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比想象中的好——”闻西行歪头对闼梭说道,然后又坏心眼的补了一句:“可能是因为对方没请律师的缘故——” 懒得搭理这家伙的冷嘲热讽,闼梭站回原位,等着法官一会的宣判,突然眼前一黑—— 整个法庭的灯灭了——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是正昆法庭上并没有窗户,光亮全靠灯,灯这么一灭,马上就漆黑一片,人们开始骚+动,闼梭瞳孔急速的颤动着,身体痉挛一样的抽搐着,他用颤声问道:“我又瞎了吗?” 浑身是血的小八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无望的伸出了手,他明知道这是幻觉,只是在极度恐惧下的产物,可他依旧也伸出了手,试图去抓住。 接着,真就有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闼梭。 刚刚那么怕的男人,终于从惊惧中缓过神,这只手给了他支撑的力量。他这么依赖这只手,反过来也抓住了对方,眼中的幻想也随即消散。 很快,灯再次亮起,那只手也很快抽走,闼梭捂着还不能适应光亮的眼,等他能够睁开眼,再去看,只见诃奈期正坐在对面的观众席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边已经站着一位让全场人都震惊的人物。老法官更是从自己的位置上跑下来,跪倒在地:“国主不知您亲临!” 闼梭转过身才发现国主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诧异的令他忘了君臣之礼。 国主微笑着抬手让老法官起身,法庭的停电使外面围观的记者钻了空子,有人溜了进来,举起了相机。 “众所周知,廉安是我的表叔,正如大司法说得,生命不可以被任何事物所凌驾,我也无意插手审判,更不会包庇自己的亲人,只想坚定的站在大司法身边,支持他守护比昆国的司法公正!”几句话说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只手很自然的按在了闼梭的肩膀上,闼梭转过脸看向眼前的年轻君王,心中自然是激动的。君王用以身作则的方式,给了闼梭支持,这种支持比闼梭自己宣传一百句都有用。 “要不要来观摩我的死刑?”廉安被带下去的时候,留给了闼梭这样一句话。 “不必了——”闼梭摇摇头,走下控诉席,身体里那些沉重的巨石被很快移开,一下子就松懈了很多。 诃奈期走过来,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掀开了闼梭的西装外套,血早已经把他的白色衬衫染成红色的,闼梭硬生生挺了一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也是太累太苦了,身子一歪栽倒于地。 国主——公正的明君,大司法——公正的维护者,这样的标题第二天立即占据了比昆国各大报纸和网站的头条。 +++分界线+++ 在病床上只消停了三天的闼梭,就再也按奈不住,给零打去了电话,让他和自己去调查小八中枪的现场。 “有没有可能对方想射击的人是你,然后打偏了?”零说道,他在现场勘察着枪距,信口提了一个假设。 闼梭立即否认了,现在的他还穿着病号服,根本来不及换上便服:“一枪直中太阳穴,这是专业手法,可不是一般菜鸟的作风,如果他打偏了,子弹不可能这么准吧?或者打在地上或者打到别的地方——” “你摆出当时小八的姿势,我去那个楼再看看——” 拿出自己的配枪,闼梭按照记忆还原,过了好一会,零回到司法监的顶楼,对他说道:“我有个大胆猜想——” “什么?” “这个枪手当时可能是想保护你,因为从那个大厦的角度看,很像是小八在威胁你,准备向你开枪——” 被零的大胆推测惊住了,闼梭好一会才说道:“你这想法可真够荒谬的——” “也许是你的某位仰慕者干得呢。对了,我发现了这个——”零拿出一根毛,是棕咖色的:“这根毛正好夹在了楼顶的砖头缝隙里——” 接过毛仔细打量:“看着不像人的头发——” “应该是猫毛。”零说道。 “为什么不是狗毛?”闼梭纳闷。 “狗毛更硬一点,我家是开宠物商店的,对猫狗懂得多一些。” “化验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发现诃偿息好像人鱼公主啊~~~~~~~请叫他人鱼公主吧,做的好事都安到了他哥身上 ☆、七十三|联姻 七十三|联姻 他看见自己把一个小瓶子放在了玉芝奶奶的床头,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那个指甲般大小的瓶子里装得是什么,末尾他看见自己俯在了玉芝奶奶的耳边,低语道:‘我是来帮助你的神——’ 诃奈期猛地从梦中惊醒,脑门一头汗水,这样炎热的夏,出汗是正常的,可他的汗都是冷的。钟表显示两点,他下了床赤脚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盖倒进水杯中,喝了一口,透心的凉贯穿了脾胃,这才从刚刚的梦境中脱开身。 递给玉芝奶奶毒药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这几天一直纠结于双重人格的诃奈期,已经筋疲力尽,他颓然的瘫入座椅中,整个人像是被空气填满了魂灵,一点想要去思考的意念都没有。 他承认自己偶尔的冷血,却不能承认自己会去杀人,自诩高贵又富有洁癖属性的他,怎么能忍受那些血液的肆意流淌呢?何况杀人对他来说极其不雅,也太过残暴,甚至触及了他的精神良知。哪怕是对诃偿息,自己那个令人嫉妒到发狂的弟弟,他也从未想要痛下杀手。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他像是在给自己催眠一样的低喃着。 俄陀聂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在他腿边蹭了蹭,动物在感知人类情绪方面一直都是优秀的。诃奈期伸手抱起了俄陀聂,对这个一无所知的小家伙说道:“俄陀聂我像是一个杀人犯吗?” 猫儿喵的叫了一声,似是听懂了,又回应了。 放下俄陀聂,更加悲哀:“如果真的是我杀了人,我应该去自首吗?”这次俄陀聂没有再理他,对于一只猫来说,第一次回应是因为恩赐,第二次就不会赏脸了。 今天是休息日,撒母耳医院难得的假期,他却没什么具体的行程,去家高档餐厅,解决一下午餐,或者在商场闲逛一下,要不就是去超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查漏补缺的。对于一个休息的医生来说,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同。他不明白这样枯燥的自己,为什么会再产生另一个嗜血的人格,是因为他的生活太过无聊,所以要给他增添些色彩吗? 父亲助理莲莲的电话打了过来:“少爷,今天您休息吧?老爷让您回来一起吃个饭。” 正好他在为这个假期苦恼的时候,助理的电话给了他一些不用费心思的安排。 驱车到了家门口,管家早已经等候多时,为他拉开车门,管家毕恭毕敬的鞠躬道:“您回来了——” 管家从三十多岁开始,就一直在照顾着家里,他对这位上了年纪的管家比对父亲更亲热一些,看见对方两鬓有了白发,随口说道:“迎司,你头发白了,染一染吧!” 老管家听到他的话很是吃惊,因为诃奈期是那种吝啬于对家中佣人和颜悦色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小主人怎么就突发奇想了。迈着轻快步伐进入大厅的时候,他发现诃偿息的画像不仅没有撤掉,还被擦拭得更加锃亮了。 刚一进门,父亲在正堂中擦着自己的猎+枪,看到儿子,眼睛都不抬一下,诃奈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善,其实这些都是一种错觉。 “实验室怎么样了?”张口就是罗比安芬实验室的工程,诃奈期心有不满,可也没去违逆:“下个月彻底完工——” “下个月?要这么久?是钱没给够吗?”父亲停下动作,用余光去扫诃奈期。 “不知道,我又不是建筑相关专业的——”扔下这句带有明显置气意味的话,他想进入客厅去看看母亲,被父亲叫住了:“什么意思?” “实验室这种事我不是专业人士,工程师说几天就是几天,我能干预吗?”他本对父亲有怨言,口气当然不能太好。 父亲收回目光,用近似于轻蔑的语气说道:“如果是你弟,肯定早就搞定了——” 就差加两个——废物!父亲言语间的鄙夷令他立即炸开了锅:“罗比安芬又不是我研制的药!我为什么要在实验室上浪费时间!” “这是你弟的辛苦成果,难道你就希望它们都付之东流吗?”父亲也被激怒。 “一个生死不明人的研究成果,谁在乎?”冰冷蒙蔽了诃奈期的心和眼,让他气火攻心口不择言。 啪!不出意料的,父亲的巴掌立即招呼了过来。佣人们吓得一个个缩着脖子离开了,还有人贴心的关好了门,在这样的家族,是没有一个下人敢上前为谁求情的,更不可能去拉架。 与父亲盛气凌人的态度相反,挨了一巴掌后,诃奈期反而冷静了:“抱歉,没失踪的人是我——” 父亲走向诃奈期,在他胸口上恶狠狠地戳着,咬牙切齿又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杀了你弟——” 他给了父亲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这样的结论到底从哪得来的?” “十年前你弟失踪的那天,莲莲亲眼看见你半夜才回家,浑身都是土,诃奈期,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父亲的话,诃奈期的心跟着降至冰点,他双目染上冰霜,阴冷得说道:“我杀了我弟,把他埋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那个语气,那个眼神,让他的父亲打了个冷战,不禁后退半步,老子竟然怕了儿子—— 说完这些,诃奈期只觉得浑身舒畅,原来被压抑的憋闷都得到了释放,他开始相信——也许自己的体内真的存在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需要他露出獠牙,而不是藏着。 这时母亲端着果盘进来了,她看见诃奈期喜上眉梢:“儿子回来了——吃葡萄吧。” 现在母亲叫他儿子,而不是诃奈期,也不是诃偿息,好似她已经把他俩混合到了一起,不叫名字,是为了混淆她自己的视听,自我欺骗的最高境界。诃奈期弯腰拿起一粒葡萄,放进嘴里,还没嚼就开始夸赞道:“很甜,妈妈——”一句话哄得母亲笑逐颜开的。 一旁的父亲见了此景,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他不敢相信那个龇嘴獠牙的饿狼是现在谈笑风生的儿子。 母亲向父亲使了个眼色:“老公,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父亲这才捡起一个话题道:“诃奈期,你在外面流浪很久了——” “流浪?我一直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国家,流浪在哪儿?”诃奈期完全不把父亲的话放在眼里,直接顶撞了回去。 “你爸的意思是你也该娶妻了,不能再这么贪玩下去了——”母亲立即出来圆场:“想一想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你带女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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