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头可断血可流棉服不可穿来着?” “又是谁嫌弃穿起来臃肿衣柜里就没几件棉服来着?” 江琞嘴皮子一掀,不耐道:“没完了是吧?” “就说去不去吧。” 他把电脑开机,鼠标无聊的在桌面上乱晃。 欧皇撇撇嘴:“去去去,都听大爷的。” “怎么还不开始,不是说好了十一点半吗。”欧皇看了眼手机:“这都马上十二点了。” 网吧里聚了很多人,前台后面铺了一张白色幕布,投影仪在不厌其烦地重播Wish退役的官方纪录片。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应援手牌,激动又向往地盯着屏幕。 江琞没事做,又盯着手机在发呆。 每隔几秒就要点开一次,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屏幕摁灭。 “不是,你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欧皇见他这样心不在焉,问道。 江琞道:“没啊。” “那你看手机的频率干嘛这么频繁?” 江琞一噎,硬邦邦地说:“哪有。” “就有。”欧皇拿起自己的手机指指点点:“你刚刚那样,跟我表白等女朋友回复一样。” 急得不行。 欧皇凑过去,狐疑地盯着他:“你不对劲。” 江琞把他脸打开,冷冷道:“你才不对劲。” “变了乐乐。”欧皇一副受伤样:“你以前不这样的,是不是手机里住着哪个狐狸精把你魂给勾走了。” 江琞无语,“戏精。” 戛纳红毯没你我不看。 网吧门再次打开,外头的寒气涌入进来,所有人都这动静吸引过去。 从门口进来一位接近一米九的男子,穿着风衣皮夹克,眉眼上带着寒气,湿漉漉的。男人手长脚长,径直朝里屋走去。 身旁的电竞椅突然被拉开,男人走到江琞旁边的位置,礼貌颔首:“这里有人吗。” 声音像冬夜里的潮汐。 对方身上带着寒冬的凛冽,和他衣服上的松香混在一起,在这充满了香烟味的室内像一剂清新剂,让江琞清醒了不少。 他耳朵动了动,答:“没人。” “谢谢。” 欧皇和江琞循着动静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第一感觉就是他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 脱下大衣被搭在手臂上,网吧昏沉的灯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像一道分割线将他的棱角刻画得立体,往下是性感的喉结、以及打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此时应当有一只手。 江琞莫名就想起了Wish的微信头像。 这个男人的气质实在太好,欧皇很好奇他为什么来这儿。 总不能也是为Wish来的。 “这位……兄弟?可以这么叫吗?”欧皇主动搭话。 “在叫我?”男人转过头来,视线不轻不重地在江琞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后者操作鼠标的手微微顿住,这声音有点熟悉。 因为当主播的缘故,欧皇向来是个不怯场的人,很快就自来熟的聊起来:“你也是来欢送Wish的?” 男人似是不解:“Wish?” “对啊。”欧皇指了指坐在幕布前头的年轻人们:“大家都是来参加欢送会的。” 关绥看过去,余光却停留在江琞身上,在心里留下一个评价:要比照片上显小。 “你们都是来欢送他的?” 欧皇:“是啊,听你这么说那应该就不是来参加欢送会的了。” 他还是不敢对着这张脸叫兄弟。 “嗯。”关绥松了松袖口,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正疯狂敲键盘的某人:“我来找人。” “.……哦。” 网吧里能找什么人? 逮未成年的弟弟或者什么亲戚? 欧皇还欲再说,就被江琞冷着脸打断了:“你哪那么多话。” 欧皇:“?” 一把把耳机给他戴上,江琞单方面阻止了某人厚脸皮的搭讪:“上号。” 随即他转过头去跟男人说:“抱歉。” 是我这个当爸的没教好儿子,见笑了。 网吧里开了空调,有点闷热,江琞将口罩摘掉,但帽子却没摘。帽檐将灯光挡住,在脸上留下层阴影。 灵动的双眼在这黑暗里亮得惊人。 关绥在打量他,从那一头压都压不住的粉毛再到粉嫩的红唇,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从最挑剔的角度观察,再在适当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发出赞赏。 “没关系。” 江琞点头,低头错开他近乎冷静的审视目光,开了游戏。 正准备点开好友列表邀请欧皇,在看到某个熟悉的ID后停住。 他刚才一顺手就登了直播打的号。 江琞有很多号,为了防止跟水友撞车,直播时间段以外的时间基本上不会碰这个号。 现在他不小心登上了这个号,昨天才添加过的好友就在上面。 关绥不小心瞥到,状若无意问:“Wish?” 江琞正发愣,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摘掉半边耳机:“?” 关绥凑过去指着“Wish”字样点了点,垂着眼睛看他重复道:“这就是那个“Wish”?” 男人靠过来时将光线遮住了大半,江琞几乎是被他笼罩在怀里,扑鼻而来的冷香使他下意识往后撤了撤。 Wish的游戏ID是全网公开的,玩电竞的都知道。这人一下就认出来,还说不知道Wish是谁。 对这人最开始的惊艳逐渐散去,江琞不太想和他搭话,敷衍道:“撞名。” “这款游戏还能撞名?” 江琞快速退了账号,换上了自己常用的另一个账号,略显不耐:“嗯。” 关绥点头,“哦。” 过了两秒又问:“喜欢Wish?” “有多喜欢?” “………” “跟你有关系吗?” . 欧皇看他还没上号,忍不住催促:“乐乐你干啥呢,咋还没上线?” 没再理他,江琞将帽子扶正戴好,登上号:“来了。” 江琞很快就陷入游戏,中途嫌帽檐碍事不耐烦的往上掀了掀,等一局打完冷静下来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再往下拉了拉。 欲盖弥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 略带不舍地收回目光,关绥悠悠地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离开了网络这层距离,线下的乐乐和他想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特别是脾气。 不是一般的冲。 对此,关绥有点意外,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也对,脾气不冲的人才会养成那样的习惯。 江琞开了游戏,这局他打得非常保守,有人装人机哄他出去都装作没听见似的不搭理。 身上只背了一把冲锋枪,和旁边一狙一步|枪的欧皇比起来,是有点寒碜。 欧皇:“要不我把这狙给你?” 江琞问:“满配么?” “差一个弹匣和托腮板。” “哦,那不要了。”江琞扛着冲锋枪冲出去找车。 欧皇也不意外,知道这小子吹毛求疵,不是满配宁可不要。但这些配件散在地图各地,谁能保证每次都满配? “你这脾气真是怪,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 江琞没多言,将吉普车开到房区外头:“上车。” 将车子开到另一个房区,下车,捡物资。上到二楼的时候,江琞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一边操作着人物趴在地上,一边解锁手机。 见状,欧皇吹口哨起哄:“还说不是在等女朋友消息,看给你急的。” 江琞忙着回消息,懒得理他。 “男大不中留诶,也不知道哪家小姑娘这么厉害将你拿下了。” “哐当”一声,旁边的男人手机掉在桌上。 江琞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真是个奇怪的人,来网吧都不开电脑。 没多想,他继续低头看消息。 半个多小时前,他收到Wish的消息。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到暖意,倒是没往自己早就被撞见那方面想。 那时候他很高兴,回了句【我穿了很多的,不冷QAQ】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在刚刚,Wish终于回复了。 ……… 【G神:在网吧?】 “?” 江琞下意识抬头,目光在人头攒动的屋子里搜寻,确定没见到能跟Wish沾点边的人物。 G神怎么知道他在网吧?微博有人发了路透? 外面那么多人,江琞自诩人气不错,被认出来的几率很高的。 他切出去打开微博点开实时消息刷了又刷。 关绥心不在焉地转着手机,将江琞的小动作一览无余,有些失笑:这人平时回他消息这么多程序的吗? 江琞再一刷新,一条熟悉的ID冒了出来。 【欧皇欧爆了AAA:绝了,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跟@LeY这个逼出来了,说好的十点半胜意见,这个逼现在才起床,我头都冻裂开[图片]】 “………” 欧皇小声地反驳:“那什么……你自己迟到还不允许我吐槽一下了?” 江琞一个眼刀子杀过去:你信不信我把你头揍裂开。 【TT:对,我在网吧,玩游戏吗?^ ^】 “叮——” 关绥手机响了,他声音没关。 刚发完消息的江琞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巧? 然后低头继续发了个表情包:[递花花] “叮——” 又是一声。 江琞:“?” 不待他多想,对方先一步把手机静音,还很有礼貌地道了歉,倒叫江琞不好说什么。 不过对方为啥道歉他也不明白就是了。 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关绥没立马看手机,而是打开电脑随便点开一个软件玩起了游戏。 一分钟后,他旁边那位说:“他怎么还不回我。” 欧皇没听懂:“你说啥?” 江琞心不在焉地搜着物资:“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见对方收了消息没?” “你说的是已读这个功能吧,早八百年就取消了。”欧皇继续苟着:“多尴尬一功能,已读不回,得是社交牛逼症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卧槽山坡有人!两个!” 江琞从树后探头:“看到了。” “所以为什么要取消这个功能?” “我哪知道,抱怨的人多了不就取消了。”欧皇趴着瞄了一眼:“卧槽卧槽,他们摸过来了。” “哦。” “为什么会有人抱怨这个功能?” 欧皇:“………” 那两人好像也发现了他,正商量着往这边包抄,欧皇自知刚不过忙着跑路,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可对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欧皇被两人围住,破罐子破摔道:“我哪知道啊!又不是所有人都有社交牛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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