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他眉头渐渐蹙起来,不悦的看着对方,这个人是听不懂吗,游戏里已经说那么清楚了,还非要赶上来找骂。 “他是不是打你了。”王锦杰好似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一样,自顾自说:“季柏深从小就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爸把他送走就是为了治病,这么些年没见好转还更糟糕了,你……” “你有完没完?”夏辞衍打断他,向来温柔的桃花眼也染上了冷意,他就没见过这么烦的人,说了多少遍也跟没听见似的,“我们之间如何是我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 王锦杰站在原地,看着男生远去的背影,阴沉着脸狠狠皱起了眉,拳头握得直响。 他真的很喜欢那张脸,否则也不会找了两年,只是……常人的手段无法对男生起作用。 星球楼里因为有空调,高领的毛衣还没感觉到热,一出楼,热气扑面而来,让夏辞衍瞬间就想回去换短袖,但最终羞耻战胜了炎热,他顶着热气往最近的校门快步跑。 短短的一千米,热得他直流汗。 高领毛衣的夏辞衍吸引了一路目光,本就长了张回头率100%的脸,盛夏里的毛衣让他回头率瞬间飙升至200%,与低调的初衷彻底相背。 “遮起来了哎。” “是真的哇。” “这么刺激的吗?” 诸如此类的“小声”交谈,顺着风吹入耳中,让等车的夏辞衍脸黑了又黑。 季柏深住的是一家西四环外的疗养院,昨天来得太过匆忙,他没有注意疗养院位置所在,如今他一个人过来,才发现了些许意料之外的地方。 这个疗养院的位置,和当初他妈妈住的那个好像…… 可那个疗养院在他妈妈去世几年后便被私人收购了,听说是改建不再对外开放,季柏深又怎么会巧合的住在这里? 在手机上将十多年前的那个疗养院搜出来,一番对比,夏辞衍终于确定了,这个疗养院,就是当初他妈妈住的那个,只是如今外层新建了一圈白色建筑,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 那时才四五岁的他哭闹着不去上学,最后爸爸妈妈不得不把老师请到疗养院,他妈妈在疗养院住了两年,他也就陪了两年。 太过碰巧的重叠让夏辞衍眉头蹙了起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再加上杨焯说季柏深喜欢了他很多年,脑中渐渐浮上一个不可能的怀疑。 难道季柏深认识小时候的他? 可这说不通啊,当年疗养院确实有很多孩子会在周末过来陪生病的长辈,他们也会和夏辞衍一起玩,但貌似没有季柏深这个名字的,又或者时间太久他记不清楚了? 一大堆疑问让夏辞衍脑袋都疼了起来。 疗养院的安保做得很好,哪怕他早上刚从这出来,也直到杨焯那边打电话来才让他进去。 院里很安静,连护士和医生都少得可怜,穿过白色建筑,就是季柏深住的楼,早上他是从相连大厅过来的,所以没有注意到这栋楼的外观,他没有上楼,继续往前走,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立着六翼天使的小喷泉,视线再往前去,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小别墅,其中一栋,便是当初他住了两年的“家”。 与当年无差的地方让夏辞衍大脑产生了一刹那的空白,被他刻意藏在心底十多年的记忆重新涌了上来,温暖的怀抱,轻哼的歌谣,还有女人苍白而温柔的脸,模糊却又刻骨,眼眶渐渐酸了起来。 “你站在下面干什么?”杨焯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夏辞衍抬头,迎着阳光对上了他的脸。 男生仰着头看过来的表情让杨焯愣了一下,桃花眼眼尾压着,虽然没有哭,却是说不出来的可怜。 杨焯甩甩脑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皱着眉说:“自从你走后老季就进了游戏,到现在都没出来。” 收了心底酸酸麻麻的情绪,夏辞衍上楼,杨焯靠在二楼的窗边抽烟,走廊上全是刺鼻的烟味,见他上来开口:“加上昨天,已经快24小时没吃东西了,你看看能不能劝动,如果连你都劝不动就只能输营养液了。” “嗯。”点点头,闻着这刺鼻的烟味,夏辞衍忍不住开口:“这是医院,禁止抽烟。” 杨焯看男生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这是哪来的小傻蛋,分明长了张这么会玩的脸,却老实得好笑,“老季的医院,哪这么多讲究,又没外人。” 季柏深的医院,没有外人也就是不对外开放,短短的几句信息搅得夏辞衍心更乱了,但是当务之急是季柏深的病,只得压下所有疑问,开门进去。 房间的大床仍空空如也,但角落里的游戏仓却亮着,而游戏仓旁边,新增了一台崭新游戏仓,杨焯见他看来,说:“给你准备的。” 夏辞衍当场就要强制打开舱门,杨焯拉住他,“等等。” “我先让人把饭菜送进来,人员出入太多会让他烦躁。” 等饭菜送了进来,杨焯也非常识相的退出去,他靠在走廊上,准备点只烟,但刚点燃抽了一口,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按灭在了窗台上,忍不住笑着自语,“阿深倒是找了个宝贝。” 人全部出去后,夏辞衍直接就掀了游戏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心头带了一股火气,这个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就是非常不爽。 可游戏仓一掀开,对上季柏深那双深邃却充满郁色的长眸,心底所有的火瞬间熄灭了,他不该跟一个病人计较的,无论他还瞒了自己什么,都应该在他病好后再算,而不是现在。 “吃饭了,帅哥。”夏辞衍弯腰去拉,人没拉上来,反而腰被两条手臂环了上来,被迫压下去,脚下一个不备,他跪倒在了游戏仓边,准确说是跪在了季柏深的腿上。 灼热的怀抱,腰间箍紧的手臂,还有摩擦颈间的软发与肌肤,都让夏辞衍无可奈何,他身体放松下来,把自己送进季柏深的怀里,下巴抵在毛茸茸的头发上,双臂缠上他的肩,轻声说:“吃饭了好不好?” 抱着他的人没有动作,还是这样牢牢圈着他,他一有挣扎便会收拢手臂,仿佛怕他逃跑一样,无奈的撸了撸压在颈间的脑袋,他继续好声好气的说:“我不走了,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夏辞衍又摇摇他的肩,将唇覆在他耳边轻声喊:“哥哥。” 果不其然,颈间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但手臂反而更紧了,仿佛要将他勒进血骨。 “好了好了,再不吃饭我要生气了。”夏辞衍威胁他。 话落下,腰间的力量松了几分,见威胁是有用的,他又说:“惹我生气的话我就要走了哦。” 怀抱他的身体突然僵硬,在他以为对方要听话的一起去吃饭时,嘶哑的声音伴着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不……要走。” 听到这声音,夏辞衍愣了一下,眼眶一下酸了起来,心脏更是丝丝缕缕的发疼。 他连忙伸手抱住男生,不停的说:“我不走,不走,就算你赶我也不走。” “你想抱多久都可以,都可以。”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又抱了很久,久到他的腿都麻了,男生才抱着他从游戏仓站了起来,餐桌几步路的距离都不愿意放开他,还要抱着他挤单人沙发,夏辞衍也只得依着他了。 坐下后,季柏深就这么搂着他坐在那,长眸垂垂,表情恹恹不是很想吃的样子,夏辞衍就着这个别扭姿势,硬让他吃了些,自己又吃了些。 饭才吃完,又被半抱半拖进了漆黑的小隔间。 夏辞衍:“……” 微弱的光线从遮住的百叶窗透进来点,小隔间虽然还是很暗,但也能视物,夏辞衍趴着,季柏深一条大长腿压在他腿后,手臂也紧紧箍着他的腰,半边身子都趴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这种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姿势让他已经麻木了,甚至内心平淡得毫无波澜。 季柏深又不说话,就这么昏沉沉的闭着眼睛躺在他身边,夏辞衍无聊的刷着手机,一条好友申请突然跳出来。 [杨爸爸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备注:杨焯] 刚通过,消息就震动起来。 杨爸爸:[怎么样?他吃了吗?] 杨爸爸:[有没有因为被打断游戏而低气压或者打你?] 夏辞衍:“??” 为什么杨焯总以为季柏深会打人呢,他偏头看了一眼,埋在他肩上侧脸英气的男生分明好相处得很,虽然发病起来不说话,长相也比较有冲击力,但耐不住听话啊,这么个粘人的样子巨反差萌,且让夏辞衍有被需要的感觉,就十分有成就感。 夏辞衍:[吃了,不过吃得不是很多。] 杨焯:[?????] 杨焯:[你确定不是幻觉?] 夏辞衍:[……不是。] 夏辞衍:[我们正在小隔间呢,他又睡了,可以让人进来把饭菜收一下。] 小隔间的温度有些高,就算开着空调,穿着毛衣的他也有些热,想了想,考虑到树袋熊似的抱,他又给杨焯发消息:[我的包在床上,帮我扔一件T恤进小隔间。] 不一会儿,小隔间的门被敲了敲,门把手刚压下去,腰间的手臂倏地收紧,勒得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刷”的一声,一件T恤从开了手臂宽的门外扔进来,紧接着门被快速合上,仿佛门内有什么吃人的怪兽一样。 伸手够不到床角的T恤,夏辞衍拍了拍季柏深的肩,“松开一点,我拿衣服。” 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腰间的手臂仍然很紧。 他无奈的只得拖着腰间重量往床角爬,手指刚刚勾到T恤,腰间力量猛增大,夏辞衍被拽着腰拖了回去,脑子一懵,才回过神又对上了季柏深的眼,因隔间昏暗,越发衬得那双眸子深不可测,这么定定看着他时,像深海漩涡,让人陷入无法自拔。 “干什么呢。” “我又不跑。”太过听话和黏人的季柏深让夏辞衍忽略了他的危险性,也下意识的忘记了昨天车上差点发生的惨案。 他得寸进尺的伸手去捏他高挺鼻梁,又去盖他的眼睛,用非常没有说服力的命令语气说:“快点给我闭上眼睛!” “我要换衣服。” 手拿开,那双深邃的黑眸如他所想般闭上了,人又乖顺的靠在他身边。 夏辞衍微微坐起了点身,腰间手臂下滑,滑到了胯部位置。 做了几秒钟心理准备,又反复看了几眼闭眼的季柏深,咬咬牙,他顺着双臂脱下毛衣,昏暗的环境里,一身肌肤白得晃眼。 不知道季柏深喜欢他时或许还能坦荡荡的脱,一旦知晓对方喜欢他,这份坦荡瞬间无存,因为紧张,空气中的呼吸声仿佛都急促了几分。 穿上T恤前,夏辞衍不经意扫了身侧人一眼。 然后……便对上了那双仰看着他的灼灼黑眸,在他的对视下,黑眸还眨了下眼,眸中情绪太浓太黑,沉得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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