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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无遮

时间:2023-08-14 00:00:39  状态:完结  作者:琼川

  轻笑一下,诃奈期也不多问,站起了身:“对了,我刚想起一个线索,想让大司法陪我去现场看看——”

  “走吧!”这次,男人倒是没有含糊,干脆应答了。

  “可是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诃奈期看了看表:“而且您已经两宿没睡——明天——”

  “您不是在找弟弟吗?如果他活着,也一定在焦急地找您——”闼梭忽的伸手扣住了诃奈期。

  近夏的夜晚,还是凉的,却不应像男人的手指一样毫无温度,闼梭抓住诃奈期的那一瞬间,让他冷战了一下。为什么这样动人的话,会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轻松的说出?诃奈期不明白,害死诃偿息的凶手怎么就能如此镇定?

  没有人能抵抗这人的执拗,诃奈期道:“走吧,去看看——”

  闼梭,你是自愿的——

  怨不得别人——

  ++分界线+++

  车开了一半,他听见闼梭的咳嗽声,合上所有车窗,关切道:“冷吗?”

  “开着吧,风很舒服——”男人停下咳,轻轻说道,嘴角挂着笑。

  侧过一点点脸,就可以看到那张精致到他怀疑——神在创造这个人的时候,一定用了最小尺码的刻刀。如果不笑,会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可是一旦笑了,就是另一番风景。

  “大司法体温低是天生的吗?”

  “也许吧。”男人从不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又拿出了灼染的现场照片,在那鲜血遍布的照片上寻着什么。

  “您看出什么疑点了吗?”

  “我这几天一直徘徊在闻森雅酒店,我不是很确定一件事,灼染到底是从哪一层坠落的,是十楼,还是楼顶,或者是其他楼层——”

  “您是不是还在怀疑他不是自杀?”

  “伪造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诃奈期突然停顿,转而换了一种口气,仿若云淡风轻的问话:“您认为我弟弟是生还是死?”

  这话让闼梭捏紧了照片,看他这样,诃奈期暗自冷笑,真是一个不擅撒谎的人呢。

  “医生一定希望他还活着吧?”

  不一定哦——

  这样的话,诃奈期是不能说的,在男人面前维系自己善良温柔的一面很有必要,人们习惯在生活中树立自己的人设,而这种人设一定展示给特定的人群看得,这些人也许陌生,也许熟悉,而闼梭,对他来说,是另类的想要让他熟悉自己又陌生的存在。

  “我很爱我的弟弟——”装出自己几分伤心,用沉痛的语气说道:“您觉得这场车祸还有生还可能吗?”

  “医生愿意相信奇迹吗?”

  听闼梭的意思,诃偿息是必死无疑了——

  手机一响,短信发了过来,诃奈期打开看了一眼,写着——想为弟弟报仇吗?

  看向一旁的闼梭,一无所知的男人还在与那些现场照片奋战。

  他笑得恣意,回了两个字——想啊。

  ++分界线+++

  “到了——”诃奈期停下车,信口胡诌道:“我就是在前面发现的一些东西,但是又不确认是不是诃偿息的。”

  “好。”闼梭解了安全带,下了车,泥地遇了水,走起来粘鞋,诃奈期在前面开路,他跟在后面,于是耍了小聪明,踩着对方的脚印。抬头四下看去,越往前越是漆黑,哪像有住家的样子?

  “咱们这是去哪?”出声问道,诃奈期却不回他。

  看他背影挺括,步伐坚定,闼梭也只能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相信他了。爬上山坡,进入一片树林,雨夜后的林子,耳边的风声都是不友好的,好几次差点被地上的枝叶绊倒,越是深入,越漆黑,逐渐失了光明,他只听得耳边鬼哭狼嚎的风,席卷着枝叶,在空中如同女巫的爪牙,拼命拍打着。当他发现自己辨别不了方向时,前面的诃奈期也不见了踪影。

  “你在哪儿?”

  这样的状况,让他无尽陷入曾经的遭遇中,又回到那个盲眼的少年身体中,全世界的事物,都只能用一双手来知晓,他不知危险,不知深浅。

  “诃奈期?”唤着对方名字,无人应答。他心慌的不行,一脚踩入一个小水洼里,鞋被泥抓住了,拔的时候,跌倒在地。转过身,呆坐在地上,黑暗从四面八方向他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不许他呼吸,他心里颤抖,却并不知道诃奈期就在不远处静静的观望着。

  他突然听见记忆中,像是诃奈期的声音在说:‘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很高兴,能帮助我这样的正常人吧?’

  这话一下勾起他眼盲的恐惧,在黑暗中,匍匐无能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不知何时,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他心痛的不行,死死抓着胸口的衬衫,想要把心脏掏出来,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这种撕裂的痛苦。

  ‘你知道蝼蚁想要扶起大象,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吗?’

  跪坐在泥泞的地上,忘了脏湿,忘了冰冷,就那么的,像是一只蛾子,无助的抖动着翅膀,在严寒的夜里。

  看到一切的诃奈期,嘴边的笑意,缓缓加深,加重,直到观赏得满意了,这才踩着水,一步一步的走来:“你怎么坐在这儿了?”

  一丝不苟的发乱了,脸色苍白,嘴唇发着抖,这是五月的天,再冷也不至于这样,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听到诃奈期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在这儿吗?”

  见到这样的闼梭,诃奈期心里愉悦得很,弯下腰,伸出手:“快起来吧,地上凉。”

  闼梭玩命的抓住诃奈期的手,生怕迟了一步,这手就消失不见了。

  “冷吗?”

  “刚刚我以为自己又瞎了——”他说着,浑身战栗,抓紧了诃奈期。

  “你会害怕瞎了吗?”感到怀里的他,颤抖的身体,和紧抓自己的那只手,他反而心里舒服了些,其实就这样被闼梭依赖着,也未尝不好。

  “瞎子的世界,是无尽的黑暗。”紧张过后,闼梭慢慢松懈下来,汗已经湿透衬衫。

  “咱们回车里吧。”

  闼梭,你看,你不是惧怕黑暗吗?

  闼梭不知道,这些,也仅仅是诃奈期对他报复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名取自草东没有派对的《山海》,推荐大家听听这首歌,很好听~~~~~~~

  ☆、章十七|复仇者的心思

  章十七|复仇者的心思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如此迫切的想知道,却不能太过大张旗鼓。只能静静躲在一旁,观察着闼梭——这个雄师一般强悍的男人怎么用幼鹿的心脏去抵抗这一切。打开车门,诃奈期缓缓打量着此时狼狈不堪的闼梭,从裤腿到衣角都是泥垢,还有湿漉漉的水渍,轻微洁癖的他,根本忍不了这样的污秽,眉头皱成一团废纸,男人看见了他的嫌弃,无措道:“我这身衣服会弄脏您的椅套。”

  那是一种接近于卑微的胆怯——

  也是诃奈期第一次在闼梭的身上见识到,经过黑暗的洗礼后,这个男人竟开始展露自己血淋淋的另一面。

  “我给您找一套吧。”

  从后备箱里翻出一套运动服递给了闼梭,诃奈期平日最常穿的衣服风格与严谨的闼梭截然相反,都是以休闲为主。闼梭只为难了一下,就欣然接受了,脱去衬衫,男人皮肤白得发亮,在夜里尤为突兀,那一刻,诃奈期并不清楚自己脑子在想什么,也许它空白了那段时间,他竟然走了过去,拿起运动外套裹住了闼梭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阻止这副雪白的身体多暴露一会。

  不止诃奈期自己震惊,闼梭更是吓了一跳:“医生?”

  “夜凉了——”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会不会有一些说服力。把他囚在怀里,才能真实感受到男人的瘦削,硌着骨头,诃奈期并不急于起身,充分体验了一番男人的身体才离开。

  男人的身体与女人不同,没有香味也不酥软,诃奈期一时不太理解那些男同的心情。

  但是,如果把闼梭脱+光扔在床上,诃奈期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扑上去——

  这种感情很怪,他说不清闼梭与其他男性的区别,却总觉得这个男人与其他人不同。

  闼梭接受了这样借口,迅速穿好,抓了抓头发,穿着运动服,他第一次看见闼梭穿带颜色的衣服,尤其是这件蓝的运动服,那种清淡的气质很快就凸显出来,顺毛的男人看起来很乖,像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稚气未脱的。坐进车里,男人半天没说一句话,就在诃奈期以为他们的静谧要一直持续到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闼梭突然张口:“对不起,没帮上什么忙——”

  “您已经帮了很多——”

  “您想让我看得是什么?有照片吗?”闼梭锲而不舍问道。

  哪有什么线索?不过是诃奈期为了测试闼梭做的一个小实验而已,准确来说,看男人怕得缩成一团,在水洼里打滚,他心里还是很舒坦得,有一种发+泄后的快意。

  “没有,刚刚也许是太黑了,没找到准确位置,白天我再来看看。”

  “我给您添麻烦了吧?”男人说道,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咳嗽。

  医生的敏感告诉他,闼梭的咳嗽声不寻常,哪知刚一侧脸,却看见闼梭捂着嘴的手拿开,嘴角边竟都是血。

  “你——”赶忙抽出纸巾递给他,闼梭却已经连接过纸巾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靠边停车,诃奈期正要为他做急救,闼梭推开了他,声音微弱道:“没事,您开车吧,一会就好了——老毛病。”过了一会,真如闼梭说得,呼吸不再粗重,而是归于正常,哪知他刚一转好就问道:“我没把血溅到您衣服上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衣服——”

  “我听说医生都有洁癖——”闼梭淡淡一笑,转过脸,按下车窗,风钻了进来:“今晚的风很舒服——”

  医生的确都多多少少有洁癖,也包括他,不过,他有种预感,自己的洁癖能被这个人治好,视线落在男人胸口衣襟上的零星血渍。

  “您这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发作?结束得也很突然。在我接触的病例中,还没遇见过这样的。”

  “不知道,很多年了,从我被爸妈收养开始,就有了这病。去了很多医院,也是束手无策。也没什么,习惯就好,偶尔发作,也不频繁,也不致命,并不影响生活。”

  俯过身,一米八五的身躯盖在男人的上方,诃奈期用纸巾为他擦去嘴角的血痕,目光锁在男人小鸡啄米一样的唇瓣上,久久不肯挪开,闼梭不明所以仰起眼,看向诃奈期,的确,这样的举动太过暧昧,诃奈期明知道,可是男人此时那双小鹿一般的眼,望向自己,有一阵悸动,在心间不断的跳跃。

  一边恨着他——

  一边又无能为力于他的吸引——

  “医生?”被莫名其妙的困在诃奈期的双臂中,闼梭发出轻微的声音,刚刚发病之后,嗓音还是虚弱的,带着一点点沙哑,仿佛早起时的迷蒙,诃奈期被这个声音打动了,视线在男人的五官肆无忌惮的游移,就连迟钝的闼梭也感到气氛异常,再次询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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