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千歌的一番话,段添视线看向蒋曜。 蒋氏的资产很大,主要就盘踞在川渝这一边,做的生意跟其他资本家有些不太一样,就是农业这方面,但凡是农业相关的,蒋氏涉足的都有。 比如农业机械,农业生产,农业开发,都能看见蒋氏的标志。 来这边时段添听蒋曜说,蒋总想在塔寨村入股,因为第一次太过于狂妄,其实说得并不是入股而是收购,把陈千歌以及塔寨村的村干部气得直接下了逐客令,后面再怎么谈也不愿意了,但又实在不想放弃塔寨村这块圣地。 段添把事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惊觉陈千歌对他俩还挺仁慈。 要是他面对一个咄咄逼人的资本家带领一群人来村子趾高气昂地说“我要收购你们村的农产业!”,几次恰谈不拢又叫自己儿子来,他都想把这些人给轰出去。 但陈千歌并没有。 段添又默默地把视线转到前面副驾驶陈千歌的脸上,车里没有灯光,只有行驶在道路上的路灯印在陈千歌轮廓优越的侧脸。 往好一点儿的想,说明蒋氏的入股也是有利大于弊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往坏一点儿想,没准儿人就是单纯的素质高,先礼后兵。 唉,段添轻微地叹了口气。 坐在旁边儿的蒋曜还是捕捉到了段添这一声叹气,从他俩过来这边段添就叹了几次气了,那感觉就像媳妇儿无奈不中用的丈夫,担心又担忧。 “这样啊。”蒋曜若有所思地说。 “有些事情还是亲眼见到了比较好,”陈千歌说,“今天有些晚了,没法带你们看塔寨村所有的农业生产链,明天带你们看过之后,我想知道被蒋总派出来的你俩,会有什么想法。” 段添听懂了陈千歌的言外之意,我想听你们会怎么说服我。 “行。”段添回答得很快。 蒋曜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陈千歌轻笑,语气愉悦地说,“哎,我怎么感觉气氛被我搞得有些严肃?别聊工作了吧,说件让我憋了一路的事儿,你俩准备好啊。” 我俩准备好? 我俩……什么准备好? 段添有些摸不着头脑,和蒋曜对视了一眼。 “你说。”蒋曜正色起来,身体都坐直了。 “咳咳,”陈千歌为表仪式还清了清嗓,飞快地说,“我是WK的十年老粉了,主推上单韩泽文,可惜他退役了。” “我操?”段添瞪大眼。 “我操!”蒋曜震惊脸。 “我来接你俩的时候就认出你俩来了,段添,WK对内idpink是吧?网上都把你喊甜妹,今天一见,是挺甜的。”陈千歌笑着说。 靳子桀用力干咳了声。 段添迷茫地眨眨眼,陈书记,别这样,我害怕你爱人。 “Light,太火了呀Light,”陈千歌啧啧地说,“我没想到居然会跟Light谈生意。” 蒋曜惊恐,噢不陈书记,你还是叫我小蒋总吧。 “你俩知道这一路我憋得有多痛苦吗?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脱口而出喊你俩的id了,”陈千歌说,“之前没工作的时候还会买KPL线下票去看喜欢的战队打比赛,现在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看,唉。” 段添开玩笑道,“既然这样陈书记能开个后门吗?” 这话一说,陈千歌乐得不行,连靳子桀都有点忍不住笑,就好像哥哥对于弟弟冒出天真话语的无奈笑。 “你在想什么呢小可爱,”陈千歌转身看着他弯眼,“我还是分得清的好吧。” 听见陈千歌叫小可爱,靳子桀的笑止住,又干咳了声。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陈千歌明知故问。 “没有。”靳子桀淡声回。 段添把下颌兜进围巾里遮住半张脸,以免靳子桀透过后视镜用眼神杀人。 同样僵住脸色的还有蒋曜,为了避免自己沉下来的眼神让段添看到,他只好扭过头对着车窗,手指攥紧,极力扼制自己内心涌上来的那股强烈情绪。 怎么办,好想把他给藏起来啊。 打住,蒋曜。 “蒋曜。”段添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 蒋曜回过神,反应过来陈千歌已经把他们送到民宿了,段添下了车,站在车门外不解地看着他。 “抱歉。”蒋曜开了车门长腿迈出去。 “明天见。”陈千歌摇下车窗对他们说。
第42章 陈千歌给他们准备的民宿是一室一厅, 卧室里面只有一架床,估计没想到蒋曜会带着段添来。 蒋曜洗完脸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寻思,待会儿去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床被,今晚就睡在沙发上好了, 因为他有点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海南他都是极力忍住的,现在再跟段添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恐怕忍不了一点儿。 抬头, 水滴顺着他的脸部弧度往下滴落, 他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今晚两次那股涌上来的情绪让他有些迷茫。 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吗? “你洗好没?”段添倚在门口盯着面对镜子看了半天的蒋曜。 “洗好了,”蒋曜又抹了把脸对段添笑了笑, “你来。” 蒋曜走到门边和段添擦肩, 段添的视线就一直跟着前者移到客厅, 说了句, “感觉你的状态有点不对啊,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啊, ”蒋曜脸上还是带着笑,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走到段添跟前,勾了把段添的下颌, “添添是在担心我?” “滚蛋!”段添瞪大眼用手中的帕子抽在蒋曜的胳膊上,“别贫,也别自恋。” “我不管, ”蒋曜吹了声口哨, 双手枕在脑后走了出去, “你就是在担心我。” “傻逼。”段添看着这人吊儿郎当的背影骂了句, 刚刚在心里的一丁点儿担忧悉数全无。亏他在下车那阵儿就感觉到蒋曜身上的低气压,还以为这逼在思虑明天跟陈千歌谈合同的事儿呢, 看看,这哪是思虑的样子。 他洗漱完,蒋曜也正好把从卧室里面翻到的床被扑到沙发上,虽然挺薄的,不过有空调开着这一晚上捱过去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你干嘛呢?”段添吃惊地问。 “今晚我睡沙发。”蒋曜笑着回。 “你睡沙发干什么?”段添拧眉说,“不是,你有病吧,房间里面有床你不睡,大冬天的睡沙发。” “唉添添,是这样的......”蒋曜顿了顿,“我对你表白了是吧,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 “这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段添懵逼。 “乖乖,你真的好单纯啊,”蒋曜声音干燥的有些沙哑,“我想保持一点边界感,不然我会忍不住。” 段添一愣,“你会忍不住什么?” “没什么,”蒋曜觉得自己再解释下去会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不跟段添睡在一起,叹了口气说,“你快点去睡觉吧。” “你别在沙发上睡,这又不是夏天,”段添看着他说,“万一你感冒了回到重庆训练影响进度怎么办?” 听听,这是多么为战队着想的少年! 蒋曜站在那儿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憋得不行,都这样说了还能继续睡沙发吗?当然不能了!万一感冒了影响训练进度怎么办! “好好好,”蒋曜快速地把床被卷好抱起来,“去床上睡,跟你一起睡。” 冬天的床铺就不像夏天那样随便盖一床凉被就可以了,也没法划分楚河汉界,段添脱掉外衣裤钻进去时,蒋曜也掀开被子带着浑身的热意进来,厚厚的被子盖在他俩身上,男生体温高,被窝没一会儿就温度上升,但蒋曜觉得自己不止身体上的温度升高。 在同一个被窝,段添身上那股甜香气浓烈地萦绕在他鼻息间,引得他沉寂已久的欲望缓慢膨胀,不得已背对着段添,挪到了靠近床边儿的位置。 “被子都被你带走了,”段添幽幽地说,“你跑那么远中间留这么大的口就等风往里面钻呢?” 行吧。 蒋曜眼睛闭了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转身,带着身体猝不及防地靠近段添,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额头贴着额头。 段添被蒋曜这一动作吓了一跳,长睫颤了颤,想仰头往后移开距离时,蒋曜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深棕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他。 “乖乖啊。”蒋曜嗓子发干,沙哑地喊了声段添。 爱是克制? 狗屁! 去他妈的克制。 蒋曜视线下垂缓缓地凑近段添,太近了,近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与段添交换的灼热呼吸,然后他轻吻上了对方柔软的唇瓣,心跳在胸腔砸得他有些发疼,更多的是强烈的满足感。 见段添微微睁大眼却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蒋曜残留的一点理智在此刻断了弦,原本只想蜻蜓点水地触碰换成了激烈地掠夺,他舌尖探开段添的口腔,毫无章法地乱扫,翻身压在了段添身上,一手还是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在对方细瘦的腰身抓了一把。 段添被迫承受蒋曜强势性地亲吻,他现在的样子就像被蹂躏出水的粉桃,粉色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那双狗狗眼被欺负地湿漉通红,眉头紧皱,好不委屈。 这幅模样深深地刻进蒋曜的眸子里,欲望不减反增,面无表情地深吻着段添,手滑进他的睡衣里面游走,再往下,被段添抓住了手腕儿。 “蒋曜。”段添喘着气儿,沉静地开口。 蒋曜听见声音脑袋白光一闪,理智瞬间回笼,埋头在段添的颈间嗓子沙哑得近乎听不见原本的声音,“抱歉,我.....我....” 他想说抱歉,我冲动了,或者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但怎么也说不出来,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吻都吻了,流氓都耍了,有转圜的余地吗? “你先起开,”段添推了他一把,“压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蒋曜连忙利索地翻滚下床,某个地方还精神着,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洗手间。 从上床到现在他俩灯一直没关,段添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听到了从洗手间传出来的哗啦水声。 嘴唇隐隐作痛,他疼地“嘶”了声,手摸到枕头下打开手机相机看了眼,下唇被蒋曜的虎牙给磕破了一道细细的血口,这吻技也忒差了吧,段添恼火地想。 不会吻就别吻好吗! 洗手间门开,蒋曜对上正在用手机相机看嘴唇的段添,他皱眉走过去,弯腰仔细瞧着,“破了?” “嗯啊,”段添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看你干得傻逼事儿。” “对不起添添。”蒋曜懊恼地叹了口气。 吃了初吻的亏,第一次就把人的嘴唇给磕破了,蒋曜回味了一遍段添的滋味,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甜,连口腔都泛着水果的甜味儿,他根本把持不住。 蒋曜翻出行李箱里面带的旅行医药包,拿出棉签给段添擦拭嘴唇上小口的血印子,边擦边吹,哄宝宝似的说,“早知道我就忍住不亲你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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