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唐云扬起下巴咬了下言不喜的耳尖又松开,在他发作前摁着肩膀让人转过身去,带着往外推。“你不是说去晚了要排队吗,走吧。”唐云极轻出了口气,但愿两批人的时间点会错开,不要碰见。 “好好好。”言不喜唇角微弯,上身刻意往后靠,享受被唐云推搡。 大城市中每天紧锣密鼓的生活,周六周天人们难得休息放松。大清早出门的就人很多,街上车辆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买菜的,逛街的,背着木剑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们。行人走在路上,来往车辆在马路上飞驰而过,车轮捻在洒水车泼湿的深色泊油路上,又匆匆汇入茫茫密集车流之中。 言不喜本来想骑自己的大摩托加入这群人,但唐云想顺着有林荫的地方走走,毕竟平日里三班倒,难得有时间好好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 言不喜这个痴汉,只要能跟唐云一起做什么都行。于是就带着这个宛如退休老大爷一样的人,绕着远路,顺着公园的树林里穿,让唐云能充分享受身心放空的森林浴。 “小言。”唐云和他并肩走在公园的树林里,清晨微光穿枝拂叶,随着走路移动光斑交错投在两人脸上。“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言不喜想都没想,在他话音落下时候就回答:“完美的爱人。” 唐云看着前方的小路,美好的形容词往往寄托说者心底的期许,情人眼里出西施,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西施。喜欢会让人盲目,盲目的忽视对方身上所有缺点,但并不表示那些缺点就不存在。 唐云用跟平常一样沉稳又平淡的语气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一直在骗你,你怎么办?” 言不喜和他挨得极近,肩膀始终有意无意去碰唐云后背。听到这句话后嗤笑了一声低了低头,凑近唐云耳边含着笑问:“你能骗我什么?”他刻意压了压声音,让出口的话语更加暧昧。 “骗我的肾好,骗我的持久,还是骗我一夜折腾你三次还想要?” 唐云眉头簇起,转头看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这人油腔滑调的毛病始终改不了,只是现在,他没有心思去开玩笑,转过头来,用手肘示警的捣了捣言不喜贴近的肋骨。“胡说什么。” “那你能骗我什么?”言不喜直起腰来,继续跟着唐云不急不缓往前走,带着丝疑惑半开玩笑地探寻问:“难道你已经结婚了?没关系,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把婚离了,跟我在一起。” 唐云:“……”瞥了他一眼,似乎不再聊这个话题了。 四周有清脆的鸟鸣在此起彼伏响起,婉转悦耳。 言不喜见四下无人,停下脚步搂着肩膀把人带进怀里,两人面对面,言不喜的手臂圈住唐云肩膀,略低下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假设还是真有什么事情骗我。”他直视唐云眼睛,眼眸明亮却没有半丝侵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骗了我什么。只要你还愿意跟我,我都能原谅你,我也都可以原谅你。” 隐约间,言不喜能感觉到唐云的踌躇和忧郁。 唐云静静看着那张年轻肆意却刻意收敛的面容,微风吹动及眉的留海颤动,他极轻极轻笑了,有些苦涩的意味。“为什么?” 如果现在他是风光耀眼的唐云胡,得到一个人迷恋追随和全部爱,一点都不奇怪。但他现在是唐云,一个言不喜根本都没有了解透彻的人,怎么能给这么大度的宽恕。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言不喜抱着人,仰起头看着斜前方苍翠的枝叶,啧了下嘴。“但是有一条我绝对不能答应。”他盯着唐云眼睛,带着丝压迫,认真说:“不许给我带绿帽子,身体精神都不行。”这是他唯一不能妥协的事情。 唐云原本心提了下,没想到言不喜说出口的竟然是这么让人啼笑皆非的条件,刚要嗔责,目光转到一半还是没憋住极轻笑出来。“那可说不好。”他怠惰地歪了下头。“只要你哥钱到位,我立刻打包离开。” “没问题啊。”言不喜说:“那我给你买个大号行李箱,你打包的时候别忘了把我也塞进去。” 唐云含着笑,不轻不重把人推开。两人继续不急不缓往前走着。 “你就不怀疑我会收你哥的钱离开吗?” 言不喜笑了笑。“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他看着上方阳光一束束透进来,绿叶被照的有些透明,像翡翠一样发光。“你要是想要钱,可以跟我说,无论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跟言怡铧不愧是亲兄弟,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爱如此之般坚强,沉默里有超越一切的持守。我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言不喜看向唐云。“但从你跟我说的那天开始,我就很喜欢这句话。你不说我不问,我愿意无条件信任你,成为超越生命的持守。” 唐云一怔,低了低头,长睫随着动作垂下,打在下眼睑形成一片模糊阴影。 “所以……”言不喜话锋一转,抬起胳膊搂住唐云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我这么爱你,你要不要赶紧跟我领个证。给我个机会把房产证上加你的名字。” 唐云一点点把死沉的人推开。“钱少了,看不上。” “哈?”言不喜故作诧异。“小蜜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财迷。” “长见识了吗?”唐云说:“这次学费就给你免了。” 等到两人像散步老大也一样到艺术馆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墨菲定律说:你越是害怕什么,越是会发生什么。 唐云一眼就在队伍靠后看见了唐家父母的身影。米白长裙的中年女人和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两人说着话,含蓄轻笑,十分温柔又普通的夫妻场景。 唐云怔在原地,原先散去的阴云又重新笼上心口——走过去就意味着一切都会被拆穿。虽然言不喜承诺过,但事到眼前他还是畏缩了。 天之骄子唐云胡生平第一次想要逃避,唐云垂在身侧的手缓慢曲起,心脏在此时不受控制的开始砰砰跳动。 不,还不到时候。唐云听见交织成擂鼓的心跳声,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隐秘的瞥了眼言不喜, 他做不到。 “你怎么了?”言不喜见他停住,脸色愈发煞白难看,手心覆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担忧问:“哪里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太晚了,下次不敢了!
第62章 满足你的需求 唐云半侧过身,往言不喜怀里靠了靠,尽量避免与不与远处爸妈有视线接触。他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才能摆脱当下困境,鬼使神差道了句。“我有点冷。” 此时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头顶耀目的太阳不遗余力对大地散发着光热,都市气温升高,不远处人群里穿短袖和外套的人混在一起,冷这个字和当下大环境格格不入。 言不喜眉头一动,并没有多考虑,当即扒下自己套在汗衫外的衬衣给他披在肩上,顺势连人带衣服一起搂在怀里。 “你大概是感冒了。”他低下头,将额头贴在一起,可能是关心引起的心理暗示,他本能觉着唐云体温偏高。 唐云有个毛病,喜欢冲冷水澡,言不喜本来想着是夏天所以一直顺着。昨晚出过汗后唐云又去洗了澡,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凉水激了引起的感冒。“我带你去医院。” 言不喜瞥了眼长队,还差几步就到艺术馆,他为今天准备了半宿,但在这临门一脚之际却当机立断放弃,没有任何留恋惋惜,揽着唐云肩膀往后走。 “感觉怎么样?” 唐云从小到大很少撒谎,更何况是这种带着掩盖目的的谎言,过往良好的品格让他当下心中矛盾又谴责,眼帘极轻垂下。“还好。”他这副样子倒真有几分发烧迷糊的感觉,对言不喜说:“艺术展我们下午再来行吗。” “你别管这个了。”言不喜担心他难受。怪不得这人大清早就不对劲,冲凉水的事确实太溺宠,心忧同时又耐着性子问:“你是不是今早出门就觉着不舒服了?”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唐云在他隐着逼问的目光中别过脸去,不想回答又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嘲讽地想——自己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言不喜以为他不舒服不想说话,也就由着他沉默。语气更加软。“蜜糖,以后你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唐云不愿意转过脸去与他对视,被他揽在怀里,不急不缓往前走,只是看着路边小贩手里五颜六色的气球,从喉咙中回了个“嗯。” 言不喜见他这油盐不进态度,当即有些力不从心之感,顺着他目光望去。“你等我一下。”他松开唐云,不出所料的朝装扮成小丑的卖气球小贩走去。 小贩穿了五颜六色宽大荷叶领外套,戴了顶红色假发,脸上用油彩画了星星桃心等图案,带了小丑标配的大红鼻子。拿把气球在街边蹦跳。孩童们被他滑稽的外表和手里五颜六色气球吸引,都围着嬉闹打转。 言不喜这个身高180的成年人挤进去是如此的鹤立鸡群。他从那一把气球里挑了个蓝色的,付了钱后又跟小贩交谈了几句。 此刻言不喜身上那件雪白汗衫是平常居家凉快穿的,算不上什么正经衣服,布料少,暴露在外边皮肤就相对多些,被烈阳一晒隐隐开始泛红,肩胛骨旁边几道本来不明显的抓痕也变得明显起来。 他背对着唐云,紧实敛着劲力的后背映在唐云眼里,唐云注视着一切,目光最深处隐着忧郁。 言不喜拿着气球穿过一众小孩走回来。“给。”他眼睛噙笑递给唐云,宠溺说:“就知道你想要,跟个小孩儿一样。” 唐云其实并不想要气球,刚才看过去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罢了,没想到这人会买一个回来,嘴角扯了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谢谢。” “跟我干嘛这么客气。”言不喜挑起一边眉梢,见唐云的兴致依旧不高,清澈眼中忽闪了下,掠过一丝狡黠,突然提高音调。 “嘿!看我。” 唐云下意识抬头,言不喜右手手掌在鼻尖上一晃,红色小丑鼻子赫然粘了上去。 “吼吼吼吼——”言不喜鼓起腮帮子又刻意挑高眉毛,顶着红色大鼻子嘻哈做鬼脸,样子十分滑稽。 唐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看,这样才好。”言不喜见他终于笑了,顶着小丑鼻子咧开嘴,明晃晃白牙系数暴露在阳光下,目光十分温柔。“你要是难受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心。” “何必呢。”唐云伸出手给他把小丑鼻子摘下来,不让他再做这些滑稽的表演。“不觉得累吗?” 感情是消耗品,竭尽心力付出的一方终会生怨。真正的相爱是双向奔赴。 “这有什么。”言不喜拿过鼻子想要给唐云粘上,结果被扭头避开,他又给自己戴了上去,嗤笑说:“古时,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我做这点小事逗你开心而已,怎么会累。”他抱住唐云,不顾大庭广众下来往行人低下头用自己的小丑鼻子和他鼻尖碰了碰。“何况看到小蜜糖开心,我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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