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对啊!” “……” ——你认识? ——不熟。 楚天霸:“等会报名,给林知节多报两项!” 池洵:“哪两项?” “测谎仪,听声辩位。” 他还不信了,以前耳朵选择听不见,现在连说话都违心了。 …… 办公室。 “吃饭。” “?” 裴也指了指门口:“吃完一起去高二五班。” 林知节抬手看了眼腕表:“行。” 饭后,车上。裴也将一叠资料递给林知节。 “我去找了点儿覃富年的资料,我想,应该对案子有点儿帮助。你看看,有能用的吗?” 他们搜查组找了几天覃富年的背景都一无所获,居然被裴也给找到了。 林知节接过资料,展开:“你怎么弄到的?” 裴也微笑:“用了点儿……金钱的手段。” “……”林知节沉默。 这不显得他们小组特别废物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资料,就是关于房地开发的。覃富年当年是建造这所学校的股东之一,包括银行贷款,找亲戚借钱,后来和人集资一起建了海山高中。不过,听说施工单位进去的时候,原先的股东之一,肖勇就撤资了。这一部分的钱,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下,这个人就是赵吏。” “赵吏?”林知节低头翻着资料。 “他成了股东,也成了建造学校的监工。覃富年跟他关系好像还挺好的。”裴也说,“这些都是从覃富年的对手那听说的,肖勇的外甥的儿子。” 话到这,这关系越来越复杂,林知节问:“对手是什么意思?” “商业竞争,肖勇那年自己出来单干了,说是钱被覃富年给骗了,诉状无门,派出所协调好几次都没什么结果。可后来某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放弃了,他就去了山棠区修建度假村,再也没跟覃富年打交道。”说着,裴也顿了顿,忽然斜过身子与他一起看着手里的资料。 靠近的那一瞬间,林知节神经绷紧了下,见他伸出指头点了点纸上覃富年的照片,说:“林队长,你有没有觉得,这覃富年很奇怪。有没有一种可能,赵吏跟他有点关系?他是校长,又是大股东。他们之间会不会存在金钱利益方面的纠葛?” 林知节一怔,将手机掏出来立即甩了个电话。 “池洵在办公室吗?通知他寻找覃富年的后人问一下记不记得有一个叫肖勇的人。顺便,再去走访一下肖勇,核实两边的问话,一有问题,立即汇报!” 他挂断电话:“上次我们在查覃富年的时候,他的家属只说覃富年早就去世了,并且还有死亡证明,也去当地派出所核实了。” “早就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裴也惊道。 “三十多年了。”林知节说。 他扭头呆了一会儿,裴也沉思想了想开口:“不对啊!肖勇他外甥说,他舅舅死的时候,覃富年还来过呢。” 唰—— 林知节脸色一变,问:“什么时候? “就,就十多年前年吧。我当时都愣了,覃富年高寿啊,活了八十八岁。” 等等!学校是1988年废弃的,赵吏和覃富年同龄,俩人都是三十岁。十几年前是八十八岁,那么,家属说他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显然在说谎! 那么死亡证明又是如何开的? “啧——”林知节啪地合上资料。 裴也慢慢往后靠,良久,吐出一句话:“林队长,我觉得……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了,那也抓不到凶手了。” 因为时间,时间不会倒流,即使知道谁是凶手,那么五十八年的时间过去,谁能活到一百岁? 须臾,林知节那冷不丁的身声音缓缓响起:“正义从来不是用来审判时间,而是事实真相。” 即使行凶者早已死亡,即使现在无法为他带上镣铐枷锁,但他的罪恶无法洗净,灵魂会坠入地狱。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坚持审判罪恶。 他说过,公理至上,正义终会审判罪恶行径。 那时,他一定会带着真相满载而归,洗去沉冤,昭然得雪,替死者开口。 裴也蓦地侧眸看他,车窗映照出林知节优美的下颌线,漆黑的眼睛,脸上坚定的神态,就像此刻裴也说不清的心情一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以为林知节就是那种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人。高高在上周身气压低得让人窒息,性格肯定十分别扭。 没曾想,与他标志的相貌不同,他的心思却是正义感爆棚神圣不可侵|犯。 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林知节不是什么花瓶。 他是个实打实的板砖。 实用,耐看。 裴也盯了好一阵,心想,不,还是好看。
第十七章 高二五班 林知节察觉到身旁炙热的视线,扭头探去,俩人面面相觑,裴也慌忙收起目光。 警戒线外,三个人站立在教学楼前。林知节抬起警戒线,那头,现场搜查的小组看见林知节后,立即朝他打了声招呼。 裴也站在警戒线外,俩人只有一线之隔。 忽地,裴也斟酌了半响问:“林警官——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如果你缺人手的话。” 那头,林知节脚步停下,转身的刹那,密云不雨,遮天蔽日,风掀动了草地,走廊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我想,我也许,可以试着帮忙。我大学专业学的是心理学,毕业后才接管了家里的公司。”裴也音量大了些,补充道。 五楼,搜查小组的警员在走廊上奔走,朝下喊了声:“林队——有新的发现!” 哗然,林知节抬头朝上看了去。 “林知节!”裴也神态肃穆,“我很便宜,免费,很听话,服从上级,很好用!” 静默片刻。 林知节眉头轻皱:“进来!” 他想过,为什么要放无关人员进来?裴也一个集团富家公子能有什么用?会破案?还是会验尸? 直到眼神触及到他的绿色眸子上时,林知节豁然开朗,他有点小钱,起码设备不用再担心了。 很快,两人已经抵达教学楼第五层。 搜查小组的曹承元快步上前汇报:“报告林队,我们在搜到第五层楼的时候,在讲台桌肚里发现一本同学录,上面有照片。而且教师寄语还有赵吏的签名,不仅如此,这本同学录所有学生都写给了一个人,商倬。” 林知节戴上手套,接过同学录,翻到第一页后看见了那照片。 裴也定神,只见照片中的少年背着手站在草坪上,身后是参天的树木和宽阔的蓝天。 好似凝神注视着拍照片的人,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是个俊秀的男孩儿。 裴也的第一感觉。 而照片背后,写着商倬两个字。 再翻一页,另一张照片露了出来,上一张照片,男孩儿站的位置多出来两个身影。他的身旁站着个女孩儿,扎着两条辫子,脑袋稍稍朝男孩儿歪着,对着镜头甜甜微笑。而在照片的一角,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浅浅落入眼中。 看不清,只有半个身影,只能看见他脖颈以下的位置。 林知节翻转照片,上面写着'商倬、唐小诗、宋禄'三个名字。 “这是在哪间教室找到的?” 曹承元说:“高二一班,就在讲台抽屉里。” 林知节合上同学录:“继续搜查——” 裴也跟着道:“既然教室有线索,那我们赶紧去高二五班吧,这个侦查方向应该没错。” “嗯。”林知节沉沉道。 俩人一同走向高二五班,推开教室门的一瞬间,林知节忽地顿了顿,身子向后仰,对着走廊尽头的曹承元喊道:“小曹!拿两幅手套脚套过来!”回身拦住裴也,“等等。” 裴也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说:“我以后跟你一起就不穿西装了。”然后抬眼,“怪别扭的。” 林知节回道:“不会。” “是么,那怎么不见你们穿警服呀?” 林知节:“你在哪儿见过搞刑侦的天天穿个警服出去跑现场?” “电视……”电视不都这么演的吗? “林队,手套,脚套!”曹承元跑过来。 林知节:“给他。” 在曹承元诧异的目光中,裴也戴上了手套。从刚才他就觉得奇怪了,这集团总裁总跟在他们林队身后干什么? “林队,这是?” “特邀专家。”特邀“金钱”专家。 裴也微笑。 教室内,黑板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林知节握着电筒走上讲台,然后在桌前缓缓蹲下。 裴也跟着走了过来,也蹲下,用手扇了扇灰尘:“这么厚的灰,里面好像有东西。”光源定格在一叠本子上。 林知节抬手取了出来:“作业本。” “高二五班,张倩,科目,数学。”裴也眯着眼,“旁边那个是什么?” 林知节照了照:“粉笔盒。” 裴也伸手拿起一根,呛道:“嚯!一碰就碎,这质量。” 林知节放好作业本:“五十八年,你以为是铁做的?” “……” 接着,俩人顺着第一排走去。 林知节挪动一步,裴也跟着挪动一步。 海路仄的天气说变就变,很快,外边的天色暗淡下沉,气流中恍惚夹着尘土的气息,教室的角落,结了许多蜘蛛网。 垂下来的蜘蛛,腹黑背青,模样瘆得慌。 哗哗哗—— 风忽然吹了起来,穿过整座教学楼,走廊楼梯传来低沉的吼声。 仿佛置身幽幽空谷,前头是无尽的旷野,身后是悠长的隧洞。 此刻,两个人就站在洞口,听着声音悠远绵长。 裴也脸色一变,门被吹得嘎吱作响。 他不经往林知节后背紧贴了些,前头那人刚抬脚,裴也就跟了上去,一个不注意,踩住了林知节的脚后跟。 林知节啧了声,回身转过头叹了口气:“你,没必要靠这么近。”然后将手电筒朝窗边那一排的座椅晃了晃,“你去那边搜,分工快些。” “哦……哦!”裴也顿涩,“好。” 行吧,是他自己要来的。这点儿风声算什么?他也不是怕,上回来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怕来着。 今天是怎么了? 裴也咳嗽两声,门口的光越来越暗,云层仿佛低至眼前,伸手便可触摸到一般。 蓝色窗帘已经褪去了从前的颜色,沉沉地挂在上面,光影逐渐滑过课桌,手电筒照向后排。 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心情在心底蔓延开来,这里曾经坐着的,是一个个青春充满着朝气的学生。而在那洋溢着阳光明媚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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