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故睿,你晚上睡觉喜欢说梦话?”许梧觉得刘海有些许长了,一耷拉下来就刺得眼睛生疼,抬起手来,拨了拨。 “啊?”魏故睿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说梦话,但这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问过,困惑地问:“没有吧,我不清楚啊。” “昨天我梦见老有人在我耳边喊你的名字,跟念魂一样。”许梧挠了挠乱得跟个鸡窝一样的头发,无力地说道。 魏故睿顿时明白了他说的话,心里憋着笑,嘴里塞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了一个头,说:“可能吧,再说说梦话我也不知道啊。” 许梧也翻身下床,坐在了床边,低垂着头,说:“应该错不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会说梦话,真是有点让人意外。” 魏故睿有些不明白,从卫生间传来疑惑声,“许队,怎么就意外了?” “长得这么帅,喜欢说梦话多可惜啊。”许梧把头发往后一撩,撑着床说。 魏故睿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没有回答许梧的话。 早上八点钟左右,魏故睿和许梧两人吃完范杰望晨带回来的早餐,拉上二楼的钱佳宁开始了今天调查的规划。 “大望,你和发财去那个叫何维的家里走一趟,看看有什么线索。”许梧边走边跟旁边的范杰望说。 一扭头,又跟另一边的魏故睿吩咐道:“你跟我去李度清原来的家打听打听。” “好的!许队!”范杰望和钱佳宁齐声说道。 “那就有什么事电话随时联系,要找人帮忙就打沈队的电话。”许梧嘚吧嘚吧地开始跟老妈妈一样念叨着,范杰望两人早已经习惯,说一句就恰当地点点头,给予回应。 直到听到那句熟悉的结束语“行了,就这样吧,注意安全!” 在一个十字路口,两队人开始分开,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李度清先后搬了两次家,先同何维家是在一个老式小区内,然后一直住到李蕊上小学时才搬到了个较高档的小区,而且在楼下租了个门面,干起了杂货铺的小买卖,去年年末才去了潭州。 魏故睿和许梧现在是去那个较高档的小区,跟物业联系到后得知那房子还没有出售,于是出示警察证,去了一趟里面看看。 房子挺大的,一百三十多平,比阳光小区那个看上去要宽敞得多,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只留下一些变不了现的东西,以及墙上贴着一些七七八八的小便条 物业大叔侧身让两人进去,看着里面随着开门而涌动的落尘,尴尬地解释道:“现在的二手房不好卖,请不起保洁员,每次是有人租之前才请人打扫,有点乱,两位警官别介意啊。” “没事,我们也只是过来随便看看。”许梧用手指抹了一下窗台,一层厚厚的灰,想必是李度清一家搬走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了,“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人打听过这房子的前主人啊?” 物业大叔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一般打听人的会去楼下小区公园转转,像你们这样出示证件的,还是第一个。” “哦哦,谢谢啊。”许梧漫无目的地在各个房间转悠,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关于这户人家你有什么印象吗?” “警官,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这户是怎么了吗?”物业大叔用手揩掉额角绿豆般大的汗珠,跟在许梧身后。 许梧随意地翻动着墙上挂着的日历,上面没有记录什么东西,翻了几页就没有继续看了,“没什么事,放心吧,就聊聊而已。” 物业大叔把手放在撑得都要崩线的白色衬衫上,擦了擦,小声地问:“不是什么因为小气什么的,捅了人或者是被人捅了吧?” “嗯?”许梧停下走动的脚步,对于他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具体说说。” 物业大叔见状,也不好意思就此打住,只好硬着头皮,细说了一些:“这户人家在这个小区是以小气抠门出名的,涨了一点点物业管理费,他都可以在说好几天,生怕让他多出一块钱,还要催好几遍,才交钱。” “警察先生,你说这不在外面得罪人嘛?遇到个脾气大的,可不就派出所里见嘛?”物业大叔也是上了点年纪的人,讲起这些邻里八卦倒也像模像样的。 “除了这,还有什么比较印象深刻的吗?”许梧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物业大叔见他这表情,有点慌张,又赶紧说了点好的:“但是他们的女儿不错,长得漂亮,成绩也好,就是高中遇到了那事。本来没怎么,谁也不知道,秘密报警就好了,你说是不? “但是她爸偏不,在派出所啊,媒体上啊,这么一闹,坏事传千里,在这一片都出了名了。细妹子受不了刺激,疯了,你说说怎么遇到了这种家长。” 许梧顺嘴一问:“什么事啊?” “一个女孩子还能有啥事?就那事啊!”物业大叔也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但是表现得很容易让人明白。 “行,我明白了。”许梧点了点头,继续问:“后来找到那人了吗?” 物业大叔点点头,说:“找到了,听说是以前住同一个小区的,后来又同一所高中,判了几年牢,赔了几十万。” “哦哦,多谢啊。”许梧拍了拍大叔的肩膀。 物业大叔双手不停交换地交叉着,看着许梧的脸,小声地问:“那警察先生,我还有些事,就不耽误你们查案了,你们走之前锁上门就行,不锁也行,反正是个空房子,没什么好偷的。” 许梧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礼貌地对物业大叔点了点头,笑着说:“行,您先去忙,我俩走之前会把门锁上的。” “那就多谢警官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查案了。”说完,物业大叔就离开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物业大叔走后,许梧走进房间,从布置和墙上留下的印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间房原来是个卧室,靠窗放着一张木质的桌子,桌面上全是一些刻印,或深或浅,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文字或图画。 许梧走进桌子,伸手抽出中间的抽屉,发现了里面躺着的几张废纸,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几张初中的测试卷子,上面的分数还是挺不错的,有一百多分,也有九十多分的。 由此可见,这个房间是李蕊的卧室,而且她的成绩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有用的信息,许梧又给扔回了桌子上,其中有一张飘着翻了个面,落在了地上。 在试卷最后面一页的上面空白处写着一段英文: “Freedom from the burden of the ages , bending your head , breaking your back , blinding your eyes to the beckoning call of the future !” (不顾年龄的限制,弯下你的头,折断你的背,望穿了你的眼睛,呼唤着令人心动的将来!出自泰戈尔的《自由》) 字迹看上去很秀气,许梧只认识上面几个单词,但是脑补不出来整句话的意思,没打算多耗,把试卷捡起来,又把其他卷子也都翻个面,果不其然,每张卷子都写着一段英文。 “The bow whispers to the arrow before it speeds forth——Your fredoom is mine.” (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 “The road is lonely in its crowd for it is not loved.” (道路虽然熙熙攘攘,却十分落寞,因为没有人去爱它。出自于泰戈尔的《飞鸟集》) …… 许梧打开手机把所有句子都查了一下,无非就是表达了两种意思,一是渴望自由,二是渴望被爱。 许梧看着手机屏幕出现的翻译,内心也没有多想,猜想到这大概是青春期的叛逆。 “魏故睿,你在哪呢?”许梧拉开其他与桌子相嵌的抽屉,都没有东西。 魏故睿在隔壁房间跑过来,站在许梧的身后,“怎么啦?许队?” “找到什么没有?”许梧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在隔壁房间找到了李度清一家三口的照片。”魏故睿把搜到的照片递给许梧,“我才知道原来李蕊这么漂亮,照片里的她跟现场看的完全是两个人的样子!” 许梧接过来一看,照片应该是在旅游的时候拍的,一家三口摆着经典的姿势,三人站立,两大人各站在李蕊的一边,对着镜头笑。 照片中的李蕊看上去才十岁出头,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妥妥的是个小美女,跟现场看到的眼窝凹陷,头发枯黄的样子完全相反。 在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李蕊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真的是那个□□案本身的原因,还是案件带来的谣言,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许梧以前和段飞一起查案子的时候,每次遇到难以想通的线索时,就会抬头看着他,这次也不例外,不过看到的人叫魏故睿。 许梧愣了愣,又低下了头。 魏故睿看出了许梧刚刚看向自己眼中所流露出的感情,并不是在看自己,苦笑一声,对重新低下头的许梧说:“许队,我是魏故睿。” 许梧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第七章 正逢高中生放学期间,按照教育局最新发下来的红头文件,里面说是不准放学留校补课,按照课表,五点半准时放学。 所以每到这点,穿着蓝白短袖校服的学生就格外的多。 “李蕊!” 这个叫做李蕊的少女,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回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应道:“何维?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维走到李蕊的旁边,边等公交,边聊起天,“最近怎么不见你和肖薇她们一块回家啊?” “呃,那个,我妈又给我报了个钢琴课,我放学之后得去练琴。”李蕊对于他的问题有些意外,神色有些游离,回答得有些吞吐。 何维没注意,毕竟他多少了解一些这个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好朋友的父母,虽然有些看不惯,但是跟自己无关,就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对了李蕊,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啊?” 李蕊放下心来,偏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想要的,你就随便送吧,送支笔也行。” “行吧,那我倒是在想想。”何维长相也算是出众的那一款,健康小麦色的皮肤,隐隐现形的肌肉,即使是很挑脸的寸头,也能让人无法忽视那双狗狗眼。 李蕊点了点头,关心地问道:“最近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老样子,你要不要这周末来我家玩啊?”何维挥着手,用来回应着走回家的朋友。 李蕊想了一下自己周末的打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不了,我周末有事。” “什么事啊,笑得这么开心?”何维瞧见了,调侃道。 “得了啊,你车来了。”李蕊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打断了刚刚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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