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Lz跳还不够好,我得跳到代泓予当年的水平……我要超过他!”尤金咬牙切齿。 - 美国站比完,三个人就直接转机去了加拿大。直到落地打开手机,被蜂拥而来的信息吓一跳,靳诺才看到那个帖子。 陈达抢先打进来一个电话,声音里都带着笑:“小靳,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劳拉?怎么都不跟我们提啊,我们看到她发推吓了一跳!”劳拉就是编舞师的名字。 靳诺实话实说:“我跟她没有私交,她应该是来看比赛了,但那天观众席人太多,我都不知道她坐在哪里。” 陈达不信,“你这话说的……算了算了,咱们不提这个。这次美国站你成绩很好啊,劳拉也夸你了,领导们都很高兴,要继续加油,争取在加拿大站,和易执两个人包揽第一第二,知道吗?” 代泓予回完消息,抬头看见靳诺在打电话。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敏锐地察觉出了靳诺心情不好。他想了一下,转身去拉他,“等会再打电话吧,先走了。” 靳诺看他一眼,对电话那头说:“我这边有点事情,不跟您聊了,陈教练。……好,再见。” 原来是陈达。 代泓予心下了然,又想起微信中陈达发来的贺喜消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现在靳诺连他都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对墙头草一样的上级有好脸色。 易执提前两天就到了加拿大,刚好来给他们接机。 靳诺脸色仍然是淡淡的,这让满心期待的易执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对于易执身边那个,总是戴着黑色口罩不说话的陌生男子,却多看了两眼。 那陌生男子只低头和易执说话,两人好像是熟识,但却也不向他们打招呼。尤其是,他总觉得这人有点像代泓予,无论是身形还是穿衣风格。 一行五人汇合,靳诺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位是……?” 易执和代泓予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那人一愣,笑笑,爽快地摘了口罩。 “好久不见啦,靳诺君。” 口罩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南央?!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靳诺大惊失色。 站在机场聊天很不像话,易执说这儿有个很不错的咖啡厅,大家可以去那儿坐坐。说罢和南央一起走到前面,主动领路。 地方确实不远,快到门口的时候,靳诺瞟了一眼代泓予,不期然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靳诺神色镇定,错开视线,放慢脚步,自然地绕到了关尔佳旁边。 代泓予黯然。他知道,靳诺这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的意思。 落座后,易执一直在心虚地摸鼻子。 桐原南央一贯是可爱风,如今作男装打扮,倒也不违和。如果不说的话,别人最多认为这是个有些女相的男生,绝不会往女生上面想。 “因为你们领导不让我在公开场合和小执见面呀,怕再传绯闻。我只好这样咯。” 易执一脸祈求:“靳哥,代哥,呃……关哥……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只要你们不说, 南央再戴着口罩,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代泓予摆摆手,“我才不会说。你们也真是想得出来……” 易执赔笑,“我保证,绝对不影响比赛成绩!” 桐原南央插嘴道:“机票门票我可都是自己买的,我非要来,谁也不能拦我。你以为我很喜欢这样吗?只是怕再公开露面影响小执罢了。” 关尔佳还是第一次见到桐原南央,听了半天,才搞明白这是个女孩子。他终于没忍住开腔:“冒昧问一下,您的头发……” 桐原南央无所谓地揪了揪,“啊,这个啊,假发。很贵的,真头发做的,够逼真吗?” 靳诺抿了一口咖啡,把话题扯到正事上。 “好了,说点要紧的。这几天的训练怎么安排?” 易执来得早,已经打探好了消息,“附近还有一个小冰场,赛前那两天我们可以去那儿。其他的看代哥怎么说吧。” 代泓予接过话茬,开始说训练安排。全桌只有靳诺没看他,仍然小口小口地啜饮那杯苦得要命的美式。 易执听到一半,忍不住看向靳诺,暗自揣测他种种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桐原南央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提醒他不要走神。 - 回宾馆的路上,代鸿予刻意落后两步,给桐原南央发消息,叫她借一步说话。 “铃木的事情你那边有消息吗?” 桐原南央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消息?” “我想知道这场比赛她会不会来。” “她肯定会来。” “我不想让她来。” “这种事跟我说有什么用。”桐原南央一脸无语,作势要走。 代鸿予赶紧拉住她,“别走别走,哥求你帮帮忙行不行?”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她买到了票那就能进,我又不是主办又不是投资人,我怎么能管到她头上?你以为我就很想和这种疯女人扯上关系吗?” 代鸿予不说话了,只一脸哀求地盯着她。好像她不答应,就不放她走。 桐原南央终于意识到,代鸿予这次是来真的。她敛起表情,正色道:“我确实没办法。你要不想让她进,就找人在门口拦着,给她找点麻烦。” 代鸿予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来。这个方案虽然听起来荒诞,可是仔细一想,又确实是可行性最高的那一个。 “先就这么定吧。”他拍板。 - 在短短这几天简单的训练中,关尔佳和靳诺总像两个局外人,游离在他们之外。 易执曾不止一次看到,训练后代泓予追在靳诺身后,可是靳诺总是冷冰冰地拒绝他。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除了当事人,恐怕只有关尔佳知道。 关尔佳总是笑眯眯的,无论是代泓予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还是自己想小心接近他的时候。他有一次鼓起勇气想问,却碰了一个软钉子。第二天,靳诺看他的眼神就古怪起来。 对啊,他怎么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复从前,他早就不该自诩和他亲近了。
第45章 45.不怀好意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正赛日。 身份有别,他们分成两组进内场。 代泓予的脖子上挂着教练证,领着两位选手,一进门,不期然被一团记者围住。 一个话筒戳到靳诺面前:“您好靳诺先生。我是来自CTV电视台的记者,请问您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 靳诺被突如其来的记者搞得有点无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记者便已经自顾自地继续问下去:“首先恭喜您在上周的花样滑冰大奖赛美国分站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您的表演十分精彩,因此夺得了美国国宝级花样滑冰选手、编舞师劳拉的称赞。请问对于劳拉的称赞,您怎么看?” “呃……首先非常感谢劳拉女士对我的赞扬,我会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努力的……” “也就是说您不认为自己符合劳拉对您的评价是吗?”记者表情兴奋,语言尖锐,“与您同场竞技并且取得了冠军的美国现役花滑选手尤金在次日发了一条推文,内容是他和教练庆功宴的照片,并配文‘又是第一’,疑似对此次事件的回应。对此您又怎么看?” 摄像头怼在靳诺脸上,恨不得拍清楚他面部的每一丝肌肉走向。靳诺明显有些慌张,勉强保持僵硬的微笑,垂下攥紧的手心里沁满湿黏的冷汗。 他这阵子一直在专心训练,完全不知道尤金又公开说了什么。这个记者明显居心不良,可眼下他骑虎难下。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大力,靳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把拉出了镜头外。代泓予站在他原先的位置上,沉着地代替他一一回答。 “你好,我是代泓予,是他的教练。下面的问题我来替他回答。”他没有找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而是直接通知所有人:靳诺不会再接受你们的采访了。 既然这群记者的恶意如此赤裸,他也没必要给他们面子。 “靳诺只是谦虚,既然劳拉女士盛赞他,那他一定是有过人之处。还是说你认为你的观点比劳拉女士更可信?”代泓予毫不客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堵得那个记者哑口无言。 “尤金想在他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什么,我们无权干涉。不过如果他还想精进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我。我可以给他优惠价。” 代泓予和尤金在役时就不对付,尤金从来没在他手底下讨到好。最后这句话要是被尤金看到,不知道又要怎么暴跳如雷。 对着面前的摄像机,代泓予倨傲地抬起下巴:“还有别的问题吗?” 那个记者讪讪道:“没了……” 即使退役,代泓予身上桀骜自信的气质仍然分毫未弱。在生涯中,有无数这样的记者居心叵测地采访他,他早就知道,对待这些人,一味谦虚谨慎是没有用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播出时,会把发言剪辑曲解成什么样。 靳诺不能说,他说了就会被指责翘尾巴、不尊重前辈。但是代泓予可以说。 他就要让所有人知道,靳诺是他的人,不该问的问题一个都别问。 靳诺站在关尔佳和易执中间,安静地看代泓予帮他挡采访。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刚升组的时候,那时他还满腔热血,也是这么看着代泓予像机关枪一样怼记者。这给一向小心谨慎的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同时又满是羡慕。 方才还锋芒毕露的代泓予,一转脸便眼巴巴地想帮靳诺拿东西。 靳诺没承他的情,转身走开了,只留他在原地呆愣几秒,才又匆忙追上去。 场内多是熟面孔,兜兜转转,还是那些人自娱自乐。花样滑冰终归还是个小圈子,没什么黑马可言。 于是按部就班地检录、热身、上场。 多亏代泓予这阵子的突击训练,易执的技术不仅有进步,更稳定了很多,短节目稳坐第一。 易执刚滑完节目,还没退场的时候,边上就有别国的教练笑眯眯打趣:“你小子,当年在役的时候是第一,现在做教练也得带个第一出来?” 代泓予低头,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靳诺心里却酸了一下。他希望代泓予永远是第一,不论是在役时还是做教练时。只是成就他教练生涯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他。 他只是个添头而已。 说永远不退役只是气话,谁能真在赛场上滑一辈子?他只是想得一个体面的了结,不想滑了这么多年,奖牌没能挂几个,却在看客的嘘声中黯然离场。 报幕女声回荡在场馆里,轮到靳诺了。 代泓予给了靳诺一个拥抱,小声耳语,温柔的气息扑在耳垂上,激起一阵战栗的麻痒。 “加油。” 靳诺破天荒地点点头,回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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