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那时崴了脚,就好像天塌了一样,一群人轮番训斥,就连他自己都无法饶恕自己。那时他马上要出4F,要上赛场, 有着无穷无尽的希望。 豆包趴在脚边打呼,他能想象出狗毛的质感,没有那么软,根根分明,扫着脚心,带来一点点温热和麻痒。晚风吹来泥土的味道,门外就是花园,它们的主人最近似乎没有闲暇照顾,但自己也长得很自在。 最近代泓予总是来拜访,每天欣喜地告诉他“好多了耶”,可作为当事人,他自己却毫无感觉。真的好多了吗,明明和昨天、前天、大前天没有差别。 有时妈妈会说:“小诺精神不错。”他也点点头表示认可,并附赠一个很“有活力”的微笑。每当这时,总是水火不容的关尔佳和代泓予总会不约而同地表现得很开心。他也会很开心。 - “明天就可以上冰了,你会紧张吗?”代泓予一边扶着靳诺的腿仔细端详,一边问。 “还好吧,你很紧张吗?”靳诺用腿蹭他。 “我很紧张啊!”他承认得理所当然,“明天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很小心地扶着你的。”说得像一个薄瓷娃娃。 靳诺哈哈大笑:“太夸张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滑冰,而且你看,”他弯弯腿,“很灵活。” “哎你小心一点!”代泓予吓得赶紧扶住。 近一个月的控制活动使这条腿的肌肉迅速流失,皮肤没能跟上围度减少速度,松垮地耷拉下来,整条腿纤细得吓人。 他不忍心再看,只说:“睡觉吧。” 夜风很重,压折了一根细小的树枝。 - 砰砰两声响,刚进训练场的靳诺兜头被彩带撒了一身。 “靳哥,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靳诺君!” 易执和桐原南央一左一右,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彩带筒。他们俩将这里精心布置过,到处都是漂亮的气球花朵,围着冰场绕了一圈。 靳诺哭笑不得:“怎么搞得那么隆重啊,吓我一跳。” 他转头看代泓予,对方脸上却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拍他,“好哇,原来你们一起瞒着我!” “没有瞒着你,刚出院,庆祝一下不是理所应当吗?”易执凑到靳诺身边,手忍不住在他身上摸摸捏捏,最后牵住他的指头不放,好像这样就能确认他真的完好。 久违地穿上冰鞋,一瞬间靳诺都没找到正确的走路姿势,还好代泓予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踩上冰面的一瞬间,滑溜溜的脚感伴随着一丝隐痛一起传导,靳诺悄悄把重心转移到了另一只脚。 “怎么样,有不舒服吗?”代泓予看出他的变化,紧张地低声询问。 “还好,能走两步,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有不舒服一定要说。”代泓予几乎有些神经质地重复这句话,生怕靳诺有哪里不好。 靳诺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眯眯说,好啦,知道了。其实复健哪有不疼的,还能再踩上冰面,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他像一个最笨拙的初学者一样,努力学着在冰面站稳。僵硬无力的关节和不知道从哪个角度会突然冒出来的隐痛都是他的阻碍。短短几分钟,他踉踉跄跄扶了好多次挡板。 “没关系的,小心一点。”靳诺做口型,悄悄鼓励自己。他想今天重新学会双足内刃的简单滑行——微内八字在冰上站稳,并且不需要人辅助能挪到出口,仅此而已。 代泓予需要带易执训练,不能时时指导他。也没办法指导,就好像一个成年人没办法教一个小孩怎么走路,难道要跟他说:“先迈左脚,再迈右脚”? 对他们这些常年跟冰打交道的运动员来说,在冰上滑行比走路更简单。 靳诺练得太过入神,没注意另一边,大家都停下动作在看他。看他蹒跚踩着冰鞋,嘴里念“一、二”。 作为受伤时唯一在他身边的人,易执想起靳诺那时说的唯一一句话。他没有叫一声痛,只是看着自己,眼泪砸落冰面,喃喃道:“……我不能滑冰了。” 他知道他不是为痛而哭。 易执的眼睛红通通的,突然抬袖子狠抹了一把,吸吸鼻子,转头跟代泓予说:“代哥,我们继续吧。” ---- 明天就写到破镜了,终于……没想到前面被我绵延铺垫了这么多……
第55章 55.离开 第一天的训练结束,三个人在门口道别。 “好了,明天还是这个时候,都不准迟到。”代泓予拎着一堆东西断后,易执走在最前面,欢欣雀跃地向后挥手。 “等一下,”靳诺拦他,“小易,有句话跟你说。” 代泓予在一旁道:“明天说呗,你看他高兴得还能听进去吗。” 靳诺执拗道:“很快的,一句话,马上就好。”说完就拄着拐杖咬牙追了出去。 好在易执还没走远,两个人面对面,易执有点疑惑:“什么事靳哥?” 靳诺盯着他看了好久,才说:“小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去拿大满贯。我拿不到的奖牌,你替我拿,好不好?” 易执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靳哥,什么意思?” “哎呀,不要紧张,”靳诺故作轻松地拍他,“我这个腿呢我自己心里有数,可能短期都很难好,所以想让你代我、代国家走得更远,仅此而已。” 易执松一口气:“真是的,你刚刚的表情好吓人,我还以为……” 他咽掉后半句,笑答:“我当然会尽全力的啦!靳哥你也别说丧气话,今年复健,明年肯定就可以恢复了,下个赛季照样驰骋冰场!” 靳诺不禁微笑,点头:“好,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啊。” “肯定答应你啦!好了靳哥,代哥在后面等你好久了,你赶快回去吧。咱们明天见!” 靳诺冲他挥手道别:“嗯,再见!” 他目送易执奔跑着远去,双腿那么有力,那么灵活。 然后再转身回到代泓予身边。 “你们说什么了?”他随口问道。 “没什么,随便聊聊。你今晚有空吗?” 代泓予愕然抬头:“……什么意思?” “我晚上不回去了。”靳诺意有所指。 “……你别乱开玩笑啊。” “没跟你开玩笑,我跟我妈说过了。” 代泓予表情扭曲:“你跟阿姨说什么了?” 靳诺忍笑:“她早就知道了,躲躲藏藏的干嘛。” “……” “我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你说呢?” 四下无人,靳诺踮起左脚,轻轻贴上了代泓予的嘴唇。 - “喂你别……”代泓予慌慌张张地捏住靳诺不安分的手,脑袋努力后仰,想要躲开他的嘴唇,以争取到一点点说话的空隙。 太久没有尝到靳诺的味道,他感觉好甜,甜得发晕,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靳诺仗着腿伤,肆意欺负代泓予,左手灵活地钻进裤腰,拨开薄薄的布料,伸手果断抓住那根早就勃起的阴茎。 “别什么?你都硬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咬代泓予的耳垂。 右腿不太好用力,干脆直接架到代泓予的身上,比皮带手铐有用多了。 靳诺的腰部以下光裸一片,滚圆的臀部和深陷的腰窝带来直接的视觉刺激。练花滑的屁股都漂亮。 代泓予想做柳下惠,靳诺却忍不住,努力挺腰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蹭,顺便把润滑剂塞到他手里。 “我自己不好弄……哈……快点呀……” 靳诺一边舔他的下巴,一边拽着他的手往臀缝挤,那里冰凉湿黏,轻轻一动就会发出色情的水声。 吃下第一根手指的那一瞬间,他舒服地喟叹出声,与此同时,代泓予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突然崩断。 即使很久没有做爱,他仍然记得靳诺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后穴自动分泌出汁液,混着润滑,使每一次进出都很顺畅。他熟门熟路地找到那一个敏感点,用力压下去,靳诺马上像一条小跳鱼一样弓起脊背。要开不开的白衬衫被蹭得歪斜,露出粉色的乳晕边缘。 “很湿了……快点进来……哈啊!”靳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最后一声惊喘,是代泓予低头含住了他的乳尖。 “别乱动,小心腿……”代泓予松开被蹂躏得泛出血红的乳头,转而叼住靳诺的嘴唇,同时另一只手去床头柜摸索避孕套。 他把那个方形的小物件塞到靳诺手里,蹭着他的嘴巴,一边笑一边低声说:“我不方便……帮我套一下。” 靳诺很乖地撕开避孕套,闭着眼睛伸下去帮忙。套完了主动抵着屁股示意它快点进来。 然后代泓予撤出手指,感受靳诺的后穴一点一点将胀痛的阴茎吞吃下去。 “呜……好大……”靳诺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了。 “……你可以的,慢一点。”或许是太久没有做爱,靳诺实在太紧,箍得代泓予额头上直冒汗。 他不敢乱动,怕太激烈伤到靳诺,只能小心地等他自己动作。 好不容易吃到底,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又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代泓予慢慢地动,小心观察着靳诺的表情。很快,靳诺嗓子里就溢出一种类似小猫叫的声音。 他紧紧攥着代泓予的衣服,代泓予将他拢进怀里,表面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幅度。 只有这样相拥,才是最亲密的状态。 不敢多做,两个人各射了一次就叫停,结束的时候,难得都神智清明,没有累到脱力。 代泓予抱着靳诺去浴室清理,换了干净的衣服,再钻回被窝,两个人手牵手躺着。 深夜十二点,屋子里漾着暖融融的气息,熏得人昏昏欲睡。 靳诺眼皮都打架了,还强打精神,说些没边没际的话。 “你说我的腿能好吗?” “肯定可以。” “怎么这么肯定,医生都说不一定了。”靳诺转身钻进代泓予怀里。 “因为我是代泓予啊,我是最好的教练。” 靳诺埋头笑,笑完了才说:“你怎么就敢说自己是最好的教练啦?” 代泓予低头看他的头顶,上面有一个浅色的发旋,发丝安稳地顺着发旋生长。 “因为我把你带出来了啊。” “可难道不是带出最优秀选手的教练才是最好的教练吗?” “谁说的。” 没有谁说,这句话之后,两人一起安静下来。 空气凝结成未冷却的透明布丁,缓慢地散发出柔软的温度。人陷在布丁里,一举一动都变得迟钝。 靳诺好像很困,快要睡着了,却又挣扎起来,含糊说话。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7 首页 上一页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