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圃以前都是梁校长管的?” “恩可不,梁校长之前十分喜欢这块地,自来都是他一个人打理的。”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梁尚刚喜欢拾花弄草,从不假手于人,每天不是施肥就是浇水,要不然就修修剪剪。若是在校长室见不着人,准能在花圃里寻到。 看着大爷掏兜拿出了颗烟,准备点燃,叶朔赶忙从怀里抽出来一颗向大爷递了过去。 “老哥,来试试我这个。” 大爷看了一眼叶朔手里那烟皮子,立刻将自己刚刚那颗便宜的别到了耳朵上,又拿着打火机给叶朔先点燃了,再点了自己的,享受的吞吐了一口道:“警察同志,你们找到杀梁校长的凶手没有啊?” “还在初步勘察阶段,哪那么快。要是你们不嫌我们烦,多配合配合,我们抓人肯定会快一些。”叶朔抵在一旁停靠车的后挡风玻璃处,像个没脊梁的人总要找个地方靠靠才舒坦。 “不烦不烦,我肯定配合配合,梁校长那么好的人,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与袁校长相比,收发室的大爷每天看看电视喝喝小酒的,除了上学放学那会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自然愿意多于警察聊聊。 这是叶朔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夸梁尚刚是好人了。 这个年头能说你是好人,要么是装得像,要么就是傻,有几个是对人对事真心实意的。 “您给说说,怎么个好法?”
第8章 无声的对抗1 “诶,你看他是校领导吧,但是从来没有官架子。见到小朋友都主动打招呼,见到我们这样的打工的也喜欢聊上两句,逢年过节还送礼。你看我这烟就是他前些天给的,虽说不是啥贵重的,那总要有人给才是。”说到这,大爷叹了好大一口气,以后这烟要自己买咯。 “看起来你们很熟啊?” “熟,夜里没事儿就找我喝会子,或者他出去去哪个好馆子带回来点菜什么的,你也知道我这个工作,白天夜里的离不开人,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吧也有那么点重要。反正咱俩都是孤家寡人,偶尔搭个伙儿。”说着大爷又嘬了两口烟,以后也少个能一起吃饭的人咯。 “孤家寡人?梁校长一直是一个人吗?”叶朔没有机会看到具体案情报告,只记得电脑里写着未婚还以为记录更新慢,没太在意,没想到梁校长人竟然还玩独身主义。 “对呀,梁校长一直没结婚,他来这么久了,也没瞧过他找过女的,就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头。说是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要负起对孩子们的教育的责任。我看啊,他肯定是那方面不行... ...”刚才还一脸可惜的模样,这会儿大爷八起卦来,嘴角勾起,那皱巴的小脸竟将褶子堆得更密实了。 “哪方面?”白易一边仔细的做着记录,一边提问,他不明白的话没法写进去。 叶朔听到自己的属下问了这么个蠢问题,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转念一下,这白嫩的小东西,估计还是个雏吧,算了原谅他了,哈哈哈……内心一阵窃笑。 “哪方面,小同志,当然是男人那方面咯!”叶朔没接话茬,自然有人接话茬。大爷说着话还将眼神向白易的裤/裆里扫了一眼,挑起了眉毛,提溜转的眼珠子,无不是嘲讽与玩味的写照。 白易看着不怀好意的大爷,默默放下了本子向下面移了过去,小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说说……正事。”心里却骂着这个大爷,为老不尊,呸…… “大爷,你知道梁校长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梁子?”叶朔未免尴尬,将话题引回正道。 “没听说跟谁有过节啊,他每天除了在校楼、宿舍和花圃,不然就是跟我喝两口,唯一出门的乐趣也就是出去找点新馆子吃吃。这不昨天约好了他试完菜要是好就给我打个包尝尝,我昨天晚上伸头等了一宿都没见着人影,没想到早上你们警察就来了。哎,要是我能出去找找他,也许就发生不了这事儿咯!”大爷想到这后悔不已,那新馆子还是他看到介绍的才让梁校长去的。 “你这白天夜里都在,这么多年每天如此?”白易有点不敢置信,那不是要无聊死了! “恩基本上吧,一般周五的晚上我有半天假,梁校长回来帮我顶一下,其余时间我都在。”大爷那颗烟也抽得差不多了,弯下腰将地上几片枯叶捏在手里,意思很明显,他该回去干活了。 叶朔微微点头,要不说梁尚刚是好人呢,哪有堂堂校长给一个打更的代班的,说出来都不信。他看出来大爷的意思,将斜靠着的身子从车体上推了起来。 “这样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啊,除了梁校长,这学校里最近有没有发生过别的什么事儿?”既然梁校长没有仇人,或许是学校里别的什么人,叶朔这样试探着看看有何线索。 “最近啊……好像也没有,都挺正常的。”大爷翻着眼珠子回忆着,“哦对了,就前几天吧,吴老师晚上来了一趟学校说是批改的作业落在办公室里忘了拿。可是上去连十分钟都不到,就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小脸煞白,作业也没拿,问她话也没搭理我,骑着电动车就跑了。” “吴老师?”叶朔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 “对,听说今早上一上班,她就跟副校长辞职了,给袁校长气坏了。本来梁校长死的事儿就够烦的了,她还来掺和。恩……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这才做了也就两个月吧,就辞职了。现在这年轻人啊,一点长性都没有。”大爷摇了摇头,哪能跟自己比,一做就是十几年。 叶朔想起来了,刚刚袁校长和那个女老师提起过,确实有个辞职的老师。他抬眼看了一下白易,与其对视,白易立刻会意,合上本子转身又进了教学楼。 “得,也耽误您半天了,来,再来一颗,抽好了好干活。”叶朔笑眯眯的递上一颗,又给自己点上了一颗。吞云吐雾间,闻着周围的花香与烟草的味道混合,别有一番滋味。 十分钟后,“叶队我问到了,咱们走吧。”白易快步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挥舞着得来的字条,准备拉门上车。 叶朔一把将纸条抽过来看了看,然后转身便往门外走,“等会,先找个地方吃口饭。” “车不管了啊?”白易看了看车,又看了看走远的叶朔,赶紧追了上去。 别说他可是真饿了,早上那点东西一点没糟践的都贡献给了冼法医的垃圾桶,此时饥肠辘辘,校门外的饭香一直在勾搭着他的魂儿。 . 叶朔这边有时间吃饭,可李运还没有那么好的命。 一队队长房大江刚得出空闲,想进监控室看看案子的进度。一开门,半个人没有,他大喊声道,“怎么回事,人呢?” “房队,他们抓来的嫌疑人是个聋哑人,李运他们正在忙着找负责机构调配一位手语专家过来。”有人从隔壁的办公室跑出来汇报,李运这会儿正焦头烂额的打着电话,尽快调人。 “抓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房大江没好气的说,抬腕子看了看表,“也不看看时间还剩多少了。去去,叫负责这个案子的三组到会议室开会。”一队负责的事最多,探组也多。先前发生命案时,队长和副队长手头上各有案子,便分配给其他人先办起来。这会儿得了空,需要过问一下案子的进度,组织一下调查方向。 “来说一下,手头上的情况。”房大江坐在会议长桌上的一角,侧着身子看着面前除了李运和赵文书以外还有围坐着的其他两名刑警组员,也就是先前在监控室与叶朔他们聊天的两位。 “死者,梁尚刚,男,52岁。任职于金桂区特殊教育小学部校长一职。今日凌晨5点20分被过往晨练的行人发现被害于万桦塘公园东南一带的步行河沿上。根据法医报告,被害人死亡时间应是昨天夜里9点到10点左右,腹部身中五刀,死亡原因是失血性过多导致的休克性死亡。从伤口的深度等信息提取的数据上分析,应该是一把长18厘米,宽5厘米由宽至窄的的利器,很可能是一把常见的德式主厨刀。五处刀口只有两处较深,其中一刀插进去二分之一,刀口整齐,另一处则没入了三分之二且在身体转了小半圈大概45度左右。” “转了小半圈?看来凶手对死者可能有恨意啊。”房大江提出了跟叶朔同样的疑惑。“还有什么发现?” “恩,根据现场勘查,死者衣物完整,没有钱财丢失,可以暂时除去抢劫杀人的可能性。现场散落了一些打包的饭菜,以及血液中的残余的酒精含量推算出死者生前应该喝了不少酒。” “跟人发生口角了?”一般喝酒闹事,激情杀人的可能性也很大,房大江按照以往案例随口问问。 “应该不是,我们也到了死者生前去过的那家饭馆询问过,老板记得很清楚,就他一个人来的,闷声点了几瓶啤的和好几道招牌菜。怕他吃不了还劝他少点点,但是梁尚刚说没事吃不了可以打包带回去给别人。期间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交流。” 这个方向看来不对,房大江点点头示意那人接着说。 “除了腹部伤口,还有右手虎口处有三处防卫性划伤但不深,应该是与凶手挣扎时留下的,但是并未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可以采用的DNA样本。另外法医推测凶手应该是一个身高在170上下,常见右手使用者。” “右手啊,那多了去了,这个没用,还有什么其他的,说说那个嫌疑人是怎么回事?”房大江挠了挠后脑勺,砸吧砸吧嘴唇,挑了挑眉示意别人也说说。 “犯罪嫌疑人,郑添,男,二十岁,是一名大二的学生,患有先天性聋哑症,父亲早亡,母亲也是一位聋哑人氏,在本市的一所超市打工。我们已经通知其家属,他母亲应该一会儿就到。由于万桦塘公园里面没有监控,我们无法确定行凶过程,但是根据死者步入公园前路口的最后监控拍到一名男子行迹可疑,也就是这名叫郑添的嫌疑人。他从文化东路开始就尾随死者,足足走了三条街后一起进入公园,随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路口处的监控下,时间刚好就是昨天夜里9点10分,很有可能是翻/墙跑了。根据痕迹科在现场死者倒下的身旁一侧,发现的一块动物粪便采集到的半副脚印,提取与比对,发现与犯罪嫌疑人郑添的鞋底吻合。另外虽然在死者的指甲里没有提取到皮屑组织但是找到了一种纤维,也正好与嫌疑人裤子的材质一致。外加上,逮捕过程中郑添十分不配合,见到我便撒腿就跑,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与本次案件有极大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嫌疑人并不符合冼法医所说的170身高条件,郑添身高为178。” “恩... ...除了那半副脚印和指甲里的纤维,还有其他证据吗?” “痕迹科在周边河堤草坪里也采集了不少脚印和证物,与数据库做过比对,但是并没有特别发现,毕竟公园来往人数较多。”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3 首页 上一页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