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有关于他家里的事情吗?” 花问海夹着烟的手一顿,眼睛眯得更狠了一些,“家里?有关哪方面的啊?” 池屿指尖夹着的烟自然燃烧着,没有再被吸入第二口,脸上的笑意淡到几乎看不见,直言不讳道:“关于他的父母。” 花问海笑意更深,仿佛早就料到池屿会来问他一般,意有所指的反问回去,“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池屿垂着眼,看着指尖兀自燃烧着的红点,那根白色的烟已经着了快三分之一,如丝如屡的烟雾缓慢上升着。 “猜的。”
第90章 ◎晦涩的占有欲呼之欲出◎ “猜?”花问海抬眼, 视线由下自上地打量着眼前人,笑意不明:“是该说你直觉准,还是该说你这人心思敏感?” 池屿没看人, 倒是也没了心思再和人周旋, 直白开口:“你到底说不说?” 花问海见人神色有些不对, 这应该他是第一次在池屿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说不上来的有些落寞一般,看得他心口莫名一惊, 脸上打趣的笑意收敛了些, 也不由自主地也正色了起来, “也真是……难为你能想到这层。” 池屿没有答话, 只是默默地给了花问海一个眼神。 “从哪儿给你说起呢……” 花问海依旧笑着, 只是夹着的烟被他猛地吸了一大口,过了一个极深的肺,吐出来的烟雾都淡了很多,“算了, 从哪儿说起都太复杂,简单来说就是……监控知道吧?那玩意儿曾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安放在他从小长大的那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 “这样讲你能明白吗?” 池屿夹着烟的手一抖。 花问海见人没了动静,挑眉看了池屿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后来,他还曾在他自己的手机中,发现过监听设备, ” “而且是在已经签入战队之后。” 池屿垂着眉眼, 心下凛然。 他确实曾对江准的原生家庭有过其他的猜想, 却不曾想到, 真相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偏激得多。 江准一直以来的行为细节、他的沉默、他所有的避而不答和他恨不得刻进骨子里的克制,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他有枷锁。 这道枷锁无形,由其父母亲手打造、再任由他自缚。 池屿终于明白、他在江准身上看到的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矛盾感、那种明明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又仿佛浑然天成的诡谲气质,到底是什么了。 克制太狠,便生执念。 执念一出,生妄生疯。 池屿勾了下嘴角,看着手中的烟已经燃烧到一半,留下一句“知道了”,转身欲走。 “哎,”花问海直起身来,冲着池屿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声,“还有一句,其实我是一直没太想明白的,正好你今天问了,我觉得这几个字可能……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吧。” 池屿停下脚步,等着花问海继续往下说。 “很小的时候吧,我有一次问过他,我说你父母都是高知、事业有成又家庭美满的,不论是他们的同事还是朋友,在我爸妈那个圈子里,只要一体起来江父、江母,无不赞扬,称一句神仙眷侣、令人艳羡,怎么每次在你面前一提起来他俩,你都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花问海手中的烟已接近着完,燃烧殆尽的烟灰从指尖落下,散在风中,“哪想到他当时就和我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相、敬、如、宾,” 花问海一字一顿道:“就是这样一个字一断的说的,仿佛带着些冷意,不过他那人一向没有什么情绪,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悦,还是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评价而已。”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个褒义词,但是后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说说而已,你也不用太当真。” 池屿闻言,夹着烟的手蓦地一松,没着完的烟头一路向前滚着,直到停在了另一人的脚边。 那人屈膝蹲下,捡起脚边的烟头,侧身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池屿恢复往常的笑容,“哥哥来啦?” 花问海本来靠在石凳旁的柱子上,背对着江准的方向,闻声转身,挑眉看了他一眼,又打量着池屿瞬间变了的脸、和那句喊着‘哥哥’的语气,兀自笑着摇头。 啧、这俩人呐,一个会演、一个会端。 绝。 江准神色淡淡的,没看出来情绪有什么不对,倒是花问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嘚瑟。 池屿看着江准伸手,递过来一颗糖,便把烟还了回去,顺从的将糖果放入口中,无知无觉地冲着江准笑。 微凉手中拿着冰镇饮料折了回来,看着花问海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两位已经离开的人的背影上,捏着瓶口的手紧了紧。 “回来啦?”花问海见人不作声的走进,没想太多,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饮料,还笑着感慨了一句,“幸亏没追上啊……啧啧啧,这他妈的谁能吃得消啊。” 微凉瞥了花问海一眼,抿了抿唇,“吃不消吗?” 花问海乐呵呵地冲着微凉解释着,“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比谁是四百零一谁是三百九十九,一个不长嘴另一个没实话,谈个恋爱还互飙演技给那儿玩猜猜我到底是谁?看看是谁更会演还是谁能忍到最后,累不累啊……” “这么纠葛吗。”微凉看着花问海自顾自地分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盯着人喝水的视线一错不错,轻声反驳了一句:“我倒是觉得、队长你分析的不太对。” “哟,十八岁的小孩儿也懂得这些弯弯绕绕啦?”花问海灌下半罐儿饮料,心情愉悦地和微凉讨论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分析的?” 微凉偏了偏头,“一旦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是不可能不偏执的,” “但若是两个本就偏执的人都真心喜欢上对方,那倒真的是……” “是什么?” 微凉抿了下嘴唇,本脱口而出的话临时换了中说法,带着些玩笑的意思:“不是尔等凡人能掺和的进去的。” 是表面上的岁月静好,实则剜心削骨的折磨。 一个不小心,便是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什么乱七八糟的,”花问海倒也真当微凉是在说笑,“看上了就睡不合适就散嘛,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麻烦。” 微凉看着花问海的笑脸,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看上了就可以睡?” “当然……啊也不是,”花问海一个‘三分球’将空了的易拉罐投入垃圾桶中,“最起码别搞出来强制那一套嘛,哄哄骗骗下个套儿,想睡谁睡不着啊~” 微凉的视线沉了沉,绿藤架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太阳,冬日明媚的阳光只有一半洒在他的脸上,另一半被一片阴影挡了去,使得人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搞什么情啊、爱啊那一套的,麻烦,”花问海没注意到微凉的表情,还自顾自地以为自己在教导刚成年的小朋友,给人传播着自己并不算正确的爱情观,“人生苦短、何不游戏人生啊~” 微凉抿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是啊。” - 池屿走在人身旁,看着江准一路上没什么情绪的脸,却总是能莫名感受到一股、从江准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冷意的气息。 待回到房间,池屿揽着人脖子直接冲着人就跳了上去,双腿挂在人腰间,被反应过来的江准连忙握住,这才没让人从自己身上掉落下来。 烟味很淡、淡到几乎闻不见,明明到处都是草莓糖的香味。 江准却总能想起,刚刚池屿和花问海错立点烟的样子。 池屿勾着人脖颈,偏头笑道:“哥哥冷吗?” 江准一顿,“不冷。” 这个温度,怎么会冷。 “不冷啊?那我怎么感觉哥哥凉飕飕的?”池屿笑,“我还以为哥哥开制冷了呢,都没有平时暖和啦。” “……”江准沉默半晌,轻声开了口,“我……咳,抱歉,我改。” “改什么呀?”池屿依旧笑着,“哥哥连正常的吃醋也要改吗?” 江准又一次没了言语。 正常吗。 池屿却仿佛听得到人心声一般,笑问:“怎么啦,哥哥是觉得吃醋不正常吗?” 江准抱着人的手蓦地一顿,视线垂了垂,又轻声开口:“好,不改。” 池屿轻笑出声,“难道……哥哥除了吃醋,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江准眉心一跳,看着池屿带着试探意味的笑颜,犹豫良久,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池屿刻意引导着、继续轻声问道:“什么想法?” “想……把你关起来,” 池屿已经感受到按在自己腰背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谁也不许看。” 话音刚落,没等池屿回答,充满了极具占有欲的吻便落了下来,瞬间夺走了人口中全部的空气,腰背上的大手逼得人退无可退,另一只手控制着人的后脑,将整个人圈在自己怀中,无处可逃。 “看不到……”被吻的轻喘着,还没平复呼吸,轻笑声贴着耳畔,听得人心尖发麻,“没有人能看得到、我在哥哥面前的样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跨坐着的人被掀翻,被拥抱圈禁的力度极大,只教人觉得自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 手腕被举过头顶,池屿弯着眉眼笑着。 “哥哥现在、这么喜欢我啊……” 江准垂着眉眼,脖颈处的青筋尽数绷紧。 “那也等集训完嘛……”池屿笑意盈盈,拒绝过后又看着江准极力忍耐的神色,“怎么能学‘从此君王不早朝’那一套呢?” 江准脸颊侧面的肌肉都微微凸了起来,上下牙紧紧咬合在一起,看着撩拨完又不负责的池屿束手无策,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人扼住一双腕骨之人。 声音嘶哑,似是从牙关里硬挤出来的一样,江准说:“……好。” “哥哥你……有点太爱了吧,”池屿从床上起身,还依旧不满足一般撩拨着人薄弱意志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什么都依着我、是要在集训结束后……让我等着吗?” 江准垂眼,隐匿起眼底的一片猩红,紧绷着弓弦、连额角都在跳。 “……等、着。” “等什么?” “等……”江准仿佛牙都快咬碎了,脑海里所有的词汇量瞬间消失,仿佛此时只剩下唯一一个字,终于突破那张从不说污言秽语的口,发出了淫/秽的单音节:“操。” “好啊,”看着江准为自己一点一点破着他自缚的牢笼,池屿笑意更深,被人捧在手心里特殊对待的感觉让人彻底沉溺,只想拽着人、扯着人,教人眼里再也看不到除自己以外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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