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也是对第一场以教练身份跟选手谈话感到新奇,他轻咳了两声,道:“那你说说。” “我有个事想先问问你…为什么要签他啊?” 江鹤平静反问道:“你觉得现在谁的狙击枪打得比他好。” “但是他,他之前违约了,而且他还剽窃了你的打法,我很讨厌他。” “流年,你了解我的,我不可能要一个你所说的这样的人,所以既然我签了他,就证明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期间原因很复杂,我很难给你解释。”江鹤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烟,他有些难受,但是就算摸到了也不可能会在流年面前抽,见他不说话,江鹤继续道:“原桓榷是个很好的人,他真诚炽热,是个打游戏的好苗子,你也是很有潜力的选手,所以我希望你们俩能够好好配合,一起给我们战队拿下以后比赛的每一个冠军,就从下次的双排赛开始吧。” 江鹤神情认真,低低垂下的眸子盖住好多波澜,小巧精致的鼻子白而可爱,流年看的有些出神,等他缓缓回过神来,江鹤已经抬头了。 流年有些急:“可是……” “没有可是。”江鹤打断他,“如果你相信我,就应该也相信我所选择的他。” 江鹤起身准备离开,关门之前他又顿下脚步,说:“还有,技术是剽窃不到的,这个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流年身体一僵,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在之前训练的时候江鹤也是手把手叫自己玩狙击枪,本来设计的是江鹤把流年培养成FB的现役狙击手,但能够打到原桓榷这个水平的也就是只有他一个人。
第36章 江鹤揉了揉太阳穴,流年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孩,江鹤非常不想看着他思维走进死胡同里。 在一楼阳台抽了两支烟,江鹤才慢吞吞回了房间,一打开门就跟原桓榷幽怨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他缓缓开口:“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我还能丢了不成。”江鹤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里头挤进来原桓榷好多东西,看起来有些拥挤,“我等下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带回家去,你就住我房间算了。” 原桓榷往前走了一步,手臂挤到江鹤腰间:“你说好的跟我一起睡的。” “妈的,我可没和你说好。” 原桓榷的脑袋往江鹤身上蹭了蹭,软软问道:“你家里这点日用品都没有吗?还要把旧的带回去。” “不嫌占你地方啊?” “没事啊,你放这里,什么时候训练太晚了不想回家了,就可以跟我一起睡,这个床很大的 。”原桓榷说的有理有据,“上次我们不就是一起睡的嘛。” “行行行。”江鹤伸手推他,“你先松开我。” “你刚刚跟流年说什么了?” “没什么。”江鹤斜了他一眼。 “那小子喜欢你。”原桓榷忽然冷不丁道。 江鹤啧了一声:“你说什么呢,人家才十八岁,懂这些吗?”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啊。” 江鹤脸颊一烫:“妈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 “所以流年那点小心思,我哪里看不透。” “你当我是什么少男杀手啊,妈的,松开老子。” “我不。” “松不松开?” “不松开。” 江鹤对准原桓榷腰间的软肉,就是一下拧,疼得他立马跳开了。 为了防止原桓榷不受控制又做出什么亲亲抱抱的行为来,江鹤夜里打了个车回家里去了。第二天的假期只有流年和原桓榷待在基地,好在他两都是上午要睡到十二点的,江鹤也差不多这个点赶回基地了,便开始了下午的训练。 原桓榷稍稍有些激动,他轻轻捏了捏拳,看着身旁的江鹤,他已经很久没和江鹤一起训练了,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让他血液都在微微沸腾,无数次他都想象着自己依旧站在江鹤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的模样。 “跟上,我能打下头那个。” “我甲没多少血了。” “那就直接爆头,留他的甲给你穿。” “原桓榷你位置太下面了,去制高点。” “前面有一队摸过来了。”流年低声道。 因为隔着一个人,江鹤压根没听见,而原桓榷也假装没听见,只见江鹤专心跟对面山头的队对狙,原桓榷自然而然提高音量,跟江鹤一顿配合把敌人灭队了,流年烦躁的揣枪往前冲,结果被乱枪围死在草丛中。 “哎?”江鹤一怔。 “别扶了。”流年把鼠标往桌子上一丢,然后转身进了厕所。 原桓榷挑了挑眉:“你要去哄?” “不哄,我又不是老妈子。”江鹤揣起枪回头,准备把刚刚打倒流年的那队灭掉,“先找他们狙击手。” 原桓榷开镜:“收到。” 应该也是知道江鹤的性格,不会容忍自己很多次的小孩子脾气,流年在厕所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江鹤和原桓榷在打决赛圈,他在江鹤旁边站了一会,等到屏幕上出现吃鸡的界面之后,才慢吞吞叫道:“鹤哥。” 江鹤扭头:“还打吗?” 流年顿了顿,然后默默摇了摇头:“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鹤盯了他一会,这小孩眉眼比之前长开了些,稚气未脱,也隐隐有了些进攻感。江鹤慢吞吞站起来,扭头看了原桓榷一眼,然后跟流年往厕所旁边的小阳台走去。 “鹤哥。” “你说吧,说完再继续去训练。” 流年偏了偏头:“我不想跟他一起训练。” 江鹤耸了耸肩:“我最多哄你们一次这种小脾气,次数多了你们自己去找程宁开导。” 流年不说话了。 “我不喜欢他。” 但江鹤给他的要求是不仅要喜欢原桓榷,还要跟他一起把冠军拿回来,流年自然知道自己在战队没什么能够想和谁一起打就和谁一起打的权利,但他就是看不惯原桓榷对江鹤那腻腻乎乎的劲,有了三级包要老远跑过去给,拿到空投也要献殷勤让江鹤先挑好的,明明很厉害谁都不怕,还一遇到人就哥哥哥的叫,流年烦得要死。 他呼吸微重,垂眸看着江鹤。 “哥。” 江鹤身体一僵。 “我也可以叫你哥吗?” “你——” “鹤哥,我喜欢你,我好嫉妒他啊。”少年人坦露的爱意赤裸裸火辣辣,吓得江鹤双目圆瞪。 “你他妈的……” 江鹤一句脏话还没骂完就断住了,因为流年忽然往前凑了一步,低头想来亲江鹤,江鹤吓得脸一侧,他的唇只轻飘飘落在发间。 江鹤猛地推开流年。 “你是不是发疯了?” 江鹤初次见流年的时候,他乖乖坐在青训生和二队比赛场上的角落里,看起来非常不打眼,谁知一开始比赛,就再难看见别人了,他一手突击打得极好,不乏激进也不缺沉稳,江鹤已经很少看到这样有潜力的选手了。在最开始都只是把流年当成队友来培养,流年性格又好,偶尔有点小男孩脾气,也很听江鹤的话,后来相处久了也顶多是弟弟,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被原桓榷给猜中这脑仁疼的心思了。 平日里流年倒也是对自己特别百依百顺,吃虾会剥好皮,每天早上就算江鹤不起床,也要留一份早餐给自己,点东西必然先优先自己的口味,游戏里什么好装备都是第一时间给自己,江鹤大大咧咧,并不注意这些小细节里藏着的汹涌爱意。 一屋子大老爷们,一个月见不着几次女的,这他妈的电竞圈就是离谱。 试想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藏得这种心思,那以往生活里各种小细节都是细想不得的。 江鹤气的表情僵硬,不再想看流年多一眼,他往后退了退,正欲往外走去,谁知刚好跟原桓榷撞了个正着。 他眉眼冰凉,狠狠盯着流年。 不知道是谁先往前冲的,反正很快的时间之后他们两就狠狠抓住对方的衣领几欲动手。 江鹤定了定心神,冷声道:“赶紧打起来,我不会包庇你们的,联盟问起来我全都爆出去,你们今年都别参加比赛了。” 半晌,原桓榷抓着流年的衣领狠狠一甩,然后一个上前就抓住江鹤的手腕往自己这里带。 “我看到他亲你了。”原桓榷坐回位置上把电脑关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着江鹤,怒气冲冲往房间里走。 “没亲到。”江鹤说。 原桓榷动作极其凶狠,把江鹤往房间里一甩,然后重重关上门,飞快转身,把江鹤按在门上,手指轻轻抚上江鹤的眉,动作温柔,语气却恶狠狠:“亲到哪了?” 原桓榷目光灼灼。 “我躲开了。” 原桓榷恨得后槽牙都在痒痒,他就知道,流年这个家伙对江鹤不怀好意,一想到在他回来之前,江鹤一直和流年待在一起,他就气的脑仁都在疼。 “我就说他喜欢你,妈的,是不是亲到脸了,我真他妈服了。” 江鹤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一把原桓榷腰间的肉:“我都说了躲开了,脸都没亲到。” “原桓榷,你以为我是什么傻子吗?被强吻都不会躲开。” 原桓榷一愣:“那你……” “所以我那天可以躲开你,你还不懂吗?” 房间里倏地陷入了安静,无数杂糅着燥热分子的空气在无言的对视中愈演愈烈,下一秒,就被唇齿摩擦的声音代替。 “唔…” “你,你不躲开?” 江鹤被亲的喘不上气,他死死揪住原桓榷的衣领,断断续续怒骂道:“你他妈,妈的!你他妈舌头都伸了还问我躲不躲?” 原桓榷嘿嘿笑了笑,又捧着江鹤的脸亲了一口。 江鹤唇光红润,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妈的,像个傻子一样。” 就算再怎么不想处理,流年这事自然不能搁置着的,如果教练的存在会影响选手的各项心理,江鹤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带好这个队,他跟程宁聊了一下这件事,对方居然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妈的,你别这么看着我。”就像看个诱拐花季少女之后又概不负责的猥琐叔叔。 “你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这他妈能知道个锤子。” “基地处着上上下下就几个大老爷们,喜欢男孩子也不奇怪。” “那也不能喜欢我吧?我可是他哥。” 程宁耸了耸肩,他要是能懂这些小孩想的是什么,还用得着每次都被先进的话题给淘汰吗? “那你预备怎么样?” “这种状态肯定是没办法正常训练了,但是流年是个好苗子,我希望FB可以好好培养他。”江鹤点了支烟,但是没吸,只是夹在手指间让它慢慢烧干净。 “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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