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穿正装、面无表情的高大身影,也盯着自己,带着命令的语气,冷冷地吐出来两个字: “道歉。” 池屿:……? 你是在要求这种人给我道歉吗??? 插队者:? “我道NM的歉!哪儿来的两个傻逼?赶紧给老子松手!” 池屿人虽瘦,手上的力度却并不小,那人挣脱两下没挣开,反倒是被池屿拽的又往前踉跄两步。 “嘴这么脏是上厕所没擦嘴吗?哪个下水道没盖好让你爬出来了?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去跟狗坐一桌,脸就这么大不会省着点儿丢吗?” 插队者挣脱不开,愈发来劲:“卧槽NM,你他妈骂谁呢?” “你别说我当面骂你,你要是听不清我还可以刻你碑上,你这么着急往前挤是上赶着去投胎吗?” 池屿的声音不大,插队者却听得一清二楚,周边的人也纷纷侧目,伸着头往这边看热闹。 地铁的门还未关闭,插队者被说的脸红,恼羞成怒地谩骂着,脏字带着各种器官,车轱辘话似的反复重复,也没个新意。 “你这憨批是直肠直通大脑吗?会直立行走就觉得自己像个人了?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安检怎么查的把你给放进来了?什么东西,满嘴的口臭起熏得整个车厢都是臭的你闻不见吗?” 池屿揪着人领子不放,各种新鲜词儿一个一个的往外蹦,眼见着已经把人逼急,那人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有着将要打起来的趋势—— 江准把自己的手从池屿手腕上挪开,双手放到了插队者的另一边领子上,默默发力。 然后,在地铁即将关门的提示音响起前。 他把那个人‘放了出去。’ 准确的说,是拎。 他拎着人衣领,插队者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地,紧接着腾空,被拎出了列车的门,放在了门外面。 等再转身,门口执勤的工作人员,已经伸出双手,拦着他想要重新上车的身影。 列车门关闭,那人谩骂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只能看见他气得涨红了的脸,和破口大骂的嘴型。 看样子像是在问候江准的母亲。 池屿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愣了两秒,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笑骂:“傻逼。” 江准顿了顿,垂眸看了池屿一眼,仿佛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措辞,不让他骂人。 池屿笑完,又对上江准的视线,明白了江准的意思,故意挑衅道:“你跟傻逼讲什么道理?” 江准抿了抿嘴角,没忍住开口:“别骂人。” “骂人怎么了?”池屿挑了挑眉,“我一直没什么素质,你不是知道吗?” 江准:……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高标准、严要求啊,你跟那种人讲道理?他要是那种会道歉的人,他就不会疯□□队往前挤堵在门口把所有人挤到一边了,” “你还想让他道歉?我看你也是挺……”池屿瞥了江准一眼,不知怎的,面对江准,他还是没有将那两个不太‘优美’的国粹说出口,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 “挺搞笑的。” “拽着人家领子让人家道歉。” “哪本书里穿过来的霸总文学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爹。” 江准:。 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两个女生听闻此言,没忍住,捂着嘴低头偷笑。 女生A:“噗……霸总文学……哈哈哈明明挺帅的啊……怎么听他这么一吐槽觉得有点好笑……” 女生B:“哈哈哈虽然但是……他真的好帅啊……尤其是他最后把人扔出去那一幕,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面无表情直接就把人放到门外面了,男友力MAX啊……” 女生A:“那个带着帽子的也好帅啊……而且你不觉得听他骂人很解气吗?机关枪似的哒哒哒……而且他的吐槽也好好笑哈哈哈哈……” 女生B:“你觉不觉得……他俩站一起……很像高冷总裁和他的暴躁小娇妻?” 女生A:“而且这个身高差啊啊啊……姐妹我懂你的点!” 女生B:“而且好宠!你看他把那几个男生都挡在自己身后不让他们接近他!小娇妻骂他他也不还嘴也不生气的!啊啊啊我磕到了!” 两个女生的交谈声越来越大,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了自己的嗓音,但是还是一个字不落的,全听到了池屿的耳朵里。 池屿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微微侧身,从江准的肩膀旁边,露了个脑袋出来,瞅了两个女生一眼。 那意思是:姐妹,你们要不要小点声,地儿就这么大,我全都听见了好吗…… 女生A脸一红:“啊啊啊他看过来了!小娇妻真的好娇!你快看你快看!他长得好好看啊!” 女生B闻声抬头,和池屿对了下视线,又连忙低头,扯着女生A的手,疯狂颤抖:“看到了看到了!啊啊啊啊真的好好看!” …… 池屿还没把身子站正,眼前的视线就全被人挡了去。 江准不着痕迹地往侧面挪了半步,刚好挡着池屿看过去的视线。 池屿:? 怎么的?你害怕我又去骂人?我有那么无聊吗?两个小姑娘也骂? 两个女生:“啊啊啊这个占有欲!!!自己老婆一眼都不想让别人看到!啊啊啊磕到了!!!” 池屿:…… 占有欲? 你们这都是什么脑回路?怎么总结出来的??? 江准:。 嗯,别看。
第17章 ◎都是成年人。◎ 车厢内有点挤,池屿的身前身后都是人,随着行驶中列车的惯性前倾后仰。 可以握住的把手均被他人握着,身侧竖着的栏杆也被一个大叔怀抱在自己怀中,两侧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着力,池屿虽极力地想稳住身形,却还是在列车停靠时,控制不住地往前倾。 眼见着他就要倒在身旁那个大叔的怀里,池屿下意识地想抓些什么,江准也想伸手去扶。 接着—— 在列车彻底停稳之后,池屿发现,自己的手抓皱了江准的衬衣,因为惯性略大,一时发力,江准腹部的衬衣扣子,还被自己抓崩了一颗。 江准的手握在自己另一条小臂上。 池屿:…… 他默默地松开自己的爪子,看着熨帖的整整齐齐没有意思一丝褶皱的衬衣之上,多出了几条皱纹似的纹路,中间还崩掉了一颗扣子,隐约露出江准的腹肌。 他指尖缩了一下,默默地把视线移开了。 到达换乘的线路,这一站的客流量很大,下车和上车的人都很多,池屿被身后要下车的人挤得往前挪了半步,帽檐直直的往江准的脸上戳。 好不容易需要下车的人差不多走完了,门口上车的人又推搡着往前挤。 池屿的小臂被握着,江准没放,带着将人抵在了最里侧的门边。 身旁是座椅栏杆、身后是另一侧的门,地方狭小,身前又站着江准,池屿像一个被群岛簇拥着的中心点,被圈在一个三角形中。 将池屿安顿好,避开了其他旅客的碰撞,江准沉默地站在池屿身前,将人放在一个他自认为是比较舒适的安全圈儿里,这才松开了自己握着人的手,垂立在身侧。 距离太近,车厢内的人太多,空气不流通,味道也不是太好。 但是池屿只觉得自己的鼻腔之中,满满的,都是江准身上的味道。 距离太近了。 池屿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他皱了皱鼻子,仰头扫了一眼还需要乘坐多少站,一站一站的往后数。 帽檐随着人的动作扬起,露出江准之前看不到什么形状的耳钉,黑色的立方体缀在人耳垂上,棱角泛着光。 更衬的人肤白似雪。 池屿数了数,蹙了蹙眉。 还有十几站。 大约是四十多分钟的路程。 啧,早知道就打车了,不就是多花一百八嘛,总比困在这里和江准面对面强。 池屿抿了抿嘴角,自顾自地想着,喉结动了一下。 江准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 池屿被看的不耐烦,本来一直不想理人,避免着和他对视,但是这种带着扫视意味的目光,着实是令人不舒服。 池屿偏头,眼帘微收,斜了江准一眼。 池屿的眼尾本就长得有些微微上挑,平日里看起来倒是一副含笑的样子,但是当他面无表情半垂着眼皮扫人的时候,上挑的弧度仿佛带着钩子,给人一种自上而下的傲视感。 像是站在高台之上,睥睨世间,目空四海。 明明是垂眸看着池屿,但是江准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两个字—— 亵渎。 两年前——— 池屿的唇角破了皮,脖子和锁骨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宽大的T恤之下,堪堪遮住发狠后留下的青紫色。 池屿拽了拽被角,试探着唤了声:“队长哥哥?” 江准紧张的双拳紧握,止不住的有些抖,贫瘠的情感经历让他在面对此种情况时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耳尖热的发红,他怔愣了半晌,对他来说那些绝对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卡在嘴边,激的人心跳如擂鼓。 “会,负责。” 江准从他仅剩的语言系统里,挑出来一个对他来说已经是能说出口的极限的词语,沉声表达着波涛汹涌的心意。 却不曾想到,池屿眨了眨眼,挑了一下嘴角,轻笑了一声: “也不是……那么需要。” 江准的双拳攥地更紧,青筋暴起,猛地对上池屿的视线。 池屿垂下眼眸,眉眼淡漠,笑容缱绻:“都是成年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池屿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时的身形顿了一下,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记忆中,池屿那天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两条白皙的双腿暴露在视线之中,膝盖处还有些红肿。 ——— 池屿不知道江准在想什么。 他冷眼睨着江准,直到江准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这才收回目光,还刻意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什么看。 池屿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想。 江准:。 除了途中池屿接到了几个孟维催他的电话之外,两个人一路再无话。 出站,秋日的暖阳正好,江准走在池屿身后,逆着夕阳,池屿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层柔和的橙光之中。 往日里嚣张又放浪的气焰不见,只觉得人瘦弱又柔软,想把人带回去、把人放进自己的保护圈内;想捧着他走向神坛、战至巅峰;又想把人藏起来,占满人的整个世界,满眼只有自己。 池屿迎着夕阳走着,身影被无限拉长,帽檐挡了大部分刺眼的光,他双手插在兜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不急不慢,仿佛在散步一般。 如果不是孟维连续N条微信轰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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