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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辰峰顺手把保温杯塞到他旁边的孙淼手里，在白大褂里拿出了一双手套，走到刑寒指的地方蹲下，用手捏了一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片刻后他开口：“这股味道，是人血味。” “我们怀疑这里是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这个血迹很可能是死者的。”刑寒说：“你拿回去验一验，确认一下。” 洪辰峰点了点头，拿出瓶子装了点土后对刑寒说道：“检验结果出来我给你送去，我争取快点。” 说完他就去楼上找孙淼要他的保温杯去了。 “我们也去楼上看看他们查的怎么样了。”刑寒朝着王磊和谭禹赫说道。 上了天台，刑寒找到了痕迹科的警员们询问了结果。 “刑队，我们刚才检查过了，这些脚印是三个人留下的。” 一个看上去像是带队的人对着刑寒说道：“看脚印的形状大小，基本可以确定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留下的，可奇怪的是按照脚印踩下去的深度来看，那女人的脚印好像是后踩的。” “后踩的？”刑寒有些头疼：“你的意思说，这女人的脚印和那两个男人的脚印不是同一时间踩上去的，她是后来的？” 痕迹科的警员点了点头，表示刑寒说的没错。 “顾……刑队长”谭禹赫下意识一声顾处长就要脱口而出，好在最后他及时改了口。 刑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第二种可能。”谭禹赫问道。 刑寒点头，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女人就是给凶手出主意的那个人，而她来的目的是……” 他眼神一冷：“是为了拿走李文海遗落在现场的钱包和手机？” “我刚才在这捡到的那枚硬币，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拿走钱包时不小心落下的！”谭禹赫继续分析道：“这个女人的心思很缜密，我觉得用虚拟号码给李文海打电话的女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约李文海来的这里。”
第十二章 谭教授，顾处长的情况，很不好 谭禹赫话里的意思刑寒是一清二楚，是那个女人约李文海到的这里，她拿虚拟电话号码打给李文海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已经想杀他了，可要是按照脚印来看，很明显杀害李文海的人是一个男人，如果谭禹赫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女人把李文海约到了这里，但她自己却没有来，来的反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可能是和李文海有什么仇，而且是那种很深很深的仇，所以女人事先用的虚拟电话，把李文海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李文海不可能还活着的准备” “再然后凶手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故意，把李文海推下楼以后，他立刻也下了楼，发现李文海已经死了，所以他就给女人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女人让他把尸体抛尸到荒郊野岭，造成李文海是意外坠崖的假象，事后她想起了钱包和手机的问题，又独自一个人回了案发现场，拿走了手机和钱包，索性制造一个死者是被谋财害命的假象。” 刑寒说完，转头看向谭禹赫，谭禹赫笑了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现在我们就是要找和李文海有仇的人？”苏晓立即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查吧。” 刑寒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他接着说道：“你和孙淼是老搭档了，你们一起查，晚上下班之前能不能把资料查出来？” 苏晓把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捋到耳后，自信的说道：“你相信我老大，我苏晓办事从来没有完不成这一说，不就是李文海的交际圈吗，都不用到下班，他祖宗十八代我的能查的清清楚楚。” “嘚，不用你查他祖宗十八代，你只需要把他的朋友圈查清楚就行了。” 刑寒急忙说着，好像生怕苏晓真的会把李文海祖宗十八代给查出来一样。 就在谭禹赫笑着看刑寒和苏晓两个人打闹时，他的左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洪辰峰。 “洪法医？”谭禹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洪辰峰手里拿着保温杯，对着谭禹赫说道：“赵哥让我给谭教授带句话，说是顾处长已经醒了，让谭教授不用担心。” 赵哥？谭禹赫瞬间明白了洪辰峰口中的赵哥很可能就是刑侦调查处的赵子岳赵法医，怪不得洪辰峰叫他“谭教授”原来是赵子岳说的啊。 “他还说顾处长醒了以后就一直吃不下去饭，而且精神也很恍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有你老师的案子，虽然不是直接杀人可他也是怂恿威胁别人自杀，并且还袭警，最后的法院判的是无期徒刑。”洪辰峰捧着保温杯，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符合他这张脸的严肃和凝重。 听洪辰峰说完，谭禹赫的心里对顾乔的担忧情绪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他在顾乔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出发来了松市，在松市呆了快两周安顿好了一切以后，他才来警局述职，这才两周的时间顾乔就瘦了一大圈，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看着谭禹赫脸上松动的表情，洪辰峰叹了一口：“谭教授，赵哥说了，让你有时间去看看顾处长，因为他现在真的，很不好。” 说完，洪辰峰就和痕迹科的警员一同下了楼。 谭禹赫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顾乔去个电话，可每次当他要下定决心拨过去的时候，顾乔给他挡枪的画面就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不行，他不能打，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选择了离开，那他就不能打这一通电话，即使他心里再不放心，再担忧。 谭禹赫垂着头想：罢了，总会过去的，顾乔身边有那么多对他好的朋友，他一定很快就会忘了他谭禹赫的。 “谭顾问，走了。”王磊看着谭禹赫还在原地发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一起下楼。 谭禹赫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和王磊一起下了楼。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深处还是不想离开顾乔的，不然他为什么来了松市也不换电话号码呢，他的潜意识里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或者说是，渴望。 两辆车带着所有的警员都回了警局，洪辰峰拿着那带有鲜血的土回了法医室，痕迹科的人也都回了痕迹科，刑寒带着刑侦队的队员，到了办公室后，给谭禹赫安排了一个办公桌。 苏晓和孙淼去查李文海的朋友圈了，所以没有在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王磊和刑寒外加一个新人谭禹赫。 “老大”王磊朝着刑寒说道：“周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挺想他的。” 刑寒正和谭禹赫在分析案子，听到王磊的问话，他头也没回的说道：“周未明天应该就回来了，我看你不是想他，而是想他给你带的国外美食吧” 被刑寒看穿了内心所想的王磊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知我者莫老大也”的话。 谭禹赫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顾乔，不管是刚才刑寒和他分析案子，还是王磊和刑寒说的话，他都一概的没有听进去。 “谭顾问，你怎么了？” 看出了谭禹赫的心不在焉，刑寒抬头问了他一句。 “顾乔他……” 谭禹赫被刑寒突然一问，差一点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后，急忙改口：“没事，我没事，你刚才说到哪了？” 刑寒没有理会谭禹赫后边的话，他皱着眉问道：“顾乔怎么了？” 听到了刑寒的话，王磊这个顾乔的脑残粉也是忙问道：“谭顾问，我顾老大怎么了？” 谭禹赫愣了一下，看着刑寒和王磊脸上有些紧张的表情，和他们眸子深处的担忧，还是开了口：“顾乔现在情况好像不太乐观，我听说他已经醒了，可是精神不太好，饭也吃不下去。” 他现在不能给顾乔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所以他便希望王磊或是刑寒能给顾乔打一通电话询问一下顾乔的身体状况，好歹也能让他心里有个底。
第十三章 想见你 刑寒的眉毛深深的皱了起来，沉默了一会他还是拿出手机给顾乔去了一通电话。 在刑寒打电话的过程中王磊和谭禹赫的眼神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他，可见他们是真的非常担心顾乔。 “喂？你好。” 电话打通了，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谭禹赫听的出来，那是辛禾的声音。 “你好，我是顾乔的朋友，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能把电话给他一下吗？”刑寒说。 那边的辛禾沉默了一会，才再度开口：“顾处……顾处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一直在昏迷状态，根本没有醒过。” 辛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说什么？”刑寒急了：“顾乔他不是脱离生命危险了吗？怎么会突然又昏迷了？” “顾处长之前确实是脱离生命危险了，也醒了，可自从他醒了以后，就滴水未进，精神状态也不好……” 辛禾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还哽咽了起来。 刑寒听到辛禾的哭声，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便把电话挂了。 挂断电话以后，刑侦队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表情透露出的都是明晃晃的担心， 谭禹赫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想到顾乔的情况会是这么严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像个怪人 像个神经病，他一边疯狂的想念着顾乔，一边却又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见他。 “不行”王磊说：“这样不行，顾老大的情况这么严重，我们怎么可能还安安稳稳的坐在办公室里查案，我要去榕城。” 王磊的脸上出现了刑寒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像生铁铸成的严肃表情，他说的话不是在征求刑寒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我要去榕城。 “好，明天你去榕城替我们去看看顾乔，他那边有什么消息要尽早通知我们” 刑寒听见自己对王磊说。 王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整整一下午，办公室里都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气氛沉闷的让刚查完李文海资料回去的苏晓一愣。 “你们这是怎么了？”苏晓拿着刚查到的资料笑着说道：“李文海的朋友圈我差不多都摸清楚了，你们怎么回事，脸一个拉的比一个长？” “顾老大出事了。”王磊开口回答道。 苏晓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拿着资料的手也慢慢的放下了。 “你说什么？”苏晓看着王磊说道：“顾老大怎么可能出事呢，他那么厉害。” 王磊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就在此时，谭禹赫突然站了起来，径直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直到出了门，风吹在他脸上，他才清醒了一些，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回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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