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着,桃花眼眼尾勾着红,脸上的绯意一路蜿蜒至脖颈。 “衣服皱了,换一件。”季柏深看男生跟防色狼一样防他,眉间染上无奈的笑,把衣服递过去,“那你自己穿。” 扯过衣服,夏辞衍嘀咕:“是谁揉皱的!” 季柏深好声应:“是我。” 这话说得夏辞衍好不容易散下去点的羞耻又涌上来,他伸手去推季柏深的腰,凶着声音说:“转过去,看什么看!” 季柏深眉目蕴着笑,好声好气的应:“是是是。”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怎么想扭头,季柏深还是控制着心底的渴望站在原地,心急的猎人是会吓跑猎物的。 “好了吗?” “好了。” 季柏深转过来,便看到一颗浅栗色的毛茸茸脑袋,男生正低头看身上的T恤,领口宽宽大大的,露出精致的锁骨,衣服宽得不像话,但除了锁骨外其他该遮的地方也都遮住了。 看了几秒,夏辞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是他衣服,伸手要脱,两条紧实的手臂贴了过来,一手穿过腿弯,一手锢在腰上,强硬的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在他还没得及挣扎前又把他放到了床边。 季柏深半蹲在床下,捡起地上的拖鞋套到他脚上,末了还捏捏他脚丫子。 “干嘛!”夏辞衍快速蹬开他的手,脸越发烧了。 再不离远点,他觉得他迟早要被这个流氓烧死。 跳下床,扯扯宽大的衣领,他快速往门口走,欲盖弥彰的大声说:“饿死了饿死了。” 脚步声从后面跟来,夏辞衍加快步子。 手腕被拉住,季柏深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后传来:“这边。” 夏辞衍:“哦。” 晚饭不知道摆在那里,他只得跟着季柏深走,经过六翼天使小喷泉时,重合的记忆和问题把夏辞衍的羞意压下,他扯了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问:“你怎么会买下这个疗养院?” 错落有致的小别墅一排排立在不远处,尽管保养不错,但还是能看出破旧的年代感来,“买下来了也不翻修翻修。” 这么大块地,挺浪费的。 季柏深知道他想问什么,也没指望能瞒住男生,这一切只是时间久远的问题,“我小时候在这儿住,住习惯,就买下来了。” 夏辞衍桃花眼瞪大:“!!!” “你小时候怎么会在这住?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他口中冒出来,那些疑问和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可答案却让他更茫然了。 他侧仰着脑袋看季柏深,又问:“那你见过我吗?我跟妈妈在这住了两年。” 季柏深握着他手腕的五指紧了紧,步子坚定不移的往前走,声音不高不低:“见过。” 见过? 真见过?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到了。”季柏深没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偏下脑袋看他,手掌撑在门上,“吱”的一声,房门打开。 夏辞衍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往前看,门后的场景让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他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仰头看门牌号,又回头看其他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那些本已开始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起来。 被拉着手往里走,客厅里的小木马,乐高,落地窗前的驼色羊毛地毯,小桌花瓶里的满天星,熟悉的一切让夏辞衍眼眶渐渐酸涩。 他曾多次想要回来,也曾行动过,那天大雨倾盆,是他爸爸的婚礼,他一个人从后门打车离开,直奔疗养院,可车行到一半,郊区的山洪阻挡了他的去路,他和车子一同被困在半人高的水中。 夏肖远西装皮革,带着人蹚水而来,见到他的第一眼便狠狠煽了他一个巴掌,雨水浸在脸上和泪珠混在一起,他爸爸冷白着一张脸说:“你也想要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吗!” 那一瞬间,他是想死的,可他爸把他拉回家,又找人严密监视了他两年。 “吃饭了。”季柏深拉开椅子,手掌压在男生肩上让他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餐桌上摆了丰盛的菜肴,温暖的吊灯落在夏辞衍渐渐氤氲的桃花眼中,星点璀璨,闪烁泪光,他不争气扯了张纸偏开头去抹眼泪,声音嗡嗡的:“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季柏深垂着眼,挑了一筷子鱼到男生碗里,低声说:“我当然知道了。” 他曾做梦都想进入这栋房子,和男生一起坐在餐桌上,吃着木阿姨给他们夹的菜。 “那你是谁啊。”夏辞衍吸吸鼻子,哽咽着吃了口鱼,“我怎么不知道你。” “你当然不知道我了。”季柏深眉眼低垂,染着温暖的回忆,“你那时那么受欢迎,那么多小朋友抢着和你玩,哪里轮得上我。” 夏辞衍摸了摸鼻子,那时候他确实挺受欢迎的,因为一直住在疗养院,不仅里面的叔叔阿姨喜欢他,每周末还有很多小朋友慕名来找他玩,是当仍不让的孩子王。 “那你可以找我玩的啊。” 男生没有认出他是谁,季柏深也就没有再多说,他学着他的语气说:“所以我现在来找你玩了啊。” 有的事情,烂在根里也好过铭记,忘记是最好的也是最令人心安的结果。 “你这叫找我玩?”夏辞衍咬着筷子看他,“你遛我玩还差不多呢。” “我哪敢遛你。”季柏深靠过去点,伸出手臂揽住男生的腰,将下巴靠在他肩上,嗅着属于男生的味道,轻声说:“我最喜欢你了。” 时光仿佛倒流回十三年前,他不再是终日关在阁楼里不会说话的哑巴,他会跑会笑会牵着他软软的手去玩捉迷藏,也不是趴在阁楼的百叶窗后,看外面的男孩女孩拉他的手摸他的头。 他曾嫉妒得要死,却也曾在见到他那一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的男生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唇红齿白,头发浅带着点小卷,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满眼都是你,他一日又一日的撕百叶窗,终于有一天从二楼滚了下去,小孩蹲在他面前好奇的看他,在别人都骂他疯子哑巴时,他把抱在怀里的一整罐奶糖都给了他,软绵绵的说:“吃一颗就不疼了。” “夏夏。”季柏深亲亲他的耳朵,梦一般的幸福让他不愿意醒来。 “好了好了。”夏辞衍脸红了红,把人掰坐好,又给他夹了块肉,桃花眼闪着不敢看他,“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老是一本正经说骚话,老流氓! 不过……他的心却烫得厉害,得知自己喜欢了三年的偶像暗恋自己多年,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仿佛腰冲出心房。 他也会越来越喜欢他的。 晚上他们没回白色建筑的二楼,住在这栋夏辞衍曾经的家里,以及他曾经的小卧室里。 卧室说小那是真的小,不仅床小,什么都小。 身形高大的男生躺在他床上,一大半身体躺出了儿童床,长腿无处安放,夏辞衍无语的站在床边看他,“你以为你5岁呢。” 季柏深往里移了移,拍拍身侧窄小的位置,一脸期待的看他:“我8岁。” 看了眼他拍的位置,夏辞衍更无语了,“幼稚!”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能睡下5岁时候床的勇气。 脸上的表情也不正经,男神滤镜碎得稀里哗啦,臭流氓,“我们打地铺。” 最后的结果是季柏深抱着他薅了会儿5岁的小床,小床“咯吱咯吱”,散架前被他勒令睡到了地铺上。 但他还委屈上,抱着自己想讨福利,被夏辞衍一顿好踩才裹在了被褥里,男生的体温都偏高,季柏深体温尤其高,像个大火炉,在空调开得低的情况下抱着还蛮舒服。 白天睡得太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指戳了戳男生硬邦邦的胸膛,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你睡着了吗?” “没有。”心爱之人在怀,季柏深不是柳下惠,哪能坐怀不乱。 捉住男生修长的手指,握在手中轻轻把/玩。 夏辞衍抽了抽,抽不出来,索性任他把/玩,趴在他胸口问出自己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 抱着他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知道。” 夏辞衍又问:“那你是先知道我妈妈,还是先知道我的啊?” 很是无理取闹的问题。 季柏深却由着他,好声回答:“你。” 交颈而卧,季柏深回忆着往事,“不过我打游戏,确实是受了木阿姨的影响。” “太阳好的时候,阿姨就会抱着你到草地上,跟你讲游戏的事……” 夏辞衍桃花眼睁大,惊讶的打断他:“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听到的。”整个疗养院最好的草地就在他窗下,他当然知道了。 “你不仅偷偷喜欢我,还偷听我们讲话。”夏辞衍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控诉道:“你小时候就这么流氓吗?” 季柏深眯了眯眼,危险的光透过长睫露出来:“我流氓?” 夏辞衍没感受到这危险的信号,甚至掰着手指头数起来,“隐瞒身份瞎撩我,被我戳破后恼羞成怒不让分手还动手动脚。” 季柏深挑眉:“这就动手动脚了?” “那不然呢。”夏辞衍也学着他挑眉,这副表情使得他本就偏艳的容貌越发惑人,季柏深期身而上,手臂撑在他两侧,笑着说:“那我不流氓一点,岂不是对不起夏夏的爱称了。” “你……唔。”黑暗从上笼罩下来,与之相伴压下的是温热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的吮着,由浅入深。 “你的……唔!手。” 早上夏辞衍睡了个懒觉,因为他的课在下午,没有合适的理由,辅导员那边没给他放假,在这么个风口他又不能说季柏深生病了在陪他。 洗漱时他看着自己破了皮的唇,觉得很好,京大论坛又要开始了,希望热搜能手下留情。 季柏深在医生办公室做治疗,走时去和他打招呼,对方浓眉冷眼,薄唇却破着露出一点殷红,甚至还有点肿,夏辞衍移开视线咳嗽两声:“咳咳。” “我先走了啊,上完课就过来。” 季柏深起身,几步迈过来,不容分说的将人抱进怀里,搂着人亲亲他的头发,又弯下腰要亲他的唇,被夏辞衍一把捂住他,桃花眼闪了闪,微翘的眼尾泛着桃色的红,小声说:“我要走了!” 昨晚第一次接吻,两人都没轻重,最后变成撕咬。 如今大庭广众下,还是节制一点的好。 抱着他的男生浑身气压立马沉下来,眉眼间泛着郁气,低低说:“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夏辞衍拍拍他的肩,从他怀里挣脱开,快步下楼。 不一会儿,季柏深便做完了治疗,他离开后扬焯推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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