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光是想起,便已经幸福不已。 能坚定不改说方言的出租车司机都很牛逼,顾客一句赶时间,小车开得走街串巷,对讲机里也和其他师傅聊得吱哩哇啦,一个小时的车程被他硬生生开成了四十分钟。 为此江辞还多转了十块钱表示感谢。 没人接应,江辞人生中第一次刷脸卡混进了场。因为上一个队伍没有打满一个BO3,所以BUG是提前上场了二十分钟,这会儿正打到关键时候。没有观众,台前也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工作人员和摄影师在晃悠。 他站在台侧,远远看去,纪巷的精神状态很好,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还能听见他打团的时候激动的叫声。 江辞不禁勾起嘴角,他的小辅助还是这样,所有的情绪都会直观地表现在脸上,他原本就是上帝的宠儿,不需要通晓任何辛酸疾苦,这辈子受过的所有委屈几乎都是江辞给他带来的。 但从现在开始,他也不会再让他受委屈。 他们光明,他们受到祝福,他们是最好的一对。 “Nice!!!”一阵激烈的吼声响起来,是他们赢下了比赛。接下来还有一局,拿下便能回家。 纪巷刚刚取下耳机,朝着后台的方向转身,就顿住了。 后面一边讨论上把游戏的兄弟们转身之后也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二个地“卧槽”起来。 ——江辞正站在台边,笑眯眯地举起一只手冲他摇了摇。 纪巷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装满了泪花。 他下意识就要朝着江辞的方向飞奔。 江辞指了指他全然忘记的摄像机,纪巷偏头看了一眼正带着搞事的微笑拍摄的师傅……他只停了半秒,便对着摄像机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微笑。下一秒人就跑出了镜头。 等摄像师傅的镜头再追到他的时候,纪巷整个人都已经挂在了江辞身上。双腿缠着江辞的腰,两只手也抱着他的脖子,跟个树袋熊似的。 直播间的千万观众也跟着摄像头见证了这一幕。 休息室内。 “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啊?”纪巷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贴着他。 “给你个惊喜呗。”江辞说。 “惊倒是没有,”纪巷捂着嘴笑,看他的眼神里全是光,“喜倒是真的喜到了。” 这时候邹谨走过来:“辞哥,家里的事儿都解决好了吗?” “嗯,已经没问题了。”江辞点点头,“选手江辞随时可以上岗。” “适应版本和战术这些还需要花点时间,”邹谨说,“而且你才刚回来,可不得给你和纪爷放两天假嘛。” 纪巷冲他竖起大拇指:“邹哥,您就是我亲哥。” 第二局比赛开始前,江辞凑到纪巷的耳朵旁说了句话:“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纪巷的脸刷地就红了,撂下一句“好”就跟着队友跑了。 江辞看着他的背影笑,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 比赛结束,司机早已经拿好基地里他俩必要的衣物、清洁用品,开着车等在场馆外面了。 载着他们穿过昌川迷离的夜色,穿行的车辆灯光在眼中流动,形成一道又一道光带,现代化大城市错综道路交织的生命真相永远藏匿于鲜活。 光彩渐少,车依然平稳向前开着,两只紧紧牵着的手也未曾放开半寸。 车行至郊外,停到一个度假山庄门口,还是工作日,来这里的人几乎没有,周遭安静得过分,疏星与门口几点灯光辉映,宛如与夜空融为一体。 但现在谁也没有心思观赏风景。 关上房门之后,江辞甚至都没心思看一眼房间环境如何,便将纪巷抵在了门背后,用力地吻了上去… 纪巷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后脑勺垫在他宽厚的手掌中,身子却不断地往江辞身上靠。 他恨不得此刻变成一张纸,这样就能完全地张开自己,将每一个部分都完全地贴合在他身上。 不够的,永远不够的。 没有什么可以浇熄内心深处痛苦的思念和陡然烧起来的熊熊火焰。 良久,江辞托起他的双腿弯,抱着他走进卫生间,将柔软脱力的他放在台子上坐着。 卫生间镜子的顶灯打下来,鹅黄色的灯光照着他红肿的嘴唇,和下巴一片晶莹的水色。 他伸手抽了一张纸巾,在他下巴上擦了擦,一边用指腹蹭着他的脸,一边笑着调侃道:“怎么连口水都忘了吸?” “好哥哥,别说了。”纪巷完全不知道餍足,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将唇凑过去,“再亲一会儿好不好,把两周的量都还给我。” 他们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能顾得上,连空调都没有开,热气氤氲在俩人周围,蒸腾出一大片的汗珠。 江辞摸着他汗湿的耳发,说:“先洗澡吧,我去开空调。” 他刚转身走了两步,纪巷的脚丫就勾起了他的衣角。 江辞回头,纪巷声音糯糯地说:“赶快回来哦,我们一起洗。” 江辞扣住他的脚踝,摩挲了几下,声音低哑:“好。” 水花声起,纪巷握着花洒,转过身背对着江辞,细细的水柱从肌肤上滑走。 纪巷俯下身子,暴露在江辞眼前,他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嗫嚅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帮我洗可以吗?” 江辞一只手搭在他蝴蝶骨上,忍着眼中的欲|望,一只手摸上小花朵,问:“好,教我吧?” 仿佛有星星坠落到这间小小的浴室,磕破了膝盖、手肘和嘴唇,透亮的身子“跌”满了斑驳痕迹,再被水一遍遍淋湿,只能抱着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呜咽哭泣。 制作星星的材质似乎防不了水,在温热水流的冲刷下,伴随着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呼,大股大股液体渗透了它,烫得它止不住颤抖,眼泪糊了一脸。 它五角星的一只小角一直被抱着的那个人捏着,它排不出去水分,充盈的身体实在是涨得难受极了,好几次都快撅了过去,那个人终于松开了手,水分争先恐后地从小角顶端冒出来。 那个人关掉花洒,星星排完了水分,失序的癫狂归于平静,它只想闭上眼睛倒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浴室的热水太过宜人,令人全身的毛孔都打开。 怕纪巷一出去就受凉感冒,江辞又把温度调高了两度。 纪巷趴在床上休息,身上搭着一条盖毯,江辞侧躺在床上,撑着手肘将他半圈在怀里,给他支起了一块像避风港一样的区域。 右手则伸进盖毯里,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刚刚绽放过的小花朵。 “痒~别动了!”纪巷身体摆了摆,脸从埋着的枕头里抬起来,蛄蛹着窝进他怀里,刚好抵着江辞的下巴。 他满足地啃了一口江辞的胳膊,眯着眼睛舒畅地说:“真好啊!” 江辞又把他揽紧了一点:“纪爷,好想你。” 纪巷睁开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他:“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这样在一起了吗?” “对。” “哎,两周前其实我都还不觉得以后可以这样,”纪巷伸了个懒腰,“本来都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了,谁知道老天爷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 他笑眯眯地看着江辞:“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下回当面给我妈说去。”江辞翻了个身,贴着他耳朵吹了一口气,“今天你得说爸爸真好……” “哎卧槽,你缓一缓,我外边还痛呢!” “好好好,我轻点轻点。” …… 三天之后,训练室里。 “草草草!我好紧张!”纪巷坐在江辞身边,盯着他进入高考查分页面。 兄弟们都围着他俩,同样紧张地捏把汗:“我也好紧张!” “我觉得没必要紧张啊,辞哥不复习都考得好,更别说前段时间那么用功了。” 随着江辞输入身份证和密码,一串黑色加粗的404 ERROR出现在大家眼前。 ——网站崩了。 “ooh!!!!”大家都开始闹了。 “草!!老子出钱给省教厅换个系统行不行?就这么点逼人查分都能给我崩了?!”纪巷急得连老狗的骂人绝活使了出来。 “淡定淡定。”江辞拍拍他的头,“多刷几次。” 于是,在大家的目光底下,江辞刷了有五十来次,屏幕的页面终于出现了一点不是ERROR的变化。 “来了来了!!!要有了要有了!” “我的妈呀我不敢看了,能不能捂一半啊!!!” “行,捂一半吧。”江辞随手把身边元卓丞的鼠标垫扯过来挡在屏幕前。 随着能看见内容的网页出现,江辞开始缓缓移动鼠标垫。 个位数先出来。一个2,然后是一个1。 “等等,先别揭晓最后一个!”宋狄按住他的肩膀,“兄弟们来开个盘,我先来!612!压500!” “我也612!跟!”宋延铭也豪爽地说。 “不是吧,你们猜这么高?那高考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考上六百分的吗,虽然我们辞哥很厉害,那挂在墙上的成绩也不是假的,但是吧,高考,和月考的难度还是有点差别的,我保守猜一个512不过分吧?”老狗说。 “那我保守一个412?”元卓丞小心翼翼地说。 “过分了啊你们!”纪巷一人打了一下,“人生大事呢,你们还开起盘来了。” 最后他打了一下江辞:“赶紧的,我都快憋死了!” “5万,”江辞突然说了一句,自信地对着大家笑了一下,“我押712。” 然后他把鼠标垫一揭—— 7、1、2 三个明晃晃的数字出现在大家眼前。 语文139、英语135、理综290,样样都离谱,最离谱的是数学,他他娘的居然考了148。 “ohhhhhh!!!”训练室的天花板直接被大家的叫声给掀翻了。 纪巷一把抱住了他:“辞哥!!你太棒了!!!!” “谢谢有你。”江辞笑着说。 “卧槽!太给力了小江!”邹谨连忙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拍,“快快快,这事儿得发个微博!” “邹哥,不用了吧。”江辞说,“和比赛有关的再发吧,我们也不需要活在公众视野底下。” “行,”邹谨非常尊重他的意见,“那我在战队经理群里炫耀一下可以不?” “这个可以。”江辞说。 “辞哥,准备报哪所学校啊,清华还是北大,做个选择吧!”宋狄乐呵呵地问。 “就是,这分,路走窄了啊,只有清华和北大选了吧哈哈哈。” 纪巷也期冀地看着他。 江辞看了他一眼,握着他的手:“不用选,我早就决定好了。” 其他的东西,兄弟们再问也就问不出来了,江辞只说等到时候录取通知书来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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