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燃挑完绳子后,指着虞景若留下了一句“他戴的,怎么好看你怎么编就行”之后,和虞景若坐在柜台旁的高脚凳上轻声聊天。 即使还有其他店员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但虞景若觉得很放松,特别、特别地放松。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店员将串好了的项链递了过去:“您二位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黎燃接过项链,双环玉的两个环上都串着绳子,一个灵巧的扣系上,两块玉既不会拉的过紧,也不会太松一直碰出声音。 他将活扣解开,拿着绳子的两端环上了虞景若的脖子。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虞景若的后颈处,温热的手贴着他颈间皮肤。 黎燃虔诚地替他扣上了这枚活扣。 “适合你。”黎燃和虞景若平视,伸手勾了一下这枚玉,“它就应该在你身上。” 虞景若被他说的有些羞赧,舔了舔唇:“别闹。” “真的。”黎燃收回手,那个打开了的丝绒盒子倒在桌面上,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发出了闷响。 两个人的视线跟着这个盒子往后转,黎燃从椅子上下来,蹲下身捡起来了这枚盒子。 盒子里是黑色的绒布,从桌上掉下来的时候,里面的填充物也掉了出来,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一张叠地平整的薄信纸。 “这是什么?”黎燃有些疑惑地打开了这张信纸。 ——展信佳。 黎燃只看了最前面一句,就将这张纸叠了起来,没往下看。 这块玉是母亲留给他的爱人的,理应也该是他的爱人打开看。 “怎么了吗?摔坏了吗?”虞景若看着黎燃蹲在地上一直没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 黎燃摇摇头,“没呢,我妈藏了个东西。” “嗯?”虞景若不解。 “给你,回去看吧。”黎燃将这张信纸递给了虞景若,“我都不知道我妈还藏了这一手。” 在店员们好奇的目光下,黎燃将这条脚链和串绳子的钱付过后,和虞景若满吞吞地往俱乐部里晃。 “我等不到回去。”虞景若有些好奇黎燃的母亲会写些什么,诚实地开口,“我现在就想看那封信。” “那你看吧,我在旁边牵着你。”黎燃对虞景若毫无底线。 虞景若拿出这张薄如蝉翼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摊开。 【展信佳 黎燃的爱人,你好。 这封信写于黎燃十岁的时候,因为我觉得可能到黎燃结婚的时候,这种话我也是说不出口的,只能以信件的形式告诉你。 老实说,我不知道黎燃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会喜欢他,毕竟黎燃并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但我可以保证的是,黎燃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和他的父亲很像,他将你领回家见过了我们,就意味着他会一直、一直地爱你,这块玉送给了你,也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我们家没什么规矩,在家里也不用拘束,黎燃爱你,我和他爸还有他的弟弟(或妹妹)都会爱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委屈的事情都可以向我们分享。 十分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家。 ——母亲,程婉。】 黎燃母亲的字很娟秀,这张纸上钢笔的字迹也有些透。 虞景若看着看着,站在了原地。 “怎么了?”黎燃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是我妈还是我爸写的啊?说什么了?不会是我爸把我小时候的丑事儿全写进来了吧??” “黎燃。”虞景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颤着手小心翼翼地将这张信纸叠好,放回了那个红丝绒盒子里。 “欸在呢。”黎燃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有些慌乱,“怎么哭了,我爸妈应该不会为难人啊……” “不会是之前我外公外婆为难我爸的信,他没看见吧?” “不是。”虞景若摇了摇头,他的眼底泛着很浅的一片红。 黎燃慌极了:“那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虞景若深呼了一口气,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环住了黎燃的腰。 他将脑袋靠在黎燃的肩窝,有些依恋。 “你的母亲说,欢迎我加入你的家。” “嗐,这有什么。”黎燃拢着在他的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过我妈居然会写信,我也是真没想到。” 虞景若没有说话。 即使他知道黎燃母亲这封信是写给和黎燃结婚的女孩儿的。 即使他不敢去想,如果黎燃的母亲还在世的话,会不会接受黎燃喜欢男人。 “你妈妈会喜欢我吗?”虞景若问。 “会。”黎燃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早在祭拜她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了,我喜欢你。” 黎燃能感觉到自己T恤肩膀那一块儿洇进一片湿热,虞景若很低的抽泣声听在他的耳中,黎燃心疼地不行。 “虞老师。”黎燃摩挲着他的后颈,像安慰,“等季中赛打完后,去见见我爸妈吧。” “好。”虞景若的声音有些抖。 “只要我爱你,他们就会爱你。”黎燃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耳垂。 “虞景若,我很爱你。”
第78章 黎燃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回到俱乐部的时候,虞景若拉着黎燃在二楼阳台上撸猫晒太阳,他把丝绒盒子递给了黎燃:“你要不要看看?” “看呗。”黎燃接过来,将盒子里叠的工整的信纸打开。 “十岁的时候,我妈还真想挺远。”黎燃看着上面的内容没忍住笑了笑。 虞景若的眼睛还有些红:“她看起来很温柔。” “也没那么温柔。”黎燃将信看完后,挂着很浅的笑容将它细细叠好,“之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经常逃课去网吧玩游戏,我爸逮我然后帮我瞒着我妈,有时候没瞒住我妈就会把我和我爸一起骂一顿。” “我挺羡慕的。”虞景若想了想,抱着猫猫轻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在俱乐部过年?” “说实话,想过。”黎燃诚实地开口道。 “为什么没问过我?” 黎燃和虞景若坐在一张藤椅上,两个人靠的很近。 他偏过头看着虞景若:“每个人都会有点儿不想说的事情,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你自然会说。” 父母刚去世那会儿,黎燃一个人带着妹妹,觉得整个世界一片黑暗,不见半点亮光。 总有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他父母去世时是什么样的心情,问他有没有埋怨过上天不公,问他日后打算怎么办。 一个个问题就像在心上扎针,泛起细密的疼。 他自己经历过这片至暗时刻,知道窥探别人隐私的痛,自己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你见过我爸妈。”虞景若微微往后靠,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就在我第一次陪你去超市时看到的那一对带着孩子的人。” 黎燃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虞景若讲。 “我从小到大应该是没有感受过正常家庭氛围的,可能有,就像他们抱着的那个孩子一样,在我刚出生的时候。” “但从我记事起,我的父母好像就对我寄予了很大的厚望,我跟你说过我学过散打对吧?不仅仅是这一项,我会的东西很多,钢琴、油画、马术、围棋等等。” “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很小的时候吧,不记得是同学的生日聚会还是什么事情了,他邀请我的时候我很高兴,那会儿小,天天学这学那的,总会厌烦。我跟我父母说完之后,他们告诉我说那是‘不必的社交’,不允许我去。” “然后我那是第一次逃了课,我还记得那是一节礼仪课。回到家后,我母亲很委婉地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上课,我也很直白地告诉了她原因,我以为他们会体谅我,但是没有。” 黎燃把虞景若怀里的猫抱走了,宣夺主权似的握住了虞景若的手。 “他们打你了?”黎燃问。 “怎么会。”虞景若笑了笑,“我的父母觉得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 “从那天起,除开学校内,我所有的课程全部变成了在家里上,我爸甚至在后山建了个马场和高尔夫球场。”虞景若将头靠在了黎燃的肩膀上,“并且上学放学有专门的人接送,我没有一点点外出时间了。” “操。”黎燃皱着眉骂了一声,“这跟坐牢什么区别?” “没区别吧。”虞景若说,“后来我跟家里出柜了。” 黎燃心里咯噔一下,就虞景若这样的家庭环境,只是去了一个同学聚会回来都会被监视,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他的性取向的话…… “你不会被送到什么……医院里去治疗了吧?”黎燃有些艰难地开口。 “那倒没有。”虞景若说,“他让我别回家了,我就没回了,几个月前,就你刚来那会儿,我爸说跟我断绝关系了。” “我很难没有恶意地想,这么久了才选择跟我断绝关系是因为他们又生了一个小孩出来,而不是因为对我还有一点爱。” “所以我很羡慕你。” 黎燃听着他平静地说这些事儿的时候心疼的不行,在听到这句羡慕的时候,黎燃将虞景若揽进了怀里。 “黎燃。”虞景若拍了拍他的背,“不用心疼,我现在很好。” 黎燃环着他的手紧了紧:“怎么可能不心疼啊,心疼碎了都。” “真的假的啊?”虞景若玩笑似的撩起他的衣服,微凉的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在他紧实的腰腹上摸了摸,“碎成什么样了,我摸摸。” 虞景若的手指在他的衣服下游走,黎燃体热,虞景若的手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去,没一会儿就暖了起来。 到底是两个成年人,这么没有章法地摸来摸去,俩人都起了生理反应。 黎燃有些喘地握住了在他衣服下撩拨的手,抽了出来。 “别闹了男朋友。”他有些无奈,“我回趟房间。” “回房间自己解决?”虞景若的话很直白。 黎燃摸了摸鼻子:“……嗯啊。” “boomers还在睡觉,来我房间吧。”虞景若站起身,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把黎燃推了进去。 “砰”地关门声响在了黎燃耳边,和声响一起到来的还有虞景若的吻和伸进他衣服里的手。 房间里窗户大开,风吹进来将窗帘拢出形状,摆在桌上的玫瑰花香随着钻进来的风在房间内蔓延,和情//欲的味道杂糅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味道。 “大白天的……”黎燃靠着门微微喘息。 “去洗个手。”虞景若将手掌摊开在黎燃面前,“好黏。” 黎燃腾地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急咧咧地跑进浴室洗手。 “急什么。”虞景若跟在他身后走进浴室,有些玩味地将手上的液体抹在黎燃的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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