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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 不过有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邵东拉着白尧进了会议室, “你这个游戏要是做出来, 所有权是归公司的。” 对方的话白尧能理解, 公司不可能白白让自己使用它的资源来做游戏, 至于这个游戏的所有权问题…… 白尧示意邵东先等自己考虑一下, 掏出手机给路昭轩发了个消息。 白尧：[这家公司会不会有一天被你卖掉？] 不正常生物：[？] 白尧：[或者你卸任职位，把公司炒了。] 不正常生物：[？？？] 不正常生物：[永远不会。] 那就行。 白尧心满意足，在目睹了全过程的邵东复杂的眼神里，笑得阳光灿烂：“东哥，听你的。” 邵东说的办法，倒也不是看在白尧认识大领导的份上给他开的后门。 公司有个内网平台，基础的游戏资源都能在平台上找到，员工如果有什么创意或实验，都可以使用这里的资源进行创作，如果创意最后被公司采纳，还会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 “美术资源和开发系统的问题给你解决了，至于剧情嘛……” “剧情？什么剧情？” 又一个摸鱼归来的员工路过会议室。 剧情策划云籁探头看向两人：“你们俩在聊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开会也不知道关门。” 邵东眼睛一亮，不由分说将云籁拉了进来，顺便关上了房门。 将白尧的计划和云籁说了一遍，对方立刻露出磕到了的笑容：“成啊，剧情找我，小尧我教你写剧情。” 这么个近距离的机会围观老板的爱情故事，简直不要太方便好不好。 她半是真诚半是私心地建议：“你不如想想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过往，咱们润润色改改背景，把它写进游戏里，那样不是更具纪念意义。” “这个我熟，”邵东碰碰白尧的胳膊，“子轩的剧情貌似就这么来的。” “子轩？” “对啊，当初路哥让我们做子轩线的时候，好像提过这么一嘴。” 子轩的脸部数据是路昭轩亲自录的，不过对方似乎特地写了段隐藏代码，只有读取到的身份验证信息是白尧时，才会使用这段数据。 “普通玩家看到的子轩和你看到的长得不太一样，不过不仔细看可能看不太出来。” “难怪我总觉得论坛上的子轩像又不太像。”白尧恍然，他一直以为是截图和角度的问题。 路昭轩当初为了子轩线的剧情，找剧情策划组长开了好几天的会，云籁也只是偶尔听了一嘴，这些剧情好像都是路昭轩口述，组长亲自操刀改的。 “那应该是他想的剧情吧。” 玩了这么久的游戏，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丢丢的既视感，白尧从来没想过子轩的剧情居然是路昭轩提供的。 毕竟在他看来，这些剧情和他的高中生活实在不太相关。 不对，至少有一个地方是相通的。 他们初识时，白尧并不知道路昭轩是谁，对方骗他年龄比白尧小，追着白尧屁股后面喊了好久的“哥”。 白尧在家中同辈里一直都是最小的，这声“哥”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逐渐迷失了自我，干出了许多突破底线的事情。 “然后呢？”邵东和云籁发出想听后续的声音。 然后？ 白尧冷笑一声。 然后路狗故态复萌装可怜想要他给自己过生日，结果班里同学不慎说漏了嘴，白尧才知道路昭轩比自己大整整七个月。 路昭轩生日那天，可比他的葬礼刺激多了。 云籁咂舌：“我记得子轩的人设，好像就蛮……”小白花的。 “没错，装可怜博取同情，暗地里笑眯眯地看着你忙来忙去。” 想起那段惨痛的经历，白尧不禁在心里又骂了几声狗。 言归正传，路狗已经在十六岁生日时得到了应得的报应，这次白尧还是准备好好给他过个生日的。 “不过，东哥不是说你们很忙吗？”白尧担心自己耽误项目组的进度。 我们很忙吗？ 云籁眼神询问邵东。 他们算是业内少有的不加班公司了，因为游戏已经上线，每个月更新的内容早已排好期，基本上不会有特别繁忙的时候。 除非是玩家又整出什么活，程序员被迫加班修bug。 邵东哪知道白尧一开始问忙不忙是为了这件事，他否认三连：“我们怎么可能忙，我们一点都不忙的，我们不存在忙的。” 笑话，工作再忙哪有前线吃老板的狗粮重要。 需要解决的事情基本敲定，三人研究了一下，一致决定到时候将成品以dlc的方式单独装进路昭轩的电脑里。毕竟人就在眼前，也不用像对方当初那么麻烦了。 说干就干，邵东非常积极地拉了个小群，开始手把手教白尧怎么做游戏。 不过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攻略角色的设计。 卷狗去死：[那肯定用小尧的造型，生日礼物就要把自己送上嘛嘿嘿嘿。] 卷狗去死：[小狗叼花.jpg] 东边老邵：[小云注意一下你的虎狼之词。] 东边老邵：[别把小尧吓跑了。] 卷狗去死：[抱歉抱歉，小尧你什么都没看到。] 卷狗去死撤回了一条消息。 白尧：[……] 他要不要提醒云籁他已经看到了。 白尧明智选择转移话题：[子轩的脸是怎么捏出来的？] 东边老邵：[捏？不是捏的哦。] 子轩的脸用的是公司的最新技术，读取了路昭轩的脸部3d数据，由建模师最后进行微调。比起常规的扫描照片生成建模，要更加生动立体。 东边老邵：[小尧你要用的话，咱们今晚就可以去弄。] 东边老邵：[不过那个弄起来有点麻烦，你可能得和路哥说一声，晚上加会班。] 白尧：[ok] 他想也没想就给路昭轩发了条消息：[今晚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他发完消息便又兴冲冲地回群里继续讨论起来，全然不知已经有人因为他这没头没尾的话陷入了迷茫。 怎么刚问完我会不会卖掉公司，下一秒就要加班了？ 公司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危机吗，居然值得白尧一个游戏测试员加班加点的赶工？ 路昭轩困惑地打开了财务报表研究起来。 一不小心引发了一次公司危机的当事人丝毫不知情，依然在期待着晚上的实验。 晚上六点半，白尧和云籁一人叼着一袋豆奶，乐颠颠地跟在邵东身后，来到了公司的副楼。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边，听邵东介绍，这边多是一些技术研发部门，上面最近在筹备新项目，听说需要用到的新技术蛮多的，副楼的规模也逐渐扩大。 “是什么新项目？”云籁好奇，她在公司待了这么久也只听到点风声。 “不好说。”邵东打了个哈哈。 两人表示理解，新项目嘛，肯定是公司机密，立项之前怕是都隐藏得死死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后，默契地没有再追问。 出了电梯，白尧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屋子，屋子里有个女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身上贴满了圆形的贴片，还有几人站在一台机器后面，一边指点女生做着各种动作，一边紧盯屏幕里的画面。 “这是动捕。”这个云籁熟悉。 剧情策划在做新的人物动作时，通常都会使用动捕。云籁最深刻的记忆便是之前为了出某个活动cg，因为动捕运动员始终没明白她的想法，导致她被迫亲自演示，结果因为长时间不锻炼差点把腰扭了。 白尧惊叹地看了一眼这间屋子。 很快，他们要去的地方到了。 作者有话说： 此时，被人遗忘的大老板看了一晚上报表也没找到问题所在。
第30章 『乖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许知道，懂不懂？』 面部捕捉室要比动捕室小很多, 只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在等他们。 “婷婷！”云籁一把搂住女生。 “就等你们呢。”袁婷婷看向白尧，“机器给你们开着了，是这位小哥哥要做脸？” 做脸？ 看出白尧的茫然, 云籁噗嗤一笑：“傻了吧，他们喜欢把这个叫做脸。” “忘了介绍, 这是袁婷婷，面捕技术员，是个程序大佬哦。” 袁婷婷没好气地拍拍云籁的脑袋。 “这是我们主策东哥，这位是白尧, 我们项目的测试。” 袁婷婷笑眯眯点头：“你好。” 她将白尧引到一台机器旁, 示意其站到平台上去。 “CT拍过吗？” 白尧迟疑片刻：“拍过。” “和那个差不多, 别紧张。” 拍摄过程既无聊又有趣，AI毕竟和真人还有差别, 有时在电脑上没办法很好地修改时，就需要白尧手动补拍。 为此, 他僵硬地在袁婷婷的指挥下, 拍了不同角度的愤怒、害羞、惊讶等等各种表情，还因为需要适应AI, 这些表情都必须表演得非常夸张。 白尧不禁庆幸没让路昭轩和左澄看到, 不然自己做作的表情一定会被他们拍下来，成为永远的黑历史。 “搞定~” 终于, 袁婷婷伸了个懒腰，从电脑前站起来。 抬头看向窗外, 天色已然一片漆黑。 “谢谢袁姐。”白尧及时送上刚点的外卖奶茶, “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了, 这杯奶茶就够了。”她嘬了口奶茶, 不错, 是她最爱的芋圆啵啵。 袁婷婷的心情立刻变得很好，她热情地提供起额外的服务：“白尧你那个剧情要是需要NPC，尽管来找我。” 当初这项技术刚研发出来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拉朋友测试过，虽然大部分人的数据已经删掉了，但他们几个内部人员的数据可还全留着。 袁婷婷闲着没事就喜欢调出自己的数据，把想要尝试的发型和妆容糊上去，提前试试放在自己脸上好不好看。 再次谢过袁婷婷，四人收拾了一下屋子，一同下了班。 白尧挥别三人，站在凉快的晚风中轻轻呼出一口气。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公共交通早已停运，白尧在打车软件上下了单，静静地在路边等候。 鬼使神差的，他抬头看了眼身后的大楼。 顶楼的灯光依然明亮，白尧怔了怔，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了嘴。 路昭轩不会还在吧？ 心里的疑惑一旦扎了根，就如野草蔓生般肆虐，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白尧蹙眉取消了订单，转身朝大楼走去。 21楼。 硕大的玻璃窗外，是璀璨不熄的灯火。 路昭轩静静地靠在座椅上，手里是一张偶有起伏的折线数据图。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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