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犹昔眼珠上翻,不知该怎么接茬,说不是吧,诃奈期已经察觉这是诃偿息的手法了,他怎么否认啊,恼恨诃偿息那个混账东西丢给他这么一个棘手问题,正张口结舌的功夫,一个声音微弱的飘了过来:“是——帛——医生——帮我处理的伤口——” 艰难说话的闼梭,令诃奈期心口一紧,心疼得不行,忙转身对他说道:“你现在不能说话!” “还是要给他做个喉管检查,看看出了什么问题。”急于抢回主治医生权利的琳伽说道。 “左侧喉返神经损伤——”帛犹昔把诃偿息的诊断如实说了出来:“看他现在还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吗?以后他需要借助电子喉发声了!”诃奈期也不知自己哪里来得火气,就是莫名的,无来由的,他看向闼梭,男人那张小脸写满了倦累,却强撑着,他更加愤怒。 第一次见到诃奈期发火,帛犹昔和琳伽都吃了一惊,他们印象里的诃奈期永远是温和彬彬有礼的。 明显看到闼梭震了一下,琳伽说道:“你吓到他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莫名其妙,他是受害者啊!” 在旁边杵了有一会的猫姚正抹着眼泪,栖北捅捅她:“别哭了,大司法又没死——” “太可怜了,前几天刚被捅了肚子,这又扎了脖子——电子喉那玩意不是给哑巴用的吗?”猫姚默默走到闼梭跟前,盯着男人的脸,泪也不断,栖北都被她弄烦了,扯着她就往外走:“你别在这儿添乱了——” 她就这么走了,留下一句哑巴的言论,令屋内的各个尴尬。琳伽为闼梭重新换上了新纱布,她总觉得今天的诃奈期很不对劲,似是攒着劲儿的,也没多言,换完纱布出去了,帛犹昔也很有眼色的跟了出去,只留闼梭和诃奈期两人。 “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不用担心。”见所有人都离开了,诃奈期索性坐了下来,他瞧着闼梭,不再言语。 向诃奈期隐瞒诃偿息的事,闼梭是内疚的,男人不敢看他的脸,想转个方向,脖子又疼,终是作罢。 见闼梭一言不发,诃奈期心口堵得死死的,他总有口闷气出不来,又说不清。 “我要订婚了——”很久之后,在漫长拖沓的沉默中,诃奈期开了口,说完,他立即去研磨闼梭的神情,想找到一些松动,可男人也只是微微怔愣,随即归于平静。 “祝——福——”男人就这么甩出一句不痛不痒的两个字。 “就这些?” 闼梭一时迷惑,抬起脸,瞧去诃奈期的容颜,只瞧出个不知所云。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你们——订婚宴——会叫上我吧?”闼梭已经把诃奈期划入自己的朋友圈里了,只是自己并不确认,这种单方面的划拨,会不会引起诃奈期反感。 噌一下站起,诃奈期最后那根绷着的弦断了,被闼梭活生生砍断的:“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 喜欢? 话到了嘴边,突然就泄了气,一摔椅子,出了病房。 门口,琳伽正倚在墙边,见他出来了,微微一笑:“这么快?”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和你的老患者,会有很多话要说呢——”琳伽话里有话,诃奈期也不是没听出来,这种暗讽的桥段,他见识多了,反唇相讥道:“我总占用你的病人,你不高兴也是当然的——” 作为女人本就比男人敏锐,再加上琳伽也算是情场老手,几番回合下来,早把诃奈期那些小心思看个底掉,她懒洋洋道:“大司法啊,尽管看着漂亮,可他这人实在不适合当爱人,太过迟钝,要对付这样的人,还是要花点心血的——”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她神色黯然道:“如果人人都能直抒胸臆,就好了——” 正说着,大屏幕那边响起了新闻,正播报着约克在刚刚的演唱会上,哭到昏厥的消息。谁也不清楚约克这哭源自什么,都当做是新一轮的炒作,也没当回事,诃奈期走近屏幕,瞧着,约克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似懂非懂,又半梦半醒,曾经嘲笑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看起来拙劣又可笑,可现在看来,那是没吃到葡萄时的无知,现在吃了,甜的,酸的,都是疼。 +++分界线++++ 琳伽在撒母耳医院有个外号,和奈奈一样,都是在同事之间流传的——高傲的母天鹅。她走路总喜欢仰着脸,走着模特步,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一样,自有她的那一份优雅从容,这份自信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例外。走出医院大门,也不急着离开,因为突然就下起了雨,尽管雨点不大,都是细密的那种,可她没带伞,正想着给家里的佣人打电话,一把伞递到了她头顶上,转头看去,是信五。 “又没带伞吧,你就不能看看天气预报?”信五言语间似是责怪,其实更多的是撒娇。 “你记着就好了——”琳伽笑了。 她相貌疏离,总有种冰山美人的冷漠质感,可要是一笑,就破了冰。 信五看得出神,好一会才说道:“你这第四任结婚对象盯上那个大司法了?我听你同事说,你为了找他,班都没下,一直折腾到现在。” “他啊,是我从没见过的类型,挺有意思的——”琳伽又是一笑,调皮道:“你和诃医生怎么样了?我听你妈说,你俩快订婚了?” 这话茬她没接,停顿一会,岔开了:“要是能在一起结婚就好了——”说完,信五试探性的瞧了瞧琳伽。 琳伽并未多做反应,摇头笑笑:“那个大司法我可搞不定。” 听了这话,信五松了口气:“你能搞定什么样的人?” “我不爱的人,都能搞定——”琳伽笑着说,这笑容如此艳丽,此时看在信五眼里竟有些刺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哦,你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八十五|喜欢的人 八十五|喜欢的人 清早,闼梭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刚转过脸,猫姚走了进来,她原来一直都是穿高跟鞋的,现在换了平底的,走路根本就没声,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听到闼梭粗哑的嗓音,猫姚神伤了一会才说道:“有对夫妻要见您,大卫拦着呢——” 自从他失踪两次后,司法监的家伙们就自行组成了他的安保,他拒绝了几次,可他们不听,也是毫无办法就由着他们去了。 “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您这样的身体状况——”猫姚面露难色,现在的闼梭说话都成问题,还要继续工作吗? 翻开笔记本,闼梭指了指键盘:“可——以——打字。” 每个发音都艰难,猫姚心疼他,又毫无办法,这人倔强,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劝动的。她这边苦恼着,正好诃奈期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僵持的两人,诃奈期猜了个大概,说道:“没事,我在身边,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诃奈期瞧了眼闼梭,男人歪头躺在床上,正用考究的神色看着他,似在辨认什么。 眼前的人,是诃奈期还是诃偿息? 闼梭并不好区分,他从不是一个过分关注别人的人,对他来说,这样的细致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诃奈期并没张口,他轻扫一眼闼梭,不愿意做出过分的注意,可这病房就那么大点地方,他又不能避到其他地方。两人都沉默着,这份尴尬渐渐悠长了起来—— 终于,门开了,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进来,栖北探进了头问道:“您行吗?” 猫姚在一旁赶忙解释道:“大司法他嗓子有点不太好,说话不方便,只能敲字和你们沟通,没问题吧?” 夫妻二人立即点头,他们两人穿着体面,丈夫的西装也是价格不菲,妻子背得那个小包,诃奈期认得是某品牌的限量版。非富即贵的两口子,可他们的言谈举止又不像是上流社会的人,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诃奈期起了好奇。 “大司法!求求您帮帮我们!”女人一下子握住了闼梭的手,诃奈期不动声色的走过来,端着一杯水,递给了女人,巧妙的让女人松开了手:“阿姨,有话慢慢说。” “骄嬴是我们的儿子。”丈夫见妻子激动,替她把话说了:“他死于一场交通意外,他是个很谨慎的孩子,开车从不违章,怎么能死于交通肇事呢?我们根本就想不通。” “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的!”妻子喊道,情绪又激动起来。 闼梭张开嘴巴,刚想说话,目光碰到了一边的诃奈期,忙停住说话的欲望,在笔记本上敲了一串话:“为什么会怀疑是谋杀?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个倒是没有,寻找证据不是你们司法监的工作吗?!”丈夫说道。 “你们怀疑谁?”闼梭又敲下一串数字。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有异,可他们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这凶手还是需要您去查——” “没有证据,还不知道谁是怀疑对象,你们就想过来翻案了?”猫姚开口道。 丈夫说道:“肯定是有疑点的,如果是您,一定能找到。” 闼梭没说什么,他朝诃奈期看了一眼,诃奈期心领神会,说道:“行,您们二位先回去吧,司法监要想查悬疑案件也需要一定的流程。”说起敷衍的话,他倒是张口就来,毫不生涩,一句话堵得两口子没话说,猫姚把他们送了出去。 栖北叹口气:“这种家属太多了,上来就让我们查悬案,一没证据,二没嫌疑人,问他们理由,一问三不知,糊里糊涂的,难道司法监是让他们凑热闹的,这样案子还查不完呢!净添乱!” 诃奈期说道:“我看这两口子疑点更大啊。” 闼梭疑惑瞧他,诃奈期解释道:“这俩人穿着打扮与言谈举止截然相反。两人衣服加起来,得有十来万了吧,可这说话,不像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人——” “暴发户没有可能吗?”栖北说道。 “暴发户,是不会背限量版包的,因为一般的奢侈品店不会贸然的接受非VIP的订单。”作为大家族的长子,对这种事,诃奈期了解更多,更有发言权一些。那些暴发户挤破头的想往他们的阶层里钻,那种照猫画虎的滑稽样子,他见识了太多。 诃奈期的话给了闼梭很多思考,他一直没发言,等他们话都说完,在键盘敲下一串字:“栖北,你把那个交通肇事案找出来,给我看看。” 在闼梭这样的上司面前,偷懒的下属永远没有活路,栖北长叹口气,无奈出了门,正碰上猫姚。 “干嘛去?” “大司法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交通肇事案,这种事您不是遇得多了,总有些父母有子女被害妄想症,这三年,您也遇到不少了啊。”猫姚说道。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7 首页 上一页 7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