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阮清林心中愈加困惑。 余成在这时恰好抬头,他对上阮清林困惑的视线,没有说话。 阮清林被他看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犹豫了会儿,开口道:“余队,你也喜欢孙燕姿?” “也?”余成没有正面回答阮清林的问题,而是揪着这个字眼,反问阮清林,“阮老师也喜欢孙燕姿?” 可能是受席遇他们影响,余成也开始叫起阮清林阮老师,明明昨晚见面时,他还是叫阮清林名字的。 阮清林被余成这一出反客为主问得一哽,缓了缓才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那挺巧的。”余成语气似做无意般说:“我的那位老朋友也喜欢孙燕姿。” 阮清林再次愣住了,他感觉自己跳进了余成设好的坑里,但却没有证据。不过事已至此,阮清林心中慌乱一瞬,便很快冷静下来,打算顺着余成的话,去试探一番。 “那的确很巧。”阮清林看着余成,语气轻松还带着几分调侃的说:“这么说来,我和余队的那位老朋友,长得像吗?” 余成的视线在阮清林的脸上扫过,他沉默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不像。” 筷子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在听见余成答案的瞬间,阮清林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因为余成的答案而庆幸,一方面又因为余成的答案而失落。 他庆幸余成没有认出他,又失落余成觉得他与高中时不像。 他们曾朝夕相处三年,是彼此最亲近的好友,如今辗转分离近六年过去,阮清林站在对方面前,却是已然无法认出。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余成在半途便就率先吃完离席。 离席后的余成独自回了房间,他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百度出来的阮清林资料,陷入了沉思。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两个人不同的人,拥有相同的姓氏,同样的年龄,相似的喜好,一样的游戏习惯。 这一切都太可疑了,让余成不得不多想。 可是,余成看着电脑上阮清林的资料,那上面分明显示着一张和阮颂截然不同的脸,不仅如此,信息栏上的生日也完全不是一天。 阮颂的生日在盛夏,但阮清林的生日却在深冬。 外貌可以解释为瘦下来发生了变化,但生日差这么远又该怎么解释呢? 再者说,百度资料显示阮清林毕业于H大,但余成高考填报志愿以后,曾去询问过班主任阮颂的去向,班主任分明告诉余成,阮颂填的都是帝都的大学。 H大在距离帝都大半个中国地图的沿海城市。 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余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他的第六感指向的答案与现实呈现给他的相悖,这二者争斗着,让余成的思绪混乱,仿佛置身于云雾间,看不透那背后的真相。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眼下余成毫无办法。 年如阳来的时候,余成还在网上搜索着阮清林的信息,他试图去印证自己的猜想,但网络上除了一些阮清林的工作信息外,其余的个人信息几乎是被保护得密不透风,余成搜寻了半天,也还是一无所获。 “你怎么搜起阮清林的消息了?”年如阳凑近电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没什么。”余成将网页最小化,扭头看向年如阳,问:“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吗?”年如阳有些不信,但也没有过多纠结,拉开一张椅子在余成的身旁坐下,说明来意,“我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吃饭见你情绪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余成想起刚才饭桌上发生的一切,沉默了会儿,说:“能出什么事?单纯心情不好而已。” “怎么心情不好?”年如阳问,“又想起你那初恋了?” 余成听着这话,垂下眸子,脸上露出藏不住的落寞,指尖捏了捏手腕上的红绳,低声应道:“嗯。” “唉。”年如阳见此,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你,长了一张薄情的脸,怎么尽做深情的事呢?” “余成,其实有句话我很早以前就想说了。”年如阳话说到这,顿了顿,神情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要说的话说出了口,“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刻意销声匿迹,怎么可能会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对方不想让你找到呢?”年如阳自知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些残忍,但他作为余成朋友,亲眼看着余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有些话藏在心里,终究还是会说出口的。 年如阳觉得,或许有时候,戳破血淋淋的现实,会比让余成留存于幻想间更好。 余成听完年如阳的话,久久都没有给出回应,他垂着眸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独自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般模样的余成,年如阳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坐在余成身侧,静静等待着余成的回应。 时间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余成再次有动作的时候,年如阳都已经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太重。 只见沉默了许久的余成,他忽然扭头看向年如阳,唇角紧绷着,喉结微微滚动,问:“你说,百度资料会不会造假?” 年如阳被余成这问题给问懵了,他没料到余成会是这样的反应,缓了片刻,才迟疑的点点头,说:“会啊,百度资料本来就是可以人为编辑的。” 说到这,年如阳表情变得愤慨起来,说:“去年的时候,还有人把我的百度资料改成和徐少谦是一对呢!” “我呸,徐少谦也配!差点没恶心死我!” 看着年如阳一脸便秘的表情,余成忍不住笑了,他的思绪渐渐飘远,想到刚才看到的百度页面。 他想,既然百度上的资料不一定准确,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对阮清林的猜想并不能完全否定呢? 如今事情真相还未明了,便就再观察看看,余成终究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也亦是不觉得,他的感知会是毫无道理的。 余成原本心中沉甸甸的东西在这瞬间忽然放下了,他起身往外走去,年如阳见此问道:“去哪啊?” 余成头也不回,回答道:“去准备下午的复盘。” 说罢,余成便开门离开。 年如阳看着余成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犯了嘀咕,“之前让你带带一队的新人,都没见你这么上心。”
第17章 阮清林在余成离席后不久,便也放下了碗筷。他心里憋闷,所以吃过饭后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回到了训练室。 阮清林有个小习惯,他每次心烦的时候,就喜欢打开电脑网页里的小游戏,开一局森林冰火人来发泄情绪。 本来应该双人完成的小游戏,阮清林熟练的两只手一齐上阵,一手操纵着冰人,一手操纵着火人,每通过一关,心里那些烦闷的情绪便就少一些。 余成到训练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阮清林正坐在电脑前认真玩着什么游戏的场景。余成有些近视,站在门口并不能看清阮清林电脑上的内容,等走近能看清时,阮清林已经将电脑上的游戏界面关闭。 “余队。”阮清林扭头看向余成,脸上神情闪过一瞬的紧张,稳了稳心神,轻声叫道。 余成的视线从阮清林脸上扫过,他的目光没有遗落掉阮清林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紧张,他视线不着痕迹的往电脑的方向看了眼,随后点点头,应道:“嗯。” 两人这般打过招呼后,阮清林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心中其实有很多能和余成说的话,但余成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阮清林低着头,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头上传来余成的说话声,余成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训练室?不午休?” 节目组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段时间不录制,所以大部分艺人这个点要么在宿舍,要么趁着闲暇,马不停蹄的去赶些时间来得及的通告。 “睡不着,就用电脑玩两局游戏打发时间。”阮清林听着余成的话,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这样。”余成不置可否的应着,脸上神情不变,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相信阮清林的话。 “余队你呢?怎么不午休?”阮清林顺着余成的话,问道。 “和你一样睡不着,就过来准备下午的赛后复盘。”余成语气懒散地说着,伸手拉开一旁位置的椅子坐下,伸手打开位置上的电脑,说:“这台电脑适合办公,你继续玩游戏吧,我不打扰你。” 阮清林听着这话,才意识到余成要坐在自己的身边。他身上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呼吸也是一滞,看着骤然坐下的余成,分明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却好似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余成身体的温度。 “啊?哦,好……”阮清林愣愣地答着,指尖僵硬移动着鼠标,下意识的想要去点开网页继续玩森林冰火人,但在鼠标落在网页的图标上时,阮清林又忽然意识到余成的存在,转而点开了一旁的曙光。 阮清林烦闷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打双人模式的森林冰火人,这个习惯余成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此,阮清林才会在余成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将游戏关闭,避免被余成发现。 虽说有了前面的试探,阮清林已经确定余成还没有认出他,但他联想到余成这两天的种种,也意识到外貌的变化固然会让余成一时间无法认出他,但藏在潜意识里的小习惯却是会让自己的身份暴露。 于是,阮清林藏起了那些曾只有他们互相知晓的小习惯,避免余成对他起疑。 打开曙光以后的阮清林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也不想去匹配坑队友,便打开了曙光的训练营,练习压枪。 阮清林虽然玩曙光很多年了,但枪法并不好,时常打人的时候枪是飘的。阮清林本意是想练习,但余成坐在他的旁边,他的一颗心便燥得不行,根本静不下来,几枪下去,思绪就飘远了。 余成倒像是真如他所说那般,因为身旁的这台电脑办公好用,才选择坐在了阮清林的身旁。阮清林听着余成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声,更是无法静下心练习压枪了,视线不由自主的就往余成那边看。 阮清林看余成的视线很克制,连侧过去的脑袋,都是小心翼翼的只偏了一点弧度。 工作时的余成看起来很认真,一双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眉头因为思索而微微蹙着,唇线紧绷,表情严肃且冷漠。 阮清林发现余成的头发真的是有些长了,工作中的余成虽然没有伸手去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扫开,但眼睛却是会时不时的被发根扎得微微眯起。 余成这般模样不由得让阮清林想起了还在高中时候的他,那时候的余成头发也总是留得很长,刘海遮住眼睛,好不容易剪上一次,还是教导主任亲自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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