻不到任何痕迹,才喘着粗气,摸了把湿润的眼角,拖着身子回家。 在一堆喜糖中,徐延找到了厚实的红包,还有一封信。 他们的联系逐渐少了。 后来的徐延有钱有路子,他来到他们生活的城市,见到了他们可爱的女儿。 他给了小姑娘一袋糖,更厚的压岁钱,蹲下身与小姑娘对视。他说:“叔叔与你父母是认识,你告诉你的爸爸妈妈,有一个小光头过得很好。” 而那个大汉也陪了徐延十年,他看着徐延长大,徐延看着他日渐消瘦。 十四岁那年他被徐家带走,四年后他才再次见到大汉。那是一张黑白照,贴在冰冷的石碑上,石碑立在荒草丛中。 照片上的大汉五官更柔和一点,十几岁的模样,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徐延坐下来,靠着石碑。笑着笑着,眼泪划过鼻尖、脸庞,落在石碑上,从照片上青年的眼角滑落。 那天的晨雾很大,半睡半醒间他看见了黑色的影子。 大汉有年迈的母亲,高材生弟弟,他们现在很幸福。 说起来,十四岁那年。 徐延还记得那天,老师在学习上表扬了他,他在阳光下眯眼。他的一位女同学红着脸让他注重打扮,然后追求他。 他刚放学,微笑着跑着回家想要帮老头子做点事情。 后来一切都变了,也许美好都是短暂的吧。 徐家是魔鬼的聚集地,流着徐家血液的他当然不可避免。 对他人的漠视,对世界的怨恨,想尽办法对徐家的复仇……徐延都有,他只是死死捂在心底,不让任何人进去,偷窥半分。 但尤巡是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 光想着尤巡这个名字,徐延心尖都在发颤。 他自认这辈子他都是倒霉的,不过三次幸运。幸运一是遇到了老头子,二是加入EYS,三是找到了尤巡。 就算从此下半生倒霉,只要尤巡是他的,他都认。 徐延笑着,开口喃喃:“尤巡。” 眨眨眼,徐延收回放飞的意识。看着那纸上陌生的名字,打了个电话。 “杨总,拜托您件事。” “好,麻烦杨总了。” 徐延挂了电话,闭眼放空自己。 不管如何,徐家总会消失。徐家做出的恶行也会在阳光之下曝晒。 而那些冤魂,徐延愿意赎罪,尽力去照顾好他们留存在世的亲人。 徐家已经打了五个电话,徐延皱眉,放好资料,没有接通。 嫌手机铃声太吵,他干脆把手机调到静音,躺下开始睡觉。 他太了解徐家了,活着就为了那张面皮。被长子踢了命根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向外透露一星半点。所以他们不会对他动手,至少现在不会。 而杨优有徐离护着也不会出事。 徐延睡着了,似乎做了很长的梦,醒来又抓不到一点记忆。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第二场的成绩打击到了众人。第二天第一场,EYS惨遭灭队,以单场第七,总积分第四结束。 SDF单场第二,总积分第一。 LKA赛直播间吵吵闹闹,骂的不可开交。 【看吧,这就是你们喜欢的EYS】 【把徐延当神吹,现在打脸了吧】 【我天,那些盐分还护着自家主子呢?打成什么样了?】 【徐延真有脸回来,落地成盒真够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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