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机上点过单以后,店内服务生进门送围裙和饮料。贺明川又帮姜乃冬穿好围裙,指尖扯过围裙的两根带子,顺手在他身后系了个蝴蝶结。 姜乃冬背对着他有所察觉,连忙伸手去摸腰后带子上的结,“你给我系的蝴蝶结?” 贺明川已经将双手收回来,闻言轻轻抬了抬眉毛问:“不喜欢?” 姜乃冬面上有几分语塞,“我又不是女孩子。” “重新系也可以,”丝毫不在意还有程棘在场,贺明川单手撑在脸侧瞥向他,“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登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姜乃冬:“……” 猝不及防被塞狗粮的程棘:“……” 他自力更生地去拽身后带子,“我可以自己系。” 指尖还没碰到腰后的结,双手就被贺明川抓在掌心里,“自己系也行,要叫两声哥哥。” 姜乃冬:“……” 他的耳朵根隐隐热了起来,面上还算镇定平静地小声回答:“还有人在。” “所以让你叫两声哥哥。”贺明川风轻云淡地朝他撂下话,“如果不是程棘还坐在对面,就不只是叫哥哥这么简单了。” 姜乃冬:“……” 程棘:“……” 姜乃冬转而求救般地看向程棘,试图让他插进来打断贺明川的话题。 未料接收到来自他的目光后,程棘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脸去,对着身侧墙壁自言自语道:“我操,幸好我耳聋听不见。” 姜乃冬:“……” 两人的对话最后是被敲门声打断的,服务生推门进来给他们送菜,贺明川这才放开他的双手,习惯性地替他将可乐打开。 程棘得到照旧是没打开的可乐,他满脸愤慨与不平地勾开拉环,仰头往嘴巴里灌了好几口,低头就不偏不倚正好看见,贺明川用筷尖夹起桌上的猫耳朵,旁若无人地喂到了姜乃冬嘴边。 他神情麻木地起身打开门,去大厅里调吃火锅的酱料,离开前还不忘帮两人把门关紧。姜乃冬将猫耳朵咬进嘴巴里,迅速嚼碎后吞进肚子里,面上露出狡黠生动的笑容来,“你故意的?” 面不改色地放下手中筷子,贺明川的唇角跟着扬起来几分,语调散漫而慵懒地接话:“谁让他要跟过来吃饭的。” 姜乃冬在心中同情了程棘一秒。 他起身去帮自己和贺明川调酱料,贺明川坐在包厢里玩手机等他。程棘端着酱料回来好几分钟,却始终不见姜乃冬推门进来。他让程棘自己烫菜先吃,拿着手机开门出去找姜乃冬。 姜乃冬在酱料台前被人拦了下来,循声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许久没见过的许空山。对方似乎也来这里吃火锅,仿佛没有发现自己的游戏账号被拉黑,仍是笑容和煦地与他打招呼道:“学弟和谁来吃火锅?” 回想起游戏中的那些对话,他手中端着两碗相同的酱料,沉默地望着对方没说话。 许空山眉头都没皱一下,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神色中的异常,“如果还没有坐满的话,介不介意和我拼个桌?” 而这一次,没等姜乃冬出声拒绝,贺明川的嗓音就率先越过他,言简意赅地传了过来:“介意。” 对方从他身后抬步走上来,面容冷淡地停在姜乃冬旁边。 许空山的视线转向他线条凌厉的脸庞,眼中温和的笑意也明显淡了下来,“我在问乃冬。” 贺明川闻言,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来,“许学长不想和我说话?”他漆黑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冷意来,“许学长不想和我说话,我倒是有话要和学长说。”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学长不是问我的性向吗?”贺明川抬起一条手臂,自然地搂过姜乃冬脖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朝上伸出,轻轻掐住他的脸颊捏了捏,贺明川投向许空山的视线冷肃而锐利,“学长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还是不要打扰情侣吃饭比较好。” 不等面前的许空山有任何反应,他从姜乃冬手中接过两个碗,眉头微拧收回视线来提醒道:“走了。” 姜乃冬这才慢半拍地点点头,率先越过许空山往包厢方向走去。贺明川端着调料碗跟在他身后,从许空山身旁擦肩而过时,余光掠过他脸上隐晦的不悦情绪,又冷不丁地在他身侧停下脚步,放低声线沉下语气警告般地开口:“以前的那些事我不管,许空山,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别再让我看见你骚扰他。” 许空山面上明显顿了顿,到底是心思比较深沉的人,脸上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甚至半点不惧威胁地回以微笑讽刺:“看见了又能怎么样?篮球队的队长想公然违反队规?” “违反队规?”贺明川眼眸冷厉地扫向他那张脸,说出来的话不带丝毫感情,又带有让人心生畏惧的力度,“许空山,在不违反队规的情况下,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后悔这样做。”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贺明川最后淡淡道。 ---- 明天还有一章。
第80章 就像是风(完) 发觉贺明川没有跟上来,姜乃冬又回过头来等他。对方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很快端着碗大步走了过来。姜乃冬一边往包厢区走,一边扭过头看向他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贺明川话语简洁地揭过,示意他上前去开包厢门。 姜乃冬这才没有再继续问,很快将这个插曲抛到了脑后。 从大学城吃完饭回来,贺明川和程棘去操场打球,姜乃冬下午没什么事情,也就跟过去替他们守东西。足球队的小组赛就在半个月后,唯恐他们赛前受伤影响到比赛,教练平日里没少叮嘱过他们,不要私下里去踢球或是打球。 所以姜乃冬虽然跟了过去,但也只是坐在场边旁观而已。 下午正是阳光火辣滚烫的时候,贺明川不知道从拿了顶帽子来,压在低头玩手机的姜乃冬头顶。眼前霎时落下阴凉的阴影来,他从贺明川手中的动作里抬头,碍于帽檐对视线范围的遮挡,勉强能够看到面前贺明川的下巴,“谁的帽子?” “我的,”贺明川曲起手指敲了两下他头顶,“叫人带过来的。” 姜乃冬隔着帽子抬手捂住头顶,左右晃动躲开他敲下来的手指,“反正踢球也会晒黑。” “有多黑?”贺明川朝他微微弯下腰来,掌心托住他的脸颊抬起来,嗓音里染上几分淡淡笑意,“比我还黑吗?” 姜乃冬就伸出胳膊来和他比,发现两人肤色差有些明显后,不由得垮下脸来不服气地道:“那我这个月努力。” “努力什么努力?”贺明川伸出指尖掐了把他的脸,“这样就就很好。” 说完以后,又将他的帽檐往下压了压,直到帽子将他大半张脸都遮掉,才满意地松开手直起腰来,转身在程棘的声音里往场上走。 他们打了半小时就中场休息,贺明川走过来弯腰拿水喝时,姜乃冬将手机递向他面前道:“有人给你发消息。” 贺明川没有去看自己的手机,垂眼拧开手中那瓶矿泉水,“什么消息?” 姜乃冬面上愣了愣,老实回答他道:“我不知道。” “那你帮我看看。”对方握住瓶身仰起头来喝水,脖颈上明显的喉结不断滚动吞咽,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颚掉落,在日光下缓缓滑过他的喉结。 姜乃冬的视线追着那颗汗珠往下,嘴上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话问:“看什么?” “看消息。”贺明川喝完水低下头来,“你不知道知道我的手机密码吗?” 陡然撞上对方扫来的目光,姜乃冬犹如被抓包般慌忙收回视线,手忙脚乱地拿起他手机要解锁,却在心虚之余拿倒了他的手机。 头顶骤然落下低沉短促的笑声,贺明川握着水瓶弯下腰来叫他道:“姜奶冻,你刚刚在往哪里看?” 姜乃冬:“……” 他视线胡乱扫动装作没听见,径直将贺明川的手机解锁,转过手机屏幕挡在了自己脸前,隔绝掉贺明川投来的目光,“我不帮你看,你自己看。” 贺明川也没有再反对,就着他稳稳举起手机的姿势,伸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随机就看到教练发来的消息。略微浏览过消息内容后,他转头将与队友闲聊的程棘叫来,示意他去登记大家新球衣的名字和号码。 程棘就尽职尽责地捧着手机,挨个找在场的队友问了过去。问完所有人回来以后,程棘熟门熟路地找他汇报工作:“在这里的人都登上了,没在的人也都发了消息。” 说完以后不等贺明川接话,他又神色忿忿不平地笑骂出声:“我操,记个球衣号码还要吃狗粮,那些人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球衣号码是他们老婆的生日了。” 谈恋爱这么叫倒也正常,旁人听来也知道是女朋友,贺明川不置可否地瞥向他开口:“我的号码还没登。” 被贺明川这么一提醒,程棘也终于想了起来,连忙低头在备忘录里打字,“哥你还是原来的号码对吧?” “给我换个新的。”贺明川说。 对方话音落地,姜乃冬和程棘就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换新的?”这是程棘。 “你不用原来那个了吗?”这是姜乃冬。 贺明川诧异地扫了姜乃冬一眼,“换个球衣号码,你紧张什么?” 姜乃冬:“……” “我才把球衣号码换成你的。”他有点郁闷地将帽檐往上抬了抬。 “我的?”贺明川轻轻扬起唇角来,转头看向旁边欲言而止的程棘,朝他报了个从未用过的数字。 程棘抱着手机面露茫然,姜乃冬却在听到数字后,表情错愕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依言在手机里记下他的新号码,程棘退出备忘录按灭手机问:“哥,你这用的是什么数字?” “什么数字?”在姜乃冬微微脸红的注视里,贺明川懒洋洋地抬手搭上他肩头,“我老婆的生日啊。” “怎么?别人用老婆生日做球衣号码,我不能用吗?”他嗓音低沉而淡然地出声,“我又不是没有老婆。” 没有老婆还要自取其辱的程棘:“……” 他就不该再多嘴问这么一句。 姜乃冬在一周后拿到了新球衣,距离小组赛还剩最后七天,校队进行了最后的赛前训练。期间两人晚上在宿舍看球赛时,姜乃冬极为随口地向对方提起,自己看贺明川打过很多次篮球,可对方似乎还没有来看过他踢球。 虽然是他自己说过的话,可姜乃冬很快就忘了个干净。直到几天后校队在市体育馆踢比赛,他在馆内的观众台上看到贺明川,才知道对方没有忘记自己说的话。 那是他们球队分组后抽到的首场比赛,对手是江城理工大学的校足球队。理工大学在去年大学生组的市赛里,差一点就能拿到省赛的资格。去年他们球队虽然是第一名出线,今年和理工大学踢却也不敢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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