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瓢冷水,浇到了刚燃起来的小火苗上,一下就给熄灭了。 许梧又换了个话题,问道:“除了学校里的事,李蕊还会跟你说起家里面的事,或者是一些心事吗?” 唐悠摇了摇头,“小蕊姐家的那点事邻里都知道。我妈还总是说,我要是有小蕊姐一半的才能,就是砸锅卖铁都要把我培养出来,做新一代女强人。奈何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说完,还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你觉得李蕊教得怎么样?” 唐悠一听到这个问题,巴不得把学过的夸赞的句子全突突出来:“我当时还是个一心想和泥巴的小学生,自从被她教过之后,我妈再也没有担心过我的学习了。总而言之,是比一些老师好多了,因材施教。她跟我说过,她最喜欢的职业就是当一名老师。” “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就很少出门了,我去找她也会被李阿姨拒绝,联系就少了,去年她家突然搬走,我听别人说是那个坐牢的人出狱了,所以搬家躲难。但是也有人说杂货店办不下去了,因为他家乱收费,大人都去小区外面买。” “行,我们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这些,对于我们很有帮助。”许梧把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没事没事,警察叔叔,我能问一下是小蕊姐出什么事了吗?”唐悠连忙也站起身来,给他们开门,抓紧时间问出自己一直困扰的问题。 许梧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站在身后的魏故睿探出个头说:“没出什么事,你小蕊姐准备出国留学当老师。” 唐悠一歪头,看着许梧身后的人,一脸看大傻个的模样说道:“你当我是小朋友那么好骗吗?” 夹在两人中间的许梧差点被这句话逗得笑出声来,“这事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唐悠立马站直身子,连连摆手,“我就是好久不见小蕊姐了,要不是她当时教了我那一阵子,我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她呢。” 许梧看着她一副落寞的表情,也没有再说话,和魏故睿两人默默地离开了。 回到宾馆后,看着范杰望正躺在床上摆弄手机,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许队,你回来了。” 许梧点了点头,“在干什么呢?” “没干嘛,就随手看一下那□□案的网络信息,我发现李度清是真的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啊。”范杰望翻身坐在了床边,把手机递给许梧看。 魏故睿拧开了一瓶水,放在许梧的手上,又拧开了一瓶,喝了一口,问:“怎么了吗,杰哥?”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而且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他倒好,自己吆喝了一群媒体在大肆宣扬这件事,这样子李蕊还不抑郁,真的是有鬼。”范杰望想起刚刚看到的事就觉得恶心,认为他压根不配做一位父亲。 魏故睿呛了一口水,拍着胸部,咳了几声,擦去嘴边的水渍,不可思议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施压呗,生怕钱赔少了呗,还能因为啥啊?” 许梧也把范杰望总结的资料看完了,把手机还给了他,喝了一口水,又把瓶子交给了魏故睿,坐在自己的床边说:“这也是够奇葩的。行了,准备订票回去吧,这边调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让沈港来帮帮忙,查查人,我们先回去。” 许梧等人回到潭州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于是许梧就让所有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和邓凡他们结合探讨。 钱宁佳和范杰望在火车站搭着各自回家的公交车,与魏故睿和许梧告别。 “许队,我们一起回宿舍吧。”魏故睿乖巧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许梧后面,默默地把他的行李箱也接到自己手上。 许梧转过身,站立不动,看着魏故睿的眼睛,说:“魏故睿,你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是以前见过吗?” “许队,怎么了?突然问出这种问题?”魏故睿先把两个行李箱立起来,手只是单纯地握在把上,直视上去,“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两人面对面地站在火车站前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但都不忘用看热闹的眼神,匆匆瞥上这两人一眼。 许梧突然勾起嘴角,一笑,“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长得太像了吧。” 魏故睿看着许梧释怀的表情,内心一阵苦涩,松开握着行李的手,向前迈了一步,用左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右手搂着他的腰,额头轻靠在他的左肩,“许队,除了段飞,你可以把我看成任何人。” “阿飞,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在酒店里,文嘉站在一个穿着浴袍的人身后,端着两杯红酒,递了其中一杯给那个叫“阿飞”的人。 阿飞接过红酒杯,摇了摇里面的红酒,“计划了这么久,不应该为了我一个人的私欲,让妈妈沉于黑暗之中。” “但是你可以完全把你自己刮离出去啊!”文嘉把他拽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是我们当中最富有正义感的人,你应该很热爱你这份工作的吧,况且许梧呢,他身边现在有一个和你长得这么像的人,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如果结局是我们所假设的那个最差的,我反而要多谢魏故睿。”阿飞扒开自己肩膀上的手,无可奈何地说:“文嘉,我注定是黑暗中的人,当警察的那段时间里给我更多的感受就是折磨,他们总用最信任的目光看着我,而我却时刻准备着往他们心窝子里扎上一刀,你懂这种感觉吗?” “文嘉,你别劝阿飞了,他现在也回不去了,还不如好好地跟我们待在一起,为了妈妈而奋斗呢!”坐在后面沙发上的人,伸了个懒腰,拿起已经冷掉的浓茶,喝了一口,“别忘了,我们生而黑暗,却在为光明而战。” 第二天一大早,许梧便召集人员开会。 “许梧,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邓凡坐在许梧的对面,看着他眼周黑中带青,担心地问:“又彻夜看卷宗了?” 许梧闭着眼睛,摇摇头,表示否定。 魏故睿坐在最后面,看着很憔悴的许梧,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急躁了?明明最开始自己的想法是日久生情,但奈何半路多了一个叫段飞的人。 “许梧,你们先说吧。”邓凡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跟许梧说:“你们发过来的记录,我们看过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许梧点点头,随后右手放在旁边敲了敲,提醒坐在自己身边的钱佳宁。 钱佳宁立马意会,站起汇报,“因为何维释放后,并没有长期居住在家中,于是我们第二天去了何维老家。根据何大志口述回忆,何维的确在出狱后,回来过,但是被他赶出去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村里的居民也在网上了解到□□案,因此对何大志家处于一种冷漠的态度,也不清楚何维是否回来过。” 钱佳宁说完便坐下了。 “还有一件事,我补充一下。”许梧举了一下手,示意道:“我和魏故睿第二次去李度清家的时候,发现了隐约是X的线索,极有可能是福城一中的学生,长相英俊,两人明面上的交际很少,只有在暗地里,或者是不相关的人面前透露过两人之间相熟。我已经叫福城那边帮忙查查了。” 邓凡看着一队人员补充完毕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插了一句,说:“对了,关于你们猜测的有嫌疑犯的人选,李度清的弟弟,李度白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他的工作原因,如果他未请假,偷渡入境杀害李度清一家,他所在的公司一定会知道,这是个很冒险的事,所以排除了。” “其次,我们去查了李度清和王晓菊的银行账户,并没有特殊的支出和收入,都是正常的流向。如果是平常的蝇头小利而造成矛盾,我觉得不太可能对三人有这么大的仇恨。” 许梧点了点头,指着黑板上写的第二条推测说:“我们后来自己也排除了,如果李度白的生活没有出现严重的资金周转问题,就没有必要为了几年前的十几万把亲兄弟的一家三口全部杀了,得不偿失,况且如果姜坤没有推测错的话,罪犯的年龄在20至30间,就已经把李度白也排出了。” “行。”邓凡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高晓,说:“那小高,你把我们队的调查结果汇报一下。” 高晓站起来,走到黑板面前,把自己的记录本翻开,放在桌子前,“我们在社区调查的时候,发现大部分人以前都不知道这个社区里住着叫李度清的一家人,除非是看见他们搬家的人有点印象,其余人平时看见了,还以为是谁家来了亲戚朋友。” 高晓把笔从李度清的照片上,滑到了李蕊的照片上,面向众人说:“于是,我们又去了李蕊生前就诊的人民医院,去调查李蕊的相关病情。医生告诉我们,李蕊有严重的焦虑症和惊恐症,刚来那段时间格外严重,多次发现有自杀倾向,但是在一次药量增加后,病情得到了较好的控制,大概时间段为今年4月份。” “而且我们有个偶然发现,李蕊除了在精神科根据精神医生的诊断买药之外,还曾去看过心理医生,接受过催眠疗法。”高晓把记录本翻了个页,又在李蕊照片旁边写下“心理-催眠”四个字。 “根据心理医生所说的,李蕊有较为严重的情感障碍,催眠前期处于一种幸福而又不安的状态,后期则是乞求原谅和自我满意的矛盾体阶段,末期又变成了怨恨,甚至是仇恨的阶段。” 许梧停下转动的笔,“那除我们外,之前有没有其他人还在医院问过李蕊?” “没有,但是我们在近期就诊单上看到了何维这个名字,查了一下,是同一个人。”邓凡回答说。 “他去医院干什么?”许梧不解。 邓凡就猜到许梧会问,所以当天就去相关科室调查了一番,“手腕骨折,去了骨科和影像科,跟心理科和精神科有点八竿子打不着。” 许梧又习惯性的用示指来回摩挲着下嘴唇,若有所思,而后发出疑问:“那是不是说明何维来过潭州?去查了没有?” “查了,没有信息登记,估计是搭私家车或者是转站的长途大巴。”邓凡摇了摇头。 “何维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许梧看了一眼钱佳宁几个,最后定格在坐在最后面,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魏故睿身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转头看向邓凡,“对了,姜坤有没有查出了其他的什么?” “有有有。”邓凡手腕上下晃了俩下,连忙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找到记录的那一页,“姜坤说,那户人家,确实有第四人存在的痕迹,在李蕊房间床头柜那个台灯感应开关那,检测到了一枚指纹,但是在信息库里没有找到相应的人,不是何维的。”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9 首页 上一页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