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川基本同意曲倾茗的推断,缓缓点头:“所以我又检测了贾政要剩下的食物和酒水。他喝掉的那厅啤酒里毒芹碱含量偏高,一开始因为里面混着他的呕吐物,我以为是他污染了,但现在看来,毒有可能就下在啤酒里。只是没有找到投毒的容器。” 两人正说着案情,崔泰宁这时走近办公室,两人立马把刚才的发现和推断告知,崔泰宁皱眉沉吟:“我亲自检查过物证,确实没有。” “可现在就算二检乘风号,只怕嫌犯也已经处理掉容器了。”曲倾茗头疼又烦躁地说。 “查监控!”崔泰宁坚定地说,“封家的安保说过,乘风号的监控在舱内公共区域百分百覆盖。” “那客人的住房呢?”曲倾茗一想到这恐怖的搜查范围就头疼到神经跳。 “按你说的,二检。”崔泰宁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有个好消息,老钟要派去亚港接管这活儿。” “怎么派他?”曲倾茗一脸不解,“他不是在查马善人的案子吗?” 崔泰宁倒没有隐瞒:“这家伙自己跑去找封民期挑衅了,上面不想双方难堪,暂时把他调离。”有些话虽没说出口,哪怕如陈颖川这种年轻一辈的,也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乘风号的案子,封民期不仅积极配合,还“大义灭亲”地交出了柳子瑜。封家算是给足了警方面子,怎么可能还在其他案子上妥协。况且,钟良才并无真凭实据,即便知道葬身大海的是警察,负责交涉的也是新城的警方高层,这中间双方必然会扯皮,并不是查出死因就能了事的。 因为有左兴胜的配合,虞獍轻松地拿到那晚夜店的监控,画面清晰地看出有三个人合伙趁着顾宗严喝得半醉半醒时,一人故意上前搭话,另一人趁机下药,第三人得到信儿后,开车到门外接应。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预谋。虞獍把监控内容转发给基恩,让他12小时内找出这三人姓名通信住址,基恩不敢懈怠,超前完成任务,八个小时后,这三个畜生不仅姓名通信住址,还有详尽的个人经历全部交到虞獍手上,虞獍直接转手交代在“流霞”穷极无聊的朱厌:“给你找点事做,今晚把他们抓去L码头。” 朱厌没想到“禁足令”突然解禁,舒活了一下许久不动的筋骨,一边翻看三人的资料一边往外走:“没问题,他们什么人?” “法律所不容的人。”虞獍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第91章 报案 新城的夜晚不再来得那么早,天色擦黑,朱厌已经搞定了两个目标人物,扫了一眼最后一个目标的资料——张叁鹏,曾因敲诈勒索被拘捕过,但因数额不大,很快就被放出来了。朱厌确定这个货色的住所,与车厢内被麻醉的同伙还有些距离,但自己开着货车出入恐怕会引人注意。 虽然生活在下城区的人都不怎么愿意跟警察打交道,但依然避免不了布控的摄像头。朱厌确定麻醉后的两个“猎物”还得再睡一阵子,自己别好麻醉枪跳下了驾驶位,贴墙尽量避开监控,摸到了张叁鹏住处的对面,隐藏好身形,伺机而动。此刻的张叁鹏收到了一条匿名的信息,提醒他,有人要对他下手,本来就心虚的张叁鹏吓得一激灵,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只揣上能保命的手机就匆忙从出租屋里落荒而逃,又担心警察找上自己,选了一条他非常熟悉且监控如同摆设的一条小道跑路。 朱厌本意是想等到天再黑些,自己潜入张叁鹏家中把他制服,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急急忙忙地“送货上门”,朱厌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轻松击中了张叁鹏,然后眼见着他踉踉跄跄跑了几步,直接扑街。朱厌忍不住感慨虞獍推荐的果然是好东西。 在下城区某个阴暗的拐角处,经常会有喝得烂醉如泥的人,还有嗑药磕high直接死掉的人,所以张叁鹏突然扑街反倒不显眼。朱厌正大光明地拖起“烂醉如泥”的张叁鹏返回货车。 周磬早上返回新城后,一直懒懒的,可他的私人理财师特意从加市赶来汇报工作,周磬也想找点事分散注意力,就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问两句自己关心的股票基金。不知想到了什么,周磬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结婚的话,对方能分多少?”陪在一旁的朗叔,表情微微一动,忍不住看向周磬。 只是这位理财师并没有留意,但因为客户问到他擅长的业务后,给出了一些有效的建议,最后他又建议周磬找一个这方面的专业律师,而且要看周磬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资产。听到理财师说到专业律师,周磬不免又想到虞枭,想起自己曾经收买虞枭未果,不知道这么多资产虞枭会不会有点动心,随即他又低头嘲笑起自己,如果真的只需要花钱就能买到虞枭这个人该多好啊…… 理财师还没完全汇报完,周磬就接到了他父亲周光霁的电话,今晚陪父母出席财政部部长和夫人的私人宴会。父子两都心知肚明,贾政要的死不仅动摇了警局,还影响到这些身处高位的要员们,选这个时候办私宴,有联络感情,交换信息之嫌。 周磬淡淡地回了一句“好”,就让朗叔替他去安排出席的行头。晚九点,周磬准时出现在了蔡部长的私宴上,陪在周光霁和沈韵敏身后,露出标准的微笑,见到的熟人长辈都会礼貌招呼,父母与人交谈时,他乖巧地站在一旁倾听,配合着点头。问起他时,他一改平日的张扬,谦逊得体,众人都忍不住在周氏夫妻面前大加赞扬,周光霁会轻拍周磬的肩对众人称他现在是周家的顶梁柱,一派祥和间,只有沈韵敏从始至终挂着淡淡疏离的笑,周磬只得装作没看见。 朱厌提前完成虞獍交代给她的任务,赶到了L码头,三个被麻醉后的罪魁祸首像被拖死猪一样扔进了一个废旧的仓库里,虞獍显然“恭候多时”。朱厌瞟了一眼虞獍:“怎么弄醒他们?” 虞獍二话没说,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处,用力向下碾压,即便麻醉的后劲还没褪去,那人也疼得睁开了眼,因为嘴上牢牢地粘着胶带,连惨叫都没发出来。等那人意识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神情变得极为恐慌。 虞獍翻看着他的手机,找到视频,举给他看:“这个,还有备份吗?” 朱厌站在一旁听着视频里那些不堪的下流话,眼神变得更冷漠了,早知道她先去踩那一脚。那人目光触到自己的手机屏后,脸色比刚才又惨白了几分,他曾经因为强制猥亵坐过牢,在狱中和张叁鹏等人结识,出狱后三人因为金钱利益又勾搭在一起,这次他也是听信了张叁鹏的提议,想着不仅可以有钱赚,还能用这视频敲顾宗严一笔。他怎么也没料到顾宗严居然找来了狠角色。 似是等得不耐烦,虞獍脚下更加用力,如果仔细听,能听到指头碎裂的声音,那人几乎疼得昏死过去,嘴里唔唔地求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虞獍脚下不留情,直接把五根手指都踩断。这时,基恩的电话打进来,虞獍听到基恩对这三人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损毁的消息,满意地冲那人点点头:“看来你没有说谎,那这两个人有备份吗?” 被审讯的那人吓得裆部都湿透了,他才意识到,如果刚才他有一句假话,只怕小命休已。求生欲让他即便被胶带封住了口,也拼命发出“有”的声响。朱厌扯掉胶带后,那人忙不迭地招供,张叁鹏专门拷贝了一份交给买家,买家赏了更多的好处费。 朱厌听完先虞獍一步,踩醒了最后被抓的张叁鹏,他疼醒后,看到眼前被折磨的同伙,心下大叫不妙,立马做出一副凄惨的模样求饶:“大哥,大哥,饶命啊!我什么也没干啊!” 虞獍压根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直接问:“你的买家是谁?” 张叁鹏听这话,明白同伙供出了他,所幸同伙并不知道买家是谁,便装傻充愣:“大哥,什么买家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朱厌边说边抽出匕首准备动刑,虞獍抬手阻止了她,掏出了一个雪茄剪,递给朱厌,叮嘱她:“用这个。”朱厌心领神会,用匕首留下外伤比较麻烦,张叁鹏也是混过黑道的,自然也明白朱厌打算断他的指,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哥!我说,我说!是封家,是封家指使的!” 这话换一个人大概都会被蒙蔽,但虞獍不理,直接给了朱厌一个眼神,朱厌绕道张叁鹏背后,抓起捆牢的手指塞进了雪茄剪中,用力加紧,张叁鹏发出非人的惨叫,掉落的手指滚在腿边,捆牢的手臂因为疼痛不住地抖动,鲜红的血液染红他的裤腰。 “还有九根手指,我很感兴趣你能撑多久。”虞獍垂目扫过渐渐氧化的血液,嘴角弯起一丝笑。 张叁鹏不是傻子,他瞬间明白虞獍是不会被自己的谎言牵着鼻子走的,他当初的盘算全部落空了,自以为伤害顾宗严拿到“好处”,再顺手嫁祸给封家,让顾封两家往死里斗,他无非就回监狱再蹲几年,怎么看自己都不亏。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朱厌又夹住了他的另一个手指,张叁鹏浑身哆嗦,他哪里还经受得住再一次断指之痛,这会要了他的命。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那个买家的名字——沈时康。 虞獍得到回答后,独自走出仓库,给虞枭发了一条信息:“哥,视频已经处理完了。” 虞枭收到信息后,也暗暗松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敲开顾宗严的房门,顾宗严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那里发愣很久了,他虽然早就决定要去报警,但他很怕自己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听到敲门声,他不由地心惊,看清是虞枭后,他努力放松下来,断断续续地说:“虞枭,我们走吧。” 虞枭掩饰住自己的怜惜,坚定地点头:“视频已经解决了,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虞枭故意选了市警局,因为他想直接找钟良才接手这个案子,可惜警局的人告诉他,钟良才因为工作关系暂时离开了新城,正好路过的曲倾茗听到他们找钟良才,便主动上前问话:“你好,我是曲倾茗警官,你们找钟警官什么事?” 虞枭没有直言,只说是陪朋友来报警,曲倾茗看出虞枭有顾虑,解释:“钟警官临走前,把他的工作暂时都交托给我了。”言下之意,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虞枭听闻,又看了一眼顾宗严,他微微点头,请求要一个单独的讯问室,曲倾茗领着他们一起进了讯问室。顾宗严努力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事情,经常说到一半,就停住平复情绪,即便这样,曲倾茗还是能看出他微微泛红的眼眶,也许是处于女性特有的同理心,她并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他恢复好,继续陈述案件发生的情况。顾宗严也没有让虞枭回避,他很需要有一个能给予他力量面对这一切的人,至于那晚的难堪,虞枭一直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不需要觉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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