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就算神经大条的他也发现了诃奈期的不寻常,追问一句:“医生?你怎么了?” 诃奈期捂着头,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法说今早他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发现了一个小碗,碗里还有绿豆的残迹,他不喜欢绿豆,所以绿豆汤绿豆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那一刻,几乎是灵机一动,也是一个激灵,促使他拿着碗去化验室化验了结果,结果——含有微量罗比安芬。 几乎同时,他立即想到了玉芝奶奶,之前闼梭问他是否给过玉芝奶奶罗比安芬,那时他可以极力反驳,可现在,他不能了。 慌乱的诃奈期令闼梭产生了异样的联想,他问道:“医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可以隐瞒所有人,而不会有负罪感,但是欺骗闼梭,对他来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你失踪这几天我一直没睡好。” 这时,闼梭才发现眼前的医生与在那间别墅遇到的医生有一些不同,是错觉吗? “那你回去睡一会吧——”闼梭没说别的,也没说自己心中的疑惑,看着诃奈期缓缓离开病房,在他的背影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问号只能愈演愈烈,却不会消失。 怀疑,这种东西,像一片焦土,只要它存在了,那么它只能越积越深,终至成了山,要么倒塌要么压死心门。 ++分界线+++ 司法监的办事效率在整个司法界是数一数二的,而他们的出奇效率,说出来每一段都是血泪史,都有被闼梭逼迫的苦难。不到十点,零那边已经把那个自称十二岁少女的网友身份信息调查了个清楚。 “大司法您在怀疑这个网友吗?”刚从小八那边离开的猫姚,立即马不停蹄的来到闼梭这里等着被分配新工作。 “最后一个联系受害者的人,不是凶手还能是谁呢?”闼梭说着,仔细看着零传过来的文件,猫姚也跟着弯下腰,向屏幕看去。 岚羽——二十一岁,在读大学生,目前就读于文渊大学,家庭住址在简朴斜街78号18栋201室。 “我去简朴斜街看看。”猫姚说着拿包就走。 “等一下!”闼梭叫住了猫姚,拿出照片,这张照片正是小八修复尸体之后拍得那张,问她:“我记得这个捆绑的绳子后来被巡访司的人解开了,是谁又再绑上的?” “不是我。”猫姚不明就里,她根本没有理解闼梭疑问的那个点:“我也不清楚谁弄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话刚说完,她突然有所察觉,尽管只是一毫米的犹豫,她也为自己的猜疑震了一下。 闼梭看出猫姚那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也没说什么,挥挥手道:“去忙吧——”然后陷入若有所思中。 走出医院的脚步重了,猫姚刚想推开医院的大门,没想到保安先她一步帮了忙,大概是进出医院太多次,而且还是闼梭的下属,她也足够吸睛,令医院保安也对她印象深刻:“出去啊?”很熟络的打起了招呼。 看到保安,猫姚一愣,想起了什么,低头走向了自己的车,招呼都忘了打。 +++分界线+++ 现在正值暑假,学校肯定是找不到这个岚羽的,猫姚按照地址一家一家的寻去,终于在一个三节楼发现了一个已经被磨掉颜色的门牌号。简朴斜街这样的地方,住的都是些穷苦的人,也可以叫做被抛弃人的集合地,这里房租低廉,猫姚虽然算不上白富美,可也是小康家庭,与这样的环境几乎是绝缘体。每踩一下台阶,都会冒出一阵灰尘,猫姚边走边扇着,呛得直咳嗽。 按理说,一个能就读于文渊大学的人,不应该居住条件这么差的,毕竟文渊大学的学费始终居高不下,有的人就算成绩好也不一定读得起。 带着这样的疑惑,猫姚敲响了201室的门,应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猫姚问道:“请问这是岚羽的家吗?” “你是?”婆婆虽然年事已高,可还是有一些警惕心。 对这样大年纪的人提自己的身份,似乎太不地道,容易吓到老人,猫姚善心的扯了谎:“我是文渊大学的老师,现在调查一下学生的生活状况。” “啊,是老师啊!请进。”婆婆就这样敞开了大门,猫姚走了进来,这是一个面积不足二十六平的房子,客厅都没有,厨房也是挤在阳台上,一间房,摆满了书籍,猫姚扫了一眼,一些室内设计专业的书,还穿+插+了几本化妆的专业教材。 “岚岚啊!有人找你!”老太太喊了一声,这一声洪亮又中气十足,奶奶的健康程度看来与年龄成反比。 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一个女孩,她梳着清爽的短发,样貌清秀,个子挺高,不过体重应该没过百,很清瘦的,看见猫姚吃了一惊:“你是?” 猫姚瞧了一眼老人,说道:“出来说吧——”说着,她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在岚羽的面前晃了一下。 岚羽看清那是司法监的工作证,立即神色有了变化,乖乖跟着猫姚出了去,还不忘嘱咐老人一句:“奶奶,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烧着水呢,别忘了。” 两人下了楼,猫姚问道:“你认识这几个人吗?”她开门见山直接就把几个受害者的照片给了岚羽看。 岚羽拿起照片,上面是几个受害者,年纪都超过了四十,最大的年纪在五十八岁,一共五个人,从去年七月份到现在已经有五个人用同样的手法被杀害。 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认识,你找我什么事啊?” “乖乖小魔女是你的网名吗?” “我不上网啊——”岚羽立即否认:“我家没有电脑。” 猫姚余光不断打量着女孩,发现她的确不像是在撒谎,完全无辜的样子,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不能就这样断了,猫姚继续问道:“你的身份证和手机号有没有借给别人用过,你身边有没有人利用你的身份注册过什么网名?” 这话提醒了岚羽:“我闺蜜用过我身份证——” “你闺蜜叫什么?” “得弟——” +++分界线+++ 而此时的闼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下属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内心风暴,他正在为明天的廉安庭审做准备,资料刚弄完,闻西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确定明天要去吗?” “当然,必须要去啊!我是这个案子的鉴证官。”比昆国的刑法有自己的一套庭审程序,每个案件都有一个控诉官和一个鉴证官,控诉官作为司法部门的代表,会与对方的律师有着激烈的辩论。闼梭总觉得自己的口才不好,所以控诉官的工作一般都会推给零或者猫姚,而鉴证官是提供证据的人,在法庭上属于司法部门的证人,提供论点与论据。 廉安这个案子的控诉官是猫姚。 “你失踪的那三天去了哪里?”闻西行问道。 “去朋友家住了几天。” “我们把你所有的亲友都搜了底朝天,你根本都不在。” 这几天很多人都在问这件事,闻西行是最后一个提问的,闼梭都用闭口不谈打发了,可是从闻西行刨根问底的架势上看,敷衍的话对他并不奏效。 “能不问吗?” “在你受到怀疑的时候把你关了起来,这样的作风,恐怕只有那位了——”闻西行这人,看着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可是心思缜密,不可小看,在他面前,闼梭总是无所遁形。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闼梭不满道。 “你知道吗?现在很多人对你有意见,如果当时你不是被国主钦点的,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了,他是你的护身符,现在你要得罪自己的护身符吗?” 沉默良久,就在闻西行打算放弃去听的答案的时候,闼梭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哪怕我穿着金甲圣衣,也不能保证刀枪不入啊——” ☆、七十|同性的吻 七十|同性的吻 近海的祭司院,耸立在一片沙石之中,如同镶嵌在崖缝间的巨大顽石,它每天都要经受住海浪的拍击,外面的柱子都是用花岗石堆砌成的,司女和司士们穿着漆黑的祭司服鱼贯而入,走起路来急匆匆的,随即被风吹起的衣角,彷如张开翅膀的蝙蝠。闼梭趴在栏杆上,望着前方的海,等着晨间的祷告结束,当钟声响起,他转过了身,向他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蓝色的祭司袍服,蓝色袍服预示着作为蓝衫祭司的尊贵身份。 “久等了。”男子相貌清秀,身形颀长,见了闼梭也是彬彬有礼的。 “您好,婴果蓝衫祭司。”闼梭马上伸出了左手。 在比昆国,蓝衫祭司的职位是管理着一间祭司院,职位也许并不高,但在比昆是需要普通人敬仰的。 与闼梭握了手后,婴果笑了笑:“不知道大祭司您找我有什么事?” 闼梭拿出糜坦的照片,问道:“您认识这个人吗?” 婴果眯起眼睛细看半天,然后是说道:“没有印象——” 糜坦的照片早已经在电视网络公布了,按理说,婴果不可能认不出来,是在自己面前演戏吗?接着他想到了糜坦离开祭司院的原因,这样想想,祭司院的规避也是能说通的:“他十年前曾在这里当做祭司,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十年前我还不在这里啊——”婴果笑笑。 明知对方是在和自己装糊涂,可闼梭也无可奈何:“他因为猥+亵一名小司女而离开祭司院,我想知道当年的事,不知道蓝衫祭司能否帮忙?” “猥+亵?!谁在造谣!”婴果厉声道。 “如果您能把当年知情人介绍给我,让我了解实情,这个造谣我会帮祭司院澄清的。” “啊这个啊,当年的人都已经离开祭司院了,恐怕不能帮忙了——” “祭司,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办案——”闼梭急切的走上来,抓住对方的衫袍,没想到他的举动,婴果吃了一惊,看向闼梭,见他执著的神情,原本客气的语气逐渐转冷:“大司法,您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受法律管辖的,而且外人不许插手祭司院的内部事宜。” “现在,糜坦已经不是祭司院的人了,您还要袒护他吗?”闼梭也不再客气。 看闼梭咄咄逼人的架势,如果不给他一个交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婴果正想着要怎么敷衍过去,突然一个女声响起:“她叫得弟——” 一个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出声道,她一直站在婴果的背后,闼梭并没有注意到她。 “我和得弟原本是一个寝室的,这件事得弟和我说过——当年糜坦祭司强+暴了得弟——” “言雅!闭嘴!”婴果阻止了女孩继续说下去。 闼梭在女孩的面部流连一番,记住了女孩的样貌,打算趁着无人之际再来和她细聊。 “就到此为止吧!”不由分说,婴果拉着言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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