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绕是以单老流氓的脸皮厚度,也迅速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男人恼羞成怒,腾不出手便抬起脚轻轻地给了他一下:“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盛怀冰权当没听见,从碗柜里拿出餐具和玻璃杯,分别用开水冲烫了下,静等片刻,随后将热好的牛奶和吐司分成两份,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先吃点东西。” 舒曳确实饿了,看着桌上样式简单到不行的食物也充满了食欲。他那双如同被水洗过的眼睛又亮又清澈:“男朋友做的早餐,我一定全部吃完。” 盛怀冰弯了下眼睛。 这时候,主卧的门开了,凌涵半睁着眼睛,一路梦游似的走到厨房,下巴十分自然地搁在单成舟的肩膀上,嘟哝:“老公,我饿~” 舒曳:“!!!” 盛怀冰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伸手抹去舒曳粘在嘴角的面包屑:“舅妈刚起床会很迷糊。” 舒曳看着单成舟放下一盆子的花蛤,用水龙头冲了下双手,一脸宠溺地哄他去洗漱,然后重复了盛怀冰之前的一系列动作。 他笑了笑:“舅舅他们的感情真好。” 他只是有点羡慕这两人相处时的那种氛围,亲昵地容不下第三人,那么融洽,那么纯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那么自然地称呼盛怀冰。 “咳!”这念头有点惊悚,舒曳差点被喝到嘴里的牛奶给呛到。 盛怀冰帮他拍拍后背:“余生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以后肯定也会像他们这样。 舒曳点头。 凌涵洗漱完之后揉着脖子坐下来,喝了口温热的牛奶感叹道:“年纪大了,体力果然不行了,昨晚干到四点,今天起来浑身难受。” 舒曳猛地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用惊恐来形容更贴切。 总觉得今天的舅妈跟昨天的不太一样。 盛怀冰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凑过去压低声音轻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舅妈是在书房工作到四点。” 跟老流氓待久了,难免受其毒害,无意中就会说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虎狼之词。 舒曳靠近盛怀冰的那只耳朵一下子红透了,小声狡辩:“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盛怀冰也不戳破他,反而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我也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 于是舒曳另一只耳朵也彻底红了,他偷偷把手伸到桌下,刚要小小地报复一下男朋友。盛怀冰先一步抓住他,修长的手指嵌进他的指缝,与他牢牢相扣。 单成舟眼角余光瞥见两人的小动作,酸得不行,表面上理直气壮地喊了一嗓子:“Key,过来帮忙!” 此刻两人都已吃完早餐,舒曳连忙松开手,站起身:“舅舅,我来吧。” “那可不行!”单成舟讲起骚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关键还让人反驳不了,“我们家的规矩,不会做菜的老攻不是好老公!” 盛怀冰:“……”起身乖乖进了厨房。
第七十六章 凌涵喝完牛奶,咬了几口吐司就不吃了。 他把舒曳叫到书房,将摊开在桌上的一本红色证件状的东西递过去。 舒曳疑惑地接过来一看:“!!!” 那竟然是结婚证,里面的照片还是他和盛怀冰的,红色的背景板,白色的情侣衬衫。 凌涵看着他一脸震惊的表情,好笑地道:“假的,我画的。” 舒曳的指尖在照片上拂过,这才发现上面确实没有凹凸痕,所有东西包括盖的印章全是画出来的。 他不由得惊叹:“好厉害!” 早就听说过有些牛逼的画家能把肖像画画得比照片还逼真,这次他倒是有幸见识了一番。 “这条路不好走,磕磕绊绊,坎坎坷坷,接受到的嘲讽白眼比认可祝福要多上无数倍,最后真正坚持下来的,没剩多少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这些人会更在意仪式感。” 舒曳心中一动。 凌涵的声音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你们两个也算是见过了双方的家长,一起吃过饭,收了见面礼,应有的程序基本都走完了。虽然还没到法定年龄,不过这小本子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味着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舒曳眼睫一颤,心口仿佛被安上了一个暖炉,一片滚烫:“谢谢舅……舅……” 总觉得当面叫舅妈有些难以启齿。 凌涵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你们的路还很长,日子久了,难免会出现矛盾和争吵。” 他说到这顿了顿,“Key以前的成长环境太糟糕,假如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舅舅想拜托你一件事。” 舒曳正襟危坐:“您说。” “再生气也不要把他关在门外,可以的话,最好也别留他一个人在房里。” 舒曳想起上个赛季第一天去酒店时,因为遇到了孔佳楠,他不小心把盛怀冰关在门外半个小时。 虽然是无心的,可此刻想起来,懊悔和心疼各自占据了半壁江山,他狠狠地点头:“我记住了。” “好孩子。”凌涵很欣慰,眼前的少年没蹦出一句“我们不可能吵架”这种幼稚的话语,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毕竟以盛怀冰那种性格,真要说吵不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舒曳如果真那么说的话,侧重点就偏离了凌涵想要特别强调的那个点,多少会让人有些失望。 舒曳可不知道凌涵内心的想法,他看着厨房的那道身影,问:“舅舅,Key这个名字……” “我们把他从医院接回来的那段时间,他的状态有点自闭,叫他名字完全没有反应。我去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这个情况不是讨厌自己的身份,就是单纯的抵触这个名字。 当时我们之间的交流全靠将军传纸条,有一次我问他想不想给自己取个名字,本以为会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得不到回应,结果他回过来一个‘Key’,那之后我们就这么叫他了。” “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盛怀光偷走了他的钥匙,经常把他关在门外吗?” “也不全是。”凌涵没在这上面多作解释,“说起来,你的英文名跟他的还是一对。” 舒曳脸上一热:“我家叔公那个糟老头子,以前出去经常忘记锁门,家里遭过几次贼。上高中后家离学校太远,我选了住校,每次打电话都要提醒他。当时玩和平精英取ID的时候,脑海中蹦出的就是这个词,便拿来用了。” “缘真是妙不可言。”凌涵笑着道,“信缘分么?” 舒曳想起最开始在S1赛季的厕所中,与盛怀冰那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交集,也笑了:“信,但不信命运。” “巧了,我们也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舒曳仔仔细细地收好“结婚证”,迟疑片刻:“舅舅,盛怀光……” 凌涵点点头,知道他想说什么:“曳曳,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再给我们点时间,他那边由我们去交涉。” 男人说到这叹了口气:“Key从小就被灌输他是被领养的,没有盛家他不知道会受多少苦的观念,所以他才会对盛怀光一再退让。 你现在知道了Key手腕上的那道伤痕由来,这确实是盛怀光那个疯子的把柄,如果他再闹下去,我们把一切说出来,这个疯子肯定无法在电竞圈混下去,或许还会一辈子背负杀人凶手这样的骂名。 但这并不是Key想看到的结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盛怀光毁了,Key自己会过不了良心上的那一关,两败俱伤是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情况,你能明白吗?” 舒曳点点头。 “何况盛怀光那个疯子,他要是自己不爽快,绝对不会让Key好过。一辈子都被这样的人盯着,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舒曳立马想起了昨晚的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凌涵察觉到了他的这个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安慰他:“再等等,我们把Key接过来时,就没打算让他再与盛家有任何瓜葛。Key从十七岁开始,每月会向盛怀光他妈的卡里打三千元,总共还满十三年。十三年之后,他就不再欠他们盛家任何东西了。” 舒曳心中了然,从两岁到十五岁,正好十三年。 凌涵:“这是我给他的建议,当有些人情债无法用感情偿还时,就只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往后一别两宽,老死不相往来。” “谢谢舅舅,谢谢你们为Key做的一切。” “是我们亏欠Key太多,我们这样的家庭将他影响的七七八八,他尽全力保留了自己最后的两三分天性。” 在此之前,大家都觉得孔佳楠温柔,盛怀冰冷漠。 可现在舒曳知道了,一个人的温柔总归是有限的,对所有人都温柔,就意味着对自己人冷漠。 而那个在别人眼中冷漠的男生,却唯独把内心不多的温柔,拼拼凑凑留给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他舒曳何德何能,能被盛怀冰这样优待。 凌涵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摞原稿纸:“这些都是Key画的。” 舒曳回过神,一张张看起来,他在艺术方面没什么细胞,不过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些东西来。 “Key是我见过的真正的天才,那段时间我们帮他办了休学手续,为了让他有事可做,不至于待在房里胡思乱想,我就开始教他画画,没想到这小子的天赋如此惊人。” 舒曳:“Key的性格比较适合做这些安静的事情。” “是的,不过这小子单从表情看不出任何喜好,不止是绘画,其实我们还让他接触了摄影和写作。偶尔休息的时候,成舟想跟他拉近关系,就带着他玩和平精英,还非得拉上我这个游戏黑洞。” 凌涵说到这笑了起来:“当时我们匹配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朋友,我和成舟都不怎么会玩,Key更是第一次玩。 落地时遇到另一队,我们三个新手全部倒地,那小朋友一人灭了一队,回头一看只剩下Key还是待救援的状态,另外两个全成了盒子。 那孩子扶起Key之后也猜到了他是新手,一边笑他呆,一边非常耐心地教他怎么玩。 低端局前期都是人机,Key找不到人,他就先开枪把人机击倒,然后叫Key过去补枪。等Key会熟练开枪后,他看到人机直接让人头,教的特别细节。 我和成舟毕竟和Key有代沟,我们在场他可能还放不开,于是就拜托那个小朋友带Key玩。那孩子倒是很爽快,不但满口答应,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收他为徒,不把他教成大神就不让他出师。 那之后两人经常一起双排,有一次那孩子在约定的时间没上线,突然就消失了。Key等了他一个月,自己报名参加了GOP的青训营。” 舒曳愣愣地站在原地,怪不得他跟Key之间的配合会这么默契,难怪Key会成为狙丨击手。 凌涵看到他的表情,这次是真的惊讶了:“那个小朋友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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