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密码是不是每年都得改啊。” “是。” “我希望对我好不是因为自责。” 我一边给用他的号给我转了一笔钱,一边暗示他说些我想听的话,而他只是轻笑。 等我将手机还给他时,他才开口说道,“如果不爱,谁会自责呢?” “哥哥。” “嗯。” “我真是喜欢死你这种装逼劲了。” 473. 爸妈在贺暃这里玩了一两天后迫切地想要回去,回去祭拜爷爷奶奶。 返程的路上,程衍开车载着我一家三口,车后跟着一辆保镖车,车里有4个保镖。 前阵子看到贺暃家附近驻扎了好多个保镖觉得有些浮夸,后来我浅浅跟他们说我毕业那年经历的事,说差点丢了命,手也被废了。 我爸背身抹了把眼泪,再转身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嗓音喑哑,“我宝遭罪了……爸没用……” 我吸了吸鼻子笑话他,“手废了你也得给我买钢琴,欠好几年了呢!” 他瞥了眼我的手,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晚,我妈非要和我一起睡。她半夜抱着我的手跟我道歉说妈妈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哪有什么错,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笑,“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才是对不起你们,这几年就顾着自己过得开心,都没想到找你们。” 我妈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恩玉,妈妈不希望你长大了、变懂事了。” 不愧是我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将我努力撑起的气球戳破,漏气的瞬间埋到她的颈间哭出了声。 很想告诉自己多大事啊,可是看见一些东西还是会情不自禁害怕、情不自禁自卑、情不自禁逃避。 我泣不成声,但我深知那些经历不能诉说,爸妈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 三年前的春节,我爷俩和程衍扛着洋锹一锹一锹地挖着冻土栽下的栀子花树树苗,被及人高的荒草抢夺了营养,早就枯萎了。 我爸拉着我站在爷爷房间门口跪下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三个响头以后我爸让我妈把我拉起,他自己头抵泥地不起。 他无声地说着,直至村长将他拉起。我爸抹掉脸上的泪推开爷爷的卧室,望着床头吊着的那根绳,脚步踉跄,回头看我娘俩时脸色苍白。 爸爸一声颤抖的“爸”让我涕泗横流,颤抖许久才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恩玉回来了。 程衍怕我晕一跨步上前扶着我,我擦掉眼泪知道逝去的人是不会听到我们的呼唤,但仍旧心存幻想:希望爷爷奶奶进我梦里,跟他们说孙子结婚了。 只可惜,这么多年从未梦到过。 * 村长长叹一口气,“老爷子写了遗书,被保姆拿走了。” 他说的那封遗书前天宋绪宇转交给我爸了。那封遗书保存得很好,爷爷的钢笔字穿透了稿纸,遗书里除了责怪大伯的不孝顺,更多的是安排后事,安慰我爸妈和我说他去找奶奶了,说奶奶在那边瞎瞎的没人管,他俩一个聋一个瞎好搭伴过日子,又写了存折的密码,把他生前最后的积蓄全部留给了我,临走前还不忘关心那时昏迷的我…… 我不敢面对,都怪我。 * 爷爷奶奶的坟在老唐家祖坟最里面,我们祭拜完,我爸就发烧说胡话晕倒了。 程衍担心遇见突发情况安排医生来我家里看病,等我爸半夜退烧、我妈催促我俩赶紧睡去,我才意识到我回家了。 程衍随便洗洗后掀开被子贴着我挤上床,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便翻身把灯熄灭了。 我望着漆黑的墙壁睡不着,翻身抱住程衍的腰闻他身上的香水味,浓烈但不刺鼻,像醇厚的酒香。 “如果我没有进入这所学校,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我爸妈不会受牵连在国外漂泊三年,奶奶也不会因为爸妈和我消失哭瞎了眼睛,掉河里淹死,爷爷也不会因为我这根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上吊……他俩甚至不愿意来到我的梦里看看我。” 程衍闻言翻身与我面对面,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看着很亮,可能是我的幻想,呼出烟草味让我觉得很安心。 “恩玉,我们的开始和过程都很坏,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这所大学,来到我身边。即使你这里不够专一,我也希望。因为我知道今后一定可以很好。你也知道自责只会陷入更深层次的自我论证,还有,难道你想让他们进你梦里看你自怨自艾说过得不好吗?” 474. 他开导我,但是一当我问他在国外过得怎么样的时候,他都敷衍我说过得风生水起。 “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然一些,程衍。” “等事情解决完我再好好跟你说。” “那我等着。” * 十一月初,程衍他们找了个代理人把他们搜集的叶书铎所有罪证提交给法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自从知道叶书铎是个太监后,经娱版块看到他搂着一个又一个嫩模的新闻再也无法挑起我敏感的神经了,只觉得他这个毒虫可悲又可恨,罪有应得。 代理人提交完材料后给程衍他们打了通电话,程衍挂断电话后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我也忍不住抬头望着压抑的乌云,气流不通畅有些闷,隐隐约约嗅到了泥土气息。 没几秒,豆大的雨滴从乌云中掉落,一滴又一滴,狂风裹挟着道路两旁的树摇摆,枯黄的树叶被风卷起,风止那刻它又被雨滴砸落在泥泞的地上。纵使有权势之风让他腾空而起,风也总有止住的那刻,冰凉的现实总有一天会将它从高空中砸落。 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落地那刻再看不过是枯黄的、被虫蛀出圈圈虫洞的树叶罢了,而与它相连的树干,秋风一过只剩下一片光秃秃,常年被虫蚀掏空了树心,终究要倒塌了。 我擦掉脸上的雨滴,望着低头看着我的程衍忍不住乐出声,哈哈笑个不停,笑到肚子痛,笑到掉眼泪。 “下雨了,程衍。” “秋雨好啊,凉快。” “凉得快。” 我俩顶着雨一路往回跑,家里飘着熟悉的炸酱面的香味,大病初愈的老头端着碗正和刘叔下象棋,回头瞥了眼林成落汤鸡的我俩禁不住开口唠叨我俩。 我妈把拌好的、冒着热气的杂酱面放在餐桌上催促我俩去擦头发吃饭,我拉着程衍的手回房间浴室擦头发上的雨,盯着镜子里的他忍不住傻笑,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让我开心的了。 “我好开心啊。” “开心多吃点,瘦得抱着不舒服了。” 他说我瘦了,我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瘦了。无论是他,还是他那群发小,这些年没有哪个人精神不是紧绷的。 “吃完饭后咱们就要回A市了,我已经给你爸妈这边安排妥善了,这次安保人员是保护陆欻的替班,没有出现纰漏的可能。” 他说安保我半信半疑,但是提到陆欻我就信了。陆欻说保宋绪宇和林语郡就真保住了。 吃完香喷喷的杂酱面,我啃着脆脆的黄瓜干和程衍开车到市里坐高铁,他说这是我们返程最安全的走法。 是啊,谁敢在高铁站内闹事呢…… 他和之前一样非得和我挤在一起睡,乘务员在到站前来叫我俩起床,我捂着脸装不认识他,他问我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了,把我说得很无语。 翻找后也没有出现像那次的疏忽,贺暃和林止站在广场冲我俩挥手,过往的人时不时瞟这俩“双胞胎”一眼。 看他俩站在一起,发现新大陆一样。 “这次林止怎么也来了?” “他说我不靠谱。” 贺暃不以为然往前走,林止取下围巾围在我颈间,很自然的动作没有引起程衍的皱眉,还伸手把我头发从围巾里抓出来披着。 我低头嗅闻围巾上林止的茶香味,感觉疲惫一扫而空。 * “11月了,快要入冬了。” “今年要比任何一年都冷。” 林止从副驾驶座回头看着我笑,我那时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感慨一句又是凛冬啊。
第147章 完结 【475】 475. 贺暃径直把我们载到了周记,林语郡坐在一楼大厅正在和经理聊天,扭头看见我们几个忙起身过来接我们。 绕过周记前面的包间往后面廊桥走,再次进了坐落在水上亭子外观的包间里,推开窗子还能看到小雨滴落,在池塘水面上溅出圈圈波纹。 等菜上齐,宋绪宇才姗姗来迟。我望着他身后的宋绪初和易燃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发小聚会把他弟弟和他弟男友带过来。 “嫂子。” 宋绪初对我点头笑笑,腼腆的笑。 我要是不知道他和易燃比赛完在台下互殴,忘记他开车接我时损我的话,我真以为他是什么羞涩大男孩,跟他哥一样大尾巴狼。 借着这次机会我偷偷打量长开的他和程衍的区别,两眼就能找到程衍他爸向衡的痕迹,像连连看一样。 程衍他爸虽然冷漠、不近人情,但是他那张脸真是足以迷倒众生,程衍更是优中取优,俊美得让人嫉妒。 我嗦着筷子听他们说话,故意给程衍夹了一筷子香菜,又给林语郡和宋绪宇夹了一筷子辣椒,林止贺暃离我远,夹不了。 “易燃你退出AOG战队了吗?” “没有,但是快要退役了。” 易燃放下酒杯对我露出微笑,他笑比贺暃笑得还瘆人。 “退役做什么?” “嫂子,他和我一样被上头招去当奥运会电竞教练了,做我副手。” “……那挺好。” 到时候他俩理念不和会不会在国家电竞选手面前互殴,画面太美了。 等饭罢他们才开始说起了正事,不再像方才那样逗乐子说这轻松下饭的话了。 宋绪宇让林语郡把窗户关上,并把室内的投影布放下来,随后给我们投放了一段记者采访的视频。 “AOG战队射手张裕,他今儿接受记者采访,谈与王术挪用资金罪相关的事情的那会儿掏录音笔,把包里张家药企生产的药瓶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嗯?” “记者问他是不是因为王术的事情才吃镇痛药?” “他说不是,是总想吃一两颗亢奋下。” “啊?他没脑子吗?” 我被这朴实的傻逼震惊到了,易燃面瘫脸强行噙着微笑对我说,“他那会儿才磕了两颗,脑子不清醒。” “然后呢?” “然后他是最近比较热门的,可能参加奥运会电竞比赛的,选手。这个视频现在上热搜了,现在很多网友呼吁上面对他进行药检。” “所以呢?” “现在有医学、化学相关专业人士拿到了他手上的同款强效镇痛药去进行检测了。” “那意思是他们知道药源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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