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载月问号脸:“……”为什么我比颜大人矮一辈? 颜寒冷道:“谁要做你爹。” 宋流光赔着笑脸:“颜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您可是我的上司,我的崇拜的对象,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着,就要去扯颜寒的袖子。 谢载月挡住宋流光伸出来的手,冷笑道:“只管说怎么了,少动手动脚。” 宋流光收回手,尴尬笑笑,道:“颜大人,陛下想将我调到刑部去!” 谢载月讶然:“刑部……本官居然有些同情他们。” 颜寒问道:“为何要将你调去刑部?” 宋流光翻了个白眼,恨恨道:“还不是那个赵溪!他前两天参了我一本,说我行为不端,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你说这不是瞎扯?我一向遵纪守法,尊老爱幼,汴城百姓都有目共睹。谢大人,你说是不是?” 谢载月:“……” 不等谢载月想出糊弄之词,宋流光继续道:“可我那皇帝舅舅读了那奏折,偏说很好,说赵溪将我问的问题分析的全面又入骨,很有见地,还说朝中除了莫桥然那个老贼,只有赵溪敢和我唱反调,说他年纪轻轻,官阶不高,却精神可嘉,未来一定是朝中栋梁。于是要让我去刑部,给赵溪当个助手,跟着他好好学学。” 谢载月想起赵溪,亦觉得此人耿介正直,得遇明君,或许有一番作为。 宋流光见谢载月一脸赞同之意,不满道:“谢大人,听我要去刑部,你好像很高兴啊?” 谢载月坦然道:“赵溪若能给你收收性子,当然是好事一件。” 宋流光横他一眼道:“胡说八道,本王性子好着呢。”又瞟一眼颜寒:“我想留在大理寺,求大人们去给陛下说说,说你们离不开我,大理寺需要我。” 谢载月一摊手:“我们怎么能撒谎呢?” 宋流光:“……” 颜寒不知想到什么,问道:“这种事你不去找段大人,怎么反而来找我们?” 谢载月点头:“对啊,段大人才是大理寺的一把手,留人也得他出头吧?” 宋流光道:“我如何不知道,可是段大人不在大理寺,也没人看见他去了哪里,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谢载月想想,虽然他们离开大理寺时段乾坤还在,但大理寺卿事务繁忙,现在出门了或者进宫了也都有可能,于是道:“王爷等段大人回来再说不迟。” 宋流光急道:“来不及了!陛下让我明天就去刑部报道!” 谢载月笑道:“那今晚要给王爷送个行,叫上刘渝他们,去得意楼,我请!” 宋流光叉起腰:“我说,谢大人幸灾乐祸能别这么明显吗?” 谁料,颜寒看他一阵,也神秘道:“刑部没什么不好,王爷放心去,到时自有缘分。” 宋流光见颜寒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段话,很是迷茫不解,却又莫名信服。愣了一阵神,心里忽然浮现出赵溪的影子,倏地就有些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张步寻不整死老子就算好的了。” 话虽如此说,可颜寒都让他去了,宋流光知道整个大理寺不会再有人替自己说话,只好先硬着头皮去刑部看看情况,若是不好,他撒泼耍赖,也是要让老娘去求皇帝舅舅。 谢载月拍拍宋流光肩膀,安慰道:“王爷这么优秀,在哪都会发光发热。” 宋流光一听,诧异道:“谢大人说的真心话?” 谢载月泰然自若:“当然是安慰你的。” 宋流光:“……” 三人前后进了大理寺,却见伊典豪迎了上来:“各位大人,可有见到段大人?” 宋流光道:“本王也在找他,段大人这是上哪去了?” 伊典豪蹙眉:“两个时辰前就没见大人,难不成是进宫去了?” 宋流光斜眼道:“段大人日理万机,能和你一个小仵作一般?别想他了,赶紧叫上老郝老刘,咱们得意楼走起,谢大人要做东呢!” 伊典豪不解:“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要去得意楼?” 谢载月用拇指指指宋流光:“咱王爷明天就去刑部报道了。” 伊典豪面色一喜,口不择言:“太好了!” 宋流光见同僚一个两个都这么高兴,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十分负面,尴尬地清清嗓子,四处张望一番,没话找话道:“谢大人,白虎大……不对,你那只肥猫呢?” 谢载月一愣,道:“对,旺旺呢?” 他被接连不断的案子压得透不过去,根本分不出神去想旺旺,加上旺旺并非普通的猫,会说话,会变化,颇有些法术傍身,所以他也不怎么担心,不过现在宋流光一提,谢载月掐指一算,还真有好几天没见这猫了。 暗自思索间,刘渝精疲力尽的进了门。 进了门,他也顾不上给颜寒行礼,瘫在凳子上喘了一阵气,又咕噜咕噜灌了一壶茶,才道:“可累死我了。” 谢载月递过去一块点心,真诚道:“老刘辛苦了,先吃些点心垫垫,一会儿咱们上得意楼去,想吃啥随便点,本官做东。” 刘渝道了声谢,接着脱了披风,拿着段乾坤的书扇了会风,才哑着嗓子道:“大人,这十三个小孩都不像凶手。有的孩子太瘦小,根本没有打人移尸的力气,有的孩子案发时有不在场证明,我都去查过了,全部属实。剩下的一两个,许是家里太穷了,这段时间说是请假,其实都在各处上工,根本没去上学。” 若不是同学,也不是离恨山下的小乞丐们,那方临一个小孩子还会和谁有来往?谢载月不禁垂眸细思。 那边伊典豪问道:“学堂先生多大了?” 刘渝知道他怀疑什么,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他,老先生六十多岁,身体不太好,且那天他留了几个学生,他们一直在一起,到了酉时最后一个孩子才走,老先生接着回家,和老妻儿子儿媳吃饭,根本没时间作案。” 伊典豪虽是仵作,可大理寺中,连厨娘都能推断出偷吃包子的是老鼠,还是谢大人,更遑论经常和刘渝待在一处的伊典豪。他想想,皱眉道:“看来杀了方临的凶手不在学堂内……至于谢家兄弟,全身经脉断裂而死,这种功力,自然也不是这些小孩和老先生能有的。” 刘渝还不知已找到谢家兄弟的尸首,骤然听到,不禁喊道:“经脉断裂?” 伊典豪点点头:“可不是,刚验完尸体,经脉都碎成冰碴子了,这人下手太狠。” 刘渝身为捕头,少不了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江湖经验比在座众人都要多,此时一听,难以置信道:“这样的身手,全汴城凑不齐五个,绝对的高手啊,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杀两个小孩子?” 宋流光也附和道:“就算是他们动手,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也用不上这样高深的功夫。” 他们说的这些,谢载月何尝不知,谢崖也算一代宗师,尚没有这样的本事,内力到了这种地步的人,实在屈指可数。 自然,这也是谢载月认为连斐不可能作案的理由之一,连斐虽然天纵英才,骨骼清奇,但也没听说他能震碎人的静脉。 室内一时悄寂,众人都在想着案情。 过了许久,颜寒忽幽幽道:“当局者迷,载月,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吗?” 谢载月隐隐觉得颜寒这话,像一条绳索,想要牵引着他走出迷雾,可是迷雾之外,究竟别有一番天地,还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却心若鼓擂,忐忑不已。 目前,他对连斐是有怀疑的,毕竟死的人多少和离恨山旧案有关,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因为二人多年的情谊,他下意识排斥自己这个想法,甚至有些怪罪自己怎么会怀疑到小师弟头上,故而不停寻找不是连斐犯案的证据。 可查来查去,除了连斐这条线索尚有迹可循,别的方向却一直碰壁,难道真是他当局者迷?
第九十八章 得意楼,宋流光磨着牙点了最贵的几样菜式,谢载月在一旁心疼银子,和他抢了几番菜单。 第一次伸手,宋流光乜斜着眼说:“刘渝辛苦一天了,谢大人不是说让他随便点?我不过是在替他点菜!” 第二次伸手,宋流光故作不满道:“我明天就要去刑部了,难道在大理寺最后的印象,就是小气的谢大人?” 谢载月无语:“……”行吧,你厉害,你说了算。 颜寒见状,一勾嘴角,轻笑道:“这顿,本官来请。” 宋流光连连摇头,又向谢载月挤眉弄眼:“哪能让颜大人破费,再说我们谢大人一向言出必行,谢大人,你说是不是?” 谢载月忍住回怼,认命的点点头,艰难道:“说好了……我请……就是我请……” 宋流光明日就打包滚蛋,今晚绝不同他计较。 颜寒无奈一笑,便随他们去了,反正他会做谢载月的钱袋子,现在就是将兜掏干净,也没什么紧要。 宋流光见颜寒没有异议,立马甩开膀子,疯狂点菜,不但吃菜,还点了最贵的酒,最贵的茶,总而言之,在几人胃口范围内,他做到了价格最大化,谢大人的钱袋子最瘪化。 旁边刘渝等人看得一愣一愣,不明白谢大人怎么将静王得罪的这么深。 得意楼的掌柜暗自窃喜,没想到静王如此向着自己,给他们送来这么大一单生意,赶紧吩咐厨房仔细烹制,认真调味,一定要让各位大人吃得满意,吃得尽兴。 不久菜便齐了,端的是一桌珍馐,水陆毕陈。 大理寺一众员工,虽然不穷,但也没富到这个地步,谁也没见过这阵仗,各个瞠目结舌,好似乡巴佬骤然进了皇宫大内,闯入皇帝御宴,大开眼界,又自感十分局促。 等颜大人说了一声“开席”,众人又都赶紧下筷,唯恐落了后。 谢载月为他的钱包鞠了一把同情泪,接着便也放开吃喝,他本就好吃,为人又豁达,虽然一顿饭要将他榨干,但能吃到慕名已久的名菜,早将即将成为赤贫户一事抛到脑后,吃得很是愉悦。 众人酒足饭饱,已是深夜,宋流光回了王府,余下的人则同往大理寺而去。 虽仍旧隆冬时节,朔风凌厉,但因为方才喝了些酒,倒不觉得冷,一行人脚步缓慢,边走边谈论着白天的案情。 郝一点才验了沙斗友的尸体,最先开口:“沙斗友中的那一剑正在心窝上,将他刺了个对穿。伤口倒是普通,从大小来看,应该就是市集上随便买来的一把剑。” 刘渝打了个酒嗝,喃喃道:“虽然死者不会武,但凶手能这样准,这样快的杀人,功夫实在不弱。” 谢载月想想,问道:“你们觉得,这四人会是一人所杀吗?” 刘渝沉吟道:“我看不像,否则怎么死法各异?” 郝一点也道:“没错,从前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死法多少有相似之处,就拿谢大人来后,寇府的案子来说,所有被杀的孕妇,都是遭人开膛剖肚,没有半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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