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眼,愣了,破口大骂的话语也戛然止住。 “真的非常抱歉。”段添满怀歉意,视线聚焦看到面前的人皱了皱眉,感觉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人。 “没关系小粉毛,”江蔺风垂睫看着比他矮几厘米的段添,“但我胸口真挺痛的。” 段添瞥见他身上穿的衣服,是FR的队服,他骤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又听到江蔺风这样说,他有些愧疚道,“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没时间呀,我要比赛了。”江蔺风扬着唇角说。 “啊,”段添一愣,“那怎么办?” “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江蔺风掏出手机晃了晃。 “加个屁的微信,”蒋曜带着火星气儿的嗓门传过来,他急匆匆地跑到段添身边,盯着江蔺风问,“你干嘛呢江蔺风?” “我要粉毛弟弟的微信啊,”江蔺风无辜眼,“怎么了你,又不是跟你要微信。” “不准。”蒋曜手一撇,把段添撇到自己的身后。 “额,我刚把他撞了,”段添小声说,“万一给人撞出什么好歹了呢。” “你看他壮得跟头牛似的能被你撞出什么好歹来?”蒋曜说,“他就是讹你呢。” “喂喂喂,蒋曜你心眼儿别这么脏行不行?”江蔺风笑了声,“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决定?手下败将。” 蒋曜眯眼,顶了顶腮帮说,“记住了啊江蔺风,夏季赛我败给你你可以记一辈子,但冠军,你只能在我手上夺走一次。” “行呗,”江蔺风摊手耸肩说,“挑战杯总决赛见。” 随后,他把视线移向段添,“会和你成为对手吗,duan?” “这个我不知道。”段添听到江蔺风叫他duan一怔,摇摇头说。 “没事儿,我很期待,”江蔺风微微低头,凑近段添说,“我觉得我俩还是可以加个微信,上次我在蒋曜朋友圈找他要过你的微信,但他不给。” “你为什么要我微信?”段添轻轻拧眉,他俩并不认识。 “想挖你进FR啊,撬WK的墙角。”江蔺风说。 “喂。”蒋曜警告。 “开玩笑的,”江蔺风双手插兜,“因为你很厉害,也很可爱。” 段添刚想怼过去,蒋曜比他抢先一步沉着嗓子说,“可爱你大爷!要不是这会儿还在场地,我真想揍你。” “我真的不理解你在急什么?”江蔺风依旧情绪稳定的样子,又看向段添,“所以能给个微信吗小pink?” 这个称呼被蒋曜喊也好,被网友喊也好,又或者是被WK的其他队员喊也好,段添听听也就过去了,突然被这么一个陌生人喊,段添觉得羞羞的,也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别扭过,白皙的脸瞬间红了。 “不好意思啊,”段添说,“没有微信。” 蒋曜挑衅地扬了扬眉梢,“听到没有,人没有微信。” “你是复读机吗?我服了你了,”江蔺风当然知道段添这就是单纯的不想给,没再继续追问,“还是很期待在总决赛与你成为对手,赛场见。” “嗯,”段添滚了滚喉结,“赛场见。” 江蔺风朝比赛现场走了。 “狗东西,”蒋曜看着他背影骂了句,视线转到段添刚撞到江蔺风身上泛红的额头,“你说他是不是碰瓷,你额头都红了呢,他先叫上了。” “就事论事,的确是我撞的人家,”段添叹了口气,不理解蒋曜看见江蔺风就这么激动是为什么,“他是不是欠你钱了?” “怎么这么问?”蒋曜一愣。 “我感觉你挺讨厌他的。”段添说。 “没有欠钱,就单纯的我看他不爽他看我不爽的那种,”蒋曜说,“不过讨厌归讨厌,他有实力这个我承认。” 但是好像......马上要从对手演变成另外一种关系了,蒋曜头疼地想。
第32章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蒋曜问韩泽文。 韩泽文听见这话非常震惊, 哪怕其他人问他这句话他都不会有这样的惊恐,关键问他的这人是蒋曜,从青训营出来到打比赛很少把人放进正眼里的蒋曜,随时狂的跟他妈像条狼狗一样的蒋曜。 “你发春了?”韩泽文问, “不对啊, 发春不应该是春天吗?这马上都要入冬了老铁。” “韩泽文,你是个日脓包吗?”蒋曜无语地下弯嘴角, “问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跟发春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这话都潜意识在跟我表明你有喜欢的人了好吗?”韩泽文辩驳, “你一个快十九年母胎单身的人问这个问题不是铁树开花是什么?说吧,喜欢谁了?” “我不知道喜不喜欢,”蒋曜恼火地皱眉, “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吗?” 韩泽文无言地看着他。 这种怪异感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蒋曜也不知道, 是的, 他把自己莫名其妙对段添的注意力形容成怪异, 稍微有醍醐的感觉时,是国庆他们去海南团建, 花雅说的那句, 你越界了。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喜欢的意思么? 可他又很不确定。 毕竟他认识段添的时间不长, 也才三个月而已,这短暂的时间说明不了什么,他对自己洗脑, 没准儿就是觉得段添这人当兄弟能处, 是那种男生之间的友谊呢? 但是这个说法也并说服不了他自己。 没有哪个男生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对自己的朋友硬吧?也没有哪个男生会在晚上做那种旖旎的梦还是和自己的朋友吧, 没有吧, 反正刘备和关羽不会这样。 然后他又把‘认识段添的时间不长’这个想法给推翻了,虽然认识段添本人时间不长, 可他认识‘duan’的时间很长。 长到足够一年之久。 他在海南被掀掉马甲在段添房间对段添道歉那次,他对段添说的那句‘段添,我也很崇拜你啊’不是诓骗,只是在心里面储存了很久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来而已。 还有第一次初见,在网吧,段添坐在他旁边。 那时他被爆出打假赛,全网嘲,发的声明和解释没有人相信,十八岁的少年能懂什么?少年终归是少年而已,才步入成年的年纪经历这种场面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都会感到惊慌和迷茫。 他问段添,“你觉得WK的Light,真的很像打假赛么?” 段添是怎么回答的? 哦,好像是,“他不可能打假赛。” 那晚蒋曜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在万人的辱骂中,唯一一个说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人,清冽的少年音如同打在湖里的石子儿,掷地有声。 他和段添的相遇就像是一条线,冥冥之中的牵引就好像是命运中该带的缘分,促使他俩认识。 蒋曜很庆幸自己进了那家网吧,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抹如同光明的粉色。 所以哪有什么逐渐才沦陷的好感呢?第一次不就已经定型了吗?不然为什么知道段添是他邻居就想借着冬梅约段添出门遛狗,还不是因为是想多看看人家吗?不然为什么会对段添身边靠近的人心里莫名的不爽,还不是因为在意吗?不然为什么会对江蔺风朝段添的示好感到惊慌,还不是因为怕段添被猪给拱了吗? 谁拱都不行,必须得他来! 所以这不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蒋曜,你真聪明! “你不知道你自己喜不喜欢,最起码你心里是有个人吧,”韩泽文说,“那个人是谁啊?” “不告诉你。”蒋曜神秘兮兮地说。 “稀奇,不告诉就不告诉呗,”韩泽文瞪大眼,“就你这还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凭啥告诉你啊。” “现在不需要了,”蒋曜打了个响指,“我自己理清楚了。” 韩泽文满脸“不是你有病吧”的表情瞪着蒋曜,“我操,你真是狗。” “你这兄弟当的有兄弟的自觉吗?你别想我在我姐面前替你刷存在感。”蒋曜扬眉说。 “狗上加狗!”韩泽文怒骂。 段添觉得自从来杭州打比赛,蒋曜哪哪都不对劲,具体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不过他还挺享受蒋曜现在的不对劲,因为话少,耳根子不吵。 瑞士轮和淘汰赛已经轮完了,他们战队一路长虹闯进了总决赛,争取能在总决赛上夺冠。 这期间他作为韩泽文的替补上场过,赛场上的其他战队估计已经眼熟他的脸了,从一个默默无名——也不算默默无名,从一个野生代打站到更大的赛场,让更多人知晓,段添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要天天开心。 这是很久之前开心哥给他发的消息,久到他还没离开段家,备受父母的冷眼和嘲讽,该怎么开心?开心不起来。 脱离那另自己感到压力和陌生的家之后,感觉什么事情都好了起来,加入战队,遇到好的队友,能打比赛赚钱,他很开心。 但是——段添扫了一眼旁边举着气|枪一打一个准的蒋曜。 这人嘴不那么碎,人不那么欠的话他会更开心。 晚上吃完饭,他们借着消食的借口对田文说想去夜市逛一圈,田文冷笑,消食跑夜市?有什么意义?不过还是同意他们去了,只是定了时间让他们早点回酒店。 来杭州的快一个月时间,每次比完赛只要第二天没赛事他们都要去有名的地儿打卡,段添也把杭州的地儿逛的差不多了。 总决赛在后天,他们几个其实也没怎么吃夜市里面卖的东西,害怕吃错东西拉肚子影响比赛,此时段添正跟蒋曜在打气|枪赢娃娃这里打了不下五局,娃娃都快被他俩赢光了,老板的脸非常臭,要不是碍于做生意,都想把他俩给轰走。 “添添,接着。”蒋曜从脸臭的老板那里拿过毛绒娃娃,递到了段添手中。 段添瞥见老板的表情有点想笑,自己怀抱里的娃娃已经都快抱不下了,他靶子不行,大部分娃娃都是蒋曜打下来的。 “快走吧,”段添见蒋曜意犹未尽的还想再来一把,凑近蒋曜小声说,“给人老板留点儿生意。” “他这里的娃娃好看,”蒋曜也小声说,“我都想把它们全部给赢下来。” “你赢这么多干什么?”段添问,“你是要去卖娃娃吗?!” “赢下给你啊,”蒋曜看了他一眼说,“这都是我的战利品。” “够了够了,”段添扯着蒋曜的衣袖,“到时候飞机上不好带。” 蒋曜犹豫了几秒,搁下气|枪,“行吧。” 他俩付完钱转身离开摊子,迈开步子的那一秒,段添明显地看见老板松出一口气。 “这玲娜贝儿好可爱,”蒋曜举着粉色的玩偶比到段添的脸庞,“嗯,像你。” 段添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咔嚓”一声,蒋曜掏出手机对怀里都是娃娃的段添拍了张照。 “哥,你就不能等我面部表情管理好了再拍吗?”段添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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