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经理瞪了瞪眼睛,嘴里询问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就被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了。 “何青阳,你个狗娘养的贱人!”一双苍白的手伸过来,就要打他的脸。 何青阳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凌冽的手风擦着他的头皮刮过。这什么深仇大恨啊,竟然想让他毁容。 他抬头看到了一张虚弱的脸,这张脸的嘴唇边泛着淡淡的乌青。 王风%3F 何青阳猛然睁大了眼睛。 经理把王风架住,询问道:“怎么了?” 王风鼓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看着何青阳,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他!” 王风的声音虚得像马上就要断气,他的尾音高高地扬起来,穿透力堪比泼妇骂街。 “搞了半天,我胃疼就是你干的,是吧?”王风憎恶地看着何青阳,眼底有着失望,他现在就像是在看阴沟里的老鼠,整张脸都充斥着对他排斥和厌恶的情绪。 “明明我就快退役了,你怎么就不能多等几天呢?”王风摇了摇头,颇有些庆幸地说道,“幸好你给我倒的那杯水我没喝完,不然谁晓得会怎样……” 关那杯水什么事?何青阳想放声喊叫,可是他知道无论现在他说什么都是众矢之的。 没有人会相信他什么都没做过;没有人会相信他其实也不愿意上这一场比赛;没有人相信他比谁都更希望王风其实没有突发胃病。 “真的是我倒的那杯水的问题吗?”何青阳仍然直视着王风的眼睛,他敢确定他倒的那杯水绝对没有问题,毕竟他可是也喝过那个水壶里面的水啊。 那他怎么就没有肚子疼呢? “不是那杯水还能是什么,”王风冷哼一声,他捂着腹部面色苍白,“我今天可没吃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可是,我倒的那杯水你也没喝啊?” 何青阳反驳道。 王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其实是尝过一滴的,是为了试那杯水的水温。 “哎呀,何青阳你可别找借口了!你做错了事情难道没有勇气承认吗?!”经理以一副沉痛的表情对他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呢? 你怎么能如此恶心呢? 从小妈妈就教过他,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认。小小的何青阳一向把这句话奉为真理。 他做错的事情肯定会承认,那如果是他没做过的事呢?他也要承认吗? 他为什么要承认? 是了,他为什么要承认呢? 何青阳笑起来,很张扬很肆意地笑,他站在人群中央,明明是众矢之的,却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像撒了一地细小的碎钻。 这样的何青阳看着太反常了,傅海冬的心里闪过一阵慌乱,他大步跑过去伸出手想拉住何青阳,何青阳的衣角从他的手尖溜过——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会场。 傅海冬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从台上利落地翻身下来,少年灵活又丝毫不脱离带水的姿势格外引人注目。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件久远的事情,那时候他和何青阳还是朋友,还在同一个青训营里。 何青阳就曾在他的面前表演过这一套赏心悦目的翻墙动作。意气风发的少年骑在墙头,大笑着向他伸出手。 “上来呀。” 他迟疑地摇了摇头,他从小就恐高,对爬墙一类的事情更是敬谢不敏。 何青阳好像看出来了他的恐惧,他促狭地笑,“怎么了?” 傅海冬可以猜测自己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看,不然那个少年为什么会利落地撑着墙翻身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墙灰之后,然后才去勾他的肩膀。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别担心,这没可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会摔下来……” 何青阳真是一个傻到可爱的朋友。想到过去的事情,他也勾了勾嘴角。他那哪是担心何青阳会摔下来啊,他明明是恐高。 何青阳哪里都好,就是有这一点不好,他把人想的太美好了。 所以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帮他。思及此,傅海冬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 好久没这样翻墙了,何青阳顺势拍了拍手上的灰,再将设备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瞅准了人群中的一个豁口,不做多想便如一尾灵活的鱼一般冲了出去。 他好久没这样什么都不想地奔跑过了,奔跑带起来的风刮在他的脸上,他只觉得畅快,好像手背上的疼痛以及心里的郁闷也一并随之烟消云散。 有人伸手拉住了他,那人的力气使的很小,何青阳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将那人甩开。 那人痛呼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明显。 何青阳惊讶地望过去,看见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这身形,是—— “江思真?”何青阳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终于十万字了,从八月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这篇文写的时候也没想别的,只是想写电竞文,那就便写了。 因为一直在单机码字,除了亲友也实在没有什么支持的人,有想过把这本切了,但还是舍不得。 毕竟何青阳和江思真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呀。】
第47章 十九岁的成年人真不听话 何青阳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腾出手揉了揉眼睛,轻轻地问道:“是江思真吗?” 他不敢大声,生怕自己大声一点眼前的人就会像泡沫那样碎裂。 那人稍微把鸭舌帽的帽檐上台了些,露出白皙如玉石的下巴尖。何青阳看到了半遮掩在帽檐下的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珠,这点如墨般的瞳孔此时正紧紧地盯着他,换言之,是紧紧盯着他的手。 何青阳轻咳了两声,他不习惯地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点明了眼前人的名字。 “江思真。” 他现在非常肯定眼前人的身份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何青阳不待江思真回答,一箩筐的问题就从他口中顺势溜了出来。 “什么时候来的?你爸爸不是还在局子里吗,你不管他了?” “嗯。”江思真抿着嘴应了一声,从何青阳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不太高兴的撇下去的嘴角。 “家里还有江轩呢。” 他顿了顿,又不说话了。 但两人之间的空气都仿佛因此变得沉甸甸的,何青阳感知到了少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的不悦情绪。 他在不高兴什么?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啊? WG被挂牌出售的选手是他何青阳,又不是他江思真。一股子无名火冲上了何青阳的心头,要不是江思真不请那劳什子长假,他会轮到今天的下场吗?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过分迁怒给江思真,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恼火。 “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何青阳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愠怒。 江思真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快跑!” 听见‘跑’字,何青阳的身体先于大脑有了反应,他被江思真拽着跑了起来。他跑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自己的袖子,就今天这个晚上,他这袖子都被拽过无数次了,也得亏这RY队服质量过关,不然被撕扯裂就太尴尬了。 江思真跑在他前面,明明是四月初的天气,江思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牛仔外套,跑起来带动的风鼓进衣服里,将衣服撑得很开,像极了展翅高飞的雄鹰的翅膀。 他带着他猫着腰偷偷摸摸地钻进了一个狭小的通道。 “我打探过了,这里是应急通道,从这里可以走出会馆。”江思真有点紧张,他小声地凑在何青阳的耳朵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个通道过于狭小,他们两个成年男子将身子拥挤地叠在一起,才堪堪地能从中走过。 “他们应该不会来追我。”何青阳忽然道,他小幅度地挣脱了江思真拽着他的手,他着重强调了一遍,“而且我自己会走路,不需要你带着我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江思真低低地笑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何青阳的耳垂,何青阳不适地想扭开脑袋。 却被江思真制止住了,他借着身高优势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何青阳的头上。 声音散漫又带着些调笑。 “你可别以哥哥的身份压我,我不吃这一套。”江思真将一样冰冰凉凉的膏状体塞到了何青阳的手里,嗤笑道,“还说是大人呢,十九岁的大人就这样啊?” “连手受伤了都不管管,就在乎你那破逼比赛——” 江思真说到这里,也有些咬牙切齿了:“身体和比赛那个重要,你心里没点数吗?” 何青阳怔怔地看向自己手里的膏状体,外面的灯光斜斜地照射进狭小的通道,他眯着眼睛借着这光看了看,后知后觉道,“烫伤膏?” 江思真从鼻子里哼出声,算是承认了。 何青阳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下,将手中的烫伤膏紧了紧,“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已经非常小心地掩饰自己的烫伤了,他不明白江思真是怎么发现的。 明明这一小块皮肤除了更红一些、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点小水泡以外,跟其他的正常肌肤相比压根没有差别啊。 “这还用看?”江思真拧着眉,“我一猜就猜出来了。” 何青阳还想追问,江思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江思真鲜少对他不耐烦,这样的一副姿势还真的将何青阳唬住了。 “你能不能不说话了啊!赶紧麻溜的去医院,真不把你的手当手是吧?” 江思真好像比他还要急躁。 何青阳也不再多话,他妥帖地将帽檐压低,笼罩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就要顺着这个通道走出去。 通道很窄很短,他们疾步走了五六分钟,就可以隐约望见外面五彩缤纷霓虹灯的灯光。 “等等——”何青阳就要走出去的时候,江思真急忙拉住了他。 “你的衣服太显眼了。”江思真用眼神示意他身上的那件黑红的RY队服,“你这一出去怕不是活靶子……” 江思真咬着嘴唇思索了一瞬,道:“我们换身衣服吧?” “啊?” 江思真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跑的比你快,等下我就穿着这个队服跑,我会甩掉他们的!” 他看出来何青阳的迟疑,宽慰道:“相信我,我可是野王,野王防gank难道不是基cao吗?” “到时候我就去那个市二医等你——” 江思真不等他拒绝,便开始脱自己的牛仔外套和毛线内衬,少年人的身体正在抽条般地生长。 他脱掉毛线内衬,赤luo的白皙身子就这样呈现在何青阳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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