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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还有点莫名的心虚，见他直接披露出来，就觉得没什么好心虚的。 “嗯。” “怪事。” 宋绪宇说着，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抬手与身后贺暃打招呼时散发着一股香气，应该是从他腕间飘出来的。 我回头看向抱臂靠着门框看我俩的贺暃，真是好看不中用，华而不实的家伙。 “以后就不跟他做了。”我扭回头伸手拽了拽宋绪宇的袖子，悄声说道。 宋绪宇似乎没料到前天还说要勾引贺暃的人今天会说再也不做了，玩味的表情渐渐浮现。 “待会跟你说，我先下楼去换衣服。” “去吧。” * 我在楼梯拐角处看到宋绪宇走到了贺暃那边，他俩低头各自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宋绪宇皱着眉头，神情不像方才与我说话那般轻浮，而是严肃认真。 我很好奇他俩在讨论什么，但等我换完衣服上楼时贺暃穿上风衣，戴着棕黄色条纹围巾与我擦肩而过，行色匆匆的模样。 “他干什么去啊？” 我拍拍趴在栏杆往楼下看的宋绪宇，忍不住打听贺暃的去向。 “他公司出了点事，急着去处理。” 原本想说不还有程衍吗，但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 实际上，这一天除了我，大家都很忙。 我在宋绪宇房间玩都觉得不自在，他打电话、接电话开会就没怎么闲下来，我心虚抱着教资书在他房间啃，却在他转身去拿文件时瞟到他电脑右下角半遮掩的ppt文件。 一张缩小版的乔阳与叶书铎、张天芸的合照。隐藏的部分应该还有很多照片，我按着他的鼠标拖出那个被CGK策划书遮挡的PPT。 五张照片渐渐露出了真面目。 第一张是那次学生会聚会，张天芸往我酒杯里倒药静态照片，角落方大了药，但是药名模糊不清。 第二张是程衍找乔阳揍林语郡那次，在他不远处的角落站着一个戴帽子的男生，放大一看是张天芸。 第三张是一张我的照片。我在教室和秦楚四指连弹，应该是秦楚快要出国那段时间，但是不知道是谁照的。 第四张是我和林语郡还没分手，和程衍酒店偷情后返校被人抓拍的。 第五张是他们毕业前那段时间，我独自上下学的路上被人偷拍的。 这五张照片，我是怎么也无法将它们联系到一起，找不出它们之间的共性。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主角是我。
第30章 线索 【280】 280. 宋绪宇转身与我碰到一起，我滚动鼠标滑轮见第二页也全是我的照片。 那么看来，在我过去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一个变态在一直跟踪我、窥视我。虽然我在他们四五月份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但是那种感觉并不强烈。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语气不免有些激动，毕竟这清一色照片的唯一共性主角是我自己。 宋绪宇从我手下拿走鼠标并将我翻到第三页的PPT隐藏了，从容地擦掉我额上悄然渗出的汗，语气很平静。 “这是程衍收到的匿名文件，但他不在国内，只能让我帮忙查查邮件IP地址。” * 我盯着他的眼睛，脑中思绪万千。纷繁复杂的信息开始涌现。 一、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笑声，听起来不像是宋绪宇和程衍的，这两装逼狗除了嘲笑我的时候会嗤一声，平时笑都没声音。 我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从抽象中提出具体，应该有手臂纹纹身的烧烤店老板方信，其他两个人我应该不认识。 方信是声音是与吊儿郎当的长相相反的柔情似水，好几次程衍带我过去吃烧烤的时候他都在台上驻唱缠绵悱恻的情歌，我因为他手臂上的纹身经常观察他，虽然他告诉我那是贴纸，但是我还是觉得很特殊。另外一人说话声音很轻，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他提及“叶书铎”、“B市”。 其实回忆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王术他们将我锁在寝室门外那天下午。程衍一副有事要和宋绪宇要说的样子，我那时才和程衍处对象没多久——不是特别怕他，起身准备回宿舍拿专业书去图书馆复习前听到听到宋绪宇说了一句与叶书铎相关的事，但那会叶书铎已算是半辍学状态了，我没怎么把那放在心上。 我因寝室门锁里插有断掉的钥匙进不去宿舍，下楼联系程衍找他帮我安排住宿时因听说他不在学校而在B市生气到骂他，却也因为气愤忽略了一个关键信息——电话那头有打斗声。 程衍应该参与其中了。因为我和林语郡在寝室偷情那天他抽出皮带抽我，我因为害怕跪坐在地上，低平的视线让我看到他颈间的淤痕，但当时我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脸色苍白，胳膊流血的林语郡身上。 我抱着想补脚的程衍不让他揍林语郡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当时想当然地将它归结于林语郡胳膊流血，但是现在仔细回想：我抱住程衍的那刻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林止进寝室后程衍脱下风衣将我包裹横抱走出寝室时他看了一眼程衍的脖子。 那时程衍闷声让林止把林语郡送医院去，我以为他是因为殴打发小心虚，现在却不尽然。 我低下头望着左手佩戴的戒指，春节那天晚上程衍改口叫爸妈后回房间将我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换到了我的中指上，这枚戒指是他抽完我和林语郡回去的路上给我戴上的。】 二、 【“方信这家烧烤店算是违法经营了吧？” 我怕声音太大，特意捂嘴凑到程衍耳边跟他窃窃私语。这得有多风骚、多大胆前卫，敢在这半敞的包间里换情趣衣服做爱做的事 “擦边赚夜场钱，他上面有人罩着，只要不是吸毒，问题都不算大。” “举报也没用吗？” 程衍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含进嘴里点燃，熏眼的烟雾使我俩同时眯了眯眼睛。 “钱能办很多事情，权也是。” 这个话题让我沉默，如果我像宋绪宇那般有钱自然乐于聊，但我不是。而且就算是宋绪宇也不会聊这个话题，越是有钱有权，越是避讳谈及这个问题。 但是，程衍没打算停止这个话题。他夹着烟不断抚摸我的脸颊，以此获得我对他的关注，和重视他说的话。 “如果我不在，你遇见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或人，就说你认识方信或者说认识林止、宋绪宇。” 他这个话很有预设性，我笑着回他一句乌鸦嘴，而他叼着眼压着我的手不让我乱动认认真真、安安分分地坐着听他讲话。 “我九月份要出国，回来估计你毕业论文都写完了。” “你干什么去啊？” “去国外公司学习。” 我望着他的下睫毛嗯了一声，抽了两次手没抽出来，只能继续听他讲。 “然后呢？” “你这张脸、臭性子让我操心，即使让宋绪宇照顾你，他也不可能寸步不离。遇见事了能跑就跑，跑不了就给我或者宋绪宇打电话。” “你怎么说的跟我还会遇见什么大事一样呢？” “以防万一。” 我端着温热的甜牛奶喝了几口，低头认真思考程衍的话。 “乔阳坐牢了吗？” “嗯。” “那他会不会因为权或钱被提前放出来？” “他混张天芸那帮富二代的圈子，如果需要马仔的话，他们会捞人。” “什么叫马仔？” “上面整顿的时候，幕后人推出来背锅坐牢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为什么不建议我遇事第一时间报警呢？” “你爸是警察局局长吗？” 他弹掉烟灰，眼神似是在嘲笑我的幼稚。明明穿着的是卫衣，装逼的像穿西装呢。 “不是，他只是小小县城的单位员工。” “你要分清事情的重要性，如果只是平常争吵小事可以报警处理，如果是张天芸这种二代，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有定位，不需要跟我说你在哪。” “那他们要是发现我手机，把它扔了呢？” “我知道你在哪。”】 想到这，我指着宋绪宇方才隐藏下去的PPT问道，“乔阳出狱了吗？”
第31章 挑拨离间 【281】 281. 可能是我的问题太突兀，宋绪宇看着我怔愣片刻，尔后眉头微微皱起。 “我今天接收到程衍的邮件，不太清楚。你觉得这是乔阳发给程衍的？” 我抿抿嘴唇，感觉被乔阳用棒球棒砸下的右颅位置隐隐作痛，肘撑圆桌、手垫下巴，额上的汗滑过了眼尾。 “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你不知道，他当时是真的想慢慢折磨死我。” 乔阳心态很稳。他折磨我时表情很平淡，和我绕着桌子转，一步步将我逼到狭窄的位置，爬不上桌子，也钻不到下面去。 他用细细的绳子勒我的脖颈时也是不慌不忙，不像电视剧里的变态面目狰狞，青筋暴起。 更是与我玩心理战术，故意放我走，让我心里产生一丝期冀时给我一棒致命打击，要不是我手臂上挡缓冲使棒球棒倾斜了位置，他那一下就不是落在右颅骨，而是后脑勺。 * 我不知道宋绪宇知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省去了我和程衍偷情的步骤，就说程衍为了逼我和林语郡分手找了乔阳和乔阳他哥，以及另外一个人。 看他们打林语郡打得好重，我脑抽忍不住脱下高跟回击，结果把那乔阳他哥头打破了。 因为程衍没提结果怎么样，所以我理所当然以为乔阳他哥伤得没那么重。 结果乔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用的不是高跟鞋，而是棒球棍，导致我肋骨骨折、颅骨骨折，内脏受伤。 * 宋绪宇闻言低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我也在讲述完前因后果以后发现自己在颤抖，主要是太痛了。 回忆似乎带来了痛觉。 宋绪宇见圆桌在抖，把我膝上的厚本教资书拿起放到一边，推开圆桌伸手将我捞到怀里抱着，我紧紧攥着拳头放松不下来，尤其是在脑中不断浮现我和程衍过去的对白时。 “你别胡思乱想，等我给程衍打个电话。” 我盯着他的手机推算程衍那边应该是上午八点多。 嘟—— 连续嘟了好几声以后，那边接通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程衍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时紧张到忘记呼吸。 宋绪宇因我异样看我，我避开他的眼神慢慢下滑躺在他腿上听他俩对话。 “宋绪宇，查到了？” “没有。我让尚忱哥帮忙查的，目前还没动静。”说到这，宋绪宇打开隐下的PPT浏览照片，“你当初怎么会想到找乔阳和他哥收拾林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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