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弘济惊讶地盯着季彻,好奇又惶恐地压低声音问:“你俩是不是?” “是。”季彻很是爽快地承认了这件事。 柳弘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视线飘香了季彻的手说:“难怪你想事情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用手指敲东西,原来是近朱者赤啊。” 季彻手指的动作顿了顿,垂眸微斜视线,警觉的神色一闪而过后,恢复了单纯,微笑问:“看来柳医生的确很陆销很熟。” “你可别吃醋啊!我和陆销真没什么关系,就是偶然间发现的。”柳弘济咧嘴畅笑了一声,“没想到陆销一直不找女朋友,也不去相亲,原来是因为你啊。” “是吗?”季彻干笑了一声,他一直在找切入点,旁敲侧击孙康的事,但柳弘济很是健谈,近乎没丢过话头。 柳弘济摆手说:“没事没事,主要我和他的照片一直被挂在公园相亲角上,他不相亲,社区的叔叔阿姨就喜欢来找我,我这闹得也挺忙的。” 季彻找到机会适时道:“是啊,你们医生确实很忙,我看那位闫医生今天中午一直到12点半都还在坐班,他额头上好像还带着伤,听护士说,他之前出车祸了?” “对,好像是个患者闹的。”柳弘济讶异问,“闫勤终于想起来要报警了?” 季彻摇头说:“不是他报的警,你还记得郑玉华吗?前几天她儿子在医院门口大闹,说他母亲死的蹊跷,这事儿闹派出所去了,所以我和陆销最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我想早点查清楚,找个时间去陆家赔礼道歉,今天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陆教授和他夫人喜欢什么吗?”
第78章 解馋 柳弘济面色一滞, 点头后说:“这事儿,我们都知道。郑玉华出现异常情况前,闫勤赶巧也出事了, 我们之前还聊着的,群里越聊越邪乎,加上这段时间医院不太平, 已经有人在传是医院里头不干净。” 他话语顿了顿,少顷才回答对方关心的问题,“我们医院不收礼,所以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陆教授的喜好。” 季彻没有随了柳弘济的意,问闹鬼的事, 而是无奈地忧虑叹气道:“这样啊, 那我还是找机会问陆销吧。不过郑玉华这事儿本来就是个医闹案, 我们想着把事情捋清楚了,再劝一劝病人家属, 事情就这么了结了。现在院方确实没查出什么责任,病人家属还在步步紧逼,我们几个经验尚浅,暂时也没什么头绪,就想什么都查一查。” 柳弘济微勾了勾嘴角,宽慰道:“警官您谦虚了。” 季彻面对着落地玻璃窗,见观察着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浅笑着说:“陆销的双亲从医, 没想到他会选择做警察, 不过警察和医生都是为人民服务,忙得三班倒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我们两个职业很相似。我听说柳医生是归国精英,回来多少年了?” 柳弘济缓步走到季彻旁边,也展开双手撑着栏杆,感慨道:“五年快六年了吧。知道陆教授的儿子是警察的时候,我也挺意外的,不过有次听陆教授说,陆销之前一直没有人生目标,但因为一次偶然机会,他看到警察抓捕罪犯的场面,然后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季彻听得很是认真,这件事陆销从没和他提起过,或者说除了陆销这个人,其他的事他好像真的没有主动去了解过。 他暗定心思,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了解一下其他关于陆销的事,虽然他和柳弘济说的话掺了假,但将来的某一天,他是真的要和陆销的父母见面的。 不过眼下,季彻还有其他正事要处理,于是对柳弘济又问:“柳医生在国外研究什么方向的?” 柳弘济坦言:“激素与肿瘤。” 毕竟这些事都写在肿瘤科门诊的医生介绍上了,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季彻而后再问:“陆销说你在相亲角行情不错,车房都有了吗?” 柳弘济怔了怔,嘴角藏着笑,摇头说:“还没,江林市的现在的房价越来越高,我暂时买不起。至于车的话,我目前租的房子就在医院附近,不需要代步。” “没车啊。”季彻的目光看向医院一角。 一声低笑打断了季彻的浅思,他循声转头见柳弘济正扬眉盯着他。 柳弘济实在没忍住笑意,侧过身正对着季彻,倾身靠近了些,笑说:“警官,你不是和陆销在一起了吗?还打听我做什么,怪容易让人误会的。不过说实话,陆销喜欢你不是没有道理,警官,你长得确实很招人喜欢。” 一阵噼啪的响声从耳机里传来,好像是有人紧攥着拳头发出的声响。 季彻干笑着礼貌回应:“谢谢。但我问这个是因为在之前的调查中,我们从监控里看到患者对闫医生的车动手脚的时候,柳医生往停车场方向看了几眼,还以为你的车也停在那儿,正巧找你说话,就顺嘴想问问你的车有没有事。” 柳弘济闻言直身,紧抿着唇回忆,摇头说:“没有吧,我不记得了,请问有当时情况的监控吗?” 季彻颔首:“有的,我让同事发我一份” 为了不显得自己是有备而来,季彻没有马上拿出监控。 柳弘济眼帘微抬,幽然盯着季彻的后背,因为是垂着头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但在季彻转身回来的刹那间,柳弘济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笑意,依旧是人前亲善随和的模样。 他耐心地看完监控,指着画面一角,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散心的病人说:“我想我看的不是停车场,而是这位病人,他去年确诊骨癌,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他说着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半的话,我应该是在提醒他该回病房休息了。” “我让人去核实一下情况。”季彻从耳机里听到了陆销的声音。 季彻豁然开朗地点头回应:“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再问问其他医生的车有没有受到影响。哦,对了柳医生,送礼的事麻烦你平时帮我留意一下。” 他很是熟练地补了一句,把谎话说圆了。 柳弘济笑应:“好,不过我要是打听到了,怎么告诉你?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 他从胸前口袋中拿出一支笔递给季彻,随即将手伸到季彻面前,“我没带纸,写我手上吧。” 季彻垂眸瞅了一眼柳弘济的手掌,并不上道地说:“没事,我带了。” 同柳弘济告别后,季彻返回监控室,推开门就见陆销黑着脸站在显示屏前,旁边一名调看监控的警员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发现季彻回来了,求救似的望向了他。 “我回来了。” 季彻刚打完招呼就被迎面走来的陆销拉出了监控室,紧跟着又被带进了安全通道里。 “你换新手机后,号码还是我找你要,你才给的。你刚才居然主动给柳弘济了?”陆销抓着季彻写号码的右手,话语中掺着浓浓的委屈。 季彻仰首看向陆销,笑说:“我写的是你的号码,我自己的号码还没背熟。没给你新号码是因为……” 季彻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陆销倏地拉进距离,温热的手掌擦过脸颊,托住了他的后颈,不给他半点后退的余地。 楼梯间里僻静无声,渐沉的呼吸声在这里尤外明显,陆销的问裹挟着汹涌的醋意将季彻未完的含糊话语尽数吞下,却又耐心地一点点引导,直到季彻动情地仰头回应,再趁势揽着他的后腰抵在墙边索求。 本就狭小的空间充斥着燥热,侵占着了本就稀薄的氧气。 濒临的窒息刺激着季彻的神经,他试图轻推陆销,可他的手却被一张宽大又带着茧子的手掌攥住,仿佛要被轻揉进对方的身体。 可他不甘示弱,尝试在急切的索取中抢夺呼吸,微凉的手指划过陆销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这场没有由头的竞赛在季彻的仰首慰叹声中落幕,陆销微睁开眼凝视怀里的人,轻扬着的眼尾夹着两分窃喜。 陆销轻揉着季彻的后颈,吻如翩蝶自嘴角轻点入颈间,侧首暧昧地衔着他的耳垂,“陆副队觉得你干得不错,但陆销吃醋了。” 季彻乏力地靠在墙上仰首喘息,心中嘟囔:如果不是这些年在山里没什么吃的,他有点营养不良,体能差了一些,否则他今天未必会输。 “我没第一时间给你号码,是觉得我们不会再分开。” 陆销双手撑在季彻身侧的墙上,垂眸盯着那张红肿微张着的双唇,又下滑至他因喘息而微动的喉结。 好想…… 季彻没留意到陆销炙热的目光,平复气息后,沉声说:“我感觉柳弘济不太对劲。你怎么看?” 他稍等了一会,没听到回应,抬头对上陆销的视线再问:“陆销?” 陆销轻咳了一声,压下心猿意马的幻想,重回正经地回应道:“嗯,看起来像是藏着事儿。不过我让人确认过,这名患者的确住在肿瘤科,监控拍到的坐在轮椅上的人也没错是他。” 季彻双手插兜,斜靠着墙,冷静分析:“孙康是下午3点28分卸掉了闫医生的刹车片,那窗户的安全格挡呢,是什么时候卸掉的?从犯罪嫌疑人作案后顺着绳子爬到楼下的无人病房这一点来看,他大概率是有预谋的作案。可如果是以孙康捣鬼这件事作为动手的信号,那么他的行动时间应该是临时决定的。” 陆销赞同地点头附和:“而且看嫌疑人逃脱的方式,涉案的很可能不止一个人。如果是预谋作案,时间又是临时决定的,要真有同伙,那么他们很可能有个能迅速联系上的办法,并且……” “都在医院。”两人异口同声后极是默契地对视。 陆销会心一笑,温声说:“窗户隔挡的事戚警官在带人核查病房进出情况了,秦琒刚才从队里过来,现在在帮忙采集医院外墙信息。我们人手不够,小高和小福从队里出发,已经在去张子薇家的路上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我们走吧。”季彻没有犹豫地说。 他刚要离开陆销的合围向安全通道的门口走,忽然又被人拉住,转头想问陆销还有什么事,却又一次被炽热的气息笼罩,一个轻吻紧接着落在了他的唇角。 “又亲?”季彻有些发懵。 陆销压抑地叹息一声,只道:“解馋。” 他的伤还没好全,而且最近又忙着查案,哪儿有功夫发展些别的?也就只能先想想了。 *** 从医院出来时,烈日已经收敛了许多,沿途是买菜回家做饭的路人,路过时会听到他们的客套。 饭菜的香味逐渐铺满整条街,弥漫着人世的烟火气。但总有些人忙得吃不上饭,是赶着去下一个地点的警察,只能在车上嚼两口面包,或是下了班赶回家的打工人。 连家耀打开家门,见厨房的妻子正在忙碌,发现儿子的房门未开,他透过门缝往里瞧,看到儿子正在写作业,轻手轻脚地替他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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