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眉梢微挑,笑了:“跟我走。” * 检察院办公楼。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杨典路过宣帛弈办公室,往里看一眼,随即停下脚步走进去。 “这是打算住在这?” 宣帛弈看眼不请自来的人再看眼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等人请我吃饭呢。” “得了吧,未婚的高岭之花都请不到,这还能请到有家室的?”杨典看他神色很淡,心神微转,“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宣帛弈没有和人讨论感情的爱好,“明天把薛韶玉的那部分先整理出来。” “要先走他的案卷?”杨典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杀气快溢出来了。 “他助纣为虐那么久,该先一步进去尝尝牢狱之灾。”宣帛弈说完这话也关了电脑,“还有事?” “总觉得你心情不好,想看看能不能当个知心大哥哥。”杨典说。 宣帛弈瞅他一眼,懒得多说话往外走去。 杨典瞬间明白了,对方不需要,他笑道:“感情的事不能拖,拖久了对双方都不好哦。” 宣帛弈心想,我是把感情不顺写脸上了吗? 不过,确实出了点问题,他坐进车里,点燃一支烟徐徐抽着,冷落人那么久,他憋得难受,关键被冷落的人似乎根本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从始至终,难过煎熬的只有他。 罢了,他碾灭烟头,今晚是最后时限,如果卫司融还没发现,就开诚布公再谈谈吧。 杨典说得对,感情这种事不能拖。 他想得很好,结果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冷锅冷灶,屋里一个人没有,他摸出手机一看,一条消息没有。 人不回来,也不知道和他说声。 好得很。 宣帛弈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忍着脾气给卫司融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没人接,耐心拨打第二个。 等待时间过半,总算接通了。 卫司融没给他开口机会,匆忙说:“我在嘉海,伯父伯母让你回来吃饭。” 嘟。 宣帛弈铁青着脸,抄起车钥匙又出了门,心里憋着团火,没心没肺活着不累,是吧? 一路风驰电掣到父母家,不等他拿钥匙开门,眼前的门就开了。 卫司融浅笑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一腔怒火瞬间消了大半,语气还是有点冷:“回来不和我说?” “手机没电啦,刚要和你说你就打电话过来了。”卫司融勾着他的手把人带进来,贴着他怀里小声说,“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宣帛弈垂眼看了他一眼,得到卖乖的笑脸。 端着菜出来的宣妈妈一看:“干嘛板着脸?快去洗手。” 宣帛弈一声不吭去洗了手,帮忙摆碗落座。 今晚宣琅不在,这段时间学校开展个大项目,需要他带队,于是宣妈妈准备个保温饭盒打算等会去给老公送餐。 宣帛弈注意到夹菜的时候,她避开了某些菜,遂眉梢轻挑。 “别看了,尝尝。” 卫司融不期然紧张起来,看着宣帛弈的筷子,喉结不自然滚动着,看着他吃。 “挺好的。”宣帛弈说,“不是你做的吧?” 宣妈妈笑起来:“是融融做的,他今晚过来,说想学几道你喜欢吃的菜,这些都是他做的。” 宣帛弈看了眼那几道完整的菜,卖相确实不怎么样,像一个新手做的。 原来人偷偷摸摸跑回来是为了做这个。 “快吃吧。”宣妈妈是过来人,知道这是吵架了,“给你爸送完饭太晚的话,我就留在那边了。” 这是要给闹矛盾的小情侣腾地方。 听出话音的卫司融脑袋都要埋进饭碗里,露出两个红透透的耳朵尖,看的宣帛弈心里痒痒的,他低声应了。 饭后,宣妈妈带着保温盒笑眯眯走了。 卫司融站在厨房门口看宣帛弈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踌躇半晌轻声说:“宣帛弈,等会我们能谈谈吗?” “不用等会。”宣帛弈朝他走过来,牵住他的手把人往卧室带,“现在吧。” 卧室如那次视频时候看见的宽阔大气,他被带到书桌那片,周遭都是熟悉的墨香,使得他放松下来。 早先打好腹稿,卫司融说起来还是紧张:“对不起。” 宣帛弈靠着书桌,手里捏着枝他住院时候给折的玫瑰花,声音很平静:“对不起什么?” “为我在这段感情里的自得道歉,危难时候没有把你的感受考虑进来,我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我遭遇到你遭遇的事会很生气,也会很难受。” 有了开头接下来就好说很多。 “抱歉,我以自己是个恋爱新手的借口在这段感情里横行霸道,忘记了其实你也同样是个新手,就是比我大几岁而已。这不是我不为你考虑的理由,你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却没有做到这一步。” “我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往后我会尽量去做。像你对我做的那样,可能我做的不够好,你愿意教我吗?” 老实说,会听见这番话让宣帛弈很惊讶,毕竟这几天过去,他表现出来的都很正常,这是怎么了? 宣帛弈仔细看他,发现他是认真的,不由得问:“你怎么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这一问,先让他红了脸,嗫嚅半天低声说:“你好久不抱我,也不……” 宣帛弈微怔,万没想到会是床上那点事儿激发了他的灵感,低笑道:“这样啊。” “你别笑了。”卫司融恼羞成怒道,“你教不教我啊,我会好好学的。” “像学书法那样认真学吗?”宣帛弈问,他能认识到两人之间不对劲的地方让宣帛弈很愉悦。 卫司融脸红透了,伸手去抓他的手:“学,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换个身份。” 宣帛弈笑了:“嗯?” 卫司融手背在身后,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纸叠的玫瑰花,比之前给宣帛弈的那些都要漂亮,也要更精致,纯正的红,还撒了金粉,显得非常尊贵。 更尊贵的是这支玫瑰花的花心藏着一枚黄金素圈。 “这是什么?”宣帛弈明知故问。 都走到这步,卫司融哪里还会继续害羞,把花塞到宣帛弈手里,取过那枚素圈举到两人面前,一字一句道:“宣帛弈,我爱你。以后不会的东西我会学,你想要的样子我都会有,哪怕会有争吵,我也愿意会和解。想请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这个恋爱新手一起学习经营婚姻?” 宣帛弈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枚象征着失去自由的婚戒,半晌没说话。 卫司融的心往下跌,这是……要拒绝他吗? 他嘴唇微动,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点什么,毕竟恋爱指导大师余初说一般这种时候都进行到互相亲吻再上全垒打的进度条,岂料卫司融是要失败的那类啊。 “你……” “我?”宣帛弈看他脸上血色渐渐褪去要抵不住跌坐下去的可怜模样,终究心软伸手把人拉起来抱进怀里,惩罚似的咬他耳朵,“这么大个事偷偷摸摸办了?” 卫司融反应迅速道:“我想给你个惊喜。” “我谢谢你,惊喜太大快变成惊吓了。”宣帛弈抓着他的手帮他给自己戴戒指,“想清楚了,这戒指给我戴上就不可能再摘下来,你也永远逃不走,只能是我的。” 卫司融低头笑起来,仰脸去亲他:“求之不得。” 宣帛弈头微微后仰,只让他亲到一次:“只给我买了?” “没有。”卫司融为没能深吻感到遗憾,从身后拿出另一枚戒指,“时间匆忙,跑了几家珠宝店只买到这对尚且还符合我心意的戒指。” 宣帛弈默不作声帮他戴好,抬起他的手,两只戴着同款戒指的手大小肤色不同,却因为戒指变得和谐起来。 “没关系。”宣帛弈抬起他下巴,低头吻上去,“结婚戒指再定制,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卫司融搂上宣帛弈的脖子,将自己送进男人怀里,想要索取更多。 男人如他所愿,抱他坐上了自己一直用来练书法的桌子,低声蛊惑道:“融宝,今天教你在这上面练字,好吗?” 卫司融的脸再次红透了,细白的手扣着桌沿,缓缓点头。 宣帛弈吻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赞叹道:“好乖。” …… 卫司融没想到会留宿,这边没有他的衣服,洗完澡只能套着宣帛弈的宽大睡衣,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的大长腿,盘坐在床上,看那边宣帛弈收拾闹乱的书桌。 “今年除夕怎么过?”他嗓音微哑地问。 宣帛弈似乎早有打算,说:“请顾予林还有小姨一起来家里过,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 这也是个好主意,卫司融点点头:“我问问小姨。” “我爸妈的意思是人多热闹,两家人到现在也该见见面。”宣帛弈把自动清理机器人放到旁边去,自己擦桌子,看眼那边低头发消息的卫司融,“你呢?” 卫司融晃晃手机屏幕:“我小姨说可以,两家人一起过。” 宣帛弈啧了声:“不是要学习吗?” “在这种你我都觉得非常好的事情不需要学习。”卫司融踩着毛绒拖鞋走到他面前,“宣检察官,你不会挑毛病和我故意吵架吧?” 宣帛弈弯腰擦桌腿,闻言仰头看他一眼,坏笑道:“然后再闹湿一整桌,给我自己找事做吗?” 卫司融的脸顿时滚烫,抬腿踢他:“是你非要在桌子上的。” “嗯,是我,我就是没想到卫顾问那么紧张还那么动.情,差点影响我发挥。”宣帛弈擦完最后一点端着盆往洗手间走,见他满脸通红定在原地,低头亲他,“可是怎么办,我好喜欢呢。” “你不要脸。”卫司融憋了半天骂他,掉头小跑上了床,钻进被子里不肯再出来。 宣帛弈笑得不行,从洗手间出来后也上床去哄他,哄了好久把人哄出来,两人开始盘算除夕那天需要用的东西。 除夕那天,宣家热闹非凡。 宣琅、宣帛弈、顾予林及卫司融被赶到外面,厨房被宣妈妈和顾女士包揽,也没让四个老爷们闲着,放下一包面粉和两盆饺子馅,让他们学着包饺子。 那语气跟哄小孩子没多大差别,尤其是顾女士显然没指望这四位能把厨房大事办好,宣妈妈笑而不语。 半小时后,顾女士路过客厅,发现四老爷们干的热火朝天,桌子上装饺子的盘子已有收获,她定睛一看,好家伙,宣帛弈擀面皮的手法非常专业,心想,她这大外甥是个有福的。 不说顾女士,连带着顾予林也很震惊,自来熟就不怕任何人,问宣琅:“他打小就这么能干?” 平时温文尔雅的宣大教授正和饺子褶作斗争,闻言狠狠捏了捏弱小饺子皮:“嗯,这种动手能力要自小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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