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迟疑,也不是试探,刘彻坚信不疑的笃定让包括吴大圣在内的其他人都万万没有想到,张文佳和这个闯入者竟然是一伙的。 那么,这就意味着...... 还不等“此地不宜久留”六个字在众人心头掠过,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如同三百六度环绕般盘旋着鸣叫起来,压下了一切嘈杂的声音。警车当然不可能配备什么高级boss音响,之所以听起来如此立体逼真那是因为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张文佳连一句想要废话的想法都没有一脚把踹飞了地上的谢展,机不容发之时吴大圣已然一个反手擒住了张文佳并摸出了别在腰侧的手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与此同时,他嘴里依然不敢置信般地重复着这个蛇蝎女人的名字。 “张文佳......” 似乎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懵了。 除了刘彻。 张文佳、张文佳、张文佳!都什么时候了还张文佳!! 想到自己之前苦头婆心地劝吴大圣不要因为张文佳出狱后杀了万有德就被她迷惑,刘彻心头顿时有无数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咬起后槽牙,他侧身向前一个跨步不等地上连滚带爬的人有起身的机会,枪口也死死顶住了谢展的脑袋。 “四眼蛇,别动,信不信老子一枪蹦了你!” 当唐延、徐子轩带着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房间喊出“警察,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的时候,眼前却是一派混乱从生。 “牧羊人”“捕蛇人”慌张到脸色大变,他们可以躲在暗处为所欲为,可以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取人性命,但当亲眼看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时,却顿时瞪眼咋舌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是该举手投降还是负隅顽抗。 刘彻鄙夷地看着这群选择了前者的废物,轻哼一声:“我倒要试试看,徐队......” 说着,他的目光一一掠过鱼贯而入的警察们,虽然他们都穿着一样的防暴盔甲服,头戴M88头盔和双层防风镜,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但刘彻相信习惯了冲锋在前的徐子轩肯定就在其中:“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吴大圣终于明白了。 什么“忒修斯之船”...... 什么“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 什么“我从未拒绝过”...... 什么“只要牢牢扎住一个人内心的弱点,就可以建立起自己的王国”...... 从始至终,自己才是被张文佳狩猎的猎物! 而且,这个“始”并不是张文佳出狱才开始,而是早在三十七年前张文佳主动交代杀人事实的时候,就开始了。 当他满眼惊愕地侧首看着张文佳时,张文佳却是一脸无动于衷:“别猜了,吴大圣,一切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一辈子被你控制,因为杀人时涌发的快感让我心惊胆战,所以我宁愿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我不想我的儿子也一辈子被你控制,因为他身上流着你的血,所以我宁愿把他送给别人让他成为一点点被更换了所有部件的忒休斯之船。” 她继续在说,她感觉吴大圣勒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而同样被人用枪挟持的谢展也终于明白。 原来,张文佳的计划和自己的计划,一模一样。 “崭新的船,全新的船。”张文佳故意眯着眼睛,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显得很是嘲弄,她也不管身后禁锢住自己的吴大圣是否出声,只是兀自说下去:“你还不明白吗?他从来都不是你的儿子。或许负负得正,或许没有为什么,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 “他是出生在黑暗里,但他本身就是光。” 没有吴大圣杀人的证据,没有刘彻杀人的证据,所以张文佳在激怒这个魔鬼,她想让吴大圣恼羞成怒然后杀了自己,这样警察也会开枪...... 这样,吴大圣就没有机会说出她是徐子轩亲生母亲的机会。 这样,她就不必去面对身为警察的儿子。 或许这样,身为警察的儿子也不必来面对她这样一个手染鲜血的......母亲。 “你给我闭嘴!”吴大圣抓着张文佳的脑袋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顿时撞得她鲜血直流。 “吴大圣、刘彻,放下枪!” “闭嘴!”然而,刘彻并没有被张文佳这一番激将法惹怒,反而极为冷静地猜到了她的打算,他冷眼看着步步逼近的警察,从刚刚发出警告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并不是徐子轩:“徐子轩......你们最好也别动。” 说着,他手里的枪又朝谢展的脑袋上抵了抵:“你们要是往前一步,我就朝他脑袋上开一枪,再往前一步就再开一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没有这个技术让他死个痛快......” “师兄你别管我!” “你TM的给我闭嘴!”刘彻保持着瞄准他脑袋的姿势不变,抬起另一只手肘对着还在哔哔的人狠抽了一下,谢展的半天颧骨瞬间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刘彻,放下枪!” “徐子轩,好啊,你终于现身了......” 刘彻咬牙看了眼吴大圣,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文佳,最后盯着队伍中说话的那个人,故意拖着腔带着调。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 求收藏求海星求打赏,评论是作者创作的源泉~ 谢谢大家ღ( ´・ᴗ・` )~~
第134章 (下章大结局) Z省,云中市万山县,银翔化工厂。 一个人 ,究竟需要怎样隐藏心事,才能瞒得过最想瞒过的人? 即便安灏禹举着微冲已经对准了吴大圣,他不免要分心去担心同样瞄准着吴大圣的徐子轩,以他俩的枪法其实大可以一枪毙了吴大圣,但他不敢保证挟持着谢展的刘彻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 如果刘彻正是狙击“捕蛇人”许岚和“牧羊人”黄石水的凶手,那么他的枪法绝不敢让现场的警察小觑,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就连领队的唐延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文佳似乎快要被吴大圣勒死了,但安灏禹看得出来,在刘彻说出“介绍”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打算尽一切可能阻止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怎么刘彻,你要介绍自己悲惨的童年吗?”安灏禹忽然调转了枪口,他持枪时笔挺的身形更衬得整个人极为冷漠,更别提在打断刘彻时脸上那厌恶的表情:“不好意思,没兴趣。但如果你要说说自己为什么要替周老师报仇杀了罗涛,我们倒可以听一听。” “安灏禹,不准你提周老师的名字!” “他不配叫周老师一声老师,也不配当周老师的学生。”谢展立即意识到这个周老师是对付刘彻的突破口,虽然脑袋要被枪口抵穿了,但并不耽误他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要是周老师看到你是这么个变态,恐怕要把你合影给烧成灰吧......” 只要刘彻手里的枪稍微抬起,谢展相信安灏禹一定能抓住这个瞬间一枪毙命。 当然,前提是被激怒的刘彻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对自己扣下扳机。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教出来一个畜生!”谢展继续聒噪,他不敢高估自己在支队同事心中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安灏禹心中的重要性。 不是刘彻开枪,就是安灏禹开枪的。 总之,无论谁先谁后,刘彻都死定了。 立即、马上。 谢展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下一秒砰的一声枪响,可没想到迎来的确是安灏禹的怒骂。 “谢展你TM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了!刘彻,冷静!他在激你,你要是开枪,可就是现行!”安灏禹情急之下提及周老师本意是打断他想曝光张文佳身份的打算,不想谢展这小子竟然笨得可以,难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 刘彻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只差一丁点就要扣响。 是啊,他对罗涛的案子是有信心的,就算是徐子轩也找不到自己就是凶手的证据。 在谢展瞪开眼睛惊愕的注视下,唐延敏锐地捕捉到刘彻的眉毛微微抬了抬,那是一种沾沾自喜,他赶紧接过安灏禹的话继续道:“刘彻,我们没有你杀罗涛的证据,不得不说,罗涛案确实是完美的犯罪。” 听到这话,刘彻不觉有些自负地冷哼了一声。 “但我会亲自给你戴上手铐,亲耳听你交代,亲笔记录下你的罪行。” “别做梦了!”刘彻张口拒绝了警察的“好意”,阴鸷的眉峰里压抑着几丝暴躁:“都给我让开,不然......” 说话间,他把枪口在手中人质已经被抵出血来的太阳穴上狠狠一压,饶是早做好了视死如归当烈士准备的谢展咬牙强忍也架不住他这般,立刻痛苦地叫唤了起来。 “父亲......我们走。” 张文佳没想到在特警给刘彻让开通道之后,已经穷途末路的刘彻竟然没把吴大圣给忘了。 怪不得吴大圣最后彻底放弃了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执念,从而改头换面从派出所警察变成了一个隐藏在人群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因为他的这个“孩子”可真够孝顺的! “吴大圣,刘彻劫持的是警察,所以我们会投鼠忌器。”徐子轩向前挪了半步,持枪抬起的双臂也挡不住他冷锐的表情:“但你手里的不过是个杀人犯......” “哈哈哈哈!徐子轩,你不愧是我儿子啊!六亲不认!” “吴大圣,父母近亲结婚的父母而患上先天性肝纤维化。恨他们吧?可你有什么办法?父亲是屠夫,家里还开了一家小型屠宰场,日子过得也还算富裕,但他却是个极容易发脾气的狂躁症患者,还迷上了赌博,输了钱发脾气,喝了酒发脾气,没牌打也要发脾气......一开始用桌椅板凳打你的母亲,后来拿着刀砍你的母亲,可偏偏对你倒挺好。所以,哪怕有几次她都险些死在你父亲手里,你害怕可你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后来你渐渐明白,你不是害怕母亲被打死,而是害怕父亲这样打她万一被抓了就再也看不到这种让你兴奋的场景了......1981年,也就是你被确诊为先天性肝纤维化的同一年,你的母亲失踪了......是被你父亲打死了还是被你杀了?她给了你第一次生命,更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吴大圣狰狞的脸上萦绕着一层可怖的暗光:“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被打也不跑,那不是该打?也该死!儿子,你可不知道,等死的感觉真的很难熬......她死了至少还能有点用处。你看我,都说只活得了十来年,可我现在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那段日子,应该是人生中最兴奋也最害怕的日子,你的双重人格就此被激发出来,”就连徐子轩自己都感到意外,当他回顾自己亲生父亲的这段过往时,声音出奇得平稳淡漠,仿佛念的只是一份普通的结案报告:“嗜血的主人格和痛恨你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父亲的第二人格。” 听他说完,吴大圣故作满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把你老子了解得还挺清楚?是不是想亲手开枪打死我?别忘了,没有我,可就没有你......也没有你和姓安这小子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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