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危险的表情转瞬即逝,眨眼功夫他便换上了一张热情友好的脸:“莫组长,好久不见。” “哟!穆总裁,这么巧,您这是体察民情来了?” 俩人的手礼貌地交握,但这礼貌不过是表面现象,因为我已经看到莫语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他俩不当演员真可惜了。 “不不不,”穆慈笑道,“昨天和夏探员有点误会,想着夏探员可能找我,就特地一早在这里等,只为了跟夏探员赔礼道歉。” “放你妈……别胡说八道。”碍于公职人员身份,我及时收起了脏话。 可穆慈却笑得更开心了。 “你找个地方,我们聊一聊。”莫语态度平和友好,旁人听起来只会认为是朋友相聚。 “好啊,”穆慈毫无迟疑,“地下一层新开了一间咖啡馆,传统的法兰绒手冲而且环境也不错,要不要试试?” “我不懂你什么法兰绒法绿绒的,别给我下东西就行。” 穆慈闻言竟不知羞耻地哈哈大笑:“放心,绝对不会。” 咖啡馆的确安静,我们挑了个角落坐定。本来百无聊赖的服务生看见穆慈马上精神起来,接待的态度也好得让人牙疼。 我捧起那杯被服务生以极高热忱端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好苦,像我的人生一样苦。 “看吧,夏探员。跟我在一起好处多多,不考虑一下吗?” 我真是忍不了了:“你有病吧?” 莫语拍拍我的大腿安抚道:“咱是公职人员,要保护公民胡说八道的权利。” 行吧,毕竟类似的话我也说过。 穆慈抿唇一笑没有反驳。 “穆大总裁,知道您工作忙我也不愿意打扰。可我听说您对受害者的信息了如指掌,哟那我可不能不管啊,所以您看您要不……解释一下?” “你们查到什么程度了?” 对方翘起二郎腿好像领导视察工作一般简直欠打得要命,这回连莫语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查到您可能跟案件有关的程度了。” 穆慈手肘撑在膝盖上,竟玩味地看着莫语:“太浅了,深入一点再来找我。” 他妈的,这家伙是在开黄腔吗?! “你知道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带走配合调查吗?反过来问我们查到哪儿了?我看你真是太放肆了!”我知道面对这样的混蛋先发怒就输了,但我必须挫挫他的锐气,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夏探员,先不要急,”穆慈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我的确比你们知道得多一些,但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他注视着我,那双灰色眸子竟是无比的认真。 “愿意相信我吗?”穆慈的眼睛闪着纯粹真诚的光。 “不愿意。” 光芒随即暗淡下去。 莫语的唇角是收不住的笑容:“让我们相信得拿出证据来啊穆总裁。” 话说到这里,莫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示意一下立刻走出咖啡馆接听。 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独自面对穆慈了。 “夏探员,我可以约你吗?” 操他大爷的。 “你疯了吧?”我对其怒目而视,“警告你休想耍我。” “我没耍你,”穆慈耸耸肩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我是认真的。” 如果不是碍于公职人员的身份,我早泼丫一脸咖啡了:“认真耍我是吗?认真到给酒里下东西?” “谁知道你一杯倒?”穆慈叹了口气,“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好在,距离被怒火烧断最后一根神经之前莫语回来了,而且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快人心的: “穆大总裁,跟我们走一趟吧。” 谁知对方竟从容得不行,好像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连忙站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莫语很是谨慎:“出去说。”
第5章 我不信我不信! 穆慈西装革履地坐在莫语那辆破破烂烂的日系车里,整个人突出了一个格格不入。 发动汽车后莫语开始向我陈述电话中的内容:“又发现一名受害者。” “什么?!” 我通过后视镜观察着穆慈,他的眼中也闪过一抹震惊。 “也是在这附近发现的?!”我急迫地追问道。 “不,在局里发现的。” “啥玩意儿?!!凶手都猖狂到跑市局犯案去了?”说到这里我转念一想,也对,穆慈这丫啥都干得出来。 “受害者还活着。”穆慈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他是不是还说凶手是我?” “聪明,”莫语冷笑一声,“你有权保持沉默。” 米兰达警告没有讲完,因为莫语还没有完全把穆慈当作嫌疑人。 “犯案时间呢?”穆慈问道。 “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 听到这个时间我立刻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莫语发现了我的异样,“有什么问题吗?” “查酒吧的监控了吗?”我沉声问道。 “那个lounge除了重要位置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安装监控。”穆慈回答道。 “为什么?!”这年代还有不装监控的地方?! “因为注重隐私,很多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去向被记录下来。” “操。”缺德不上税的,“那侍者呢?客人呢?还有坐你腿上那个Omega呢?你们俩不是跑别处销魂去了吗?” “我的确和Elliot单独呆了一会儿,但不到八点他就离开了。” “就是说八点到九点之间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在那家酒吧?”莫语的问题直指核心。 “没错。” “还他妈很自豪的样子,你就要蹲监狱了穆总。”莫语的每一个字都体现了什么叫无语凝噎。 “不可能,你的信息素都快爆炸了,整个酒吧的人都能给你作证。” “什么……?”穆慈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在公共场合胡乱发情吗?” “你不会吗?!”我怒而反问道。 “即便会,这个世界也有种东西叫做抑制剂…不对,等一下……”穆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在沉思。 然而很快,他竟从沉默中苏醒过来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我惊愕地扭过头去看他,等到他笑够了,便用玩味的笑容回应了我的注视: “夏警官,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操!这货疯了,这货绝对疯了。 “谁他妈喜欢你啊!”我忍不住冲他咆哮,“你他妈不要自我意识过剩好吗!!!” “被冤枉也值了,老天还是待我不薄啊。” 他仍自顾自地说着,气得我鼻子眼直冒火。 “行了行了,”莫语拍拍我的肩膀安抚道,“看来那天只有你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 「有反应」三个字虽然无意,却也让我无地自容。 “我什么都没闻见,当我胡说就好。” “小夏探员,你忍心看我死吗?” “忍心。”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可是被冤枉的,你能坐视不理吗?” 这个问题让我无言以对,是的,我忍心看他死,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冤枉。 职责使然,即便他是个混蛋。 “我的证词不能作为你的不在场证明。” “你相信不是我做的吗?” 我通过后视镜回应了穆慈的注视: “我相信证据。” 把穆慈迅速且顺利地带回来,整个十九局都对我们特查组的办事能力和效率表示高度赞赏。 莫语要亲自问询受害人,而我则变成了那个看守穆慈的苦哈哈。当然不会只有我一个,还有关副组长。 由于没有逮捕令,我们只能把他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三个人,六只眼,这场景可以说是我经历过最具戏剧画面感的。 我和关月死死盯着穆慈,而对方却满脸无所谓,甚至翘起二郎腿且全身后仰,连椅子的前腿都翘了起来。 我开始诅咒他翻过去摔死。 “不请律师来吗?”关月看他这幅模样情绪倒是稳定得多。 “还不用。”穆慈笑道。 关月轻笑回应:“很有自信嘛。” “我的自信源自于您身边这位夏竹探员,”说着,视线转向我,“我说的没错吧?” “夏竹,”关月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异,“什么情况?” 我想她应当是身经百战,不到天崩地裂的大事撼动不了她的情绪。 我有几分迟疑:“这……” “有什么说什么。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那好吧。”如此,我将信息素的事情向关月讲述了一遍。用余光我注意到穆慈正凝视着我,眼中有着不该属于他的温柔。我当然不会上他的当,因为这只是迷惑人的假象罢了。 “唔……”好在关月也和莫语一样并没有把我的话当成无稽之谈,“回头问问老林那边有没有头绪。不过只从我这边判断,你醉酒状态下的记忆很难作为证据为他洗清嫌疑。”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小小的坊间传闻,不知当讲否。”穆慈突然小心地插话,不过此人无论是小心翼翼还是大大咧咧,都是同样的欠扁。 “讲,我们只是让你配合调查,没限制人身自由。” 听到关月的话,穆慈淡然一笑:“据说极少量Beta会在特定时期闻到Alpha或Omega的信息素,由于情况少见,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传言,科学界并不承认。” 看他好像真的在讲什么都市传说,那毫不在意的样子让我十分愤慨:“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我看你进去之后兴许能申请保外就医看看脑子。” “我是真开心啊夏探员,”穆慈眯起眼睛注视着我,好像锁定了猎物的豹子,“知道是怎样的特定时期吗?就是坠入爱河的时候。” “你他妈放屁!”我勃然大怒,不禁跃然而起地指着他大骂,“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我看那味道不过是和你信息素接近的香水!” “哟哟哟哟,怎么这是?” 正在我怒火冲天的时候,莫语推门走了进来。 “急了,”关月淡定回答,“别怨他,换我也急了。”
第6章 菱荇鹅儿水 “穆总,你听过秋梦觉这个名字吗?” “没有,”穆慈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莫语,“就是他诬的我?” “诬陷?”莫语单手撑着穆慈面前的桌子,俯下身颇有压迫感地盯着对方,“人家有证据,衣服上的撕扯痕迹有你的指纹。当然,对你最不利的证据是晚上十点,有人亲眼目睹你从乐府附近下车。我们查了监控,确有此事。” “解释一下吧?”关月仍旧一脸淡定,果然泰山压顶也不动声色。 “你真的想利用我制造不在场证明?”这话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拿坊间传闻当证据,穆慈得脑子多不清楚才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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