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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笑骂他：“滚犊子，认真问你呢，你还管我要起烟来了？” 殷时也笑了，略带苦涩：“你心烦，我也心烦，不能要吗？” 高原听完，笑意淡下，眉头些微皱着：“你来MTC的时候，才十七岁，五年了，私生活也干净得很，所以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黎沅的？你不会当畜生了吧？” 殷时耸耸肩膀，目光随着风飘远：“我有那么禽兽吗？认识的时候已经成年了，就是他还是个小孩，还爱打架，我那敢惹他。” 高原听着稀奇：“还有你不敢惹的？就差给你通报打架禁赛了，现在收敛不少，也一样没人能管你，我问你呢，什么时候喜欢的？” 殷时手指摩挲着，心烦想咬着点什么。 “三年前，他还在读高二，逃课去网吧，在外面和人打架，帮了一下，就认识了。” 高原：“所以你资助了他？供他上完了高中，那他怎么没去上大学？没考上？还是你给人骗到这行来的？” 殷时：“我哪有那本事，黎沅本身就喜欢打游戏，不然也不会逃课去网吧了。” 语罢，他又开始自顾自地说。 “那时候黎沅还没这么高，就到我肩膀，风一吹就能倒，比现在瘦多了，但打架挺厉害的，虽然不是个好习惯，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他看我打了把游戏，之后就总去那网吧找我，可能是觉得厉害想学点什么，又是过年休赛期，时间多，就教了他一段时间。” “然后... ....然后知道他家庭状况，有点心疼，那时候虽然签约费不多，但不少，就资助了那家孤儿院，他有出息，上了一本线。” 高原将烟头的灰烬弹掉：“那为什么没联系了？我翻过资料，他韩服那个账号以前在我们档案室备份过，过来试训替补辅助，但最后没来，你们俩有矛盾？” 殷时再次开口：“就一根。” 高原叹一口气，递过去给他点了火。 “能说说吗？我有个准备。” 殷时将烟嘴含着，吸一口吐出。 “没什么好说的，人家好好一男生，我总不能给人掰弯了。” “一直接触又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没联系了，谁知道... ...” “谁知道人家自己跑到虎口来了？” 高原摇摇头拍上他的肩膀。 “你们年轻人心思太多我不懂，喜欢就喜欢了，我也不是老古董，队里大家都知道，瞒也瞒不住。” “而且... ...” “我看小黎那孩子，也不是一般喜欢你。”
第31章 晋江独家 黎沅的首次正式比赛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而黎沅回到基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了个微博。 @MTC.yuan那些个说我上正式比赛就显露原形的朋友，来聊会天？我们聊聊是什么个“原形”法。 他发完, 就被一直监视他微博的高原发现, 只能下了大号，上了他那个乱码小号, 并且在评论区开始选妃似的挑了起来。 【误解：不是，有必要这么狂吗？不就是个次级赛，这比赛只要是个战队就能去, 嘚瑟什么呢？】 【sjssun:@误解，我们谈论的是yuan上不了正式比赛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上升到他本来就能去赢了也没什么这方面呢？】 【爱看不看：粉丝这就破防了？】 【sjssun：@爱看不看, 在这吠什么，话听不懂还不识字, 你们睁眼装瞎的本事一流，开个班吧，我肯定报名, 你也赚得盆满钵满。】 【sjssun：断层第一不能说吗？MTC打这个成绩不是众望所归吗？怎么还开始捂嘴不让夸了, 你们很会挑刺吗？来来回回就只在MTC沦落到打小比赛的事情上。】 【sjssun：yuan是很厉害的新人，希望你们对他包容一些, 该夸就夸, 该骂就骂,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碰碰赛不过是一次小小的亮相，他会更好的！】 那条‘自夸’的评论下面清一色的哈哈大笑和问号, 随后那条评论截图被粉丝送到了MTC的超话里。 “哈哈哈哈哈！哎呦喂，不行不行, 我得让你们见识一下！” 安郁捧着手机，忽然笑得不能自己，他大手一挥，点开MTC的内部群，随后故作高深：“没想到我们yuan还有这么真爱的粉丝，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夸他的。” 黎沅皱着眉，暂停单人训练，睐了下安郁那边，拿出手机打开群里看，群内只有一张图片，偶有人的闷笑声穿出来。 他好奇地点开，看见熟悉的id和略微模糊的话语。 耳边似乎炸开了什么，黎沅将图片点击退出群聊，站起来走到安郁身边，凉风似乎吹过安郁的背脊，冷飕飕的感觉侵袭后颈。 黎沅垂头，和笑个不停的安郁对上视线，扯出一个极其敷衍暗藏深意的笑。 “删了。” 他直奔主题，看着安郁略微嘚瑟的脸渐渐不爽。 安郁抱住手机，抱住刚刚到达的外卖一样，将脑袋摇成波浪：“不要，这是我今天的精神食粮，不开心了就看一眼，烦恼烟消云散，不删！” 黎沅走近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删了请你吃夜宵，”说着小了声音，“什么都行。” 安郁有些心动，瞥眼看着攥住他手腕的手，认真思考两秒后被进来的高原打断。 高原拿进来几张表，叫几人集合，安郁见得了机会，即刻跑开，黎沅没能如愿让他把那张羞耻的图片删掉。 “过几天基地放假，大家都得回去过年，正好，体检单下来了，都填一下，下午跟我去体检。” 他把单子给每人都发了一份，看着他们填好表后，叫他们穿上衣服驾车去了医院。 MTC每年冬天都要体检，已经是老习惯了，安郁自得地在车上小憩，忽然翻出手机打开拍下来的体检单，问旁边的黎沅：“黎沅，你怕疼吗？” 黎沅面带疑惑：“你怕？” 安郁喉咙滚了滚：“有一点，付劲非不愿意让我抓着他大腿，但是我怕抽血，你让我抓一下，我就不怕了。” 黎沅蹙眉：“为什么抓大腿不是抓手？” 安郁：“职业选手的手多很重要啊，我不敢抓。” 他说完，黎沅敛下眉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腿侧的手抓住裤子的布料，忽轻忽重地开始碾磨。 最后安郁还是没能抓着黎沅的大腿奔赴酷刑，抽血的时候被殷时一把扯开，手死死掐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以为他得绝症了。 抽完血，几人分批次去科室检查，殷时将黎沅拉走，走完整个三楼外科后，两人去了五楼内科。 检查完，黎沅取了自己的报告，进去和医生面对面。 医生的面孔总是肃穆的，特别是拿起手里的一对报告后更令人紧张。 他看了半天，挑出几张压在手下，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开口。 “是体育选手？” 黎沅点头说是。 “身体营养不行啊，有点缺铁缺钙，平时多补充一下，对了，你的心脏... ...” 黎沅的心缩紧，感觉到身后殷时靠近了，就跳得愈发快了。 医生沉了一声：“是不是最近熬夜了，少熬夜啊，本来身体就没有其他人好，这要是把身体熬坏了，还怎么比赛，”他说着，将报告堆成一叠，看向黎沅身后的殷时，“你是他教练？” 殷时走近去：“我是他队长，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严肃地看着黎沅，将人看得一愣：“你们俱乐部怎么回事，这孩子才十八岁就有严重的腱鞘炎，你平时自己用键盘鼠标感受不到吗？训练强度必须控制一天三小时内，最近不要碰电脑了。” 殷时将报告拿起，低眉仔细看过一遍，皱着眉头抱歉：“我们知道了。” 两人结束之后，殷时拉着黎沅取等候区，他的手压在黎沅肩膀上，让人坐下，而后目光落在黎沅安静放在腿侧的双手上。 “疼不疼？” 他伸出手，摊开来露出手心，指尖向上颤了颤。 黎沅愣视着殷时，摇头，手腕就被人托了去，轻轻放在手心揉捏，很舒服。 他抿着唇，在殷时不带指责的担忧目光下垂下眼，默了半刻打破寂静。 “我不疼的，”似乎是为了自己的话语具有说服力，抬起手捏了捏，“腱鞘炎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平时注意就行了。” 殷时抬手又将他的手笼住，小小一只，袖口都能挡住一半，他将黎沅的手塞进黎沅口袋，脸上的情绪难得外露，让人有点害怕，但又的确是关心之色。 “回去之后，叫理疗师给你按摩一下，如果不来医院，是不是打算疼得受不了了再说？” 他直视着黎沅那双闪烁躲闪的眼睛，攒眉苦脸得能把这里的空气压得更低一些。 黎沅仰头，知道自己瞒不住，只能装作委屈的模样，也不知道殷时会不会消气。 他去哄人，十分生涩。 “哥，你生气了？” 他晃动殷时的手臂，显露紧张局促。 “我没什么事的，我会好好养着的，只要注意点就没事了，你别生气” 殷时沉默半天看过来，让他把手揣进兜里：“医院冷，别拿出来，他们估计还得一会。” 他主动掀开黎沅手腕的问题，气氛却也没轻松多少。 黎沅扣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后悔当时进去的时候让殷时跟着他在旁边听，应该把人关在外面的。 他时不时抬头掀眼看殷时的脸色，觉得没那么严肃之后捏着手里的报告，将一声叮嘱“好好保护”的那只手拿出口袋，将报告打开翻到心电图和影像图那两页。 “未见明显... ...没有问题，奇怪... ...” 他咕囔着，被殷时听见，低头去将报告抽出来。 殷时见他看的报告是内心科的，困惑询问：“怎么了，看这个干什么？” 黎沅抬起头，直着身，眼神闪躲开：“那个。” 他觑了眼殷时。 “我觉得，我应该再做一个心脏彩超，上面都没写什么问题。” 殷时被他气笑了：“你很想报告上写点什么东西？” “我没有！”黎沅站起身，声音不大，姿态却是很足，说完又怂怂地坐下，低着头再次否认，“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就是... ...” 殷时弹了弹报告边角：“就是什么？” 黎沅吸一口气：“我觉得我心脏还是有点问题，它最近总是动不动就加快，我还控制不住，我觉得这是心悸，我能再去检查一下吗？” 殷时被他的描述吸引了注意力，他略有些紧张，肩膀微微倾过去：“心悸？冒冷汗吗？怎么不早说，开个检查单也不贵，俱乐部会报销的，再去看看。” 说完拉着黎沅，走了一圈又回到刚才的内科办公室，熟悉的医生看着熟悉的人，将手里熟悉的报告单一瞄，眯着眼睛将报告往桌上一拍。 他叫黎沅坐下听心跳，听诊器收回去后，医生呵呵笑一声，氛围有些诡异，笑声也稍显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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