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段添想错了。 五分钟过后,厨房传来噼里啪啦地巨响。 “我操,怎么了怎么了?”段添从沙发上弹起来三步两跨跑到厨房,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用玉米爆出来的爆米花洒落了灶台不说,地板上也全都是爆米花,锅里的玉米还在崩个不停。 蒋曜被滚烫的爆米花弹在身上,手中拿着锅铲无处可躲,看到满脸吃惊的段添进门连忙把他推到了门外去。 “不是,你怎么爆起了爆米花啊?”段添忍着笑,“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锅盖吗?” “我他妈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在爆了!”蒋曜搓着被烫的胳膊,“吓死我了,那阵仗跟鞭炮似的!” “我服了,你大晚上的弄爆米花干什么,”段添走进去把火给关了,锅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吐爆米花,“你他妈放了多少玉米!” “也就半袋吧,”蒋曜看着满灶满地的狼藉,“我这不想的是夜宵配电影么,空气炸锅和烤箱里还有烧烤和鸡翅呢。” “牛逼,”段添笑着指地上的爆米花,“这么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扫起来扔了,”蒋曜叹了口气,“三秒定律已经过去很久了。” “天呐!”段添再次发出吃惊地惊呼,又指着锅说,“你别说地上的不能吃了,锅里的也不能吃好吧,这乌漆嘛黑的是爆米花吗?” 蒋曜凑上前,锅里哪还有什么网上教程焦糖爆米花,全他妈成一锅黑炭了。 “不搞了,操,”蒋曜说,“第一百次失败。” “挺有毅力。”段添看着他,竖了个拇指。 厨房的狼藉蒋曜先没管,把炸锅和烤箱里弄得吃的拿出来摆盘,又从冰箱里拿出来几瓶饮料。 “有人陪真好啊,”蒋曜打开投影仪投在幕布上,坐在地上筛选碟片,“往常我一个老孤单了。” “你没有朋友吗?”段添问。 蒋曜想起来他的队友,摇摇头说,“没有,我很宅,都不怎么出门。” 段添:“......” 那你说个球,不出门不交朋友宅在家里当然孤独了。 但也印证了他这位邻居就是个网瘾少年的事实,根据先前在游戏里听见说的什么技术主播,料想蒋帅应该在干直播这行业。 那么住这么高档的小区,他这邋遢宅男都有了说法,直播很赚钱。 “能问一下,你在哪个平台直播么?”段添垂眸看着地上的蒋帅问,“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 蒋曜侧了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天鱼。” 天鱼是个大平台,里面游戏主播高手很多,从职业退役的选手基本也都在这个平台直播,蒋曜也在天鱼。 段添唔了声,“厉害。” “居然听到邻居夸我厉害了,”蒋曜找好碟片放进投影仪里,长叹一声,“蒋曜打野130段,全网第一人,我挺想超越他段数的,你觉得我行吗?” “这我不好说,再怎么样人家也是职业选手,”段添眨了眨眼,“你尽力就行。” “那我尽力。”蒋曜倒好饮料,和他碰杯。
第11章 “韩泽文手伤恢复的怎么样?” “你还知道打电话问啊!你他娘的再没消息老子以为你死了呢!”教练在手机里大骂,“你倒好,打完比赛就退役拍拍屁股走人了是吧?哎你这几天上网没?全他妈是腥风血雨,我不知道你要抑郁没反正老子是快要抑郁了,臭小子!” 蒋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山城的夜景,静静地听完教练的一系列控诉,掀开假发下的眉眼晦暗不明。 “抱歉,”蒋曜扒拉着打火机,“我已经找到在比赛上那个失误是什么原因了,但还在交接处理,估计过几天才能发声明出来。” 电话那头教练噤了声,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说,“公司挺担心你的,虽然你这个蒋家的大少爷好像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忙,但你好歹不要一声不响吧,你赶快回来让傅烙揍你一顿,他情绪很不稳定,每日定点发疯。” “啧,北极星就不能管管他么?”蒋曜笑了笑,“韩泽文的手伤怎么样了?问了你半天都不说。” “噢!他手伤还是老毛病,好不了啦,”教练说,“一天训练两场就是极限了,再多了不行,手腕儿疼得很,对了,你.....唉,算了。” “干啥呢支支吾吾的,”蒋曜说,“想说什么就说。” “你可以提前告知一下夏季赛你的失误具体是什么原因吗?我好给他们几个明个心,”教练放缓声音说,“自从你出事以后,他们的状态持续下滑,提不起来精神啊,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啊,后面还有挑战赛和冠军杯呢。” “只能这么说,反正不是我的问题,”蒋曜声音沉了下来,“最多一周结果就下来,到时候就都知道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教练斟酌地问。 “肯定啊,但是现在不会,”蒋曜答,“操,我这个记性,差点给忘了,我给你说啊,我知道duan是谁了。” “嗨pink帅哥,能给个微信吗?”女孩儿接过段添打包好的咖啡,笑眼盈盈地看着他问。 这已经是他来瑞幸摇咖啡第二天,第n个找他要微信的女生。 男生也有。 尽管戴了帽子,但还是能看到露出来的粉色头发边儿。 “不好意思,没有微信。”段添手中动作不停,垂着长睫回答。 女孩儿被拒绝也没有好大的失落,只是说,“行吧,那我不点外卖了,天天跑实体店这儿来买咖啡。” 段添讶异地抬眼,白皙的耳尖泛出羞赧的粉红,和鬓边的粉发融为一色。 “可爱。”女孩儿挽着同伴的手,走前笑着说了句。 “哟,可爱,”店长走过来攀住段添的肩,“咱们柜台上的招财猫都没你好使。” 段添的长相跟他的身高有些不符,一个一米八几的小伙子,长着一张酷萌酷萌的脸,脸很小,眼睛的双眼皮褶皱很深,眼角自然下垂,就是俗称的狗狗眼,再加上睫毛浓密,对他的双眼形成了自然的全包眼线。 没有表情给人看起来是有点冷酷,但因为眼睛问题,酷意并不会维持太久。 而蒋帅好像开启了可爱一词的定律,他来瑞幸摇咖啡已经不止一个人说他可爱了。 段添多少是有点郁闷在身上的,很想纠正他们,请叫我帅哥谢谢。 “那可不么,小段这长相男女通吃,”店员说,“他刚来应聘时我人都看傻了。” “可惜咯,人家干不长久哦,”店长遗憾地拍拍段添的肩,“准大学生呢。” “没事儿呀,小段在大学里面还想干兼职的话可以来这边呀。”店员说。 “这个可以哎,”店长看着段添,“小段听到了没,想干兼职就过来哦。” “哈哈,行。”段添笑着回应。 店内又进来一群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青春洋溢的气息很浓。 段添看见里面气质与之不同的段越珩,笑容僵在脸上。 段越珩眉毛上扬,停止和同伴聊天的声音。 “你好,四杯生椰拿铁,冰的,半糖,”他们其中的一个男生朝段添点单,“谢谢。” “好。”段添移开看段越珩的视线,专注着点单机。 “阿珩,这不是你哥么?”有男生认出段添来了,小声对段越珩说。 “啊。”段越珩眸子一直在段添身上,应了声。 “学长下午好!”他们热情地对段添打招呼。 段添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阵仗吓了一跳,愣愣地回道,“下午好。” “学长是高考完来这儿打暑假工兼职吗?”他们问。 “是的。”段添回。 “不错哎,我们明年也这样干!” “就是就是。” “阿珩,你也来呗,感觉挺有意思的。” 段越珩嗤笑了声,“没必要。” “对哦,你他娘的是少爷,我都忘了!”他们又开始男生之间的开玩笑互嘲,“少爷怎么可能干这活啊!” 但说出来之后,感觉气氛有些变了。 段越珩家境殷实摆在面前是事实,段添是他哥,理所应当也是少爷。 可他们口中“少爷怎么可能干这活”的段添,的确是在摇咖啡。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有些尴尬,顿时哑声,直到段添把咖啡装好递到他们面前才缓和了点儿气氛。 “不...不好意思啊,学长。”他们笨拙地道歉。 “没关系啊。”段添不在意地摆手。 “那我们就走了,拜拜。”他们接过咖啡,逃跑似的离开店面,丝毫没注意到还停留在原地的段越珩。 “还有事?”段添抬眸看着与他平齐的少年。 “没事,”段越珩把吸管插进咖啡里面喝了口,“不错,摇咖啡这行很适合你。” 原来停在这儿是等着阴阳他啊。 段添从柜台上的纸巾盒里扯出几张纸按在段越珩的面前,“擦一下嘴吧,挺脏的。” “牛逼。”段越珩笑了声,抱着篮球走出了门。 “傻逼。”段添低声骂。 离开学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光接游戏代打段添觉得还不够,思来想去还是想干一些能挣钱的兼职多存一点儿钱,但能接受高考暑假工的,基本都是饮食行业。 这个片区遇到的店长也挺好,听见他晚上还有副业的需求,基本给他排的都是早班,虽然早上起来早了点儿,不过下班也早。 段越珩的阴阳在他意料之内,摇咖啡怎么了?又不偷不抢的。 傻逼,段添又在心里骂了遍。 夏天天气多变,六点半他换下工作服下班,正逢天降大暴雨,还电闪雷鸣的,乌泱泱的一片,天气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倒霉催的,碰到段越珩就够他妈晦气了,这会儿又给他来了个下雨。 他站在店门口犹豫了会儿,打算进店里等这场雨过去时,一辆黑车停在他面前,冲他按了按喇叭。 车牌号段添很熟悉,是张叔接他和段越珩上下学的车。 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段越珩俊丽又带有苍白的脸,对方戏谑地看着他,正处于变声期的嗓子低沉,“上车。” 上你妈。 段添径直朝雨中走去。 “小添,快上车!”张叔也降下车窗,边缓慢地移动车速,边在暴雨中大声说。 “张叔,你快开走吧,我走回去。”段添说。 “你这孩子!”张叔急的不得了。 后驾驶位左侧车门一开,段越珩伸出胳膊扯住段添的T恤衣摆,直接把他拽上了车。 段添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滚到了车内,伴随着车门关闭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压在了段越珩的身上。 “我操,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段添手撑着坐垫跳起来,奈何车顶太低,他的头撞在上面碰得干响。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4 首页 上一页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