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电竞的这份心是谢星洲现在唯一有的东西,他不允许任何人让Hawk背负一些子虚乌有的骂名,这可是席燃一路走来的Hawk啊。 孟明哲倒了杯水三两下喝下肚,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摆,笑得阴险又讽刺:“你以什么立场来和我说这些?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个连二队都进不去的垃圾罢了。”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堆里,别以为进了青训队就多了不起,Hawk青训生的考核每年有多少人被淘汰,你自己打听打听去。” “哦。对了,告诉你件事吧,可是你尊敬的席燃队长亲口说你不配进入一队的,他说你连替补都不配,怎么?这些话他没告诉你?” 冷笑一声后,孟明哲接着说道:“谢星洲,电竞从来不是什么满腔热血就有结果的竞技,放弃你的天真吧。” 一把刀子在谢星洲心里捅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疼得他连呼吸都夹杂着干涩、刺痛。 别人的意见他可以不在意,唯独席燃不行。 不过他也大概能猜出来席燃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因为曾经的一些事,席燃对他有芥蒂很正常。 他现在的能力也确实还不行,但是听孟明哲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了波动。 目光触及到左手露出的小臂时,谢星洲抿紧了唇。 他说:“我就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那种地方有多痛苦我比你清楚,如果一队正选的位置你不想要,那就由我来取代你就行了。” 大话谁都会说,但是谢星洲不是个说大话的人。 这是他欠席燃的,也是他欠自己的。 孟明哲已经倒头睡着,他不知道这些话孟明哲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早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早上。 大家聚集在了餐厅吃早餐,谢星洲来得很早,苍白的脸色与眼下的青色痕迹是做昨天不好好睡觉的后果。 打了个哈欠,他半闭着眼睛挑起两根面条往嘴里送。 脑袋被轻拍了一下,谢星洲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进面碗里。 他摸摸头,转过脑袋,眼中是未退却的迷茫与不解。 席燃抬着小笼包坐到他对面,面无表情地说:“面条都快喂到鼻子里了。” “席燃。” “嗯?”放下酸醋瓶,席燃看着他。 “你昨天比赛的时候真帅。” 席燃:??? 过了很久,席燃才缓缓问出口:“你发烧了?” 谢星洲摇头,打了个哈欠说:“你要是帅到能让别人只看脸,忽略比赛就好了,咱们战队肯定第一。” “哈哈哈哈,你这是让他去使用美男计啊。”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要说美男计还得你来,你比他好看多了,肯定能把对面那些小伙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睡眠不够,谢星洲脑子没转过弯来:“为什么是小伙子?” “那不是因为你... ...” “喜欢男人”四个字在席燃威胁的眼神下硬生生又咽了下去,胖子模棱两可地笑了两声。 谢星洲却说:“我也很喜欢我迷人的老祖宗,秦始皇。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看着谢星洲逐渐走远的身影,胖子疑惑地说:“我记着他挺正经的一个人啊,今天这是咋了?受到什么刺激啦?不会是跟你学的吧?我就叫你别这么闷骚,你看,把祖国未来的花骨朵都荼毒了,啧啧啧,电竞的尽头果然是... ...” “滚。”席燃脸色微黑,塞了个包子在胖子嘴巴里。 * 早上的比赛刚过半,谢星洲就有些坐不住了。 “遥妈,我要出去一趟。” 李子遥看比赛看得正开心,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啊。” 昨天谢星洲就和他打过招呼了,所以请假并不难请。 猫着身子走出了观众席,脚下的步子忽然停顿了一刹,他回眸看了眼台上专心打比赛的席燃,扭头走了。 这里离第一医院有点远,为了节省时间,谢星洲选择了打车过去。 在医院里又等待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才轮到帮他看诊。 消毒水气味有些重,一遍遍刺激着鼻腔,呛得他打了个喷嚏。 “手臂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刘医生仔细地看着刚照的片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训练要适度。上次开给你的药接着吃完,这样能巩固一下。” 谢星洲点点头。 临近中午,他是最后一个来看诊的病人,刘医生干脆和他聊起了天来:“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吧。” 长时间地治疗,让他们两个从最开始的病人医生变成了半个朋友的关系,谢星洲也没藏着掖着:“这段时间经常头疼,睡不着。” “头疼可不是什么小毛病。”刘医生转念一想,猜出来了个大概“去心理科看看,你这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之前,药可不能停啊。” 谢星洲点头说了谢谢。 刘医生摆摆手,笑说:“你现在康复这么好是好事儿,好好加油吧,比赛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一声,虽然我不懂电竞这玩意儿,但是它能帮你走出来,我挺替你高兴的。” 谢星洲听了刘医生的话,又去了一趟心理科。 医生简单询问了谢星洲最近的身体状况,又做了一系列的问答和检查,最后这样说道:“你现在所处的环境让你的身体和心理能感受到愉悦,同样也带来了一些弊端,无形的压力在你不知不觉中侵蚀着你的身心。” “心理出问题,自我调节很重要,这肯定会有些困难,不过你一直以来做得都很好。” 医生看着谢星洲的目光很严肃,他坐直身体,不得不正视起医生的叮嘱。 “不过我还是要先恭喜你,你离开家里之后,抑郁的倾向减轻了很多,在逐渐好转。”医生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这几天多注意休息,多出门散散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说的情况也在正常范围内,不用太担心。” “我再开点药给你,回去后继续吃上一段时间,记得定时来我这里复查。” “谢谢医生。” 谢星洲拎着几个药盒子站在医院大门口,在手机上打了一辆车。 瓢泼的大雨说下就下,站在屋檐下也只能勉强躲雨,零星的雨点子落在了黑色外套上,消失无踪,白色运动鞋上面沾满了一层小水珠。 手中的塑料袋被吹得刷刷作响,透明袋子没有逃过被雨水打湿的命运。 他快走了几步,淋了些雨才坐进出租车里。 出租车上很闷,呼吸间全是空气清醒剂的味道,雨水不停敲打着车窗,雨刷器也在辛勤工作着。 很吵,很闷,心里堵得慌。 好在车子很快就到体育馆了,没带雨伞的谢星洲是跑进去的。 临时改造为比赛场馆的体育馆并没有太多改造,大厅里依旧保持了原有的样子。 他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水珠滴落在地面,在白色大理石上并不显眼,灰白色发丝湿哒哒地黏在脸颊很不舒服。 他不满地甩了甩头,总算让头发多了几分平日里的飘逸。 没等他走几步,和迎面走来的席燃、乔锦闻撞了个正着,空旷的体育场入口,避无可避。 席燃也看到了他,微微皱着眉,目光触及到谢星洲手里还在滴水的塑料袋,凝神看了几秒钟才总算看清,里面装着几盒药。 他大步朝着谢星洲走过来。
第10章 乔锦闻识趣地先进去了,空旷的入口处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席燃和一脸心虚的谢星洲。 头发还在滴着水,但是现在他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席燃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这场追逐游戏永远也看不到头一样。 “生病了?”席燃先开了口,打碎了场馆的宁静。 “没有,只是... ...保健品,你知道的,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要好好保养身体的,各种保健品不离身。” 他的鬼话,席燃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席燃下意识就要去拿谢星洲手里的袋子,手还没等触碰到袋子,谢星洲就把手藏到了身后,刚才一刹冰凉的触碰仿佛只是错觉。 身后是冷冰冰的柱子,前面是比猛兽还要恐怖的席燃,谢星洲现在巴不得自己两眼一花直接躺下算了。 “你的身体... ...” 谢星洲匆忙打断:“真的是保健品,保养男性健康的,都是男人你应该懂的啊。” 没经过大脑的话这么秃噜出来,席燃愣了,谢星洲的脸也早就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话已经出口,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这个谎圆下去:“久坐伤腰,还伤肾,席队,我建议你有空的时候也去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男性功能正不正常啊,这可是跟我们一辈子的大事情,马虎不得。” 席燃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地反问:“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谢星洲很怕他翻旧账,忙说:“你别这样说,显得我俩有点暧昧了,我先进去了。” 本以为席燃会拦下自己,但他只是说了一句:“先去酒店把衣服换了,别感冒。” 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似的,悠长的走廊里只能看见谢星洲仓皇而逃的背影。 席燃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直到比赛开始的时候都还没消失。 虽然谈不上什么大的进展,但至少,谢星洲不再像之前那样躲着他了。 开赛以来,Hawk首次吃了鸡,全队拿下了十三个人头,光是席燃就一个人拿了八个人头。 谢星洲披着外套坐在观众席上,第一次这么切实地感受到席燃有多厉害。 “哥,你看到了吗?席队太牛了吧,那么刁钻的角度,他愣是把Jry的队长给狙了,这波预判简直天秀!” “完蛋了,我要变成席队的粉丝了!好希望他能教我打游戏啊。” 谢星洲侧过脸,一言难尽地看了眼韩明这傻孩子。 旁边的二队队员好心提醒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席队教你打游戏,那和深处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区别。” 席燃和季杭的教授方法有本质上的区别,季杭看中大局,只要没有影响大局的操作出现,他从来不会发火,顶多严肃地说句“下次要格外注意,不要犯这种错误”。 席燃对待游戏可以用完美主义来形容,对自己高要求,对别人也是,一点点失误都会被他指着鼻子骂,听说不少青训生被骂哭过。 前段时间席燃一直在盯着谢星洲训练,不知道谢星洲有没有被席燃骂哭过,他这么柔弱的长相,想必也是一位心思敏感的男孩子。 想到这些,二队队员们全部对谢星洲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谢星洲专心地盯着台上越发激烈的比赛,眼睛压根挪不开。 韩明和他说话他也完全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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