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从男人的耳朵一直蔓延到脸颊,闼梭慌不择路的逃开了。 闼梭前脚刚走,帛犹昔像是装了监控一样,后脚就进来了:“院长给你配了一个心理医生——” “什么心理医生?”诃奈期纳闷:“我又没在治疗过程中受到什么创伤——” “你刚刚不是被患者家属袭击了吗?” 在这一点上,撒母耳医院就是做的很人性化,它从不让自己的员工受到一点点委屈。 “心理医生么,也不错。”关于最近他的心境,诃奈期的确有太多问题需要咨询心理医生:“我已经很久没和心理医生聊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期预告: 那个人来了~~~~~~~~~~他来了~~~ ☆、章二十二|水鬼 章二十二|水鬼 撒母耳医院并不单独设置心理科室,就算是本院员工需要心理辅导,也是从其他地方借调,而诃奈期身份特殊,不仅仅因为他是本院史上最年轻的外科主治医生,更是因为他背景雄厚,医院不敢怠慢,给他这样的人寻找的心理医生都是有过硬技术的。他把车停在市郊外的一间小房子处,没有挂牌,甚至连个私人诊所的名头都没有。他心里起了疑,再一次确定帛犹昔给他的地址,应是没错,门房前挂着一个巨大的钟表,几乎占据了半面墙,他走过去发现时间调错了,快了整整一个小时。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诃奈期医生?” 他转过脸,迎面一股茉莉香充斥了鼻腔,本来,这种花香都是清淡的,可是在这里却是浓郁的,他形容不出来那种味道,只觉得冲。尽管对气味没有过敏反应,他还是捂住了鼻子:“我就是——”正要递过去手,那人西装革履,穿着考究,比起他们这些成天混迹在手术室的人来说,心理医生看来更加清闲。 那人接过了他的手握住,这人长了一张清淡如水的面容,五官端正,不管是和诃奈期比较,还是和闼梭,都称不上俊美,只能说平庸,这张脸,很容易淹没在芸芸众生中。 “我叫雀梨,是撒母耳医院分派给您的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嗯,听起来,的确比心理医生顺耳多了—— “我叫诃奈期——” “请进——”雀梨笑笑,走到房门前正要开门,瞄到诃奈期的目光一直停在那个钟摆上:“怎么?” “快了整整一小时——” “医生有强迫症吗?”雀梨问道。 诃奈期赶忙摊手否认:“啊!是我太苛刻了,对一个装饰摆设要求太多。” 推开门,雀梨没说什么,嘴边一直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看来对医生的辅导会很艰难呢,对于同行,你们会格外的警惕吧。” 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人无论说话内容还是语速语气都是令人舒适的,可他就是隐隐有着不安,那种不安让他时不时的会心慌:“也不是——我以前也做过相同的辅导,算是驾轻就熟吧。”他走入房内,随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分界线+++ “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闼梭身后响起,男人转过身,只见一个小跑过来的诃奈期,仿如久别重逢一般,他毫无预警的抱住了闼梭,闼梭震惊万分:“医生?”只感到诃奈期渐渐收拢的胳膊,差点就要把男人挤入对方的身体里。幸好这是在楼梯间,没有什么人走动,否则以他们这样的亲密举动,很难不被人当做异类。 “怎么了?”闼梭赶紧挣脱开,推走诃奈期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诃奈期盯着他,用几乎要吞噬掉闼梭的目光,凝视许久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很不吉利的梦——” “什么样的梦?”闼梭放下手中工作,拿出他惯有的耐心认真倾听诃奈期。 他视线轻轻落在男人的脸部,一点一点,从发梢到唇边,小心翼翼摩挲着,那目光好似穿越了多年的光景,才抵达一般,开口说得话却与他此时的神情不同,带着一些隐晦的情绪:“我掉进了水里,水很冰冷,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求救,也没有人听见——然后我的身体渐渐向水底沉去——水向我每一个空隙涌入,像要填满它们一样——喘不上气——于是我成了——一只水鬼。”最终,他的焦点落在远方,也不知是前面的楼梯扶手上,还是更远一些的高窗上。 就算是闼梭这样迟钝的人,也听出他言语中的委屈,笑出了声:“只是梦啊,别在意——” 男人正要再次把注意力投入到手里的资料上,却听见诃奈期的声音降了温度:“大司法怎么就能确定不是真的呢?”他霍然转过脸,收起笑意,严肃的看向闼梭,看得闼梭脊背冒出阵阵寒气。 就在闼梭开始认真思考他话中真意时,他忽的绽放笑颜:“怎么这么严肃!吓了一跳吧!” 正在这时,闼梭手机响了—— 男人接了电话,神色变了,赶忙带着资料离开。 诃奈期移动到闼梭刚刚坐过的位置上,还热着,他合上眼,拼命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男人气息,嘴角缓缓扬起,仿佛沐浴在闼梭的余温中久久回味着:“小傻子,我回来了——” 只是你的山鬼,成了水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替身障眼法实施,小傻子被糊弄 收藏一下哦~~多多评论~~~我发现没人催更~~~咂咂~~~~幸福 ☆、章二十三|闼梭的正义 章二十三|闼梭的正义 “又是闻森雅酒店——”司法监的人走入酒店十八层1908房,房间里散乱一地的稿纸,接着扑鼻的血腥味让他们捂住了鼻子,老油条零机智的拿出口罩戴好,大卫朝他伸伸手。 他在巨人的手心上狠拍一下:“没有!” “小气!”大卫解下围巾系在鼻子上,作为阻隔,生了锈的铁被人来回摩擦后的气味,近似于那种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咱们不是负责疑案悬案吗?什么时候轮到新鲜热乎的了?”零疑惑道。 “是不是和咱们调查的案子有关联啊?”大卫回道。 栖北走到趴在地上的尸体,太阳穴中枪,右手还握着枪,半面脸几乎都炸碎了,地上不仅有红色血液还有白色脑浆,感慨道:“又是自杀——” “估计这酒店受到诅咒了。”猫姚说着,翻过尸体,看清面貌后,惊愕道:“这是——信欺啊!” 零走过来,朝尸体瞧了一眼:“就剩半张脸了,你还能认出人——” “过目不忘,不是进司法监的必考项目吗?你没通过?”猫姚站起身,摇摇头:“这家伙刚保释出来没几天——” “看来他的仇家一刻都不能等了——”闼梭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碌了,栖北举着相机在拍摄现场照片,大卫在检查门窗,零在看那些稿纸,猫姚翻着尸体,整个司法监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似乎只有他一个闲人,四处溜达着,东看看西瞅瞅的,甚至墙上的壁画都不放过。他迈过重重的物体碎片,先察看了一圈室内布置。不愧是星级总统套房,浴池都是两米长乘宽的大型设备,试了下水温,还没凉透,手在里面划了一下水。 零瞧见他这样翻个白眼:“您还有心情玩水——” “不是自杀吗?”猫姚起身,把稿纸递给闼梭:“这都有遗书了——” 打印字体,寥寥几个字——我对不起他们,这一世欠的债下辈子还吧。 “这种人死不足惜——”猫姚咬牙切齿道。 推开稿纸,闼梭嘴角弯弯,满是对信二公子的嘲讽:“他可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像这种无耻的人,一般都会活得好好的——”掬起一把洗澡水,闻了闻,没有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香味,而池子边装满花瓣的小盒里,花瓣还整整齐齐的放着,没人动过:“放了水,却没洗澡,有这样自杀的吗?” 当闼梭走到茶几边时,注意到了烟灰缸里没抽完的烟头,那个烟,他记得,伢兹牌,迄今为止只见过约克抽,他不动声色的把烟头揣进口袋里,并没有放入物证袋里。 “谁会想杀他呢?”几人凑到一起,猫姚灵机一动:“会是小八吗?” “怎么可能,她正蹲在巡访司的看守所里呢。”栖北摆手否定。 “你不知道吗?约克已经撤诉,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巡访司肯定是要放人的,早出来了——”大卫插了一句,接着对闼梭说道:“门窗没有破坏的痕迹,熟人作案吗?” 闼梭沉默良久,突然说道:“刚才我判断失误,自杀结案吧——”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大司法怎么就突然改了口风—— ++分界线+++ 他走到酒店外的垃圾桶前,把烟蒂扔了进去,转过脸,却没想到身后正站着诃奈期,歪头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笑,以前他从未注意过,这次才清晰的发现,诃奈期如果笑意深了,会让法令纹形成一对括号,就是因为这样的特征让这人的笑容格外香甜,再硬的心肠也会软化下来。 “大司法也吸烟吗?”诃奈期特有的软糯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丝的奶气。 “我——”他明明是不吸烟的,可此时此刻又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左右为难之际,诃奈期忽然托起他的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吸烟的人,指头藏着很重的烟味,大司法您并不吸烟呢——” 他与诃奈期四目相对,那份了然的笑意一直挂在诃奈期的嘴角,一刻都没消停过,他清楚的明白——诃奈期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替约克掩盖罪证,这样的做法,现在看来是藏不住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诚一些,诃奈期不是那种需要他撒谎的对象,想到这里,男人张口道:“我不吸烟。” 那笑随之放肆了起来,诃奈期向前一步,瞬间剪掉了他俩的距离,闼梭比诃奈期矮了一个头,他可以感受到医生的呼吸在自己发丝间的穿梭。 “在大司法心中,什么是真正的正义?把真正的罪犯送进监狱不是吗?”诃奈期问道,眼睛随即一亮,很期待似的抱起了胳膊,盯着他瞧,这样的目光和盯着自家的宠物猫狗没什么区别,仿佛医生把逗猫棒放在猫儿的眼前摇动着,逗弄着他的反应。 一连串的质问,让闼梭哑口无言,再多的话都凝结在嗓子眼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在对方眼里成了多有趣的乐子,诃奈期强忍着笑意说道:“您是执法者,却在犯法,这样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了,会不会影响司法监的公信力——” 有一瞬间,诃奈期看到了闼梭眼中的闪烁,那份动摇只维系了一秒钟,接着,他咬了咬牙道:“尽管如此,我依然会这么做,我维持的正义不是法律的,也不是法庭的,这份正义只存在我心里,我也许做错了,可我依旧坚持。” “你很像一个远古时代的侠士——如果受害者之中,没有你的朋友,你还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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