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潭还是笑着:“你知不知道,其实警队里有很多小朋友都在默默崇拜着你?机会难得,让我跟你学习学习。” 林暮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默默崇拜我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多年刀尖行走的生涯已经训练出了林暮山眼前的情况越危急大脑就越冷静的特殊能力。此时,他一边跟钟潭说话,一边密切关注着包间外面的动静,一边在脑子里快速勾勒出了几个方案,甚至还完成了一轮初步的风险评估。 他已经听到走廊里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盯着钟潭,眼睛都没移开,气定神闲地走到他面前,挑眉道:“委屈你了,钟队。” 说完,他眼都不眨,一只手猛地扯开了钟潭的衬衣,大力一推,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没等钟潭做出任何反应,林暮山已经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倾身压了上去。 盛温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沙发上纠缠着热吻的两个人影。 昏暗的包间里,只开着一排壁灯。钟潭仰躺在沙发上,上衣已被扯下大半,在暧昧的灯光下,他赤裸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林暮山压在他身上低着头狂热地吻着。 听到开门的动静,林暮山支起身子回头看向门口,他上半身全裸着,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脸上除了红润的情潮,满满都是被打扰的不爽与怨念。 满屋淫靡的情欲浓烈得都要溢出来。 “卧槽。” 盛温吓得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盛温十六岁开始行走江湖,先后跟着两任老大走南闯北,横扫大半个地球,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自认为早就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本领。然而,此刻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确实在酒吧里留着自己的眼线,随时向他汇报林暮山的一举一动。他也是晚上听眼线汇报说林暮山竟然在这里堂而皇之地私会了“那个条子”,才匆忙赶过来。 然而更巧合的是,就在来的路上,他接到林岳电话,让他来接上林暮山立刻回去见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两人交代。 这样一来他就很兴奋了。 他早就知道这两人纠缠不清,他的私心也恨不得两人赶紧抱团私奔走得越远越好,所以今晚他心里预设的剧本是林暮山在这里给钟潭泄露情报,他就可以来个人赃并获,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着证据去劝说老大赶紧把两人打包扔出国算了…… 却没想到…… 竟然一上来就直接撞见了这么火爆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可下一秒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刚想重新推门,又想到什么,回头冲自己身后一圈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的小弟怒吼道:“看什么看?一个个都很闲吗?干活去!” 众小弟作鸟兽散。 盛温冷静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他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敲门。 “干什么?” 里面传来林暮山含混不清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爽。 “……” 盛温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舔了下唇,有点心虚地问:“你……好了没?” “你说呢?你都这么快完事儿?”那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气。 “……”盛温被噎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好无辜。 如果没有林岳今晚那通电话,他现在肯定掉头就走,同时决不会承认自己今晚出现在这里过。 可是现在,他的林老板还等着他接上林公子回去复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身陷过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说到进退两难,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起曾经有一次,他受林岳的命从水路运一批货入境,因为提前打点好了一路上的所有关键节点,在经过半个多月的漫长跋涉之后,终于顺利上岸。可是没想到的是,不知是哪个环节走漏了消息,上岸之后,竟然半路杀出当地的一个黑帮,想要吞掉他们的货。 两边自然是火并。但由于当地那个帮派人多势众,又熟悉地形,占据着天时地利的先天优势,他们很快落了下风。被黑帮堵进了一座山里。 然而就在这时,当地警方闻声赶到。 黑帮和警方,一人一边,封堵住了下山仅有的两条路。 对峙了个几小时之后,已经快要弹尽粮绝,又有兄弟受伤严重,他没有再过多犹豫,很笃定地选择了警方。 因为他知道,秦朗会来救他。 他知道秦朗总会有办法。 秦朗。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那个人此刻,大概已经在那座小岛上度假了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林暮山倚在门框上,刚刚穿上的衬衣毫不遮掩地敞开着,脸上还残留着未消退的潮红,就这么漫不经心地边系扣子边看着他:“找我什么事?” 盛温无意识地扫了一眼他胸口明晃晃的一排红印,感觉眼睛要被闪瞎,立刻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那个……林、林总叫你回去,说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知道了。”林暮山懒洋洋地看着他,“还有事吗?” “你……”盛温喉结上下动了动,“要我送你回去吗?林总说,要我接上你……” “好啊,那你等着。”林暮山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门也不关就向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你要进来坐会儿吗?” 盛温被呛了一下,他眼角余光看到沙发上的钟潭已经坐起来,正一脸餍足地不紧不慢地穿着衣服。盛温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局促过,就好像被抓包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他自己。 他低下头丢下一句“我去车里等你”,就跑了。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哥伦比亚的山区里,他曾经遭遇过一场声势浩大的军警联合追捕,最后他的人马死伤过半,他背着一支弹匣已经打空了的AK47,带着仅剩的几个兄弟,在深山里躲了三天三夜。他记得那时自己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他觉得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打工不易,盛温叹气
第88章 隐患 从Mosso酒吧开往洲际酒店的一路上,盛温难得地保持着沉默。 坐在副驾上的林暮山还是一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漠然地看着窗外不断向后掠过的夜景。 在不知道第几次偷瞄他之后,正好一个红灯,盛温踩下刹车。车里突然安静下来,盛温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解释点什么,否则这气氛也太尴尬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我没想打扰你……” 林暮山鼻腔里冷哼了一声:“消息很灵通啊,温哥。” “没有没有,那还不是因为林总急召……” 林暮山转过头,眼神玩味地看着他,“你连我约个男人都能卡这么准,真是费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盛温对上他的眼神,不知怎么,就又想起刚才包间里无意撞见的那幕。他感觉自己的脸又要发烫了。 绿灯亮起,盛温驶过路口的同时,习惯性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微微皱起了眉。 他先是略微放慢了速度,又不着痕迹地连续转了两个路口,然后又加速起来。 “你那相好……那个警察,他开的什么车?”盛温突然问道。 “什么?”林暮山有点懵。 盛温没看他,只是微蹙着眉看着后视镜:“后面那辆车,你认识么?” 林暮山此时也意识到了他的重点,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一辆陌生的银灰色大众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盛温语气很冷静:“在Mosso门口我就看到它了,跟了我们一路了。是你熟人吗?” “没见过。”林暮山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但是心里却警觉起来。 盛温略一思索,观察了一下前方路况,一个转向,就把车在路边停下了。 “你要干什么?”林暮山问。 盛温没动,也没下车,神色依旧平静:“是看看他要干什么。” 后视镜里,那辆银灰色轿车也在路边缓缓停下了。 五分钟过去了,后车全无动静。 “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盛温问。 林暮山哼笑了一声:“这个问题该问你吧。我这几天每天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你不是比我还清楚?除了你,我还有机会得罪谁?” 盛温被他噎得无话可说,但此刻也没心情跟他斗嘴。他需要搞清楚跟踪他们的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以及,想办法尽快摆脱。 盛温拿起手机,对着后视镜拍了张照,然后不知给谁发了两条短信。又等了两分钟,见后车还是没有开动的意思,于是果断发动车子,开上主路。 后视镜里,那辆车果然也跟了上来。 一旦确定了确实是被跟踪,想要甩掉跟踪的车,对盛温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至于想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办法有很多,他已经把车的信息交代下去了,等着结果就好,也不急在这一时。 盛温沉稳地开着车,不疾不徐地在主路上行驶着。他看准时机,在一个车流繁杂的十字路口,踩着黄灯的最后一秒通过。如此反复几次,又故意绕了些路,十分钟后,就已经顺利摆脱了那个尾巴。 到了洲际酒店楼下,盛温没有像往常一样停在门口让林暮山先上去,而是让他跟自己一起从地下车库走。 林暮山看着不断回头检查身后的盛温,觉得有点好笑:“至于么,那么紧张?” 盛温没回答,一脸严肃地跟着林暮山走进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林岳的房间。林岳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皱着眉看了看手表。 林暮山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 盛温对自家老大的微表情十分熟悉,此刻看出了他的不满,但也不想多提酒吧里的事,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抱歉岳哥,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林岳没再说什么,示意他坐下。 “今天找你俩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说。”林岳开门见山,“我这次回国,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办,其中之一就是要打通几个大的渠道。之前阿温已经疏通了一些,但毕竟体量还是有限。现在,我们的生产线和工人已经陆续到位,之后的出货量就远不是他们能吃得下的了。” 林岳看了一眼盛温:“古拉的人找上我了。” 盛温惊诧:“什么?!” 古拉这个名字,林暮山曾经有所耳闻。是常年盘踞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个势力庞大的hei帮。听说他们早年和德钦都迈保持着稳定而密切的合作关系,自从德钦去了南美,这个名字也逐渐在国内销声匿迹了。 林暮山不动声色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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