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五分钟,他已经抛出了十来个问题了。 “最后,还是要再一次恭喜FTU一举拿下本场冠军!” 终于到了最后总结环节,宋时寒微皱的眉稍微舒展开了一些,他点头刚想起身,主播却伸手拦住了他。 “Fire等一下,这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代表广大网友们问的!” 宋时寒‘嗯’了一声,虽然脸臭,却保持着基本的尊重:“你说。” 机关枪:“Fire今年也有二十岁了,不知道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标准呢?”他笑着说道:“也好让我们这些广大粉丝们有个追求的方向!” 机关枪是众所周知的Gay圈名媛,行事作风很奔放,几次在微博公开自己对宋时寒的倾慕。 这个问题到底是代表广大粉丝问的,还是为他自己问的,不言而喻。 “要求?” 宋时寒眉峰微挑,重新靠回椅背上,他瞥了机关枪一眼,没怎么思考地就给出了答案:“游戏打得好的,安静点,乖一点。”最后,又慢吞吞地补了一句:“最好是,少问问题,话少点。” 视频到这里终止。 左陶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用指腹蹭了蹭屏幕。 伤怀总是来的如此突然,男神要求,他居然只占了一个。 不过没关系。 左陶拍了拍自己的脸,自拍一张后,想了想,用自己前十八岁打死都不可能会用的语气,发了一条朋友圈—— 【高考结束,我的猛男发色是不是很可爱呢?/乖巧微笑.jpg】
第二章 将左陶送回家里,苏月杳战队那边还有急事要处理,她没进屋,隔着车窗对左陶说:“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等你姨夫把小溪从补习班接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今晚可能不行,和同学们说好了,通宵唱K。”左陶扶着车门:“明天吧,明天等我从野火回来,就去找你们!” 苏月杳挑了挑眉,也知道他们高三一年不容易,说了句‘行吧’后,警告道:“不许抽烟,也不许喝酒,听见没有!” 说罢,大约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算了,少抽烟少喝酒。” 左陶:“好啦好啦,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你帮我带给小溪。” 小溪是苏月杳的儿子,比左陶小八岁,今年上小学三年级,年纪不大但是酷爱乐高。前不久是小溪的生日,因为学校最后冲刺没能离校,所以左陶就给他在网上抢了个乐高。 苏月杳看见左陶捧着一大盒最新兰博基尼款乐高走出来的时候,头都大了一圈:“天杀的玩意,你买这个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们?!” 苏月杳很不想接:“你退了吧。” “小溪很喜欢的,回头我找时间去陪他拼。”左陶直接将盒子塞进副驾驶:“行了,赶紧走吧。” “你们兄弟两个倒是感情好。”苏月杳摁了摁头,看了一眼副驾,头更疼了:“这款要三千多吧,你哪来的钱?” 左陶:“自己挣得啊,不然是风刮来的吗?” 苏月杳沉默了两秒:“考完到现在,你爸给你发消息了吗?” “我爸?”左陶掏了掏耳朵,茫然:“谁啊,我有爸爸吗?” 苏月杳:“……别急,回头我打电话去骂那傻逼。” “千万别。”左陶瞬间收戏,道:“他指不定还以为我现在初三呢。等志愿填完了再说吧,不然他逼我报他们大学,我得天天表演发疯。” 苏月杳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行吧,晚上好好玩。” 回到家里后,同学们差不多都考完结束了,班群的消息提示一直响个不停,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大家近乎疯狂的兴奋。 左陶也挺兴奋的,高三谁经历谁知道,痛苦终于结束,此刻有种不现实的飘飘然。 退出班群,手机跟着又震动了一下。 【国服第一打野向您转账10000元。】 【国服第一打野:小屁孩,高考结束就好好玩玩吧。】 【国服第一打野:以及,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丢三落四的臭毛病改掉,合同倒是记得带,考试袋怎么还在车上/敲打.jpg】 国服第一打野是左陶给苏月杳的备注。不带任何玩笑的意思,左陶是打心里佩服苏月杳的,他们那个时候打电竞比赛的环境本来就不好,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生,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最终拿下全球总冠军,背后艰辛可想而知。 左陶没收钱,选择了退还。 【暴力桃:不用了小姨,以后我打比赛孝敬你(づ ̄ 3 ̄)づ】 【暴力桃:考试袋我明天来拿吧。】 在电竞圈,左陶只认三个第一。 苏月杳是国服第一打野。 宋时寒是国服第一AD。 在桌前坐下,左陶将合同摊开,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笔,找到签名的位置:“现在,本人,国服第一辅助,即将成为野火的一员!” 左陶没在家里待多长时间,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就出门打车去和同学们约好的地点碰面了。 约的第一场都是平时玩的比较要好的十来个人,吃了顿火锅之后,大家又去商场的电玩城游荡了一会。今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放眼看去,都不用问,彼此一个照面,从气质上看就知道大家都是刚刚考完试的高三党,藏不住的笑容中,透露出几分清澈的愚蠢。 八点,几人打了几辆车,离开商场去到了几公里外的娱乐会所。 跟左陶一辆车的是他高中这三年以来的同桌,两人初中也是同校同班,关系最铁。 “你说你明天就直接去野火报到?”丁磊在左陶肩膀上砸了一拳,怂恿他:“别啊,才刚考完,多玩几天呗?” 丁磊:“城郊新建的游乐园开了,据说还有高空蹦极,一起去?” 左陶毫不吃亏地砸了一拳回去,吹了吹前额的发,说:“拒绝。像我这种比较乖的人,从来不玩刺激冒险游戏。” 丁磊:“?” 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左陶的粉色头发,嘴角抽搐:“你,乖巧?”沾边吗? “昂。” 左陶:“难道不吗?” 丁磊实话实说:“不,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粉色恶霸。” 丁磊太了解他同桌了,两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人最多就是长的嫩,看起来乖点,但本质上和乖巧这个词完全不搭嘎。 毕竟跆拳道黑带也不是白拿的。 感受到左陶的死亡视线,丁磊连忙找补:“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粉色头发染的不错,确实比黑发时少了点攻击感。” 丁磊说的是实话,左陶虽然长的嫩,但骨相上要比常人出挑许多,以前黑发的时候眉眼间总带着点少年的凌厉感。但染了这头浅灰粉色头发后,脸部轮廓柔和了许多,加之又是那种晒不黑的冷白皮,轻松驾驭的同时,反而衬着五官多了几分艳丽感。 突然觉得这暴力狂有点漂亮是怎么回事。 “收起你变态的眼神。”左陶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边拿手机回微信消息,一边道:“说话也注意点。我现在人设标签是安静、乖巧、话少,不要逼我破戒。” 毕竟明天就要去野火基地了,他得快速代入乖巧设定。 丁磊则是开始犯贱,伸手去抬左陶下巴:“来,这位安静且话少的乖巧小美人,给爷爷笑一个。” 左陶本能地握住他手指,三秒钟后,汽车后座陡然传来惊天惨叫,吓得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速陡然飙升了十码。 路上有点堵,左陶和丁磊到包间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到了。这家会所是他们班长家开的,班长爸大手一挥,直接给他们预留了一间足够容纳他们整个班的总统包,室内数个五彩灯球随着劲爆的乐曲转动,五色的光落在大理石台面上转换着,台上一路摆到头的各类果盘酒水相当壮观。 都是一群刚刚解放出来的学生,看什么都好奇,加上年轻好胜心也强,才一个小时后过去,桌上的酒水就已经被拼掉了大半。 起初唱歌都还在调上,慢慢地都开始鬼哭狼嚎了起来。 左陶也喝了不少酒,他人缘好,和谁都玩得来,谁来敬酒都没拒绝,喝到最后虽然不上脸,但也晕的够呛。 拍了拍身边已经醉到抓着话筒痛哭流涕的丁磊,左陶指了指包厢外面,示意自己去一趟洗手间。 丁磊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还在唱着好妹妹乐队的不说再见:“再见了互相嫌弃的老同学,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 左陶十分嫌弃地回避丁磊黏糊糊的视线,扶着沙发起身走出包间。 外边空气要比包间里面流通的多,左陶先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但还是晕的厉害,也就没着急回去,而是走到会所的露天平台,也没顾得上形象不形象的问题,直接蹲在地上。 明天一定也是个很明媚的晴天,整片夜空被繁星点缀,晚风格外温柔。 想起同学们刚刚在包间里借着酒劲说出的那些心里话,左陶忽然有些鼻酸,他揉了揉眼睛,半晌,笑着‘艹’了一声,从兜里拿出烟盒。 整的还挺伤感。 ‘啪’的一声,火机点燃香烟,燃烧出一点橘红色的光,也像星星。 左陶本想是借烟消愁,然而谁知道一口下去,晕眩的更加厉害了,他甚至还有些反胃,没蹲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后倒去。 “没事吧?”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左陶感受到自己后背抵在了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上,幸好,避免了四脚朝天的惨状。 “没……没事。” 左陶摆手,说话还有些不利索,只是觉得丢脸,又晕又想吐,同时又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初中生吗?”那双腿的主人屈膝顶了顶他的后背,声音有些冷,身上是很好闻的柑橘调香水气味:“喝醉了还敢抽烟?” 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简直是点燃了左陶的雷区。他扶着地面转身抬头,瞪了那人一眼:“我高中毕业了,敢和粉色恶霸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还未说完,借着极其微弱的散光看清男人的脸,话音瞬间戛然而止。 熟悉的面容早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脑海深处。 左陶觉得自己就要原地爆炸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老天啊,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宋时寒会出现在这里!!! 宋时寒双手环抱,嘴里也叼着一根烟,完全没有要伸手去拉左陶的意思,眼睫微抬,就这么居高临下地问:“嗯,我是第一个,怎么了?” 已经忘到九霄云外的乖巧人设陡然归位,左陶恶霸气息全消。猝不及防地第一次与男神见面,他紧张的要死,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偏偏这时候一阵胃酸上涌,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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