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直直的看向他:“顾南渊,别逼我发火。” 顾南渊立刻跟上了发条一样,半点犹豫没带便直接出了卧室,还将门带上了,然后将余瑾放到了沙发上。 余瑾冷冷的看向他:“顾南渊你这是第几次了?真的不考虑改行当小偷发家致富吗?” “哎哟那怎么行。”顾南渊不要脸的坐在了余瑾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眼尾向上挑起,端的是温柔多情,“我还要养老婆,小偷能有什么前途。” 余瑾微笑起来:“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顾总这么快就已经有新欢了?恭喜。” 顾南渊在他的脸上偷了一个吻,语气缠绵:“是啊,新欢是个大美人,每天白天都不待见我,只能晚上翻墙来与他私会,现在当个男人真的太不容易了,两个肾都不够用的。” 打嘴仗,一百个余瑾都不是顾南渊的对手。 余瑾冷着脸坐着,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顾南渊把他抱着,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颊:“今天晚上的菜好吃吗?” 余瑾:“拿出去喂狗了。” 顾南渊又笑起来,一点都不介怀:“那以后我天天给你做,什么时候好吃了就自己留着吃。” 余瑾的声音更冷了:“我从来不跟狗抢吃的。” 顾南渊:“……” 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把余瑾抱得更紧了,换了个话题:“已经两个星期了,我来问问你,你冷静完了吗?” 余瑾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他,也就由他去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他看向顾南渊,“是你,你想清楚了吗?” 顾南渊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你指的哪个方面?” 余瑾直视着他的眼睛,其实这个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你那天在医院里说的话里面,有一个词很有意思。”余瑾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并未达眼底,“你说我不断的拿现在与过去在做对比,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你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深刻得仿佛要刺进他的心底:“顾南渊,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觉得你变了很多这句话,面目全非这四个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这样觉得的?” 顾南渊的心神微微一凛,只觉有些不太妙。 难怪抱他和吻他的时候余瑾都没怎么剧烈的反抗,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顾南渊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个粉身碎骨,永无超生之日。 这个问题对语言以及审时度势的要求非常高,他能够回答对的机率微乎其微。 ——但是好歹比直接宣判死刑要好得多,至少给了他一个自我辩白的机会。 而对于顾南渊来说,只要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就有能力和自信翻盘,尤其是在与余瑾有关的事情上,他甚至能够触底反弹。 谁还没有个求生欲旺盛的时候呢。
第18章 坦白 “我觉得面目全非是相比较而言的,诚然那天怒火上头,有点口不择言,这个词语用得有些重。” 顾南渊弯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微笑,“比如说在大学的时候我们都比较闲,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约会,看书,做很多彼此喜欢的事情,好好的经营这份感情。” 在说整段话的过程中他都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余瑾,眼神温柔而坚定,端的是情深似海,矢志不渝。 “但是大学毕业后,来到了这么个大社会,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我要接手家里的公司,得在短时间内让公司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们信服我,所以陪你的时间很少。 但是亲爱的,这一点并不能让你完全的把我钉在道德柱上,我是有心无力,并不是不顾家,我也想早点安定下来,能够和你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顾南渊说道:“我可以向你发誓,在看不见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认真的在想你,虽然说在很多事情上我可能让你有点失望,但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小两口之间最重要的是难道不是互相沟通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提出来的,直接闹分手算怎么回事?法庭宣判都还有个一审二审呢,宝贝儿你这样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一点?” 顾南渊看着他,面上竟能看出一丝委屈,眼里也是稀薄而破碎的光,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一般。 余瑾恍惚的听着他讲这些,冰冷的神情有微微的松动。 顾南渊说得很对——余瑾这么想着。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了五年了,不是五个月,他因为一时冲动就闹分手的确是他的不对,他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认为顾南渊这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因为他蛮不讲理,还尤其擅长诡辩。但这是他的主观意识,说不定顾南渊早就变化了呢? 他能够主动提出互相沟通这四个字就已经让余瑾很意外了。 如果顾南渊也真的心口如一,那么他也没有必要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他一直想达到的目的就是这个。 余瑾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我问你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顾南渊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开胃菜已经铺垫好了,重头戏来了。 不过他已经踩着钢丝过了一个轮回了,想来也没有更惊险的事情了。 顾南渊于是笑眯眯的:“好,你问。” 余瑾抬起头看着他:“王导的片子是你做的,对吧?” 这个没什么好否认的,就算余瑾签约当天不知道王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过去了这么多天了,也该从小道消息知道了。 那天顾南渊装傻充愣也只是因为王导这张牌还没到该打出去的最好时机而已,承认只会起到反作用的效果。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顾南渊:“是。” 说完这个字后他心中隐约滑过一丝不安,但这丝情绪极其细微,就像一阵风一样很快飘散了。 余瑾点了点头,面目沉静:“除了王导的事情,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要跟我坦白的吗?” 顾南渊心头咯噔一声,那一直铺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几秒钟后,他立刻不显山不露水的镇定下来,不慌不忙的反问:“比如说?” 就算是要答卷,最起码也得给个题目和提纲吧?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该说人话还是鬼话? 余瑾想了一会儿:“比如说我的第一个角色是怎么拿到的。” 余瑾的这句话就像是一股推力,将顾南渊心头那块重石从高高悬起的高空直接推到了地面上。 重石落地,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问这个问题绝非偶然,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问的,这个时候问题的答案就没那么重要了,主要是看态度。 顾南渊沉吟良久,才一脸郑重的道:“我错了,这件事情我必须跟你道歉,那段时间看你忙得脚不沾地,又在外面吃那么多的苦,每天晚上回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我看着心疼,都恨不得替你遭这份罪,于是瞒着你动用了一点点关系,塞了点钱,帮你拿到了第一个角色。” 余瑾看了他一眼。 顾南渊这回不用他问,自己噼里啪啦全招了:“还有其他的,之后你拿到的广告代言什么的我也出了一点点钱,看你那么高兴的样子我也觉得高兴,这钱花得特别值。 但是那都是在你出道初期的时候做的事情,后来我也开始忙了,你的名气逐渐稳定下来,也就不用我操心了,后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掺合你的任何事情,我还可以帮你找当年的证人和证据,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顾南渊对天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笑容了,自我反省得很深刻:“对不起,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我知道你很独立,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任何帮助,但是我不是别人啊,你是我老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奔波劳累,看人脸色过活吧? 我那么爱你,你在家皱一下眉头我都觉得天都要塌了,你出道初期那么艰难的时期我怎么可能做到袖手旁观呢?这真的是人之常情。” 余瑾忽然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顾南渊的逻辑完全没问题,出发点也无可厚非,不像是在说假话。 仔细想一想刚刚出道的那段时间,余瑾的确是通宵达旦的忙工作,赶通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大概是每个新人刚入圈时的最常见的状态。 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记得不断的在各个地点之间奔波,到处坐飞机,至于顾南渊和家,已经模糊得连影子都记不清了,那几个月他几乎是恨不得直接睡在公司里。 所以顾南渊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暗中帮他的吗? 余瑾脑子里有些混乱,晚上睡前刚整理好的思路被顾南渊的这一席话全都搅乱了。 顾南渊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继续道:“你出道了三年,我就看了你半年,后两年半都是你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来的,我半点没掺合。 我可以现在就跟我的秘书打电话,让她调取我的银行账户近些年的出入帐记录给你看,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们俩一辈子不能在一起。” 和余瑾分开一辈子——这对于顾南渊而言是比「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这些用滥了的毒誓要更为毒的誓言。 余瑾张了张唇,想要说点什么,但是颤抖了片刻,最终只无力的道:“好吧。” 顾南渊如此坦诚,那么他说的应该都是真话。 如果真的只有半年的话……跟一直帮他三年相比较起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余瑾先开始所做的最坏的心理预期是他这三年的努力都是无用功,他能够走到今天全是靠着顾南渊在背后打点,可顾南渊这么一说的话,那最起码后两年半的时间里都是他完全靠自己打拼的。 这就比较容易接受了,就像是在过一座断桥,顾南渊只帮助他走过了最难走的一部分,而剩下的部分他没有参与,余瑾能够走到桥头还是大部分靠的自己的实力的。 其实说实话,这件事情要是换了刚大学毕业那会儿的余瑾还是不太能接受的,那时候他心高气傲,脾气也很硬,不愿意接受别人任何形式的帮助,他觉得那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侮辱。 但是今天的余瑾却可以选择性的向自己的自尊妥协,为了顾南渊。 ——他知道顾南渊很喜欢自己依靠他,如同生物界的雌性天然喜欢依赖自己的伴侣一般。 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他爱顾南渊,那么一切就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 顾南渊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知道眼前这关他是过过去了。 “宝贝儿,我就说夫妻俩之间最重要的还是沟通。你看看,要是早点说出来这些问题你也不会跟我闹这么久对不对?你都不知道,没有你在,我连家都不想回了,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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