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叹了口气，还是关掉了□□。 ----
第 28 章
临江某处的摄影棚里，秦沨穿着车队来年的新款赛车服和自己的赛车在一起拍照，闪光灯闪得他心烦意乱，表情也是越来越冷。本来两天就能拍好的广告硬是拖延到了第三天，之后还要参加一些赞助商的活动，本来以为三五天就能回去，还能给江沉一个惊喜，这么一搞可能真的要拖到元旦节前才能回去了。
拍摄的空隙，秦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看已经传到电脑里的照片。摄影师就是前几天才刚见过面的顾弈，顾弈高挑帅气，虽然年轻但是在业内有很高的评价，专业水平高，脾气也好。顾弈问秦沨感觉片子怎么样，秦沨如实回答自己看不懂。
见秦沨在休息，秦沨的经纪人刘山把秦沨的手机递了过来，说：“有个电话，我帮你接了，告诉对方你有空会回过去了。”秦沨交代过刘山，除了江沉的电话要直接拿给他，其他人的电话都由刘山代接然后告诉对方稍后会回过去。
秦沨点点头，接过手机回播了张引江的电话。
“阿沨啊。”张引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是那种听见了八卦的兴奋。
“嗯。”秦沨不咸不淡地回道。
“还忙呢？”
“嗯，临时加了点东西，之后还得去参加赞助商的活动。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例行汇报，你的大漫画家今天也没来店里。”
“你有病吧，我又没让你搞例行汇报。再说他天天去便利店干什么？看你？”
“万一来看我呢！”
“照照镜子再说话，收银台下面的抽屉里就有。”秦沨被临时安排的加班搞的心情很差，送上门的张引江不怼白不怼。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我找你有正事要说。”张引江说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又说了几句话。
“你是说真的？”秦沨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相信。
张引江嘚瑟道：“叫爸爸我就告诉你。”
秦沨根本不买账，直接威胁道：“不说我挂了。队长的签名你也别想了。”
李江的签名当前，张引江立刻败下阵来，声音中都透着股子垂头丧气，“真的，骗你我跟你姓，以后你叫我秦引江。”
“行我知道了，改姓的事等我回去再说，见面记得叫爸爸。”
秦沨把手机又递给了刘山，说：“以后这个张引江打电话你接都不用接。”
刘山接过秦沨的手机，看着秦沨阴晴不定的脸，没敢说话。
洛城人清理积雪的方式就是用除雪车清出马路，再由环卫工人在人行道上扫出供人同行的小路，扫起来的积雪就高高地堆在马路两侧的绿化带里，并不像大城市那样使用融雪剂或者用车装着运出城去。
这几天的天气比下雪的时候更冷了，好在江沉本来也不怎么爱出门。这会儿他正围着他的长颈鹿围裙在小厨房里忙忙碌碌，他在做砂锅鱼肉丸子——这是江沉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吃的，是临江当地特色。江沉常去的那家店就开在学校的后门，开了不少年了，生意一直都特别好。江沉和老板很熟，老板很喜欢江沉，甚至在江沉临毕业的时候抄了一份配方送给他，只不过那个时候江沉不会做饭，最多只会煮个面。
江沉小心地把拌好的鱼肉泥捏成一个一个的小丸子，因为不想过多与人打交道，江沉这几年学会了做饭，只不过后来开始画漫画以后就没什么时间做了，大多数时候靠外卖度日。
捏好的丸子下了锅，又加了青菜，粉条，干豆腐丝，按照早年老板给的单子依次放进了调料。鱼肉丸子熟的很快，江沉关了火，把锅里的东西倒进了大碗里，把碗放到了茶几上。
坐回到沙发上，江沉一边吃着鱼肉丸子一边盯着手机偶尔发呆，这几天秦沨都没给他发过消息，是想让他自己慢慢考虑，还是……或许他不会回来了？江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又拍着脑门跟自己说不可能。
电视新闻里在说临近春节，不少年轻人面临着新一年的催婚。江沉又忍不住想：秦沨过年回家的时候应该也会被长辈们哄着骗着去相亲吧？也不知道他家里会给他介绍什么样的女孩子。想到这江沉烦躁地掰了掰手指，他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怎么又犯了。
思来想去江沉决定去游戏里打竞技场消磨时间，登上游戏，意外地发现温酒煮茶竟然在线，江沉犹豫了一下，发去密聊：回来了？
温酒煮茶：回来了，你不陪男朋友？
江一笑：你知道了。
温酒煮茶：逐月告诉我了。陪我打一会竞技场？
两个人一口气打了十几场，一直连胜。打完第十五场，温酒煮茶退出竞技场，发来了消息：他是什么样的人？
江一笑：是个很好的人。
温酒煮茶：你以前一直说我是小屁孩，他呢？比你大？
江一笑：比我小，也是个小屁孩。
沉默了一会，温酒煮茶回道：既然在你眼里都是小屁孩，那为什么不选我？
江一笑：这个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只是个江一笑。
温酒煮茶：你的意思是作为江一笑的你只是个虚拟的不存在的角色？
江一笑：拜托这只是一个梗，我只是想逗你一下。
温酒煮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一笑：说实话我不知道。他说他十六岁就认识我了，可惜我忘了。
温酒煮茶：看来我爱的号码牌不是第一号。
江一笑：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温酒煮茶：当然，你可以继续把我当朋友，不过我申请做备胎。
江一笑：去你的备胎，我不需要这东西。
温酒煮茶：开玩笑开玩笑。我有个事想问你。
江一笑：你说。
温酒煮茶：我听了之前逐月给我发的录音，你好像对妖号有种……冰冷的恨意。
江一笑：你也跟着络星寒瞎猜？
温酒煮茶：不是，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之前你还问我是不是妖号。
江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很久以前的事了。还在上大学，那时候玩别的游戏被一个妖号骗过。
江沉说的轻描淡写，后面的事他不想提，也没必要提，既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也不是什么老来谈资。
秦沨的心情不算太好，他现在正在参加队内聚餐活动，别人都在聊天，只有秦沨冷着一张帅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低了几度，没有一个人愿意坐在秦沨身边。
秦沨的领航员搭档周沐凑到秦沨身边，用胳膊拐了一下秦沨，说道：“你怎么了，从进门就闷闷不乐。白天你不是还说挺长时间没见队长了要跟队长好好聊聊吗？”
秦沨的眼神瞥向李江的方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道：“白天也没人告诉我他就坐在队长身边。”
周沐跟着秦沨的目光看了过去，心下了然，说道：“我听说副队是有事找队长谈。你跟副队这些年都不对付，副队也没给你穿过小鞋，你怎么……不说了不说了，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老大对你多好啊，你看都是你爱吃的。”
秦沨再次看向许寒山，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当年要不是他，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自己也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才……想到这，秦沨皱着的眉轻轻舒展开，嘴角有意无意地扬了扬。
周沐好奇地把脸伸到秦沨面前，“沨，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笑的一脸痴汉？莫不是因恨生爱喜欢上副队了？”
秦沨的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脸上，一脚踹在周沐的小腿上，疼的周沐一阵龇牙咧嘴。 ----
第 29 章
秦沨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还带着很浓的酒味。秦沨烦躁地用刚从洗手台旁边的纸盒里扯来的硬纸巾擦了擦胸前新鲜的水渍。
周沐从卫生间里跟出来，又递给秦沨几张纸，说：“消消气，那个……也不见得就是故意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那杯洒在秦沨身上的酒明显违反了万有引力定律。
秦沨揪起自己的衬衫衣襟嗅了嗅，洗过之后味道还是很大。秦沨烦得要死，他衣襟上的水渍是他自己弄的，为了洗掉刚才洒在他身上的那半杯酒，秦沨自己不喝酒，这股酒味在他闻起来就更显得刺鼻和难以接受。
秦沨整个人都显得很烦躁，和周沐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不是富二代，二不是大明星，我就是一成绩不咋地的车手……”
“停停停！”周沐打断秦沨，两只手虚空做出一个捧奖杯的动作，“你管你那些叫成绩不咋地？”
秦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头发抓乱了，人也更烦躁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烦。”
“我知道我知道。”周沐拍了拍秦沨的肩膀，“毕竟是投资商的女儿，你忍忍。对了，这个刘总的女儿也是搞摄影的。”
“什么叫也？”
“你不是一直喜欢给你拍入队宣传照那个摄影师吗。这刘总的女儿，跟你那摄影师还是校友，临江电影学院的。”周沐说着撇了撇嘴，“可惜我来得晚，没见着你那梦中情人。”
秦沨跟周沐是搭档，一直住一个宿舍，俩人没什么秘密可言。秦沨翻了个大白眼给周沐，“他俩能比吗？你平时都把天上月亮和泥里□□放一块比？”
“比不了比不了，你这比喻也太狠了。”周沐拽着秦沨的袖子把他往楼梯的方向拉，“走，上去躲躲清净。”秦沨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没什么要紧事的情况下周沐拉秦沨都是拽秦沨的袖子。
秦沨被周沐扯着袖子一路扯到了天台上，天台是半封闭的，但还是很冷。秦沨甩开周沐扯着他袖子的手，说：“我刚见经理了，之前明明说好了年前不安排我参赛了，刚刚又跟我说让我去参加几场表演赛。正赛不让我参加让我去参加表演赛，有这么……智障的安排。”
“你也别气了。”周沐说道，“队长尽力给你争取了，让你参加正赛。你放心，队长办事靠谱。不过你也知道，队里除了成绩之外，主要是考虑你的商业价值。谁让你长了这张脸了。”
秦沨双手握上栏杆，微微撑着身体，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
周沐的耳朵好，天台上又静，秦沨声音虽然小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你不想你也长这样了，有什么办法。之前你受那么重的伤让你安心休养你都不干，怎么现在……广告不想拍也就算了，比赛也不想参加了？这是想提前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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